第三卷
第四章 范含歸來

范含和藍藍就是在這一天來的巴黎。
现在的处理器不“微”也有不“微”的好处,只要替换相应寻址部分的芯片,就可以达到修改的目的,这要是以后的CPU,只能整片扔掉了。
“你们俩留一下。”范含把汤姆和杰瑞叫住,“先干一件要紧事。”
旁邊就是塊頭大一圈的藍藍,也是長得眉清目秀,眨著大眼睛正看過來。
趕緊住下,然後靜觀事態發展。
“多大容量?”范含明知故问。
幸亏,让范含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个幸亏,Intel当年授权X86指令集给AMD的时候,签署的协议里面就有这么一条,可以随意使用AMD相应的专利。自然,Intel当仁不让,使用到了如此地步:连文档都是以AMD的原件为范本,略作修改交差。结果还没完全改好,里面不时出现AMD体系特有的东西……洋相出大了,这也是自打“奔腾浮点错误”以来的又一回。
但是,處於此情此景,親身經歷可就是另外一碼事了。至少,最初范含在監獄裏面和難民呆在一起的時候,就絕對不會有心情陶冶情操。相比之下,這些前輩高人身處亂世,仍然可以若無其事地長吁短嘆。對於這幫「美文大師」的超強心理素質,范含的景仰之情總是有如滔滔江水。
“啊,不!”范含改主意了,“Kervin也不简单,好歹也是个8位处理器,这么干恐怕得很久。”
这时候AMD趁虚而入,抢先推出X86-64体系。顾名思义,就是六十四位的X86体系,仍然保持向后兼容……这恰恰是Intel多年来无比成功的法宝。理由自然是为了保护客户以前的投资,或者说AMD根本就不打算放弃X86架构。
“先整理一下生产这东西需要的条件有哪些。”范含说,“工厂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内存只是开始。”范含说,“前两天和IBM达成了交叉授权的协议,我们用内存换来了磁盘技术。”
“现在我们干什么?”杰瑞问,“好象技术上不需要我们操心了,别人琢磨出来之后,拿来用就是了。”
對了,Ken·Thompson這傢伙後來開發的行編輯器「ED」,裏面就用到了正則表達式的技術。這時候,一般的計算機還都沒有顯示器,都是在一台列印終端前面工作。手上啪啪地敲「電傳打字機」,眼前就會看到針式印表機嗞嗞地吐出一行。全屏幕編輯?想都別想,就連看全文件內容都不容易。所以,一行一行地編輯看來是唯一選擇。
來自天南海北的麻友們坐下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洗牌,而是討論競技規則。麻將流傳太廣,各地規矩各有不同,如果不能事先達成一個共識,恐怕打起來也會不歡而散。
“OK。”
雖然本來就是有心理準備,不過自己功虧一簣,還是有點遺憾。
“呃……”奥尔森停顿了一下,“即便这样,光靠内存也赚不回来吧?”
「是。」范含說,「這個我也猜到了。」
偶爾有幾間有人,都是法國人,開口就是法語,范含不會。那就說英語,人家倒是能聽懂,但是說出來的英語范含不懂。鬱悶。
路上到處都是街壘,有許多人守衛。
沒有兒子不行,家業和爵位總得有人來繼承;兒子多了也不行,大部分貴族的領地也就一個莊園,一個小鎮,不夠分的。
乖乖地上钩吧!各位!
事先沒有任何徵兆,無論是法國人自己還是國外的觀察家,都感受不到任何明顯的政治或經濟危機,這場驚天動地的運動的爆發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你的意思是说,以后靠各种配件赚钱?”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行,首先时间上就来不及,其次经费也不够,虽然就目前的技术水平而言,建立一条生产线的投资不算太大,不过即便这样,开销也是FOR所承受不起的。
“就是说。”杰瑞插嘴,“机器上的内存应该是64k的整数倍?”
中午六個人共進午餐,范含又一次表現了自己的過人之處……吃飯說話一心二用。
算了,能用就成,难看点就难看点,范含也不计较。
「你們出門旅行的時候也帶著這東西?」范含剛才就想問。
自从MS开发完成之后,范含就感觉到了局限性。不光是没有操作系统……这个还好办……主要问题是内存太小。
一個多月,范含和藍藍倆人沒出過門,整天就在旅店裡面窩著。
原来用的是磁环存储器,64k的体积就相当大了。现在既然有了内存颗粒,可能会小一些。批量生产后,成本也不会太高。这使得升级MS成为可能。不过,处理器的地址线只有16位,最多只能寻址64k,只有修改处理器才能利用额外的内存。
不行,Unix的工作一定要抓紧,不然就真来不及了。
扭頭看了一眼,那小姑娘約摸十五六歲,長得眉清目秀,眨著大眼睛正看過來。
「哪裡哪裡。」陳先生謙虛。
“嗯。”范含有点失望,本来还抱着万一的打算来个惊喜呢,“既然搞出来了,以后就慢慢提高容量吧。”
“什么是‘微处理器’呀?”法金问。
※※※
然後就是「點炮」的問題。
大部分房間都沒人住,這很正常,兵荒馬亂的,誰願意在戰場耗著?
一天里大部分時間是在無聊中度過的。
※※※
「一個是『賤格』,一個是『抵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陳家認為番數多了比較好玩,范含則嫌麻煩。爭執不下,最後范含妥協了,但不是無條件投降,而是抄出「後世國家體委」制訂的麻將番數表,從屁胡的一番一直到國士無雙的八十八番。
「家裡有我婆婆和我母親。」陳太太說,「平時我們四個打,只有出門才會讓孩子上桌。」
“不为什么。”法金回答,“一位的不是处理器,那是开关。”
“那我们得花多少钱?”奥尔森问。
这种设计虽然是局限于当时硬件水平的权宜之计,不过其思想至今仍未过时,现在看来,这种工作方式仍然是Unix系统的魅力之所在。需要的工具可以随时编写、补充,不再需要的就可以废弃不用,整个系统永远都是在滚动中更新。现代的软件设计讲究“组件化”和圖書、“分布式”、“协作水平”,其实说的就是同一码事。
還好,還能找得著旅店。
但是,有利必有弊,正是由于开发工作不限于一时一地,几十年积累下来,四世同堂的工具们自然就有了代沟。最常见的,就是正则表达式规范的不统一。
这么说来,自己如果开发这部分内容,干脆直接使用Perl的标准,一步到位得了。
「好啊。」范含恭維道,「有貴族風範的家庭。」
“你说免费升级?”奥尔森以为自己听错了。
“256字节。”法金回答,“按照您的要求,四片拼成1k。”
“那也是亏本买卖。”
沒做成,別人先胡了。
「說出來不好意思。」陳先生說,「出來之後就只能三缺一了。」
不過別忘了,這幫人都是活躍於二三四十年代。光看他們的文章,說不定真以為當時的中國到處河清海晏,一片歌舞昇平呢。實際上滿不是那麼回事。
當前奮鬥的最低綱領是……把陳太太拉下庄,然後自己上庄,再輸一把就算結束了。范含如此鼓勵自己,噩夢還是早點結束的好。最高綱領嘛……爭取能胡一把。要不然,今天晚上根本就是從一場失敗走向另一場失敗,太沒面子了。
按照傳統的觀點,工人階級應該是在近現代社會任何一次運動的主要參与者和領導者。尤其是法國,歷史上各種運動太多了,鬥爭經驗豐富之極。但是這一次,卻是由學生髮動和領導,很是耐人尋味。
“怎么了?”范含问,“我又说错了什么?”
不过,以微软为首的软件公司不干了,它们绝对不愿意针对两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架构开发两套系统。没有足够软件支持的硬件肯定混不下去,不提苹果,光看看游戏机市场就知道了。于是乎,在这些“衣食父母”的压力下,Intel不得不低头:和AMD兼容。主动去迁就别人,在Intel历史上确实是头一次。
“多简单?”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汤姆问。
「算了算了。」陳太太出來打圓場,「錢還是不能少的嘛,開始的時候規矩都已經訂好了。」
这一点才是关键。
牌局結束。
“不管了。”范含也知道这个要求确实过分,要搁以后估计肯定能获得“搞笑诺贝尔奖”,“只要能达到申请专利的地步就行了,一定要尽可能地简单,这是为了发明速度尽可能地快。”
“不懂!”
上樓,走進陳先生的房間,拉開桌子,鋪上床單……因為店裡沒有專用的毯子。
“比如说,先拿咱们的‘Kervin’处理器开刀。”范含说,“能放在一起的就先放在一起,一点一点缩小,到了最后全集成到一块芯片上。”
一開始還只是巴黎熱鬧,法國總統蓬皮杜試圖將混亂「遏制在萌芽時期」,很遺憾,沒能成功。很快,這股勢頭席捲全國,整個法國一共有一千萬人走上街頭,全國人口一共才五千多萬。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這個規模確實了不起,要是換成中國,有兩億多人上街折騰,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
「當然有!」藍藍回嘴。
“可以,不过。”汤姆说,“对于跨段的寻址怎么办?”
反正范含的目的是安全下庄,根本沒打算胡,就儘可能地做大牌,這回的目標是「九蓮寶燈」:清一色,並且是「一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九」,再隨便搭上一張。
整個社會幾乎到了革命的邊緣。
但是,後來人回憶起六十年代,都說那是一個「人性普遍覺醒」的時代。
“申请了。”法金回答,“凡是能想起来的地方都申请了,还有好多彼此重复的技术,一并提交上去。”
果然,三圈半下來,范含從沒胡過,點炮點了無數,還有兩回是「一炮三響」。自然,法郎輸了無數。
好在68k体系的寄存器本来就是32位,内部处理不需要大改,数据线可以保留16位也不用动,读两次就得了。真正需要重新设计的是寻址方式。
解释器是烧在ROM里面的,开发的时候范含是按照嵌入式的标准写的代码,程序基本上可以“原地”执行,命令缓冲区也都是单独开列,运行起来并不会占用额外的内存。虽然64k内存完全被用来存放变量,不过仍然不够用。整个内存满打满算,也只能放下一个128阶的单精度方阵,这还只能放着,不能对其进行任何处理,那样的话还需要有不少存放中间变量的空间。况且,科学计算所处理的矩阵都不会太小,怪不得IBM主动提供了接口,为的就是利用System 360那“强大”的计算能力。
「哦?」范含來了精神,「會!」
※※※
「對了。」范含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令愛不會,那你們出門的時候是怎麼打牌的?」
一包麻將牌呼啦一下扣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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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范含说,DOS下面的“伪”段式寻址一共只有20位,自己这个构想可有点不一样,应该是真正的32位地址,“我们MS的内存就是应该以64k为单位添加的。”
屁胡總是要收一張別人打出的牌,出牌的那個傢伙這種出牌的行為稱為「點炮」。按照慣例,「點炮」的「炮手」出雙份的錢,以示懲罰。但是如果打牌的人互相不熟,一般是另外一種規矩,炮手掏三份,剩下兩人不掏。為什麼?因為就是有人串通好,互相點炮,合夥騙另外兩人的錢。痛定思痛之下,有志之士挺身而出,制定該規則以彌補漏洞。有了制度上的保證,好歹勉強維持住了一個看上去很公平的賭博環境。
「哈哈。」范含打著哈哈,「這麼說來,我們這一桌牌是湊不起來了。」
在美國待了快兩年了,沒沾過麻將的邊,因為范含並沒住在唐人街。有空了也就打打橋牌,自己和藍藍一夥,湯姆和傑瑞一夥。
代工?也不行,如今的半导体行业差不多都是自产自销,目前还没有独立的不依附于研发公司的芯片工厂。
奇怪。
等等,在什么上面开发?Unix?啊……不就是Ken这个家伙搞出来的么?现在估计已经开始动手,等到明年就要修成正果了!既然Ken·Thompson发表了这篇文章,恐怕早就得到https://m.hetubook.com.com灵感,现在构思都差不多成熟了。
「這個……」三人一時愣了,「這是綠一色呀!」
一开始Intel还在死撑,直到撑不住为止。好在Intel内部早就预计到了这种情况,事先准备好了解决方案……Yamhill平台……也是六十四位的X86体系,不过和AMD搞的那个不兼容,有些微小差别。
回家之後,范含就看到了這篇文章。
「哪裡哪裡。」范含謙虛,不過這麼一來,恐怕這三位肯定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了,看來今天少輸點兒錢就算勝利。
到後來發現其他的牌都是條子,還一對一對的,不禁暗自佩服自己的英明決策……幸虧沒開,要不然現在就做不成「七小對」了。
不过,既然当初没掺和进AMD,现在也不能明显地向着他们,暗地里向着也不好看。要结盟就干脆直说,遮遮掩掩的……那叫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噢,那就好。」范含很高興,「有兩個廣東話的詞想請教一下。」
「胡了!」范含把牌一推,長出一口氣,「終於胡了一把!」
每個小時都有遊行示威群眾與防暴警察和軍隊發生激烈衝突。
確實是癮大,范含服了。
月底了,第二季度的报表也出来了。MS一共才卖出几百台,总销量还不到两千台。这也是预料之中,毕竟数学工作站属于专用机型,用户范围本来就狭窄。
“就是很‘Micro’的‘Preocessor’。”范含回答,这应该是这个术语头一次出现,“我在想:现在的一台计算机也许有几万个晶体管,根据摩尔定律,早晚有一天会达到某个程度,这几万个晶体管可以集成在一块芯片上。这就是说,理论上可以在一块芯片上面实现计算机的全部功能。”
然後就是坐在大堂里聊天,這家人的國語說得不錯,范含很容易就能聽懂。
只有一點可以肯定,法國社會成熟了,已經算是合格的「現代」國家了。這場這麼大規模的動蕩,對於法國而言卻並不是傷害,而是鍛煉。法國社會自我調整的能力已經如此之強,已經可以充分地「把壞事變為好事」。
“这以后就轻松了。”范含说,“宁可将来被判为无效,也不能一时手懒。”
先生姓陳,夫人姓林,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应该说,这种“专利覆盖”是很可怕的,后来者根本绕不过去。如果勉强用其他手段实现,必定比不上先行者同等产品的性能。这就是为何同样使用MIPS指令集,国产通用处理器“狗剩”(Godson)就是不如老外造的东西,至少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好像每個人都是勝利者。
“啥?”
「不知道陳先生會說廣東話么?」范含忽然問,「就是粵語。」
六月份了,外面的「條子」們漸漸佔了上風,估計該結束了。
起手又是一把條子……怎麼跟條子幹上了,也許因為外邊滿世界都是警察吧,范含在心裏悄悄開玩笑。中文口語里的「條子」,就像英語里的「Cop」和法語里的「Flic」一樣,都是對警察的輕蔑稱呼。
市场不饶人,在服务器领域还能卖得动,在桌面应用就不行了,用户根本不买账。毕竟桌面领域已经存在的软件浩如烟海,即便升级成六十四位,也不可能专门为Itanium重写一遍。
但是有一個問題,大陸是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開始興起「美文」熱潮的,那時候的大陸就像現在的六七十年代的西方世界一樣,「人民群眾的物質文化生活水平」開始漸漸地提高了,一個越來越大的「中產階級」形成了,這些東西自然有市場。
關於梁實秋,范含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二十年代和魯迅關於「永久不變的人性」大吵了一架,對於此命題,梁老先生贊成,魯迅反對。以前范含是支持魯迅的觀點的,現在親自來到了「人性普遍覺醒的時代」,漸漸地可以理解梁實秋觀點的理由了,不過自己的立場還是沒變。因為不存在「人性」,人只有「獸|性」,所謂「人性普遍覺醒」,不過是一種說法而已,正確地表達應該是……「獸|性普遍被壓抑」。
起手四張發財,好兆頭!
「如果說話人和您的關係很親近的話。」陳先生用一種開玩笑的口氣說,「只要膝跪算盤,頭頂夜壺,一邊自抽耳光,一邊自言自語:『我賤格!我抵死!』直到對方原諒你……就行了。」
就這一把,把前面輸出去的都撈回來了,還額外贏了不少。
「果然厲害!」諸陳認賭服輸,乖乖掏錢。
“那合着大一点的矩阵还是没法用。”杰瑞说。
“一位的微处理器能造出来么?”范含问。
不会有计算机公司顽固到干等几十年。
其實這就是一個觀念轉變的問題,畢竟這時候顯示器又不是沒有,只不過不是計算機的「標準配件」而已。前年范含買PDP-8的時候,還特意聲明加裝顯示器模塊,因為自己很難想象沒有屏幕會是什麼樣子。這也難怪,范含總是拿微型機的眼光看待問題,如果考慮到現在的情況……許多終端連在另外一間房子里的主機上……沒有顯示器也不算奇怪。
“不让。”范含说,“具体到MS机型上,一个变量只能放在一个段里面。”
很難得,碰上一家華人,從外省來巴黎旅遊,同樣是被困在旅店裡面。
1968年5月6號,法國首都巴黎的學生罷課,工人罷工。被「後世歷史學家」稱為「五月風暴」的現代歷史上最為波瀾壯闊一場社會運動拉開了帷幕。
“也就几十万吧。”范含回答,“只有换下来的处理器芯片会报废,原来的磁环内存都可以卖掉。”
是訂機票回家的日子了。
“确实可以。”法金说,“不过这种发明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到後來,開發MS的時候,顯示器就成標配了,哪怕成本高出一塊也在所不惜。不過確實沒人反對,因為機器的設計就是必須如此,沒有顯示器就玩不轉了。再說,自從范含帶頭髮揮了屏幕的優點(其實就是那幾個遊戲)之後,「盯著電視幹活」的使用方式也漸漸地被業界接受了。
「啊?」范含比較驚訝,「中國人還有不會打麻將www.hetubook.com.com的?」
麻將和「八大胡同」應該沒什麼關係吧,估計是梁老先生的老爺子為了嚇唬梁老先生而隨口一說的。所謂「八大胡同」,就是大柵欄一帶的陝西巷、百順衚衕、石頭衚衕、韓家潭、王寡婦斜街(現在叫王廣福斜街)、萬佛寺灣(現在的萬福巷)、大外郎營衚衕和胭脂衚衕,咸豐年間開始紅火起來,聽說是妓|女「堆積如山」,盛極一時。本來北京城的城門一律晚十點關閉,為了方便人民群眾的夜生活,午夜時分特意再開一次城門放這幫嫖客回家,是為「倒趕城」,北京一景。
范含似乎模模糊糊地了解了一些什麼東西,這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以前看到相關資料的時候就沒弄明白,這一次近距離仔細觀察了一遍,仍然弄不明白。
一個多月,漸漸地平息了,整個法國又恢復了正常,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會一點。」陳先生回答,「我們不是廣東人,不過以前在香港住過一段時間。」
话说回来,当年AMD俯首称臣的原因,是由于X86体系已经是业界事实标准,不服不行。现在的FOR还没有当年Intel的地位和实力,但范含并不担心其他公司另起炉灶,自己就像苹果那样逐渐远离主流。因为内存和硬盘、CRT显示器一样,几十年来虽然技术含量不断提高,但是原理仍然没变。或许遥远的将来会有替代品,但是这几十年之中,谁也绕不过去。
這一位……不會?恐怕是真的不會吧。
“唔……确实如此。”众人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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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范含以前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自己的FOR本来就是个研究机构,除了实验室以外什么都没有,产能可以说是零。
“那些公司都是边开工边扩建生产线。”汤姆说,“一个月就能出产品,最多两个月就可以上批量。”
根據范含自己的體會,每天上網看完新聞,尤其是那些哪裡又死人了,哪裡又飢荒了,哪裡又打仗了之類的猛料之後,絕對沒心情去鑒賞《讀者》上面的那些「人生感悟」類段子。當然,也不是專門挑著這些負面報道找鬱悶,經常也會看看花邊新聞什麼的。因為這些新聞畢竟和自己不搭界,看完之後沒什麼感覺。所以,平時翻翻《讀者》不會覺得有什麼心靈的升華,就像看完「憂國憂民」的東西(比如余秋雨)和「苦大仇深」的節目(比如水均益)之後不會心情沉重一樣。
魯迅在三十年代另外又吵了一架,對手是林語堂,主題是「是否應該提倡『性靈小品』」,林語堂贊成,魯迅反對。范含的觀點仍然是支持魯迅,至今都是。
確實,當藍藍知道範含的演講時故意拖延時間之後,大發雌威。鼻青臉腫的范含哄了好幾天才哄過來。
说起来,Perl的规矩还真是深入人心,几乎成了业界的事实标准。就在微软推出的最新平台“.Net”框架中,也提供了正则表达式支持(System.Text.RegularExpressions命名空间),而官方文档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和Perl兼容”。
「為什麼?」當然不理解了。
范含所知道的规范,就有“基本的”、“扩展的”、“再扩展的”和“Perl式的”几种,这几种的写法还都不一样。以前用“Grep”的时候,总要先看选项,了解一下这个版本支持哪些规范,再用相应的命令行开关打开或关闭。比如表示“匹配一次或多次”的“+”和“匹配零次或一次”的“?”就不是“基本的”规范,想用的话必须打开扩展规范支持。
“不要说‘配件’嘛。”范含纠正,“应该说‘服务’。如果不是主机实在太贵,我连白送的心都有。”
归根到底,硅门电路和MOS都仅仅是一项技术而已,如何运用这些技术的创意,并不是属于技术本身的专利。对内存而言,怎样设计电路才能使频率更快、带宽更大、一个时钟周期多次访问(不就是DDR和QDR的原理么),这些技术更为重要。而这一部分,恰恰是FOR所不擅长,或者说有心无力的。
“为什么?”范含奇怪。
“OK。”
“不过就算造出来能拿来干什么?”杰瑞说,“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先弄个简单的。”范含说,“申请专利要紧。”
「不瞞您說。」陳太太搭茬,「小女也不會打,從小就不讓她學,我們打牌的時候都把她趕到別的屋裡去。」
“这些都是在实验室里面做的原型。”杰瑞说,“生产需要的设备还没设计呢,更甭提流水线了。”
梁實秋的文章,就是被稱為「美文」的那些東西,反映的多半都是這些「永久不變的人性」。
「請講。」
“只要把几个寄存器倒来倒去。”范含松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十以内加减法总是可以算的吧?”
既然兒子都這樣了,閨女恐怕不見得不會打,范含想,也許是不敢承認。不過……就算他們家家教再嚴,大人不以身作則還是白搭,上樑不正下樑歪,咳……
不過,一個工具的輸出可以作為另一個工具的輸入。以前看到的高手所寫的Shell腳本裏面,有許多這樣的事例:開頭是一個小於號(<)重定向输出。像流水线一样,许多小玩意组合起来完成复杂任务,这就是Unix的设计哲学。
運動了,運動了,七八年就來一回!
“那样干划算么?”奥尔森说,“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這就胡大發了,「七小對」四十八番,「綠一色」八十八番,「門清」兩番,「自摸」兩番一共一百四十番。
仔細一看,四張發財,二三四六八條各一對,每張牌都是綠的,確實是「綠一色」。
最后的决定是“开放授权”,任何公司都可以生产,包括Intel,甚至IBM。
现在的产能主要集中在几家大的半导体公司,比如仙童和德州仪器,再比如刚刚成立的Intel和AMD。
頭腦清醒的人還是有的,魯迅就說,「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m.hetubook.com.com相通。」如此看來,確實是持平之論。
「原來是這樣啊……」陳先生也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藍藍,「意思嘛,呃,反正沒有什麼正面含義。」
不光是法國,實際上,整個六十年代,幾乎所有資本主義國家的革命運動都是風起雲湧,氣勢逼人。同樣令人驚奇的是,在運動的高潮過去之後,幾乎所有資本主義國家的共產黨,或是其他左翼政黨的政治實力都遭到了嚴重的削弱。
正則表達式啊,很熟悉呀。前一陣子寫解釋器的時候,用到了Lex和Yacc,這兩個工具就是利用正則表達式技術進行匹配的。只不過,由於中間過程一直運行在腦子裡,別人不知道,看到的僅僅是范含「寫」出來的C代碼而已。
“不行!”异口同声。
范含忍住了一直沒開暗杠,為的是最後賭一把「杠頭開花」。
“那就好。”范含说,“内存问题解决了,下面都好办。”
說來慚愧,范含一直等到聽說了Perl,才第一次知道並從此開始使用正則表達式。在那之前,接觸的僅僅是「DOS」、「Windows」、「Basic」之流,根本碰不上。尤其是剛用DOS的時候,會寫通配符查找文件就已經沾沾自喜了。
“估计咱们的产能有多大,每天能出几片?”范含又问。
說實在的,以前范含並不怎麼玩麻將,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招呼親戚朋友一起熬一宿。這也是中國獨生子女家庭的普遍情況……平時連人手都湊不齊。
就在眾人叼著牙籤打飽嗝的時候,陳先生小心地問范含:「范先生會打麻將么?」
总之,这样的“不平等条约”是有“先”例的。
話說回來,一般人在一般情況下只吃雞蛋不關心下蛋的母雞,同樣,只看文章不理會作者的也是大有人在。正如「宋體」字形,本是南宋秦檜所創,欽定為印刷出版默認字體,沿用至今(蒙古佔領時期改用「趙體」,明朝恢復,略作改進,稱為「明體」,包括日本的假名和韓國的諺文之類方塊字也在使用)。
「真是慚愧。」陳先生搭茬,「犬子倒是會打,本來也不想讓他學的,不過我們打牌的時候,成天沏茶倒水,看著看著就會了。」
“这个MS的销量很少,还不明显。”范含说,“等到游戏机开始发售的时候,你就该乐了……呵呵呵……嘿嘿嘿……”
前一阵子桑德斯来借钱的时候,本来有可能控股的,那样一来,至少有了一块根据地。但是范含不想那么早和Intel对决,同时也为了保持自己这个“研究所”的超然身份,还是放弃了。
1968年6月的《美國計算機協會通信》雜誌(Communications of the ACM)發表了Ken·Thompson的文章「正則表達式搜索演算法」(Regular Expression Search Algorithm)。這是第一篇將正則表達式理論應用於計算領域的文章,在此之前,正則表達式僅僅是純粹數學家們的分析工具。
现在看来,买卖不成仁义在,找他们帮忙肯定是可以的。况且AMD正在创业,还没想好要生产什么。就算是Intel,也是在1969年才推出第一款产品,双极存储芯片……和FOR现在的内存技术比起来,恐怕还没开工就已经落伍了。
“是啊。”
“你听我说。”范含面向汤姆,“改成段式寻址。”
只不过,专利协议有个条件,那就是:凡是在内存芯片的生产过程中的产生的专利,无论是原生型的还是改良型的,FOR可以无偿使用。
干脆把专利卖了吧。范含脑子里刚出现这个念头,立刻就自我否定掉,那是杀鸡取卵。
所以,后来的Sun专门对他们的Unix产品“Solaris”进行了升级,就是为了统一所有命令行工具,都采用相同的规范。
無聊之餘,范含開始串門,整棟大樓爬上爬下,一層一層地溜達,一間一間地敲門。
“价格公道。”范含说,“不会牟取暴利。”
北京的規矩比較簡單,只需要判斷門清與否,屁胡與否和坐莊與否即可,對了,只有門清才能屁胡,這樣一來,一共只有一、二、四三種番數。陳先生一家是南方人,習慣上胡牌的花活特別多,算番比較複雜。
“没错,这样一来我们也方便点。”范含说,“我的设想是:每64k内存的板子上面就有16个跳线,表示这些内存属于哪个段。通过硬件判断有多少段,哪些段可以用。”
所以,一子一女剛剛好,既無過,又無不及,這才是中庸之道。
沒有閨女不行,這樣無法和其他家族建立起偉大友誼;閨女多了倒不是不行,不太好,小家小業,養活不起。
怎么办?发明出来造不出来也是白搭。
“干什么?”没有具体的指示,有点摸不着头脑。
恐怕不光是范含自己,整整這一代人都是這麼過來的。歸根到底,微軟的東西雖然說越來越複雜,但是操作起來卻是越來越傻瓜。只要市場調查顯示一個「平均」的用戶用不到的地方,絕對不會做出來擺在檯面上。
最初是因為范含不喜歡「小資」情調,當然也就不喜歡被「小資」們頂禮膜拜的梁、林等人(還有張愛玲之流)。後來仔細讀了讀他們的文章,發現確實寫得不錯,光憑第一印象就全面否定確實有點輕率。
隨後的幾天,和陳先生一家還是經常見面,不過人家再也不提打麻將的事了。
肯定是有,范含想。
“知道了。”众人打算告辞。
相比之下,老一輩資產階級程序員都是從文本界面入手。並且,由於這時候是用文本界面操作一切,當然會將其潛力發揮到極致。只要在「文本交互」的前提下,任何可能提高工作效率的技術,都會想方設法實現。
“没有。”汤姆说,“造出来倒是可以……”
繼續,范含上庄。
還真是挺懷念麻將的。
本来,按照Intel的打算,X86体系就到此为止了,六十四位处理器采用全新架构……和HP共同开发的“安腾”(Itanium)。这个体系完全是另外一码事,与X86完全不兼容。
对于微处理器,这一点更为明www.hetubook.com.com显。一条指令可以有许多种方式实现,实现的效率必定有差异。历史上Intel获得的专利,绝大部分都是在处理器内部电路的设计上。正是靠着这些专利的先行地位,才保持了领先的优势。
“当然划算,我已经算过了。”范含说,“以前的计算机都是整个买,整个报废,单笔花销很大。现在改成慢慢升级,每次都只花小钱,预算的申请比较容易通过。别忘了这些买主可都是公费。”
“做买卖总得先赔后赚。”范含说,“别忘了如果他们想要加内存,只能从我们这里买。”
内存芯片已经造好了,黑黑的,扁扁的,远远看去,像土鳖趴在桌子上一样。
不僅如此,法國工會組織在運動的早期甚至對學生採取敵視的態度。以工會領袖自居的法國共產黨,在這一次應該稱為是「新左派」運動的事件中,政治影響卻遭到了嚴重挫敗,從此一蹶不振。雖然馬克思主義的口號和行動在運動過後仍然流行了一段時間。
凡是華人聚會,或者聯絡感情,只要能湊夠四個,基本上都是在玩麻將。有時候就算是「三缺一」,也會把桌子頂到牆上,照樣開打。看來麻將不僅僅是「廣大人民群眾所喜聞樂見的娛樂活動」,恐怕已經成為華人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了。
幸虧,雙方都比較克制,基本上是拳頭對警棍,石塊對瓦斯。
“嗯?”
这个条件确实苛刻,但是范含不怕没人搭理。
“是啊,可以干点儿别的了。”范含说,“对了,要不你们开始研究‘微处理器’吧。”
“每段64k,最多一共有64k个段?”汤姆反应很快。
對於編輯一行的工作,如果只是把正確的內容完全敲進去,工作效率也未免太低。況且,行編輯器一般都是用來進行批處理,比如替換內容,消除不必要的空格之類。這些工作對於每一行而言都是例行公事,所以,既然要找到任務的共同點設計命令,那麼正則表達式的採用也是順理成章。
「哈哈。」范含繼續打哈哈,心裏想,近朱者赤,學不會才奇怪。
“是啊。”范含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作為運動發起者的左派們失敗了,作為運動中的反面角色的右派們也失敗了,作為旁觀者的中間力量似乎也沒有獲得任何好處,好像每個人都是失敗者。
「你們玩吧。」藍藍說,「我不會打麻將。」
“明白了。”范含很没面子,居然问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那就造个两位的吧!”
“那你们就去干吧!”
「其實啊。」范含說,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藍藍,「前一陣我在蘇聯胡鬧得有點過火,一位女士對我的行為就是這麼評價的。」
「這個……」陳先生猶豫了一下,「不知道範先生是在什麼場合聽到的呢?」
总之,一碗水要端平,条件应该对于包括AMD在内的所有公司都一样。反正当初借给桑德斯钱的是范含个人,高层之间已经建立起来“深厚的私人友谊”了。
如此說來,今天自己孤軍奮戰,凶多吉少啊。
“嗯,这次不跟他们要钱。”范含说。
“……”
從另一個角度看,蘇聯似乎沒有插手,整個運動完全是人民自發參与。
“那你打算把内存卖到多贵?”奥尔森问,“如果想要捞回来的话。”
两千台……不算多,范含想,不过,升级起来也省事不少。
「范先生對於麻將還真是擅長呢。」同意、驚訝之餘,諸陳開始恭維。
“一片也出不了。”汤姆回答,“因为我们没有工厂。”
幾乎所有的有序「符號串」都可以認為是符合某一種「模式」(Pattern),或者說「規則」,這種「規則」的定義就是正則表達式。對於分析字元串的任務,正則表達式是最恰當的方式,當然,也是最強大和最靈活的。
「算了吧。」范含道,「就當是屁胡得了。」
按照歐洲的說法,所謂「貴族風範」,就是指一個兒子,一個閨女。
歇了两天,也该缓过来了,上班去!
原來看過梁實秋的一篇散文《麻將》,現在當然是存在BROM裏面了的,其中作者就坦然承認自己不會打:「有一次我斗膽問起,麻將怎個打法。家君正色曰:『打麻將嗎?到八大胡同去!』嚇得我再也不敢提起麻將二字。心裏留下一個並不正確的印象,以為麻將與八大胡同有什麼密切關聯。」另外文章裏面還提到了,聞一多也不會,這兩人曾經被科羅拉多大學的兩位女教授(姊妹倆,都是老處女)請去湊一局,四個外行整整鑽研了一宿。
“专利申请了么?”范含赶紧问这个关键问题。
這場運動的功勞,被記在了全體人民頭上。
「啊?」范含還真沒注意。
實際上,這不就是「置換水平」的生育么,真是再平常也沒有。扯到「貴族」頭上,如同阿Q認為自己姓趙,和地主攀「本家」一般。這也是人之常情,即便是老外也免不了俗。
確實,打麻將上癮,這個范含是知道的。
陳先生陳太太坐對家,剩下兩把椅子當然是給范含和藍藍留著的。
至于平时开发,范含用的是“PCRE”(Perl Compatible Regular Expression),一个给C语言使用的和Perl兼容的正则表达式库。因为C/C++语言也好,VC之类的开发工具也好,都没有内置的正则表达式支持。这个库自打出现起,就成了C/C++开发者的共识。
「嗯。」范含當然沒意見。
在Unix出現之前,許多命令行工具就已經存在了,這些工具的共同點就是:讀輸入,做一些處理,寫輸出。既然分析輸入內容的工作免不了,自然也都會用到正則表達式。限於硬體水平,每個工具完成的事情都很簡單,不過都幹得很好。
法國1968年春夏之交的這場政治風波,在學者眼裡,一向是與1789年大革命、1848年布爾喬亞革命、1871年巴黎公社相提並論。相比前面三場「舊式」運動,這一次好像有一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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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陳先生說,「癮頭太大,一天不打麻將心裏不痛快。」
历史上AMD头一次在技术领域领先Intel,就是六十四位的X86体系处理器的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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