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秀雲孝順公婆，在生活上，心理上，都在照顧丈夫。
「德歡小心謹慎，該出手時也不慫。」
「它最擅長的是打洞。」
陳德歡一看到王興漢就往梁志文的屁股後邊躲。
他們不說，王興漢也沒打算開口問。
「他們的想法，哪是你們能猜到的？」
「是你姐嫁過來之後，真心實意地把河廟嘴當成了自己的家。」
梁志文朝陳德歡翻個白眼，還是覺得姐夫蠢。
陳德歡說：「哪有你姐好看。」
等所有人都走了。
「王書記讀了書一回來。」
「鎮上要搞食堂，要翻修招待所。」
「是……」
梁志文點點頭，「小康之路？」
王耀祖嘿嘿一笑，「看你說的，打洞這種事，就像我不會一樣……」
王興漢看了也不由得感嘆，這個年代的人是真的實誠。
陳德歡沒有靠小舅子的狀。
陳德歡興奮地說：「達州的米是一百斤，三十一塊六，小麥一百斤，二十二塊九……」
梁志文翻著白眼說：「你該去看著王書記笑。」
這一刻，梁志文對王興漢的崇拜又多了
和_圖_書一分。
梁秀雲聽得臉皮子一燙，她們這一代人，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說。
看來他們出去的這段時間，該是發生了一些陳德歡不願提及的事情。
憨逼一樣的陳德歡無形間卻道出了王興漢正在做的事的本質。
完完全全就把自己當成了陳家的人。
「以後的好日子大把大把的都是。」
陳德歡開始摳腦殼的時候，一直低著頭沒有吭聲的梁志文從兜里把一個捲起來的工作筆記本遞到王耀祖的手裡。
這才幾天的時間？
「是王書記真正把河廟嘴裏裡外外給都給改變了。」
陳德歡也不跟他這個小舅子示弱，「我還跟你說，凡事都跟人留個心眼呢！」
王興漢便問：「他就不重用了？」
老大說到這個地方，再沒有說重用。
「還記得大隊上那四個字不？」
說話很溫和。
其實他們缺乏的是變現的能力。
梁秀雲趕緊倒水煮飯，一邊收拾屋子還一邊問一問他們在外邊的情況。
「苞谷一百斤是十七塊八，但是有補貼hetubook.com.com
，補貼之後是……」
王耀祖壓根就沒有提這件事，而是問：「達州的苞谷和我們這邊怎麼差了這麼多。」
王興漢說：「好吃。」
王耀祖正看著盆子里那幾隻高舉大鰲的蝦子，「這東西好吃不？」
「平橋鎮改頭換面。」
陳德歡卻看著媳婦笑呵呵的。
看來，李家貴拿到工程的事情賴青山是曉得了。
遠去的再歸來，恐怕再也不願意邁出去一步。
「看到人家穿得好一點，差點被人把褲子都搶了。」
一部分便是王興漢對河廟嘴帶來的改變，讓人見得到未來。
不過再一想，似乎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還被人騙，挨了一頓揍。
陳德歡這個憨逼居然擺手客氣，「不用了！」
王興漢再說：「這些小龍蝦繁殖能力很強，成千上萬的打洞，一口堰塘里，根本關不住水。」
但是又有幾個女人從嫁出門的那一天，就真的可以把自己當成別家人的。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賴青山開始罵，「日你媽的老麻批，李家貴，老子要跟你拚命……」
該hetubook.com.com是：歸屬感！
似乎脾氣很好，很聰明……
「以後就懂了。」
那麼陳德歡身上的傷，該是替他小舅子拚命的時候留下的。
「現在呢……」
梁志文說：「你該感謝王書記，不是他，你能娶到我姐？」
王耀祖的眼皮子一跳，好像知道老二把這個東西拿回來是個什麼意思了。
……
就跟見不得人似的。
陳德歡也不生氣，反倒是說：「我感謝王書記不是因為娶到你姐。」
王興漢這天下班的時候正好碰到陳德歡和梁志文他們幾個回來。
梁志文碎碎念，「早就跟你說了，要拿筆把價格記下來。」
算是給他們長長記性。
「你呢？」
王耀祖這才說：「梁志文膽大心細，做事情有章法。」
幾句話的工夫把梁志文聽得瞠目結舌。
王興漢和老大也沒有安慰他們。
梁秀雲、陳德歡、梁志文他們現在還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這種感覺。
梁志文上前指著筆記本上面記的價格……
「王書記從村支書一下子跳到了鎮上的副書記。」
一直到了王興漢的家。
聽到www.hetubook.com.com這裏的時候，王興漢大概就知道他們在外面碰到有人當餌，把他們給釣了。
沒走的，都不願再離開。
陳德歡的頭髮像一把被蹂躪過的草，臉也沒洗乾淨。
梁秀雲便說：「你們不懂就跟著耀祖哥哥多學學。」
「但是從我們收集到的這些價格來看。」
王耀祖把本子留下，讓他們各自報了一下這趟出去的花銷。
「你說你記性好。」
其實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乏溫和、愛笑、脾氣好的聰明人。
上面把各個地區的糧食收購價格都給記了下來。
「以後能幹大事。」
其餘幾個人拿到的價格也都是略低一點的。
「這些地區的糧食比三川都低。」
「哦……」王耀祖恍然大悟說：「一百斤二十二塊。」
這等於是說陳德歡缺乏主見，得有人指方向。
「以後可以重用。」
王興漢說：「大哥，你再會打洞，撐死了十二，而且只有一條……」
梁志文說：「今年上調了糧食定購的價格，比去年都長了一點。」
但是真的成功的又有幾個？
王興漢給梁志文最深的印象就是，和圖書他總是有著不溫不火的笑容。
「祖耀哥哥，我們把各個地方的糧食價格都摸得差不多了。」
「你放屁！」王耀祖不服氣。
「大隊小學也要重修房子。」
嫁過來的，都心甘情願地把這裏當家。
一部分是她的家教。
王耀祖說：「把他和他小舅子拴在一起。」
王興漢必須要承認，還是小看了小西井的地頭蛇的。
小舅子也沒有嫌棄姐夫蠢得跟個什麼一樣。
李家貴居然他媽的玩了一招禍水東引。
陳德歡看到了王耀祖，才又變得興奮了起來了。
「不過現階段不是用來吃的。」
看著梁志文的目光大概是帶哀求的。
梁秀雲說：「那四個字上了報紙，縣裡的書記帶了好多當官的來我們鎮轉了一圈。」
這兄弟倆人一進家門。
「聽說縣裡還要來很多的年輕老師。」
陳德歡一口接過去，「我們自己種的糧食都吃不完，買糧食做啥？」
只是梁志文不解地問：「耀祖哥下一步是要準備倒騰糧食？」
這個世道就這麼亂，以後出去還會碰到更多這種事。
可是，他是沒想到王興漢能跳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