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剛一發現這玉盒,便覺得此物奇特,甚至還在那五靈雷幡之上。
而那神霄派竟然也有雷法秘傳,這宗門是炎洲的上古宗門,那「秘府三元通玄之雷」,以「三元」為名,肯定有其原因,極有可能與「三元罡雷」有關係。
這些線條粗一看似是雜亂無章,細細看來,卻似是組成了許多圖案,只是這些圖案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不清,甚至斷開。
秦石心中一動,知道只餘三座小陣,便可觸及那大陣的核心。
這三座小陣比外圍的小陣又複雜許多,但他如今神識充盈,又有跡可循,破開這些陣法並不如何吃力,也沒什麼神識損耗過度的跡象,只輕鬆寫意,再花了兩個時辰,便將那三座小陣衝破。
他原本不是個喜歡得些地圖、陣圖,就去尋寶探幽之人。
秦石直入大燁雷澤最深處。
這兩支玉簡中,都留下了五靈雷幡的修補之法,便是借雷電之力洗鍊,應該是那毀去的古頁上的記載,看來兩人約定在「大燁雷澤」見面,還是有目的的,只是沒有達成罷了。
這卻是省了秦石許多麻煩,否則依著這完整陣法的玄奧,沒有陣圖在手,少說也要花費他一個多月的時日。
封條上古篆中八個大字乃是:「真遠慧諦,妙渡光明」。
當時那「五靈雷幡」中,「雷隼幡」、「雷狼幡」、「雷鼠幡」都已經受損,只有「雷蟾幡」、「雷牛幡」尚還完好,其中尤以那「雷蟾幡」上,一隻合魄期的銀目三足雷蟾,精魂最https://m.hetubook.com.com為強大。
秦石估摸了一下,這陣法的複雜程度雖遠不能與千華山「天玄雲罡陣」、元洲東域地底骨山陣法、點星海那小島上的無名陣法這幾個大陣相比,卻也極有玄奧。
秦石神識並未直接深入中心,只在外圍看著那點金光,心中微微覺得有些不妥。
看這玉簡中「鐵肩道人」似是至死也不明白他所受的傷勢到底是怎麼回事,「木冠道人」與他是被同一人所傷,應該也是傷勢發作,卻沒能等到「鐵肩道人」,死在了大燁雷澤。
而這龐觀寶的玉簡,記載則比那紫衣人的玉簡稍稍詳細些。
看這封條上的留字,這玉盒中應該封著什麼「伽藍遺寶」,只是看那封條的樣子,似乎從未被揭開過。
他此念剛生,那點金光似有感應,忽然光芒大放,直透出大陣,融入那玉盒封條上的八個大字——「真遠慧諦,妙渡光明」中。
這陣法核心之處,只有一點淡淡的金光懸浮。
這九道元真之雷,都是天地間雷中之元真,在如今的元辰世界,極難遇上,更難尋找。
下方八個小字:「伽藍遺寶,封待有緣」。
他原先已經從紫衣人的乾坤袋中,發現了一支玉簡,知道了那「五靈雷幡」的大概用處。
秦石看了這玉簡,便知道那「鐵肩道人」應該是得了「雷牛幡」、「雷狼幡」、「雷鼠幡」三幡。
這一切于修復「雷狼幡」、「雷鼠幡」之前,都不急在一時,和圖書秦石也便將這些東西都收了,手中卻換了一隻乾坤袋,卻是那紫衣人所留。
要知道,秦石的「大諸天九元九真攝御雷符」日後若要大成,需要收取九道元真之雷,其中有一道,就叫做「三元罡雷」。
誰料那洞府禁制破去后,引得天空雷電聚集下降,天呈異象,引來了「柏蠻山」中潛修的一個邪異修士「蠻烏老祖」。
秦石早知這封條有玄妙,神識輕展,攀上那封條。
便在此時,那玉盒上的封條自動脫落,玉盒蓋自己開了。
那「蠻烏老祖」手段強悍詭異,與「鐵肩道人」曾見過的修士都不相同,「鐵肩道人」與同伴猝不及防之下,都受了不輕的傷勢,只仗著先入那洞府一步,兩人勉強收攝了「雷隼幡」、「雷狼幡」、「雷鼠幡」四幡,而那最強的「雷蟾幡」卻被那「蠻烏老祖」奪去,那頁古卷卻被「鐵肩道人」自己毀去。
元洲之上,只有上玄門乾元宗得傳一門雷法秘術,也幾乎無人得知其中真相,除此之外,幾乎再沒聽說過還有什麼宗門或是修士修習高深雷法。
他那同伴「木冠道人」應該是得了「雷隼幡」,一路逃到了大燁雷澤。
秦石將那修補之法看了看,又查看了那「雷狼幡」、「雷鼠幡」兩幡的受損情況,便知道若對雷電之力沒有精準的掌控造詣,只藉助這裏自然落下的雷電之力修補,每修復一幡,都要花費三四十年時間。
這玉盒本身透著一股溫潤祥和之氣,赫然乃是佛門之物,hetubook•com.com卻被那紫衣人所得,也不知是不是與他身上那些佛門法寶一同得到的。
不過據那紫衣人的玉簡中記載,「五靈雷幡」可以開啟那神霄派的秘藏,得到的乃是所謂的神霄雷法秘傳「秘府三元通玄之雷」。
不過他的「大諸天九元九真攝御雷符」,最多半年時日,便能現出雛形,想來到時對雷電之力的掌控只有更強,還可節省許多時日。
秦石先也不去揭那封條,卻將那封條上的圖案細細看過,另一手中光華閃過,現出一冊六頁玉書,卻正是那《妙演彌陀本生經》。
那「蠻烏老祖」當年雖然傷了「鐵肩木冠」,奪了「雷蟾幡」,但那「鐵肩木冠」不過還丹修為,又是散修,這「蠻烏老祖」卻也沒能將這兩人當場擒下,想來修為也高不到哪裡去,只是不知此人如今是不是還活著,若是活著,修為又如何了。而歷經了千余年時日,那「雷蟾幡」卻又不知還在不在那「柏蠻山」中。
這玉盒上,附著一圈淡金色的封條,已略略有些破損,依稀還可見得其上畫了許多線條,圍著一圈大小古篆。
秦石就在陣法內那點金光剛有變化的一瞬,神識早已如同潮水一般急退,歸於體內,耳邊儘是無盡的誦經聲、梵唱聲、祈禱聲。
這八個大字金光大漲,脫離了那封條,一化十,十化百,只瞬息之間,密密麻麻化作無量金光,蔓延開去。
秦石一手按在這封條上,一道真元,直入那七座小陣破開之處,閉上雙目,腦中
和圖書急速計算。
原來那封條看似薄薄一層,但其上所畫的圖案中,卻于細微處,層層疊疊構成了八十一座小小的陣法,這些陣法互相勾連在一起,又化作了一個頗為玄奧的大陣法。
秦石一眼便看出,這破陣之人陣法之道並不算高,其實他破去的小陣中,其中七座乃是關鍵。
兩人被那「蠻烏老祖」追殺,便分頭遁逃,約定了若是逃脫,便在大燁雷澤相見。
他將這六頁玉書一頁頁俱都看過,卻沒找到一樣與這封條上圖案相合的記載。
這種線索可遇不可求,一旦被秦石遇到,自然不能錯過。
這是片三四里方圓的凹地,天空中銀光亂閃,雷聲轟鳴,雲霧中,大約一個呼吸,便有百余道雷電閃過,超過他原先所處之地良多。
這玉簡乃是千余年前,一個叫做「鐵肩道人」的還丹旁門散修所留。
他將《妙演彌陀本生經》收了,伸手附上那封條,卻也沒感到什麼特別,便輕輕一揭,那封條紋絲不動。
他探手入這乾坤袋中,出來時,手中多了一隻半尺長,四寸厚的長條白玉盒。
他自忖若是自己來修復,這裏雷電之力無窮無盡,在他掌控之下可聚可散,可強可弱,修復一幡只怕也要不下二十年時日。
「鐵肩道人」因所受傷勢奇特,不僅無法遏制,反而日漸加重,合入還丹的元魂、七魄都開始莫名消散,無法遏制,最後那「蠻巫老祖」沒有找到他,他自己卻就在逃亡途中,坐化于隱秘荒山中,再也沒有能到大燁雷澤來,只在臨和圖書終前留下了這一支玉簡。
這七座小陣破后,這大陣便已經隱約有了一條直通陣法核心的路子,只是此人看不破,還在邊緣糾纏破解其他小陣,只怕那七個關鍵之處,也是他誤打誤撞,不知花了多少心血破開的。
據這玉簡記載,這「鐵肩道人」與一位散修好友「木冠道人」,合稱「鐵肩木冠」,兩人結伴遊歷之時,于炎洲南部「柏蠻山」附近,夜棲荒野群山中,逢夜半天變,風雨雷電交加,見群山中隱有電光閃耀,間有異獸吟嘯聲傳出,循聲而去,尋得一處禁制破損的山洞,在這洞中發現了「五靈雷幡」,另有一頁古書殘頁,記載了這「五靈雷幡」的用處與修補之法。
此物為紫衣人所有,難道是他揭不開這封條么?
秦石根本不為所動,周天定星鍾隨念頭一動,已經擋在身前,星河散出,七點星光將那玉盒照住,自己身外又現出一個幽藍水罩。
他在這凹地上空懸空盤坐,任由雷電落在自己身上,一手中現出龐觀寶所給的那支玉簡,神識探了進去。
這些聲音夾雜在一起,偏偏聽來又清晰無比,動聽之極,念禱的,正是「真遠慧諦,妙渡光明」八個字,就算將聽覺閉了,那些聲音也依舊在腦海中響起,似要直鑽入心中去。
這玉盒實則是用這陣法封鎮,若想揭下這封條,必要破開這些陣法才能打開。
轉瞬兩日余過去。
只是這八十一座小陣中,已有十三四座小陣被破,封條上那些模糊不清、斷開之處,便是這些陣法被破后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