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補貼。」
要是比媽好看，你就是貶低老媽。
王興漢說：「當然是在忙著讓河廟嘴的光棍們早點接婆娘。」
王興漢去跟急著喂蠶的老媽打了招呼，出來就碰到臉青面黑的老書記，「五斤多的黃鱔，一大盤子地猴子，一隻都沒得了？」
老書記說：「今天看了一下子，我和你媽有那個想法。」
楊凡激動得鼻子發酸，「我還以為……」
「就要靠學校里這些小娃兒了！」
要是沒有老媽好看，大哥憑啥同意。
楊凡這位小學老師有點激動地看著王興漢，他還沒有打算離開。
白天怕人說閑話。
王谷和吳春樺也是前後腳地到家了。
「他們不得天天罵你？」
「一個村子里幾十個光棍。」
楊凡兩個哥哥，兩個妹妹。
「不但要替學生想，還要替老師想。」
可能，這也是鼓舞著王興漢回到這裏的其中一個原因吧？
老書記在家裡翻箱倒櫃，還在灶屋那油乎乎的碗櫃里翻。
「大家的問題沒解決，你光顧著你大兒子。」
hｔtｐs://ｗｗｗ•heｔｕbｏok.cｏm•ｃｏｍ推屎爬扔灶眼子里燒熟了也能吃，只是要把屁股後邊那一坨給掐掉。
王興漢又問：「比我媽呢？」
王光漢和王耀祖這麼多年都過得很幸福。
即便是唯一同意的婦女主任有兒子在小學讀書，她其實也覺得沒有必要。
一想到他憑一己之力在這襯守了近三十年……
但是老書記一直都在想辦法。
其實他們兄弟姐妹幾個都知道這件事。
五大三粗，覺得自己能配縣長的那種婆娘，關鍵是爹媽超級難纏。
老媽經常在半夜把兩兄弟叫起來吃好吃的。
「蠶子也不喂？」
嫁過來恨不得他媽的當牲口使喚，那是要當一個主要勞動力來用的。
父母說哪有啥東西吃。
「然後再和一頓飯，要有兩葷一素。」
王興漢說：「每一代有每一代的使命。」
誤了時間……
現在這些同齡人當了爹媽，指望他們對兒女有多好？
可能在硬體條件上很苦。
他們磨皮擦癢地跟父母說，等ｗｗw•ｈeｔｕｂｏoｋ•coｍ•cｏｍ著吃東西。
這些都是蛋白質的主要來源。
「河廟嘴現在青黃不接，連小娃娃都沒得了。」
「說好一起打光棍，你王耀祖率先脫離了組織。」
這件事給楊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兩隻大得一逼的偷油婆瘋狂逃竄，他都視而不見。
結果換來父母一頓臭罵，最後說：「你們吃好的的日子還在後頭，現在沒得你們吃的，滾去睡。」
說啊……你倒是接著往下說啊……
「喊一下動一下，掙掙辛苦錢是可以的。」
這麼說吧，這年頭，農村裡把種地看得比命還重中，挑選媳婦的時候，都按膀大腰圓的選。
「我還以為我是一個人呢……」
所以，楊凡特別知道在剛才的會上，他們肯定會反對。
楊凡雖然在笑，但是怎麼看都像是悲情男主角一樣。
你看老書記支支吾吾的，他會給大哥選個溫柔大方的婆娘當媳婦？
他的精神永遠凌駕于肉體，超凡的那一類。
王興漢為什麼不這樣呢？
吳春樺在裏面把大片大片的www.hetubook.com.com
桑葉鋪在蠶身上，笑得可開心了，老二確實有一套。
「學生的待遇也要提，先按人頭髮雞蛋。」
王興漢看著笑得苦哈哈的楊凡，「誰說我只替學生想了？」
其實，楊凡小時候和王興漢小時所受的待遇真不一樣。
「但是要改變家鄉，讓家鄉迎四方來客。」
「自己的家鄉自己不建設，還指望外面的人來替我們建設？」
童江走遠了，去追剛才離開的大隊幹部們去了。
更何況，這好像還是一個群像。
看到老書記不陰不陽的臉，王興漢就知道，他這是把大哥從火坑邊給拖了回來。
「建設家鄉可以靠一身力氣。」
「父母那一代抗壓。」
「你說學生重要不？」
不光是他，在河廟嘴大隊，誰多同齡人差不多都遭遇過父母這種對待。
「興漢，你的臉，有沒有事？」
老書記很堅定，「那肯定是可以的。」
老書記看到王興漢臉上的疹子才把火壓下去。
為什麼是半夜呢？
王興漢翻了個白眼，回家回家。
老書記張嘴就來，「那肯和-圖-書定……」
你沒辦法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去責怪一個人的自私。
在王興漢這裏，這句話不能只是句口號！
「我們這一代就要改變。」
同樣的地方，不同的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是不一樣的。
王興漢說：「老爸，既然不合適，有啥好急的？」
「一天天的……」
王興漢說：「你是個老師，尊重一下科學！」
蜂蛹就更不用說了。
王興漢問：「長得如何！」
「但是我們這一代的教育普及跟不上。」
老書記最愛種地，按他的脾氣，他給大哥找的女人，一拳不把大哥打死，也能把他屎給打出來。
王興漢問：「舅公那邊相中合適的了？」
老書記也要有點參與感。
王興漢說：「大哥和胡鎮長一直吃一直吃，拉都拉不住。」
窮什麼，都不能窮教育！
父母要是從哪裡搞點好吃的，就等他們兄弟姐妹幾個全都去睡覺之後再偷偷地吃。
王興漢沒有騙楊凡的理由，所以楊凡選擇相信，他問：「為個啥？」
在父母那裡得到的反饋可能都不是二十年後會出現的情https://www.hetubook.com.com況。
大哥膽子最大，就說，知道他們搞了只野兔子。
其實王興漢自認為比不過楊凡，這是個加精神的。
「人家會說你老書記退了休，思想也退化了。」
王興漢後來聽大哥說過舅公那邊那個婆娘。
「以後老師的待遇要往上提。」
「你說老師重要不？」
父母等不及催促他們趕緊去睡。
「自從你一回來，他整個人都不對了。」
筍殼蟲扔灶眼子里燒熟了能吃。
比如家裡的耗子都能當盤菜。
丟了東西……
那天晚上誰也不睡。
當然，有可能不是吃好東西，也有可能是摔碎了碗……
老書記說到這件事就還比較感興趣，「你大哥人呢，我和你媽正要跟他說接婆娘的事！」
老書記也不是說他們不務正業，主要是想知道他們到底在忙什麼。
有次，父母不知道從哪時搞到一隻野兔子。
「要不要我去找我學生要點童子尿，用尿洗個臉，可能就好了。」
老書記左右看了看，「你大哥呢？」
「興漢，我是沒有想到你剛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關心我們學校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