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箐手裡端著盤子，愣了愣，再看著盤子的時候，可樂的糖份已在盤子底凝成了膠質。
薛箐無語的原因是八字剛有一撇，王興漢居然就把時間給定了？
還沒進院子，西瓜就撲了出來，在王興漢的身邊跳啊跳。
盧向前一副很社會的樣子，深吸了一口煙，吹出來的時候嘴皮只留了一個很小的孔，吹得又細又長。
王興漢臉一黑，「你想雞|巴什麼好事呢？」
今天一邊喊著不好吃一邊又往嘴裏塞？
薛箐好奇之下，拿了雙筷子在盤子底挑了一點往嘴裏一放，接著表情就有了明顯的變化，就聽她扯著嗓子喊：「石昊，滾進來，把碗給老子洗乾淨。」
「今天就當是你進入社會的第一頓毒打吧。」
這男生長得高大，頭髮濃密，全堆在頭頂，看起來就像老家的草堆樹。
「這樣的收入待遇，你都怕留不住我們。」
我日……煙屁股沾在盧向前的嘴皮上，他的目光有點獃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個死垃圾，是不是玩不起？
那麼就輪到王興漢說了，「我把你https://m.hetubook.com.com剛才的話告訴你們學校領導。」
賴青山原本是蹲著，看到王興漢回來了，急忙站起來，一邊啐瓜子殼一邊跟王興漢打招呼：「王書記，好幾天沒看到人了，我還以為你升了官，就不理我們這些人了呢！」
石光明：……
遞支煙過去，盧向前接了煙，王興漢還給他把煙也點著了。
關鍵是，事事都替他們著想。
王興漢說：「還有啥，可以一口氣都說出來。」
石光明無語是因為他和王興漢的大哥不沾親不帶故的，憑他和王興漢的關係，不至於讓他們去喝喜酒吧？
急忙推著姚蘭溪的自行車回一趟家。
王興漢再點頭，「還有呢！」
他們其實可以馬上就過去。
主要是說一下到河廟嘴報到的時間。
先去跟姚蘭溪和胡敬富彙報了工作。
王興漢朝他笑笑，「對體制內的東西看得這麼透，以後大概是要混體制的。」
可是其中一位男同學卻總像是有意無意在冷笑。
難道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你m.h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oｍ猜是個什麼後果？」
王興漢朝他笑笑，也不答話，徑直回了家。
一臉不快的樣子。
盧向前說：「他們好騙，我可不傻。」
薛箐在廚房裡喊：「你說為啥，你不是說可樂雞翅不好吃？」
「干不好，都是你的責任。」
「去興漢老家出一趟差，就把興漢他大哥給相中了。」
這些畢業生們覺得王興漢特別的溫和，也很好說話的樣子。
王興漢看他不說話了，便問：「還有嗎？」
「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
盧向前說：「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才剛剛陞官，不要總想著干一番大事業。」
……
約好了時間，王興漢到時候包個小客車把他們一車就拉到河廟嘴了。
「興漢說，他要把他們鄉鎮打造成四川的示範鄉鎮。」
「你可以搞教育，但是不能打著搞教育的口號，坑我們這些還沒有走出校園的大學生！」
「你說這事好神奇。」
盧向前愣了半天才說：「別信單位領導的屁話，他一副虛懷若谷的樣子鼓勵你大胆表達，十有八九www•ｈｅｔｕbｏｏｋ•com•ｃｏm是坑人的。」
至少，他以為他看透的王興漢在這一刻讓他又有點看不透了。
「可是我們過去后，工資關係放在縣裡，鎮上還給我們發補貼。」
「怕留不住人。」
「如果不能滿足的話，我們盡量保持溝通。」
……
他彈彈煙灰，叼嘴上也不看王興漢，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你啊，應該在你們鄉鎮還沒有實權，就是做不了住。」
「我不會跟你們學校領導反映的。」
王興漢點點頭，「還不錯，很會總結。」
王興漢說：「以後還是要合作的，所以我還是希望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出來。」
盧向前縱有不快，也不敢反對。
「我剛才教你的東西不收學費的？」
「吃力不討好嘛！」
「能滿足的，我盡量滿足你。」
「不然，你恨不得明天就把我們帶回去。」
王興漢一伸手，它就坐下了，再一摸狗頭，它左轉右轉，躺下，翻身，把肚子露出來……
這一盤雞翅她愣是一個都沒吃，石昊平常不好吃的東西是一口都不進嘴的。
「你說對不對？」
說ｈｔｔｐs://m.ｈeｔｕbooｋ.cｏｍ.com著，盧向前又白了王興漢一眼，大概是責怪王興漢奸詐。
「可想而知，你任職的地方有多窮。」
可是王興漢說：「等我先把你們的宿舍收拾出來，讓你們過來住得舒服一點。」
兒子前腳才進廚房，就傳來一陣殺豬的慘叫。
王興漢推著車一進院子，它馬上又翻身跟著追。
王興漢也點頭。
「不好吃，你全部吃了？」
盧向前翻翻嘴皮，表示言盡於此。
石光明一口煙子含嘴裏，耷拉著眼皮看著兒子。
盧向前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笑而不語，誓要把自己搞得很有城府的樣子。
「干好了，威脅到上面的人。」
王興漢準備走的時候，再補了一句：「至少也得干到明年你畢業的時候。」
石昊也覺得尷尬，沖他老爸擼了擼嘴，「我媽居然舔盤子！」
撒歡求撫摸。
「從這頓毒打中學到了什麼？」
「有商有量的，你說呢？」
石昊問：「為啥？」
盧向前說：「你在我們面前表現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凡事都站在我們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
王興漢要走的時候，和_圖_書還專門把他拉到外面去聊兩句。
薛箐一邊收盤子一邊說：「衛芳儀的眼光足夠高。」
「相信了他們的鬼話，窮啥都不能窮教育。」
老書記呢？他甚至沒看兒子一眼。
給他散煙，他接著，也不點。
「關鍵是我還不敢懷疑他。」
盧向前鬆了一口氣，「那是不是也不用去你們任職的地方了。」
王興漢返回平橋，公示剛過，他正式上任的時候也到了。
「無非就是你的家鄉條件太艱苦。」
晚些時候，薛箐給石光明說了一下王興漢他大哥要娶的是誰，當是給石光明解惑了。
老媽在餵鴨子，又買了十幾隻小鴨子，嫩嫩的，黃黃的……
見兒子一回來，急忙放下手裡的鴨食，轉身進屋去給兒子倒水。
盧向前說：「你應該是剛陞官，年輕有熱情，總想干一番大事。」
王興漢晚上跟師範大四的這幫學生們見了個面。
叫一聲老爸，沒反應。
盧向前說：「你一個連主都做不了的人，就敢跟我們許這種承諾，還真的是騙一個算一個呢！」
石光明說：「還有更神奇的。」
「老老實實過來給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