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秋風先於塵埃落
第八十七章 漲價

他問自己。
陳矩看了過來。
陳矩笑了笑,沒有什麼喜悅,但也並不勉強。
「秦國酒價漲了,但還是有如此多的人安安穩穩地生活,你的計策,真的有效嗎?」
陳矩跟小池經過這兩人的攪擾,氣氛也稍微有些緩和。
鄭國看得清楚,那醉漢,分明是個身強體壯的人物,而且即便是在酣醉當中,出手反抗秦吏們的手段,也很是凌厲。
土地是身份的象徵。
「那是!」那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耶耶我啊,可是真正的海量之人呢!」
韓人雖然沒有單獨擊敗秦國的野心,但也有趁新王不熟悉國中政是,急需確立威望以掌握權勢之事,催發其國力,修建水渠,催生「國中之毒」,以達到削弱其國力,然後聯合趙、魏,一齊滅掉秦國的心思。
他們往往身帶酒氣,恣笑著,起鬨也比旁人更加歡快一些。
徑知道,自己的女兒這個年紀,情竇初開,又未經世事,心裏面最大的,可能也就是遇到的人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這樣嗎?」鄭國點了點頭。
這份凌厲,不像是一般憑著本能能夠做到的!
……
路旁的秦人們對此似乎習以為常,他們如鄭國一樣,圍在旁邊看,一邊看一邊笑,醉漢掙扎得緊,他們臉上歡笑多些,醉漢被按住,他們拍手叫好。
沒有土地,死路一條!
鄭國將女孩兒送回了家,來到女閭尋找好友季白。
街上偶爾見到一些喝醉鬧事的,也迅速被維持秩序的秦吏按住。
「不低,但也不算高。」這人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我為秦王賣命,他養我一家老小吃喝,還給薪資,多的不敢說,但喝酒吃肉的錢,我還是有的!」
「我是為你好!」徑說:「我寧願教你恨我一年,也不願你恨我一輩子。」
「哦?你還聽得出韓人口音么?」鄭國笑了笑。
小池追上陳矩時候,陳矩正在河邊坐著,目光獃獃地看向水面,心裏面不知在想些什麼。和-圖-書
他正思索,耳邊聽到一些動靜,立刻抬起頭,看向了動靜傳來的方向。
而且,秦吏們,似乎也並沒有下狠手。
可,不這樣不行!
鄭國曬笑。
就好像,他們很樂於見到那醉漢吃癟。
察覺到陳矩和小池的目光,那名貴人抬眼望了過來。
鄭國咂舌:「十余碗?」
「那是!」這人驕傲說道:「去歲在韓地,耶耶可是宰了四人韓人貴族呢!」
甚至這份強壯本身也很有問題。
秦國,真有意思。
鄭國推開人群,迅速離開。
陳矩沒有應答,只默默的離開。
陳矩看著面前少女嬌俏的面容,搖了搖頭:「你還是,回去吧。」
「又一個!」三名秦吏黑著臉,兩名上前拽住醉漢的胳膊,一人從背後偷襲,整個人壓上去,將醉漢撲倒。
「對啊,就是問你。」鄭國漫不經心:「怎麼感覺你見著他被秦吏揍,很是快活?」
「你還別不信!耶耶跟你說啊,那……」
小池靜靜地看著陳矩,眸子里m.hetubook•com.com亮晶晶的,似乎有光芒閃爍。
小池瞪了自己的父親一眼,趕忙追了出去。
只是啊。
這時候,與他對話的人注意到他的口音,於是問道:「你又是哪裡人?怎麼說話有股韓人的味道?」
「十余碗,也算是海量了。」鄭國搖了搖頭,嘆為觀止:「你們是什麼人啊,這麼有錢的嗎?我記得沒錯的話,如今咸陽的酒價可並不低!」
「矩。」小池輕聲喚道:「你別把我爹的話太放在心上。」
例來手中無地之人,不是氓隸、就是沒出息的傻鳥,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手裡那也是要握著土地的,而且越是位高權重,手中土地就越多。
「我……」陳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池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嘖,你們認識嗎?」鄭國走近一些問道。
徑看著女兒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但他的意志並不動搖。
賣酒的可以賺取酒錢,那麼賣國的呢?
說什麼呢?
可因著消費增多,酒水的價格便漲了和圖書上去,底層的人,反而能夠消費酒水的少了許多。
自己這樣為難陳矩,女兒勢必要惱自己的。
「國中之毒」!
一名衣著華貴的貴人擁著一個女孩兒在那邊耳鬢廝磨,說這些羞臊人的話語。
陳矩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圍觀者中,靠近鄭國的人里,鄭國也見到了幾名身體十分強壯者。
「你不是不生氣了嗎?」小池有些不解。
鄭國搖了搖頭:「道旁士人小兒都知道你張開地的計策,甚至可以深究其依據,那麼他們反過來制約你,很難嗎?」
是啊,張開地的策略,不就是讓他們說動那位年幼的秦王政,大興土木,做一些基礎建設,以催發其「國中之毒」嗎?
「我當然快活啦!」那人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就是耶耶我灌醉的,酒前,他對我放大話說他有千杯不醉之量,能把我喝倒,但沒想到啊,這小子只十余碗便醉到如此,連人都不認得了!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
不過他沒有說什麼,只擁著自己懷中的女www.hetubook.com.com孩兒,走遠一些。
不過季白正忙,也沒有什麼時間與鄭國交流,於是鄭國只得自己一個人走出來,慢慢悠悠在街道上閑逛。
小池見他表情,知道他並沒有生氣,立時便放下心來走了過來,抱著他粗壯的胳膊,使勁搖了搖:「笑一笑?」
自己是對的。
但這個按住的過程,很有意思。
心裏一團亂麻,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想,更不清楚自己應該如何說。
鄭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是嗎。」
「你問我?」一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甚至很多時候,自己這個做爹的,在她心裏,都比不上情人來的重要。
看見陳矩時候,他瞳孔微縮,待看見小池,就有些驚艷。
鄭國鑽出人群時候,心裏想起了前幾天晚上在路邊食肆里聽到的那一對少年人的對話。
如今秦國的禁酒令已經處於半廢狀態,各處酒水銷售,已經完全不避諱底層秦人。
「能笑就是沒事啦!」小池徹底放下心來了,於是她嬌俏笑著:「我們今天去你家吧,我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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