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先手

綠豆稀飯一年四季都可以煮。
王興漢沖老爸子笑了笑,「老爸子,以前你干工作的時候,想的就是自己門前那一畝三分田的事情。」
「賴青山的眼睛都眯得只剩一條縫了。」
再過幾天,新娘子就要來了,她的嘴上要上塗上一層那個亮晶晶的東西,應該很美吧?
「那個時候大家都窮,以吃飽飯為原則。」
「賴青山才不管人多人少呢,抓到李強就往死里整。」
睡了兩三個小時的王興漢一邊摳著眼屎一邊端著盆溫水出門去洗臉。
老媽早上有煮稀飯的習慣,為了減輕老媽的活。
老二卻走的相反的方向,「你先回,我去一趟鎮上!」
「大哥,走吧,我們還有點活要干。」
「他老老實實地吃吃喝喝,平平安安混個退休沒問題。」
「老爸子,什麼是政治?」
「我可以負有管理不當的責任,不過,我手裡還抓著姚書記交代的重點工作……」
順道再煮了個嫩玉米的稀飯。
王耀祖還有許多事要做。
回到家,雞都打鳴了,王興漢依舊堅持洗了個澡去睡覺。
「我不是說這樣不對。」
王興漢說:「行政體制內,更多www.hetubook.com.com講的是人情世故。」
「大哥的魚苗下了塘。」
胡敬富已經嚴重妨礙了平橋的發展。
老大把能做的都會做了。
不用名詞解釋,也不用繞彎子,王興漢簡單直白地說:「政治就是,你下來,我上去,我一定幹得比你好!」
「有人拿鋤頭!」
「但是它也只是條路。」
等王漢興把這些色澤相近,顏色基本統一的石頭都鑲嵌進凹槽后,已經凌晨三點。
王耀祖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當時胡敬富還在小古井大隊喝酒。」
「不過我剛才在他屋門前的燈下瞟了一眼。」
剩下的,王興漢也就不用再給大哥細講。
那些被廟祝收走的石頭,都被陳德歡給拉到了大隊部門口。
但是嫩玉米,也就這兩天啦。
老書記從屋裡出來,責備兒子,「一晚上不睡覺,你要做啥?成仙?」
童江趕緊起身來給老書記散煙,卻不抬腳進屋。
「有什麼好怕的。」
兄弟倆沒有急著回家,老大給老二散了支煙。
「我們改變不了現狀,那就把這條路的意義給它變球了。」
王耀祖撿了個棍子,「你和_圖_書以前怕鬼的,我陪你去。」
王興流一嘴的黑灰,燒玉米啃得正帶勁,吧唧著嘴說:「這件事,我從頭到尾不知情。」
反倒是能看清地上那四個淺色的大字了。
王興漢不怎麼講究地啃了一口玉米。
點煙的時候,微弱的光照亮了臉,從第三視角也以隱隱看到地面上鑲嵌出來的四個大字。
陳德歡其實一直都想問,那個裝在竹管里的高級貨還有沒有。
「再說了,到時候,老胡的屁股還坐沒坐在鎮長的位子上還不好說呢。」
養豬、養雞鴨,都會用到,這可是農村裡的主要農作物。
「但是你手裡沒權力,沒錢,你靠啥去搞更多的資源讓大家富起來呢?」
等到火光滅了,眼睛再適應一下這漆黑的環境。
老大要回家。
「德歡,早點回去睡了。」
童江急忙跟在身邊遞毛巾。
「能物盡其用者,一物通,萬物通。」
相信他是明白的。
「明早,我自己餵魚!」
「這個時候,就要從政治的角度上出發!」
這天夜裡,王興漢和大哥在村口的機耕道上忙活著。
「如果面子上過得去,大家都好說。」
「等出網的時hetubook.com•com候,就是他求我。」
「我們呢,有光棍有鎚子。」
老書記走到門口,「童主任吃沒得,進來喝碗稀飯?」
這句話,是問的王興漢。
王耀祖問:「老二,胡敬富,他認這個表面功夫?」
王耀祖讓陳德歡先走。
「賴青山是去跟童江見了面之後直奔小古井。」
不過陳德歡的精神頭還是很旺,興奮地直問還有沒有什麼事需要他去做。
「但是慢慢情況不一樣了。」
字條上把下午就賴青山打到李家貴家裡的事情講一個大概。
「有人拿扁擔。」
「你該多看看周邊大隊的條件越來越好,我們大隊的社員心裏不好受。」
從什麼時候起,王興漢的話這麼管用了?
「聽說手裡拿了塊鵝卵石。」
「你個膽大包天的東西……」老書記罵了一句。
兄弟倆到鎮上。
別的地方,王耀祖也不了解,但是在這裏,大夏天的,有一口綠豆稀飯,或者嫩苞谷稀飯,涼涼的來是一口……
王興漢把玉米啃完了,玉米心子扔在旁邊的柴堆上,還可以當柴燒的。
「翻譯過來就是,善於利用手邊的一切資源。」
胡敬富斷開連接!
他拍和圖書了拍手,老大趕緊給他打了盆水,王興漢捧著水把嘴巴洗乾淨。
老大大概講了一下賴青山去小古井找麻煩的過程。
「李強他們幾個堂兄弟一下就出來了。」
等到月底的時候,玉米就老了,收回來晾曬,老玉米會用來打粉。
晚上喝,清熱消暑。
這是一招先手。
天亮時,老大已經把魚都餵了,又撈了一網子死魚回來,心疼地拿去餵鴨子。
「我們就要把這條當成工具,把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這一套操作,把老書記給秀麻了。
「但是現在情況不太一樣了。」
王興漢開了姚書記的門,給她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
比如跑出去掰了兩個玉米回家剝下來。
「我現目前沒有理由去就招惹胡敬富。」
比如準備天亮時餵魚的糠粉料。
明天上午,集中火力搞李家貴就行了。
直到王興漢進門說了句:「童主任進來一起吃早飯!」
「要發展,就不能只盯著眼前這點東西。」
「他要是搞東搞西,非要搞事,河廟嘴大隊的社員,平橋鎮的百姓肯定是不答應。」
加了這四個字,它就不再只是一條路那麼簡單了。
「我等小王書記,你們吃你hetubook.com.com們的。」
「就只有這條路。」
「過去先把李家貴他們家的供銷社櫃檯玻璃給砸了。」
「還有拿鐮刀的。」
「現在河廟嘴大隊沒有別的資源。」
「人家有錢有糧有婆娘。」
「攔都攔不住。」
老書記有點呆萌,天天都在講政治,政治是個啥東西?
老書記剛才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神色一緊,「胡敬富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到你的頭上?」
不過等到老媽從灶屋裡端了一碗涼透的苞谷稀飯出來的時候,老書記一肚子的話好像又說不出來。
早上喝,神清氣爽。
原本平整的機耕道上,被摳出了數條槽子。
「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算不到我的頭上。」
童江這才邁腿進門。
如果姚蘭溪能跟節奏的話,這一波團還沒開打,胡敬富明早趕戰場的時候就該被姚蘭溪給截在半道!
王興漢吸得火星子亮亮地,彈彈煙灰,「有句話叫善假於物者,必善於物盡其用。」
「賴青山不服管,大庭廣眾罵我,左鄰右舍都聽到的。」
嘴上一圈都黑了,他還是吃得很帶勁。
「以前,老胡要找我麻煩,我可能還有點擔心。」
抬頭朝門外看,才發現石墩子邊還蹲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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