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道：「只要他不激怒昭襄王，應該不會危及性命。兩國交戰已經結束，應是不斬來使的。」
秦始皇略帶得意地又把通武侯王賁叫到宮中：「通武侯啊，之前朕和你說的假設，如果曾大父聽從了那人的勸說……」
他愣了一會兒才想明白蒙毅話中的意思。
他幾乎日日都能看到秦始皇，愣是猜不出秦始皇行為改變的原因。
王賁乃是武成侯王翦之子，因滅魏、燕、齊三國的戰功，封通武侯。
王賁匆匆進宮，還以為百越或者匈奴那邊又出了什麼難題。
秦始皇愁了一日，兩日，三日。
被秦始皇叫來的蒙毅和王賁面面相覷。
又過了一日，秦始皇再次破口大罵：「朕要東巡！親手開棺戮屍！」
他的眉頭越皺越深，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憂慮。
秦始皇忍了。
王賁和蒙毅胸悶氣短，真想一口血給始皇帝吐出來。
啊？！
秦始皇的心沉了下來。
秦始皇的表情更加得意：「朕也是如此想。」
王賁勸說道：「臣當然能為君上再次踏平一次天下。但君上，你開棺戮屍總要有個理由吧？」
他清了清嗓子，給皇帝講述起長平之戰秦國的情況。
趙高心情就不好了。
但他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從何入手。
秦始皇道：「連藺翁……我是說，連藺相如和廉頗都如此推斷，趙王應該確實是要害他的家人。」
秦始皇再次沉默良久后，才道：「的確如此。通武侯，如果那時有人勸說曾大父不要殺俘，曾大父不聽從他的進諫，那麼曾大父會留他一條命嗎？」
藺相如和廉頗都死了多少年了？君上你是在逗我玩嗎！
聽了趙高的話，在朝堂爭鬥上毫無天賦的李斯立刻警覺。
那嬴小政也能順理成章回秦國，還有一個舅父當靠山。
王賁沉思了一會兒，道：「若換作是我，大概也只能殺俘。」
秦始皇看著王賁和蒙毅的神色，即使他慣常喜怒不形於色，也忍不住有些尷尬。
王賁只默默地看著皇帝。
王賁道：「或許因為這一層姻親關係，趙王聽信讒言，以為那賢人要入秦，所以先殺了他全家。對了，那時的趙王是誰？」
秦始皇臉一黑。
惶恐什麼，空虛什麼，他竟是不知道。
何況趙高曾經差點被處死，被秦始皇特意寬恕，當時審判的人就是自己。蒙毅以為，他對趙高是有恩的。
蒙毅則把這件事記在心上，小心謹慎地觀察秦始皇。
「這是何等癲狂之語？」
「長平之戰已經是近五十年前的事，君上詢問，應該只是好奇，沒有太多用意。」蒙毅安慰道，「何況君上最後不是很滿意嗎？」
這個要怎麼說呢？朕又不能說，是朕的君父。
秦始皇把兩個重臣折磨得連連告饒，說真的想不出來后，才遺憾地讓他們離開。
君上你究竟在和王賁、蒙毅說什麼？為什麼不帶我！
秦始皇倒頭就睡。和-圖-書
秦始皇高興地多吃了一碗麵條。
他如趙高所願，開始在朝堂上串聯起來，去向王賁和蒙毅打探秦始皇究竟和這兩人說了什麼隱秘大事。
嬴政醒來時，滿心震撼，久久難以疏解。
到了第四天，他早早地入睡，想等嬴小政那裡好消息。
雖然父子二人關係仍舊較為僵硬，但至少沒有劍拔弩張。被趕鴨子上架成為公子扶蘇老師的蒙毅鬆了一口氣。
王賁苦笑：「怎麼可能有人能解決糧食問題？總不能是趙王拿糧食來贖買俘虜。就算趙王真的如此做了，秦國也只可能拿了糧食不放人，他們不會相信秦國。」
蒙毅聽完后，也是一頭霧水。
王賁重重乾咳一聲，道：「那自然是武安君自己的命令。」
他原本對趙丹心生殺意，雖然趙丹早就死了。
蒙毅：「？！」
朕又沒有舅父，舅父是嬴小政的，要報仇也該是嬴小政去報仇。
嬴政在嬴小政的視角，看著舅父舅母為獄卒收殮。
王賁嚴肅道：「如果真有證據，昭襄王和武安君，用綁也會把人綁回秦國！哪怕把長平的戰俘全部送還趙國，也要把人帶回去！」
倒是公子扶蘇被秦始皇訓斥之後，每日都會去菜地里干農活，常常遇到來菜地旁散心的秦始皇。
而此時趙國突然插一手。
看到了那一截藏在了喉嚨中的鑰匙。
王賁皺眉：「只二、三月就能種出糧食？那是什麼糧食？武安君怎會信這種荒誕的事？」
秦始皇很能忍。
晚上睡覺前，他就冷靜了下來。
蒙毅想起始皇帝最近沉迷種地，心裏不禁一突。
他比嬴小政晚出生，君父也比嬴小政的君父晚離開趙國。所以他這個時空的長平之戰時，身在趙國的秦國質子還是他君父。
比起剛加入戰場的趙國，秦國的後勤和士氣都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王賁：「？？！」
……
王賁跪下磕頭，請求秦始皇三思。
王賁：「……」
秦始皇乾咳一聲，道：「若是其他人不依靠趙國也能解決糧食問題，朕是說，如果有個種地很厲害的人，告訴武安君他可以種出更多的糧食……」
他扶額嘆氣：「是啊，就算有，武安君也不會相信。」
他現在非常想念公子扶蘇。
秦始皇醒來后，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去找了李斯。
秦始皇最近果然情緒又不對了。
把這麼多青壯還給趙國，這一仗不就白打了？
話未說完，蒙毅搖頭：「不，不會。這是結仇啊，不是逼那賢人入秦嗎？」
王賁使勁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
秦始皇嘴角微抽：「我大秦的聲譽不至於如此。」
奇迹啊！！！
都說到始皇帝求仙問道的事了，王賁就不好再問下去了，犯忌諱。
王賁道：「那真的有可能是他想控制那賢人的家人，然後逼殺……唉，還是不敢相信趙孝成王為何會這麼傻。既https://m.hetubook.com.com然那賢人會冒著危險去遊說武安君釋放趙國降卒，那肯定是對趙國忠心耿耿啊。就算是宗室在他國做官者都很常見，只是娶了宗室女而已，趙王不至於那麼小心眼。」
王賁道：「昭襄王當時應該也在長平，即使武安君想為了自己的名聲相信這荒誕的事，昭襄王也不會同意。」
王賁仔細想了想，道：「趙孝成王應該沒那麼傻啊。」
秦始皇道：「或許他已經拿出了能讓人信服的證據。」
就算意識到這一點，秦始皇的好心情仍舊難以靠理智抑制。
秦始皇追的夢境連續劇又更新了，他的情緒也重新發生了變化。
王賁裝作又沉思了一會兒，道：「以當時的情況，真的養不起那麼多俘虜。恐怕等打完長平之戰，秦兵都開始餓肚子了。」
他笑道：「君上居然對我說，這天地下有二三月就能種出的糧食。那豈不是仙糧？」
趙王得知舅父救回長平戰俘，肯定也會厚賞舅父吧？舅父這次是一出使就成名了。
他不動聲色道：「或許陛下是從哪本古籍看到的仙糧吧，陛下雖處死了方士，但仍舊有求仙之心。」
此戰趙軍根本不需要在戰場上獲勝，也不可能在戰場上與秦軍硬拼獲勝。
……
在嬴小政的那個世界，蔡卿也是舅父的好友。
秦始皇理直氣壯道：「朕和君父當年在趙國時，趙丹欺朕和君父久矣！」
但現在，他心裏卻更多的是惶恐和空虛。
王賁和蒙毅面面相覷。
趙高感覺自己快失寵了。他立刻去找公子胡亥，讓他趕緊多向秦始皇撒撒嬌，然後多說幾句自己的好話。
好吧，你是皇帝，你想做什麼都行。
蒙毅也苦笑：「君上，臣也想不出。」
皇帝你究竟怎麼了啊？皇帝你不要嚇微臣啊！皇帝你能不能忍忍啊，現在真的不能去掘趙王的祖墳，趙國舊貴被逼反了怎麼辦？
秦始皇想起夢境中舅父的本事，道：「如果有人能解決口糧問題呢？」
沒辦法，誰讓他是皇帝。
而武安君白起，居然已經率領秦軍兵臨邯鄲城下，揚言要用邯鄲城換朱襄公。
秦始皇原本以為嬴小政又要像上次那樣蹦蹦跳跳大呼小叫，用吵死了的方式宣洩心中的高興。
「當時以秦軍的勢力，若不騙趙軍投降，趙軍一旦全力突圍，雖然秦軍也能獲勝，但一定會損失慘重，魏國、韓國、楚國肯定會乘虛而入。」王賁嘆了一口氣，「但騙降趙軍后，秦國養不起這麼多俘虜，也不能將他們還給趙國。」
王賁滿臉狐疑地看著皇帝。難道真的有這麼個人？不對啊，那都是四十八年前的事了。
「趙丹真小人！」秦始皇怒罵道，「朕要開棺戮屍！」
趙孝成王都死了多少年了，哪裡惹到皇帝，皇帝還要開棺戮屍？
他又召來王賁：「通武侯，如果那人已經成功讓曾大父釋放戰ｗwｗ•hｅｔｕｂook•ｃｏｍ•ｃｏｍ俘，趙王為何會想要害他的家人？」
在長平之戰之前，秦國已經和韓國在上黨打了兩年多時間，糧草匱乏，兵卒疲憊。
「應是如此，性命還是無礙的。」秦始皇道，「謝通武侯解惑。」
蒙毅道：「邯鄲之戰前，趙孝成王還是挺傻的。」
蔡卿不知遊說了曾大父什麼，現在已經是秦國的使臣。
不愧是舅父，通武侯都說不可能做到的事，舅父卻成功了！
秦始皇沉默。
蒙毅和王賁欲哭無淚。
然後，他看到了如飛絮般的大雪，看到了被雪覆蓋的囚車，看到了趙人為了舅父衝擊邯鄲城和牢獄。
【「水能覆舟，亦能載舟！所有將民眾視作螻蟻的國家和朝代，都終將滅亡！」
王賁忙說不敢。
王賁實在是受不了了。
……
「還有……活著的嗎？」
王賁嘆氣：「是啊。」
嬴政躺在床榻上，沒有起身。他曲著手臂蓋著額頭，喃喃自語。
嬴政恍恍惚惚醒來。
誰能相信，秦始皇找他們去，只是為了讓他們順著皇帝的假設編故事？
角落裡有隻趙高咬碎了手絹。
趙國補給線短，且剛參戰；秦國補給線長，又已經征戰兩年多。
……
君上你聽聽你說的什麼玩笑話？！農人出身的庶人就罷了，還和秦國宗室有姻親？哪個秦國宗室會和農人結親啊！就是侍妾都不可能！
秦始皇嘴唇動了動，最後又化作一聲嘆息：「是啊，是武安君的命令。」
算了，是嬴小政那邊的趙丹，讓嬴小政去開棺戮屍。
王賁道：「這個……臣真的想不出來。趙王應該厚賞才是。」
連公子胡亥都不敢再來找秦始皇胡鬧，好幾日沒有來咸陽宮。
秦始皇猶豫了許久，道：「那如果不是娶宗室女，而是其養子為秦國質子……」
【「還有活著的嗎？」
算了，這個世界的趙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和舅父也沒關係。
為何皇帝突然糾結已經發生過的事？難道是我們俘虜了太多匈奴人和百越人？但我們應該養得起俘虜啊。
他悄悄去找蒙毅，將此事告知蒙毅，問蒙毅是否知道皇帝的用意。
誰知道，這次嬴小政滿臉沉重。
當公子扶蘇不在朝堂的時候，朝堂的人開始想念公子扶蘇。
連通武侯都說了，曾大父若是看到舅父的價值，就算用那長平戰俘來換，也要把舅父換回秦國。
若是呂不韋現在還活著，他們真的想如此調侃了。
「好，我去。」】
王賁道：「就算南方種出糧食也需要半年，秦國怎麼會白白等他半年？就算秦國還有半年的糧草，也不可能耗在未知的事上。」
然後，趙丹來了。
趙軍只要拖時間，和秦國比補給，秦國必定自行敗退。
「李相，君上日日召王賁和蒙毅議事，你卻一無所知，恐怕君上已經對你疏離，李相你可要小心啊。」
就一日時間，趙高利用李斯也打探不出什麼。
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m.ｃoｍ為了不讓趙國摘了桃子，秦軍此戰必須獲勝。而若想獲勝，必須把廉頗換下。
他在秦始皇心中，果然還是沒有蒙毅受信賴嗎？
皇帝這麼急匆匆叫自己來，難道只是隨口聊天？這也……
王賁道：「如果有不騙殺戰俘的一絲可能，武安君都不會做這等事。騙殺戰俘和不接受投降而殺俘虜是不同的，若已經同意敵軍投降不殺還殺俘，那之後就無人敢投降了，邯鄲之戰才會如此難打。」
誰知道始皇帝問道：「通武侯，若你是武安君白起，是否會不殺趙軍降卒？」
王賁和蒙毅雖然很想忍住，但他們倆實在是沒忍住，對他們最敬畏的皇帝露出了「你逗我玩」的眼神。
但現在六國蠢蠢欲動，不能刺|激趙國舊貴，他們趕緊攔下，請秦始皇三思。
他想起來，好處都是嬴小政的。他又沒有舅父！
君上，能不能別假設了！
好吧，你是皇帝，你說了就算。
但本著「皇帝說什麼都對」的原則，蒙毅認真作答：「臣所知的信息太少，難以判斷。若只是因為這個功勞，那趙王斷不可能害他。」
當時秦軍看似士氣如虹，比趙軍更加兇猛，但也可以說是困獸之鬥。
蒙毅道：「趙孝成王。」
趙國老將廉頗顯然瞅准了秦軍的弱點。
蒙毅愣是沒發現。
王賁：「？！」
王賁：「……」
蒙毅也跪下磕頭。
王賁和蒙毅差點脫口而出，君上你怎麼不幹脆假設那個人是呂不韋？！！
王賁這才鬆口氣。
秦始皇立刻喚來蒙毅。
「藺翁把我和舅母送到了廉翁的封邑，他說我們可能會有危險。」嬴小政眉頭緊鎖，「舅父立了功，為何我和舅母還會有危險？」
「還有活著的嗎？」
王賁仗著自己已經是老臣，難得對秦始皇不客氣了一次：「確有此事，但君上為何時隔十幾年才想起毀掉趙王祖陵？君上若現在沒有合適的理由，就請三思啊。」
秦始皇咬牙切齒：「那讓他們反！朕統一一次天下，就能統一第二次！」
秦始皇道：「就是聽從了。通武侯，你可猜到原因？」
「總之，假設是這樣！」秦始皇仗著自己是皇帝，開始強人所難了。
秦始皇道：「那就假設，只是抓起來，不殺。」
王賁學了其父急流勇退的謹慎，如今已經不再在朝中擔任職務，只留在咸陽養老，偶爾被秦始皇叫到身邊，諮詢一些軍事上的事情。
是以王家一門雙侯，極其顯貴。
蒙毅也開始假設：「若他與秦國宗室有姻親，莫非他妻子是落魄的秦國宗室女，趙王知道他是大才，擔心他入秦，所以要殺他妻兒……」
王賁和蒙毅深吸一口氣，只能繼續按照秦始皇的假設想下去。
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在趙高那裡，是有仇。
他還看到了趙丹派來的刺客，看到了奔舅父而來的李牧和馬服君夫人，看到了為了保護舅父而死的獄卒。
他拍著鼓鼓的m.hetubook.com.com肚子，一雙霸氣十足的威鳳眼都眯了起來。
趙高心裏那堆嫉妒的小火苗啊，真是越燒越旺。他看向蒙毅的神色，都有些隱藏不住惡意了。
「這個，如果他的親人是秦國質子，趙國和秦國才剛停戰，趙王應該斷不敢殺秦國質子，再次引發戰火。」王賁道，「臣實在是想不出趙王會如此做。」
「舅父入秦后，大約就會青雲直上，沒有挫折了。連帶著你也是。」嬴政臉色變幻許久，最後定格成了略帶酸意的扭曲神情，「你可真好命啊。」
王賁和蒙毅的口風十分牢。
其實沒有多牢。但他們說了，其他人不相信啊。
公子扶蘇！你別再種地了！現在正是你直言勸諫的時候！
秦始皇心道，這要朕怎麼說他的具體信息？總不能說他是朕的舅父。
趙丹在面臨武安君兵臨城下的恐懼時，匆匆來尋舅父。
當公子扶蘇在朝堂上頭鐵的時候，朝堂的人皆嗤笑公子扶蘇的愚蠢。
長平終於傳來了消息，舅父勸說成功了？！
王賁立刻道：「絕無可能！」
這個朝堂必須要有一個公子扶蘇！
難道秦始皇背著他，和蒙毅謀劃了什麼？
難道君上真的得到了神仙教授的知識？
秦始皇露出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臉上浮現出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笑容。
王賁和秦始皇講解完當時長平之戰的形勢后，才說道為何白起只能騙殺趙軍。
蒙毅比王賁更一頭霧水。
秦始皇道：「若只需要二、三月呢？」
秦始皇也：「？！」
蒙毅終於忍不住要勸諫了：「君上，這樣編排太上皇，不太好。」
他本著拉人下水的陰暗心思，道：「臣只知軍中的事，朝堂的事，君上為何不問問蒙上卿？」
他滿臉惶恐的模樣，是擔心舅父被殺，秦軍就會以此為借口攻打邯鄲嗎？
秦始皇立刻不猶豫了，道：「就按照這個假設，假如那位賢人是君父的養父！」
他思索了許久王賁所說的話，道：「難道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
秦始皇驚訝：「曾大父也在戰場？難道武安君下達的殺俘的命令……」
他猶豫了許久，道：「他是一個農人出身的庶人，家中和秦國宗室有姻親關係。」
嗯？等等，那和朕有何關係？
他身為貴族子弟，視線仍舊沒放到這個宮奴出身的中車府令身上。哪怕趙高替秦始皇掌管符璽事，是秦始皇心腹中的心腹，他也一樣對趙高客氣疏離。
而王離正在給蒙恬當副將，跟著蒙恬打匈奴。
秦始皇得意極了。
那真是太……
君上，你的假設越來越離譜了！你說得這麼離譜，我怎麼知道啊！
朱襄呼喊，無人應答。】
武成侯王翦此時已經去世，因王賁已經封侯，所以秦始皇特意施恩，讓王賁之子王離襲武成侯。
王賁拿著賞賜一頭霧水。
秦始皇賜予王賁金帛后，讓人送王賁離開。
他醒來后沉默呆坐許久，讓宮人傳召，令人召來通武侯王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