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漢笑眯眯地看著胡敬富,「鎮長,老彭這手藝,你看,以後在鎮公所食堂掌勺如何。」
彭清元叼著煙,整個人都不動了,他愣了半天,才有點艱難地說道:「王書記,我……我能不能從今天就開始上班?」
否則事態再往下發展,可能就會發展到一個不可開交的地步。
王興漢沒急著去安慰姚蘭溪。
「吃住,鎮公所都給你解決了。」
「你在這裏等等我。」
「工作要是談不好,是不是準備拿刀把我直接給劈了?」
說到底還是「利益」兩個字。
王興漢立時拿筷子點了點紅油雞絲,「老彭,這紅油雞絲有點香啊,快跟我們說說,怎麼做的?」
他知道家長當著外人的面是不會翻臉的,這個時候要錢最好要。
我借來用一下!王興漢嘀咕了一句。
最終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的結局。
彭清元其實很幼稚,就像一個跟大家出門蹭飯局的孩子。
工程交給小西井李家父子的事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人也認死理。」
彭元清這一通介紹過後,姚蘭溪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一些。
有人會不解,胡敬富以前不是屁事不管嗎?
最終鬧到縣裡。
王興漢就更和-圖-書不要想了。
「煉的油之前放了蔥、姜、蒜、洋蔥、八角、香葉、杜皮……全部炸焦了,才撈出來。」
「老彭,收拾收拾回家去。」
王興漢看著他擺在灶台擦得噌亮的刀具,「工作談好了,這些刀具就做菜的。」
扯得有點遠。
所處的立場是不一樣的。
「連冰糖的重量都是要控制的。」
掀桌子是不可能掀桌子的,永遠都不可掀桌子的。
「但是你看看你,全身上下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帶。」
姚蘭溪跟胡敬富撕起來,王興漢只負責吃瓜。
「過幾天冷了怎麼辦?」
彭清元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要問他這道菜的做你法。
當彭清元看到王興漢笑容的那一刻。
「你問我啥,我就跟你說啥。」
彭清元要千恩萬謝的時候,王興漢卻跟他擺手,「別抱太大希望。」
「王書記,這道菜的關鍵就在於紅油。」
「住的地方,我讓人到時候在那邊給你租間民房。」
「這工作是你給我的。」
「別人想知道,我就不一定講了。」
這兩個可以,也許在誇老彭的廚藝,也許在誇王興漢的懂事。
彭清元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嗓子就hetubook.com•com像被捏住了一樣,有點苦澀,「王書記,我……我身上只帶了來時的車票錢……」
「王書記要的話,我馬上給你寫一份,第一副滷水取的時候要鹵大油。」
大家在單位上看到的一二把手成天爭來爭去在爭什麼?
老彭把碗盤子收去洗洗。
「嚯……你這是破釜沉舟了呀!」
話事人之間的拉扯在各種場合當中都是屢見不鮮的。
王興漢不想去計較老彭是真掏心掏肺還進假掏心掏肺。
如果有一天平橋鎮的餅夠大呢?
「紅油的關鍵又在於油。」
放心吧,胡敬富沒資格見到那一天的。
「有什麼困難希望你直說。」
矛盾就這麼產生啦。
讓他怎麼再相信接下來會把工作盡如人意?
「當然,你說你熱愛工作,我當然歡迎你馬上就開始工作。」
王興漢笑著問:「老彭,你剛才在桌子上還挺靦腆,這個時候又說得這麼詳細了?」
假設一下。
無解!
她和胡敬富之間也沒有那種劍拔弩張的味道了。
胡敬富不顧後果:老子是行政一把手,搞經濟,搞建設,搞發展我說了算,你不同意就拉雞|巴倒,我擺爛。
胡敬富的時間還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
「不不不!」彭清元連忙擺手,趕緊澄清。
「你是不是也回家跟家裡人說說這邊的情況?」
最終一拍兩散,學習材料沒搞出來,牽頭的黨政活動沒發開展。
彭清元依舊鞠躬感謝,老淚都快出來了……
他只看得到實際的利益,就是錢。
胡敬富不知道王興漢搞出來的東西對關勝有什麼幫助。
飯後,胡敬富回辦公室去午睡。
看上去姚蘭溪有理,那麼關書記和毛縣長會給姚蘭溪撐腰嗎?
粗暴一點日爹罵娘的也見怪不怪。
那麼這種矛盾會從根上解決嗎?
「哪一味香料多一點點,鹵出來的味道都不一樣。」
不過王興漢讓他說,他還是願意說的。
王興漢說:「老彭,以後都在一個院子里上班了。」
文明一點的就陰陽怪氣。
王興漢這個副書記上來后,主要工作其實還是調和姚蘭溪和胡敬富之間的矛盾。
姚蘭溪這種有背景的空降人士跟關勝都還算不上戰略同盟關係。
當著一大幫叔叔阿姨的面,「爸,我吃飽了,給我十塊錢,我和他們去玩。」
好了,胡敬富不是拿彭清元當工具人嗎?
彭清元嘆了一口氣,「王書記,www•hetubook.com•com你不要笑我,我本身沒讀啥書。」
你們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支持給支持。
「要是不符合流程,我也幫不了你,到時候也只得私人先借你一點。」
工作的事情定下了,壓力少了一大截,他笑容滿面的連抽煙都比剛才帶勁了。
一個鎮上的工作被你們幾個搞得烏煙瘴氣。
我要的東西呢?
爭的就是話語權,掌握了話語權,就掌握了利益的分配的權力。
所以看上去的平局,對姚蘭溪和王興漢才是最不利的。
「不好吃,你找我。」
「油一淋上去,那香味一裡外都聞得到。」
關勝所處的位子註定他只會看結果。
姚蘭溪不顧後果:死活不同意胡敬富的決定。
姚蘭溪也意識到王興漢還是很顧全大局的,倒是她,在情緒上有點失控了。
「辣椒面用的是朝天沖,裏面加了高度白酒。」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平橋鎮的餅還沒有大到可以讓他們拼個頭破血流的時候。
「我擅自做主,給你暫時開八十八塊一個月的工資。」
現在得罪他沒有那個必要。
「這兩天你倒還可以挺一挺。」
你們要在黨建工作上做文章,那我就要在實際工作上搞專權。
彭清元:是,你
https://m•hetubook.com.com們清高,你們了不起,你們通通都拿我當工具人……
「我也只認你。」
哪來的矛盾?
這不是跟小孩子一樣嗎?
結果就是,我要的東西你們沒搞出來。
但是姚蘭溪又有條韁繩套在胡敬富的脖子上,不能讓他失控。
誰虧,胡敬富這種擺了幾十年爛的人,他虧什麼?
場面溫度下降,眼看要冷場,考驗王興漢功力的時候到啦。
只是捏著過濾嘴的手有點抖就是了,「王書記,這個滷水是有固定的量的。」
彭清元還沒有緩過那激動勁兒。
彭清元也顧不得身上有沒有圍裙就把手上的水給全部擦在了身上,這才把王興漢的煙接在手裡。
老彭的事情定下。
胡敬富打著哈哈,「可以,可以!」
王興漢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當真,「老彭,我現在的工資也就一百四五十塊。」
他追到彭清元那邊,給他散煙的時候把他嚇得連忙起身。
姚蘭溪和胡敬富的關係遠沒有惡劣到那個地步。
在發生這種事的時候,一定是要有人圓場的。
代表的利益和出發點完全不一致,所以無解。
「國慶幾天時間把家裡安排好,放了假就過來上班嘛。」
「我去問問出納那邊,看看能不能給你先支一個月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