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的累的啥不是我們著干？」
一邊喊還一邊拿頭去頂李平的胸口，像頭牛似的頂著李平往後退。
他路過了童江家高高的屋脊院壩。
老三……哎，不提了。
晚上在李家貴這邊全都找回來了。
李強大叫：「老爸，你說重點，需要我做啥？」
「賴大江，我沒有得罪你。」
「你們說把麻煩甩給哪個合適？」
要是真的掙到大錢，那牛逼只怕是早就吹到天上去了。
李家這一大家子也明白什麼叫癩蛤蟆爬鞋子噁心人的道理。
「祖墳山你沒埋正，祖祖輩輩都是黑心肝，爛腸子。」
同樣都是養兒子，王谷有個啥？一窮二白的養兩個兒子出來，一個比一個厲害。
李家貴三個兒子，只能算是中規中矩。
兩根手指在頭頂畫圈圈，咯嘰咯嘰……？
「全靠在地里刨食。」
「你把老子打死。」
李家貴的小兒子衝出去，從地上撿起根棒子就要往賴青山他爹媽的頭上砸。
「別讓人說閑話。」
只是老賴拿頭頂著李平走的時候一點沒客氣，嘴上也不留ｈt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oｏk.cｏm.ｃom情，「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李強轉而又說：「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在平橋這麼多年了，活都是搶著干。」
「既然甩不掉，我們就要學會把麻煩甩給其他人嘛。」
李強把摩托車一停，李家貴問了一句：「把鎮長安全送到了？」
「哪個得罪你，你去找哪個。」
老二守守家業，做點活還行，沒啥出眾的本事。
這兩個蠢貨……李家貴痛苦萬分地公布了答案。
賴大江和老婆子當場就閉了嘴，目送胡敬富坐著李強的摩托車消失在黑夜裡。
這大半年一點動靜都沒有，還不曉得在外面忙個啥。
李家貴說：「他管得了？」
「老子去把也另一條腿也給打斷。」
李家貴滿臉痛苦，單手捂臉搓了好一陣子，他才痛苦地說：「賴青山現在腿還沒好，只有他爹媽出面。」
……
李家貴問：「鎮長有沒有啥要交代的？」
「搶這個搶那個，咋不搶著去死？」
李強說：「工程是肥肉，盯著的人多hｅtｕbook•cｏｍ•ｃoｍ得很。」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李平也喊：「是不是嫌他狗日的傷的不夠重？」
只不過這棒子舉得高，卻遲遲落不下去。
「本來就該我們李家的。」
李家貴急了，手指在他兩個兒子的臉上一邊晃點，一邊氣急敗壞地大罵，「老子這麼聰明，怎麼生了你們這兩個球貨。」
老大說去特區掙大錢。
胡敬富被掃了興緻，從供銷社出去的時候，也不知指名道姓，就罵，「鬧你媽賣批鬧，喜歡鬧，老子馬上回鎮里，喊治安大隊的人過來把他拖回去慢慢鬧。」
「你以為耍賴就搞得好？」
李強回家的時候，正好碰到賴青山的爹媽要走，還跟他們對線罵了幾句。
他們今天就是來耍賴的。
你但凡是敢碰一下他，他立馬就往地上躺，滿地打滾，不鬧你個十天半個月，都算他們精神差。
李家貴路過了賴青山家的院子，斷腿稍能著力的賴青山也有些沒回過神來，單腳跳著追出來歪著頭看李家貴走進了王家的院子。
「等他以後那個狗和圖書腿長好了，你們還不曉得他會鬧出啥麻煩來呢……」
酒足飯飽，本來準備打長牌的。
賴青山扭頭看了看身旁懵逼的童江，已經不再計較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李平脖子一擰，「幹啥？總不可能還把賴青山拉進來，一起掙這個錢，他日媽想得美。」
他一下就想起上次和賴家鬧，被王興漢搶了先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害他在鎮公所丟了一回大臉。
「啥都沒有。」
李平是看到老爸火冒三丈不敢說，否則他肯定會來一句：「來好多，我打好多。」
李家貴從兒子手裡接過煙，將就還沒掐的煙屁股把這支給續上，蒼老的臉上帶著幾分沉重。
第二天早上，李家貴拿了兩瓶香檳（三角錢一瓶），兩條石梅，兩封白糖，兩包米花糖……左右手各提一包，就這麼去了河廟嘴大隊。
李家貴說：「賴青山那一家子又不要臉又不要命，我們雖然不怕他，但是也沒那個閑心去跟鬧。」
「你們他媽的不要對看了，自己腦殼裡沒裝東西，你還指望他？」
不當李平炸了，李強和-圖-書也衝出來，要把這個老傢伙摁在地上捶。
「這跟胡敬富有啥關係？」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陣之後，再眼巴巴地看著李家貴地。
老兩口一聽，更來勁，罵得更狠，跳得也更高。
他急忙吐了泡泡，連口都不漱，一邊抹嘴，一邊在後邊吊著尾隨。
這句話一出口，李平當場就炸了。
他慢吞吞地走出來把他們兩個手上的東西一搶，往地上一扔。
李平瞪著個大眼看著他老子，怎麼動？
李家貴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就不會開動一下腦殼想一想？」
李家貴嘆了一口氣，突然就有點生氣。
李強訝道：「跟胡鎮長沒關係，但是他管這個啊！」
胡敬富中午沒有喝高興。
即便是把李平逼到這個地步，李平手裡的傢伙依舊沒有往老傢伙的頭上砸。
「不把這個麻煩扔了，以後干起活來，煩都要煩死個人。」
關鍵時候還是要看李家貴。
李平不想上這種當，凶歸凶，動手還是沒有動的。
「怕哪個說閑話？」
「讓我們想辦法抹平。」
李強和李平大眼瞪小眼……
「父母沒和_圖_書好報，子女都不孝。」
李強說：「你放心，平安送到。」
「以前鎮上有你媽個啥？」
兩個大隊山連著山，賴青山他爹媽是個啥德行，誰不曉得。
「你打！」
童江看了看同半吊著下巴的賴青山，也不再計較斷腿為啥雙腿站立。
「打打打，就曉得打，你能打得過幾個嘛？」
「這個世道是有王法的。」
童江正從上往下吐牙膏泡泡，半張著嘴，滿嘴泡泡地看著小古井大隊的支書大包小包地朝上走。
BGM：煩惱跑進我的耳朵里，把煩惱搖出來……
賴青山他爹從大石頭上站起來就喊：「你打！」
「他要是管得了，賴青山他爹媽今天跑來做啥？」
等到李家貴平靜下來，這才說：「賴青山是個甩不掉的麻煩。」
李平看了看二哥，二哥同樣也在看著他。
還沒上桌，門外就看到老兩口找了塊大石頭，坐下就開始罵街。
「爹死娘跟人跑，瓦掉梁配院牆倒……」
「日你媽賣批……」
李強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你看王興漢才回來多長的時間，鎮上就拿了多少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