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認為,整理全國軍事編製,壓縮軍事支出,先把資金用於國家建設上來,也比養著這麼多不能打仗的軍隊要划算的多。」
只要打下了薩馬拉,烏法以西的白匪軍就會撤向烏法和西伯利亞的白匪軍匯合,那麼從察里津到莫斯科的道路就暢通無阻了。對於現在的莫斯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糧食,而糧食就在南方,打通了通往莫斯科的道路之後,我們一定會得到更多的兵力,那麼我們將不僅僅保衛住察里津,還能徹底擊敗克拉斯諾夫,打通前往產糧區的通道,為莫斯科送去大量的糧食。」
米寧也只能點頭附和道:「確實如此,那些前沙皇軍官根本不可信,只有工人階級出身的紅軍將領才是可靠的。事實上,那些家裡是富農的士兵現在也變的不可靠起來了。因為他們反對人民委員會的征糧制度。至於那些哥薩克,他們更樂意站在哥薩克而不是無產階級的立場上看待革命。」
在建立了這樣強大完備的防禦工事後,斯大林覺得克拉斯諾夫想要攻入這座城市,除非是察里津的防禦部隊出現了問題,因此他又將軍隊分為了三個部分進行互相掩護和監督。做完了這些準備之後,他反倒是擔心克拉斯諾夫不肯來進攻自己了,如果不能依賴陣地戰大量的殺傷頓河哥薩克,那麼之後他就不能南下徵收糧食,莫斯科就會挨餓,那就是真正的大問題了。
斯大林注視著窗外夜色中的星星好久,方才說道:「希望中國同志能夠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吧。」
那些滿清的遺老遺少每日里進宮向這位小皇帝磕頭請安,好似這位小皇帝還能復活大清一般,他們還把持了編修清史的工作,為滿清的罪惡歷史塗脂抹粉,混淆是非,欲為後來者翻案。
其他委員顯然不會反對這種削減其他集團軍事力量的機會,能夠用裁軍的名義消滅這些軍事集團,總比戰爭省錢。看到各位委員們都紛紛點頭贊成,吳川於是也就順水推舟的說道:「那麼就這麼定了,我們可以通過這份預算,但是中央政府應當拿出削減軍費支出改善財政支出的措施來,否則下一年度我們就沒法再接受這和_圖_書樣不合理的預算方案了。另外,整編華北地區各軍的話,我們也應當派一個軍事委員過去主持局面,你們覺得那位軍事委員合適?」
朱和中不假思索的說道:「那就只有吳祿貞和藍天蔚了,他們至少和北洋還有點關係,對北洋各軍進行整編應該壓得住場面。」
頓河哥薩克軍的遲緩行動,倒是給了斯大林一個整合內部並建立環繞察里津防禦陣地的時間。他一邊建立了北高加索軍區軍事委員會自己任主席,伏羅希洛夫和米寧任委員全面領導察里津的軍事和政治,並抓捕了城內大量的破壞分子和可疑分子,對於知情不報者也一併抓捕了起來。
看到斯大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米寧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卻還是相信了這位人民委員。現在的察里津守軍也就4.2萬人,最有戰鬥力的是伏羅希洛夫領導的第十軍,約1.5萬人。而克拉斯諾夫率領的哥薩克白衛軍卻有著步兵和騎兵近4.5萬名,聽說還攜帶著大量的火炮和機槍。
而去年中央政府的財政總收入,大約是五億一千四百一十八萬銀元,也就是說中央政府明年的預算支出要比上一年度的收入多了一億一千八百八十五萬六千元。
另一邊則從工人中選出可靠的無產階級建立工人武裝,然後調動了大量的居民在城市內外修建了野戰工事、掩體和環城鐵路線,並架設了鋼絲網,還調來了伏爾加河艦隊。
宋雲桐不由插嘴道:「我聽說當初吳祿貞在北洋軍中頗受排擠,他這個人的性子又剛硬了些,讓他去整頓北洋各軍會不會出現矛盾?藍天蔚的性格要溫和的多,雖說也是留日派出身,但是他在北洋軍中人緣還算不錯,讓他去會不會更容易讓人接受?」
而我們的鄰國日本,陸海軍也才30餘萬人,上年軍事總預算是2.4億日元。老實說,雖然我國的陸軍人數是日軍的三倍之多,但是真正能和日軍打一打的,也只有我國民革命軍,其他軍隊只能維持一下地方上的治安工作。至於海軍部分,我們海軍現在最出色只有兩隻軍隊,一個是海軍造船廠,一個是海軍建築工程部隊。和_圖_書和擁有8艘主力艦的日本海軍,毫無可比之處。
吳川用手指輕輕敲擊了下桌面,然後說道:「我看還是讓吳祿貞去吧,本就是一個得罪人的活,太過心慈手軟也幹不了。我們現在不是擔心北洋軍和我們造反,而是要擔心裁撤不掉人員。不給中央和地方做一個表率,他們很可能就會敷衍我們,這就有違我們的本意了。」
那些所謂的軍事顧問,完全就是在紅軍內部陰謀破壞的反革命分子,他們除了消極作戰之外,就是在和白匪軍互通消息。」
只不過富有野心的克拉斯諾夫選擇了和德國人合作,而不是向協約國示好,因為他希望能夠和烏克蘭的蓋特曼帕維爾·斯科羅帕茨基那樣,成為頓河地區的君主。在德國人的支持下,他很快就聚集起了一隻近五萬人的頓河哥薩克軍,成為了人民委員會在南俄最大的敵人。
斯大林看到電報后終於鬆了口氣,他對著自己的秘書說道:「發電報給伏龍芝,他要的補給將會在明天早上到,我要求他在24個小時內打到薩馬拉城下,讓那些白匪軍從喀山滾回來。」
斯大林點燃了新換上煙草的煙斗,猛吸了一口方才說道:「假如沒有得到來自中國方面的援助,我們當然應當先守住察里津再說。但是既然中國同志已經推進到了烏法-奧倫堡一線,那麼來自西伯利亞地區的威脅就暫時消除了。只要捷克人放棄了和薩馬拉匪軍合作,選擇向中國人屈服,從東方返回歐洲,那麼薩馬拉的匪軍就不可能擊敗伏龍芝手上的1個正規師的。
考慮到以上兩點,建立起一支比日軍人數多於2倍的,有著先進技術裝備的陸軍,並建立起全面的動員體系,和逐漸建立起海軍近海艦隊護衛近海安全,才應該是我國陸海軍建軍的目標。」
新政府雖然已經成立,民國也正式走上了正軌,但是一些舊的事物並沒有被消滅掉。比如現在還居住在紫禁城中的前朝遜帝,依然在宮內大擺皇帝的派頭,儼然把紫禁城當成了國中之國。
假如伏龍芝的1個師在察里津的話,那麼米寧就一點都不擔心察里津的安全了。當然,如果伏龍芝m.hetubook•com•com的部隊還在察里津,克拉斯諾夫也未必敢一頭撞上來。
事實上,在俄國爆發革命之後,我們陸上需要警惕的只剩下了日本一國而已,倒是海上航路的安全,我們還需要一個長遠的計劃,才能彌補我們同海上強權之間的差距。
但是,當下的局勢還很複雜,我們要是打出反革命這張牌,很可能會造成混亂的局面。因為能夠代表革命者的不止我們一家,哪怕是北洋集團,他們也可以自稱自己是革命者,因為他們畢竟把滿清趕下台了么。革命者的標準難以判定,最終就會激化矛盾,從而形成誰的拳頭大誰最革命的局面。
宋雲桐向各位委員介紹了1918-1919年中央政府的預算和上一年度收入,順便還理了理革命委員會和中央政府之間的財政往來。隨後他就向各位委員們說道:「雖說我們不指望中央政府手裡的那點預算,我們去年的財政收入是中央政府的4.5倍,當然我們的債務利息要比中央政府多的多。
至於中央政府和革命委員會之間的財政關係是,我們去年為中央財政貢獻了兩億三千九百零六萬元;中央政府撥給我們的軍費、政務、教育等預算總共是兩億三千六百一十六萬元。兩者進行消減之後,我們還要支付中央政府大約290萬元。
想到這裏斯大林便感到不滿的說道:「假如不是托洛茨基胡亂的發委任狀給特利弗諾夫、阿弗托諾莫夫、柯培這些人,南俄的形勢又怎麼會壞到這個程度。正是這些人,使得南俄的農民們都起來反對蘇維埃了。
吳川思考了一下后說道:「我看,反革命罪這個東西還是要的。我們要保衛革命果實,總是要打倒反革命的,在我們制定了法律之後,還有人企圖破壞革命成果的話,自然是要對這種反革命分子進行嚴厲鎮壓的。
梁廷棟冷靜的說道:「凡是參加過反對滿清起義的都算是革命志士,我們總不能讓他們白死了吧?比如徐錫麟、秋瑾、熊成基這些烈士,沒有他們喚醒了民眾,我們如何能夠建立民國?」
宋雲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吳川,方才斟詞酌句的說道:「如徐錫麟、秋瑾和_圖_書、熊成基這些烈士還好分辨,確實是被滿清殺害的。但是也有許多人可不是死在滿清手中的,比如宋教仁。要是我們一一追究下去,我擔心會搞的人人自危啊。」
不過我們已經購回了中央政府內外債務的57.13%,因此中央政府賠付的債務將要支付給我們七千一百九十八萬,扣掉290萬元,中央政府最終還要支付給我們六千九百零八萬元。」
我看,要求政府設立反革命罪可以,但是由我們提出追究誰是反革命這件事還是不提為好。但是我們可以接受民眾的舉報,以民元建立為時間點,在民國建立之後,還在鼓吹復辟帝制,鼓吹反對共和的,至少不能擔任政府官職和議員,我們不能讓一群復辟分子進入共和政府么……」
但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中央政府無度的揮霍財政收入,從而給國家財政造成極大的漏洞。現在全國有127萬軍隊,我們國民革命軍50萬人,北洋軍30萬人,各省的地方武裝40萬人,再加上7萬海軍。
「1918年六月到1919年六月北京政府的預算是:軍事預算兩億九千七百七十萬銀元;債務償付預算是一億兩千六百萬元……以上各項匯總後為六億三千三百零三萬六千銀元。其中軍費加債務償還加起來大約佔了明年預算的66.9%,實在是有些失去均衡了。
宋雲桐的主張立刻獲得了朱和中的支持,「宋雲桐同志說的不錯,淘汰掉那些沒有戰鬥力和軍紀敗壞的軍隊,縮減人員投入到技術裝備的研發和配備上,提高軍隊的戰鬥力和政治覺悟,我認為會更加的合適一些。
在經過了艱難的協商之後,鄧尼金終於接受了克拉斯諾夫的提議,羅斯托夫銀行給予志願軍600萬盧布的貸款購買軍械,同時志願軍負責保護頓河軍的側翼。雖然南俄志願軍勉強同意和克拉斯諾夫合作,但是卻並不願意和頓河哥薩克聯合作戰,而為了說服南俄志願軍和自己合作,克拉斯諾夫也白白浪費了一個月的時間。
吳川定下了吳祿貞,其他委員們也就不再提出什麼意見了,接下來提出議題的是梁廷棟,「耿謹文同志給我發了一封信和圖書
件,我替他念一念。
為正試聽,余以為應當取消對遜帝的優待條例,收回紫禁城等原屬於明朝的舊宮居,並對試圖修改歷史顛覆國家的滿遺進行懲治,特別是應當廢止清史館,查禁及沒收館內所有資料,另外委派革命史觀的學者對清史進行重新編撰。」
站在他身邊的米寧有些憂慮的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讓伏龍芝先回來打退了克拉斯諾夫再說?要是伏龍芝不能儘快的打下薩馬拉,薩馬拉的白匪軍也向著我們進攻的話,我們就會變成兩面受敵的不利形勢了。」
不過克拉斯諾夫企圖讓頓河獨立的計劃和投靠德國人的行動,也讓他失去了協約國的支持和鄧尼金和阿列克謝耶夫的公開斥責。5月28日,克拉斯諾夫與南俄志願軍首領鄧尼金進行了會晤,克拉斯諾夫斥責了對方不懂得與布黨作戰的性質,過於重視與協約國的軍事義務是會吃虧的,最後一切都會被他那樣的人給毀掉。
作為前沙皇軍隊中的哥薩克將領,在人民委員會派出的委員在頓河實施了錯誤的政策,導致了頓河哥薩克的普遍不滿后,原本已經宣誓不再反對蘇維埃的克拉斯諾夫立刻就加入了頓河哥薩克對蘇維埃的起義。
就在這一天晚上,位於察里津的斯大林接到了來自奧倫堡的一封電報,電報非常簡短:「我們已經接到了來自東方的一整列火車,上面有五架飛機、18輛坦克和24輛裝甲汽車,還有裝滿了大炮、機關槍、炮彈、子彈的9個車廂。下一趟軍火列車將會在明晚抵達。」
其他委員對於取消遜帝的優待條例,關閉清史館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現在的滿人就是死老虎,東北的滿族都不關心北京的小皇帝到底過的怎麼樣。但是對於梁廷棟追加的一條,大家就有些猶豫了,比如孟繼周就問道:「這個追查是從什麼時間開始?那些人算是革命志士?」
梁廷棟放下了耿謹文的信件,然後看著各位委員們說道:「我支持耿謹文同志的主張,我還建議,應當對迫害革命志士的反革命分子進行追查,不僅應當對這些反革命分子進行判刑,還應當禁止他們的直系親屬從事軍隊、教育和政府部門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