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拉赫曼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先前還想著等把俞伏送走之後,便立刻通風報信給曼洛人,讓曼洛人來收拾這群羅蘭人,現在想來簡直愚不可及的行為。
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納羅人士兵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情緒崩潰,令俞伏也有點無語,他剛才看那些納羅人士兵衝過來臉色猙獰,彎刀劈來毫不留情,兇狠又毒辣,全是朝著他腦袋砍來,還以為這些納羅人士兵這麼狠辣,勇氣一定也很強。
「《神典》中,對於冒犯神是什麼罪名?」
「我、我怎麼了?」
「那就太好了。」
老祭司喝了一句,不慌不忙,一點也沒緊張。
「嘩鐺……」
幾乎下意識的命令,讓這些抓著彎刀的納羅人士兵沖了上去。
納羅人雖信亞斯教,可比起信教,他們更信奉金錢的力量,對唯一的神,唯一的主,還是存在著利用的態度,畢竟信了亞斯教,在羅蘭帝國行商走動要方便許多。
於是乎俞伏跟在後面,那人踉蹌地走在前面,小城本就不大,糧倉的位置也不遠,很快就找到了。
「主啊,我錯了,拉赫曼錯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可有什麼辦法呢?就算是再能講價的納羅人,也不可能與一個疑似魔鬼的傢伙來講價。
然而下一刻發生了的一幕,所有納羅人都膽寒到快尿了褲子。
俞伏在眾多恐懼的目光注視下,走過去撿起拉赫曼的頭顱,被忽然斬首而死亡的他,眼睛還沒閉上,簡單稱呼為「死不瞑目」。
喝水?
儘管在《神典》中,魔鬼也能藉著死人的屍體復活,但復活的魔鬼可不會救人,反而會大開殺戒,讓人世淪入地獄。
俞伏慢吞吞念到經言,看似不大的聲音,在這詭異一樣的寂靜中傳遍了所有納羅人士兵耳朵內。
任誰都能聽出來這話是極大的借口,偏偏在場的羅蘭人們沒有辦法,他們經歷家園被毀,又餓了一整天,精神和身體都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再加上本是平民的他們一無武器,二無訓練,哪兒能奈何得了兵強馬壯的納羅人。
拉赫曼正驚悚恐懼間,周圍響成一片,他連忙一看,發現所有的納羅人士兵都解下了彎刀,扔在了地上,隨後一個個全都跪在了地面,前所未有的虔誠和淚水遍布臉上,向著中間的他趴伏膜拜。
俞伏蹲下身,詢問這個倒霉蛋。
俞伏的話語讓對面的納羅人士兵面面相覷,這話說的真是見鬼了。
納羅人們的騎兵不為所動,別說罵幾句了,就算是克里薩王親至此地,能不借糧食……還是盡量不借,就別說眼下這群遭了難什麼都沒有的羅蘭人了。
他來時要繞過城門,在親眼目睹城門的殘破狀態后,又聽聞手下的死法,不由渾身發涼。他這個並不怎麼虔誠的亞斯教信徒(納羅人吝嗇成性,就連祭祀神的供品也捨不得出,自然對神也不怎麼在意),也不禁寒顫地想,難道真的是魔鬼來了嗎?
「不是說了嗎?我們的糧食也不https://m.hetubook.com.com夠。」
俞伏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對神跡的虔誠程度,一旦確定是真的神跡,那種狂熱的信仰與虔誠,濃厚的可怕。
那的確是放到現代,也能稱呼為「神跡」的一幕!
城池外的遠處,老祭司等人遵照俞伏命令,一直等候在此,足足等候了三個多小時。
俞伏忽然這句話讓拉赫曼有些摸不著頭腦,點頭:「對,客人有什麼見解?」
「我們那裡大概有一千多人,就借半個月糧食吧。」
「不是說你們納羅人沒有足夠的糧食了嗎?」
老祭司苦著臉,納羅人蠻橫吝嗇的樣子,他著實惱怒,卻也毫無辦法。
他想起了什麼,恭敬地換了身姿,跪在俞伏面前:「神是恩典的、人得賜這片肥沃羔羊遍地的土地、神的命令、不信服祂、不聽從祂的話、則必將遭難、必被收回這片土地。祂是憐憫的、有不信的、要被眾人勸醒、心裏剛硬的、必要冒犯祂、即被刀劍等候、要死在罪中;神是憐憫的、信祂者、有恩惠、縱是死者、也當有神跡奇事發生。」
為首的納羅人想都不想,立即拒絕:「不行,你們不能入城。」
拉赫曼的腦袋徑直飛了起來,脖子口噴出的血液猶如溫泉似的,在倒地的剎那,噴了後面士兵一身。
為首納羅人嗤笑:「醫師要是你這樣,那我還是神了呢……」
好在也不是人人都這麼崩潰,他選了第二個人,那人恐懼到快尿褲子了,好歹還能正常對話。
「明白,主,我明白了。」
俞伏撿起「死不瞑目」的頭顱,回到拉赫曼的身體旁邊,蹲下身,把頭顱按在脖子處,隨後伸掌按壓豁口,也不見得有什麼誇張動作,那斷裂的傷口和脖子內部,各處神經和組織細胞以成千上萬倍的速度瘋狂恢復。
但恰好相反,在這兒的士兵中有三分之一在剛才看到了俞伏一動不動,就讓攻擊他的士兵灰飛煙滅,早就嚇破了膽,現在雙腿都是顫著的,是以在這樣遽變之下,明明自己的主人被殺了,還是保持了詭異的「平靜」。
拉赫曼愣了下,小心翼翼說:「客人是什麼意思?」
一拳頭強行轟開城門,俞伏無喜無悲,緩慢踏步從炸開的城門空洞走進來,那些納羅人幾乎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瞠目結舌地看著,都不知該用語言如何表達。
這個時代也是有醫師的,只不過……相當黑暗的醫術,俞伏心想換做到現代,估計醫學生會把這個時代的醫術當做「巫術」吧。
為首納羅人冷冷注視著俞伏,見俞伏穿著打扮,像是個低賤的農奴而已。
那帶頭商賈一來就自報名字,還扯上了克里薩王,縱然表面再冷靜,也掩飾不住雙手的顫抖。
「魔、魔鬼啊!」
他們在幹什麼……
俞伏聽老祭司念叨多了,都記住了好多《神典》中的經言,遂自顧自地說道:「神是恩典的、人得賜這片肥沃羔羊遍地的土地、和圖書神的命令、不信服祂、不聽從祂的話、則必將遭難、必被收回這片土地。祂是憐憫的、有不信的、要被眾人勸醒、心裏剛硬的、必要冒犯祂、即被刀劍等候、要死在罪中。」
可若就幾個羅蘭人就罷了,真要令這麼多羅蘭人入城,一旦被曼洛大軍知曉,誰知道曼洛大軍會不會不喜之下違背約定,一舉剷平這座小城。
每一個士兵的眼睛充滿了狂熱,與還沒見過神跡,只是被老祭司傳道忽悠而「半信半疑」的大部分羅蘭人不同,他們的眼神已經達到了老祭司和他兩個護衛,以及少部分見過神跡的羅蘭人相差無幾的程度。
只等那一批納羅人騎兵簇擁著某個身影出現,老祭司露出了微笑,上前恭敬地問候:「主啊,歡迎您回來,您虔誠的撒瑪利遵照您的吩咐,一直在此等候。」
「既然糧食不夠,那也沒辦法,」忽然俞伏站起身,直視那群納羅人,「不過我們走了許久的路抵達這裏,沒有帶上多少水,不知能否讓我們入城喝點水再走?」
護衛眼尖,發現了城池的異樣,大批的納羅人騎兵蜂擁而出,頓時色變。
有跑得慢的,跌倒在地,雙腿發軟都爬不起來了,被俞伏慢步走上前來,就更沒力氣和勇氣爬起來。
但納羅人確實如此。
「主啊,您虔誠的撒瑪利在此等候您的歸來。」
為首之人不悅:「神也沒說要犧牲自己來成就別人吧?」
按理來說,俞伏這樣忽然暴起殺了他們主人的手段,應該會引起士兵的暴怒。
老祭司跪在地上,周圍的羅蘭人跟隨跪了一片。
老祭司哪兒會相信,正要開口,被俞伏伸手攔住:「疫病?巧了,我正好會點醫術,可以入城一看。」
俞伏沒有理會,徑直走到城門處,摸了摸城門,嗯,沒有想象中那麼厚重,大概在設計這座城池的時候,都沒想過是用來對付大軍的,而是用來抵禦一般強盜。
正是最熱最口渴,又非常餓的時候,許多羅蘭青年搖搖欲墜,都快撐不住了。
「醫師。」
俞伏淡然道:「神說過,凡信奉祂的、當屬兄弟姊妹、有難必要助。羅蘭人遭了難,而羅蘭人對你們有過恩惠,豈能在這個時候無視羅蘭人的求助,一心只想著利益?」
神跡和奇事,是《神典》中極為重要的一環,縱然是傳承到了兩千年後,信徒念念不忘的,還是神跡奇事,即神的化身,以及被神看中的先知,都有死而復生的能力,甚至還能展現神跡,拯救死者復活。
故而老祭司在看到俞伏死而復生,先是恐懼,可再看到他拯救死去的人活過來,頓時狂喜,死而復生的可能是魔鬼,但能把其他死人救活的,一定是神和先知才能做到的事情。
他這話一出,下面的羅蘭人本就厭惡納羅人的吝嗇,又見納羅人完全不顧平日內的恩典,吝嗇到一粒糧食也不借的程度,都騷動罵起來。
俞伏跨在馬上,就在騎兵的後面,一輛輛滿載糧食的馬車從城https://m.hetubook.com.com內出來,足以供千人吃上一個月的糧食,完全夠解決糧食危機了。
帶隊的納羅人深吸口氣,不論怎樣,這人強闖城內,絕非善意。
俞伏思考了下便道。
他剛說完,又意識到不妥,連忙改口,「總之,話放到這裏了,就這樣。」
沖在最前面的五六個士兵,剛靠近俞伏几米之內,嘩啦響動,彎刀掉落,身軀卻連同皮甲、衣服都化作了無數黑色的碎屑,猶如被大火燒盡的樹葉,輕飄飄地飛散了一地。
「納羅人,你們也是我主的子民,難道要對同為主的子民見死不救嗎?」
「我主,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叫拉赫曼對吧?」
城內的人也被嚇了一跳,靠近城門的納羅人回頭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老祭司考慮到自己見過先知,並沒在先知身上看到過什麼神跡,是以當下排除先知的可能性,這一定是神的化身才能做到。
難道是這個人……
「我若不給你機會,豈會復活於你?」
納羅人騎兵聞言色變,卻又顯得臉色尷尬,正如老祭司說的一樣,法理上這片綠洲仍舊屬於羅蘭帝國,而不是單獨從屬於某個納羅人所有,拒絕沒有違反規定的羅蘭人入城,于理不合。
拉赫曼不止把所有的糧食都準備運給羅蘭人,還點起了所有城內的士兵,一定要跟著俞伏離開。
拉赫曼痛哭流涕,內心懺悔到了極點,他以往對神有多麼不恭敬和不在意,在親自遇見了神跡之後,就有多麼的後悔與恐懼,包括周圍的納羅人士兵,一個個都跪在地上,不停念叨著過往的罪過。
老祭司勃然大怒:「雖然這個綠洲是克里薩王賜予你們,卻也僅是允許你們居住,並沒把所有權讓與納羅人,不管是在情理上還是法理上,這都是我們羅蘭人的土地,羅蘭人的土地豈能拒絕羅蘭人進入?」
拉赫曼喃語:「但我又……復活了?」
拉赫曼開始指揮手下辦事,他則下馬過來,堆笑說道:「尊敬的客人,還請到我家裡一坐,那兒有美味的葡萄汁可以享用。」
「好刀。」
本來死去后沒了生命跡象的眼球,忽地動了下,在上百士兵錯愕、驚懼、震撼的目光之中,拉赫曼呻|吟一聲,活了過來!
「我名拉赫曼,是這片克里薩王賜予的綠洲主人,尊敬的客人,因為我手下的魯莽和無知,導致了一場誤會的產生,實在很抱歉,我願意為你們提供足夠的糧食作為道歉的禮物。」
俞伏笑了:「既然這樣,那不如再借我一些馬車,好用來運送糧食。」
俞伏語氣平淡地問道。
老祭司還能沉住氣,他的護衛就未必了,焦急地不停看向遠方。
只是他這麼一個人過來,倒是沒讓納羅人為之戒備,僅是喊道:「羅蘭人,別再過來了,我們這裏沒有你想要的糧食。」
一千多人,半個月的糧食……
但沒一會兒,後面腳步聲震動,俞伏回頭一看,發現足有上百士兵簇擁著騎馬之人到來。
「納hetubook.com.com羅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你是什麼人?」
拉赫曼還沒反應回來,自己腰間只做配飾的鑲嵌滿了寶石的彎刀,被眼前的俞伏瞬間拔出,隨後銀光湛現,周圍的納羅人都驚呆駭然了。
沒人能想得到。
「慌什麼慌?難道你對主的信仰動搖了嗎?」
俞伏讚賞這把寶石刀的鋒利,並非中看不中用那種。
他居然試圖冒犯神,欺詐神……
可此刻,神跡出現,神降人世,那便是說明了,天堂真實存在,地獄也真實,恐懼與興奮的情緒共同伴隨,每一個納羅人全都想著一個共同的念頭,那就是上天堂。
拉赫曼笑道:「我們這裏的糧食,不說太多,但足夠千人吃上一個月也是有的。」
「納羅人,你們的糧倉在哪裡呢?」
這也和羅蘭人的信仰精神不同了,羅蘭人信仰天堂,但更多的是對神的榮譽信仰,是把個人精神寄託于神的身上,不全是為了上天堂的利益關係,只要為了神,縱然是下地獄也是榮耀的。
不,這個人到底用了什麼法子?
騎馬之人頭戴圓帽和白色的帶子,本就臉型圓潤,一撮黑色的小鬍子,配合那塌陷的鼻子,顏值又降低了不少,看起來當然不像什麼將領,而更像是商人。
等看到俞伏時,光看外表,拉赫曼覺得對方應該就是個普通人而已,但卻不敢輕視,連忙擺正態度,打算出血求得原諒。
他們有自己的士兵,但更多的是雇傭兵,領頭的不是什麼將領,主事人反而是商賈。
只見得堅硬的厚實木城門,陡然從中間綻裂炸開,無數碎木夾在著鐵片橫飛四濺,有近的納羅人被飛來的碎木削到,慘叫地倒地叫喚。
老祭司終於上前開口指責道。
拉赫曼獃獃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正午的陽光猶如金黃的麥子,灑落在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龐上,這之前,拉赫曼覺得那只是一張農奴的臉,而此時,不知怎麼的,他覺得這張臉充滿了一種無法直視,令人心生膜拜的刺眼光芒。
腦海中的記憶逐漸恢復。
納羅人的確吝嗇成性,是刻印在骨子內的性格,但不代表是傻瓜,恰好不是,他們聰明的很,面對惹不起的敵人時,偏自十分百分的大方,否則也不會在沒有自己的國家前提下,流亡千年依然倖存。
「殺、殺了他。」
這是什麼破借口?
「當然沒問題。」拉赫曼心裏在滴血,表面還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你是醫師?」
上百留在此地等候,心中忐忑不安的羅蘭人們,放下了內心的惶恐,聞言一起歡呼起來,紛自跪在了地上,向著那道身影,偉大的身影,虔誠的禱告。
沒想到轉眼就崩潰的不成樣子了。
拉赫曼悚然一驚,看著滿地的鮮血,又趕忙摸了摸脖子,他記得……最後記得是一抹一生中最亮的刀光,那之後,自己就再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俞伏說道:「可機會僅有一次,你當該知道如何把握。」
「那是……老爺,快看,快看那邊。」
拉赫曼心裏已經和*圖*書不是在滴血了,而是在流血。
「我看到了,看到了來自納羅人的友誼,看來以往對納羅人的評價並不准確,你們是友善的,大方的。」
「沒問題。」拉赫曼嘴都在顫抖。
不,他們不是在膜拜自己,而是在膜拜……
拉赫曼一邊懺悔一邊流淚。
與神同行?
饒是這樣,這城門也是厚木門,表面包有鐵葉子,尋常方式可沒法摧毀。
俞伏的到來也引起了納羅人的注意,他們站在城池高牆上,盯著俞伏一人,竊竊私語。
依靠那綠洲,水源對於納羅人而言並不缺,區區百人能喝多少水?
一聽魔鬼要讓他帶路去糧倉,一點也沒猶豫,立即點頭答應。
城內的納羅人士兵終於反應過來,從城牆下和內城出來了,他們只知道城下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巨響,甚不知道具體情況,等衝下來時,才發現僅僅只有一個人站在城門口。
有罪者,當要在神面前說出來,那才可能得到懺悔與原諒的機會,否則是要下地獄的。
「我、我剛剛死了……」
沒感覺到什麼疼痛,就是頭有點暈,拉赫曼緩慢撐起半邊身子,抬頭一望,對面的「農奴」還站在身邊,視線也並不在自己的身上。
他們看著那道背影一步步走向遠處,逐漸化為一個黑點。
「去,把城內所有的馬車都調來,把糧食都搬出,放滿馬車。」
但要是令羅蘭人入城就絕對不行!
「神是憐憫的、信祂者、有恩惠、縱是死者、也當有神跡奇事發生。」
「魔鬼……魔鬼……」
腦子一轉,為首納羅人對羅蘭人沒有丁點同情心理,死的羅蘭人多了,等曼洛人退去,說不得又能大大賺一筆死者的錢,遂又想了個借口:「還請理解,最近城內發生了不知名的疫病,為杜絕疫病外傳,所以暫且不得令外人進入。」
否則要如何作解釋?
唯一的神,以化身的方式降臨人世,來拯救世人,這樣的神話預言在他們面前上演,那種原本的懶散態度,頓時變成了全心的信仰熱度。
「不必著急,」俞伏跳下馬車,淡然說道,「你們在此等候,我自有辦法說服他們。」
無法理解,無法認知,帶來的這樣衝擊力瞬間擊潰了納羅人士兵和身後的商人,紛紛恐懼地喊叫轉身就跑,再無絲毫抵抗的勇氣。
不再理會這群羅蘭人,這群納羅人騎兵轉身馳馬奔騰,迅速返回那座綠洲小城。
「撒瑪利,我也實現了與你的諾言,帶來了糧食……以及納羅人的幫助。」
「抱歉,我的手下對糧倉的情況所知不多,所以才說錯了話。」
上面的納羅人看不到靠近城門的俞伏,不明所以,嘀咕著他到底想幹啥,正思索間,忽地聽見猛地一聲震動,好似天雷憑空在地面炸響,直震得城牆上的士兵心驚膽戰,渾身發顫。
而原本的城門像是被天雷劈了一樣,其殘破的樣子很難令人想象,這到底是怎麼瞬間造成的?
他念完這些老祭司整天不停傳道的經言,遂又說:「你的寶石佩刀不錯,借來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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