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看到它傻乎乎的模樣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從柜子里取出狗糧倒到碗里，遞到小狗崽的面前。
外公直接假裝自己沒看到大外孫的求救信號，繼續喝茶。
「……額，真的不來個一個離別的擁抱嗎？」
直到一雙手把它從地上撈了起來，塞進了熟悉但卻極其不友善的迷彩旅行包中，可憐的小白狗終於察覺到了不妙的氣氛，可惜已經遲了。
外公抿了口茶，「因為螢火蟲發出的黃光和綠光在黑夜中具有極強的穿透性，特別能吸引人眼球，記憶深刻是正常的事。」*
「還有水，大熱天的，不喝水不行！」
「不用，這張就很好，我會保管好的。」狄遠赫說完，起身往樓上走，「我先去洗漱。」
葡撻聽不懂人類的話，隨便嚼了幾口飯，像往常一樣跑到其他地方玩去了。
「不來。」森芒的臉氣得鼓鼓的，他回頭再次在日曆上認真數了數天數，報出了確切的數字，「這麼長時間你都沒和我解釋！你是個大騙子！」
外公順勢撈起小白狗，往狄遠赫身後瞧了兩眼，「阿芒呢，他沒醒嗎？」
*
碧藍的天空飄著白色的雲朵，大樹舒展著身上的每一片綠葉，麻雀在樹屋的檐角上唱歌嬉戲，遠處的莽莽群山都因為無數種這樣的歌聲變得富有生機。
「喂是赫哥嗎？」室友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現在開車呢？」
狄遠赫站在原地，看著相處了整整一個假期的外公外婆，他們已經不年輕了，歲月的皺紋爬上了他們的眼角。
「阿芒？」
森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其實阿芒已經送過我禮物了。」狄遠赫打斷了外公外婆這場小小的爭吵，「我特別喜歡。」
狄遠赫開了門，站在門口，森芒獨自一人低著頭抱著小方枕坐在陽台上，陽光沒有照到他的臉上，狄遠赫走近了些，看到了弟弟有些紅的眼角。
他伸手摸了摸對方烏黑的頭髮，但弟弟還是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好了，狄遠赫總算知道阿芒時不時說出不合時宜的煞風景的話，是從誰那裡學來的了。
他剛想上樓，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了放在桌台上相框里的照片。
他沉默了一會後開口了，「外公外婆，這個假期我過得很開心。」
哥哥還在努力解釋，「雖然我開學是在九月初，但學校有些事務需要人提前去處理。」
燒水壺裡的水在咕嚕咕嚕地沸騰著，鍋里的小米粥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森芒站在日曆前盯著瞧。
「這個當然重要。」狄遠赫扶額嘆氣，接著問他，「那有坐過船嗎？有暈船嗎？」
這種事情，森芒絕對做得出來。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他低頭望去，葡撻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沖他眨了兩下眼睛，前爪啪啪敲地，表示的意思很明顯，它也要吃。
「阿赫你把它們也帶上，到www.hetubook.com.com了學校可以分點給室友和同學吃，喜歡吃的話記得打電話和我說，我做新的給你寄過去。」
「花這麼好的東西，不能白白看著它枯萎吧，多可惜。」外公努力做解釋。
哥哥仔細回想了一下和弟弟的相處，暴雨沒來之前葡子江的江水深度最多到阿芒的膝蓋處，想要在這種高度下學會游泳是很有難度的一件事。
「千萬不能和狗子們瞎學，知道嗎？」狄遠赫再次重複了一遍。
「幸好沒長很大，裝得下。」狄遠赫感慨了一句。
狄遠赫為弟弟無理由的自信沉默一秒，自信是好事，但在自信之前最好要有清晰的自我認知，可身為哥哥，他不能打擊弟弟。
一瞬間，狄遠赫心中翻起了無數的想法，他準確地抓住了最重要的那個，「……等等，阿芒你會游泳嗎？」
「這種昆蟲，喜歡草木茂盛、濕度較高、氣候溫熱、充足的水源、土壤最好肥沃且中性，空氣質量好的地方，特別挑剔，所以成了環境指示生物。」*
狄遠赫在森芒的身旁坐下，抬頭眺望遠處的風景，「這段時間我覺得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重新認識了你，我能在這裏過得這麼開心，都是因為有你。」
「都想看。」森芒沒有身為一隻旱鴨子的自覺，他沒聽懂哥哥的暗示，「聽說海豚的智商很高，我要和它們一起游泳。」
門內沒人應他。
小白狗應聲翻倒在地，露出柔軟的肚皮，「汪嗚～」
「我偶爾夏天晚上在窗邊能隱約看到幾隻。」外婆在電腦上打了幾個字，「我們年輕那會兒稻田裡到處都是，現在少很多了。」
今天早上要乾的事情還很多，不能再睡了。
像是伊甸園裡長大的孩子。
森芒沒回頭，繼續數著日曆的數字。
森芒眼神中帶著難以置信，也就是說他整整被騙了一個多月。
清晨的陽光透過天窗溫柔地照進了樹屋，擾了其中熟睡人的夢。
「都很可愛。」狄遠赫把照片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抬頭問外婆，「我可以把這張照片帶走嗎，想回去做個紀念。」
腳步聲重得像是和全世界宣告有人生氣了，幾秒鐘後門被「嘭」的一聲關上了。
副駕上的旅行包劇烈地晃動了兩下，白色的圓爪爪按在了拉鏈處，幾秒鐘后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出了頭，葡撻跳了兩下，靈活地翻出了窗，消失不見了。
*
*
照片中的阿芒盤腿坐在沙發上，書本被凌亂地放在茶几上。
路虎慢慢駛出了院子上了馬路，他看到在後視鏡中，自己的弟弟站在門口看向自己的方向，跟著跑了幾步，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狄遠赫人傻了，他解下安全帶，往車內看了個遍，一隻狗的影子也沒瞧見。
他靠在亞歷山大身邊，一手抓著牛奶杯，嘴角邊還有沒擦乾淨的奶鬍子，hetubook.com.com其他三隻狗狗圍在他的身邊，諾亞更是囂張，想要湊到牛奶杯前舔上一口，愣是被小主人堵住了嘴。
隨後他朝外公外婆揮了揮手，左手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右手拎著裝著狗狗的迷彩包，走向了車庫。
狄遠赫嘆了口氣，蹲下來剛打算再次道歉，「阿芒我真的錯……」
吃飯這件事不急，現在不算很餓，可以等會再吃，反正諾亞不會進來和自己搶吃的。
狄遠赫的意識還未完全清醒，他用手捂著眼，陽光透過葉隙在天窗上閃爍，過了一會睡意消失殆盡，他側頭看了一眼弟弟。
「沒醒。」狄遠赫沒打算和外公外婆說昨晚上的事，「可能是這段時間玩累了。」
一路上沒出什麼大事，在路程開到一半的時候，室友給狄遠赫打了個電話。
「剛才真的是誤會。」狄遠赫為自己辯解，「我幾乎把它給忘了，不是故意的。」
「行，你忙去吧。」外公爽快地答應了。
沒等他說完，就被弟弟兇巴巴地瞪了一眼，獨自上樓，早餐也沒吃。
狄遠赫把手伸到口袋裡摸到了今早拿到的那張照片，露出了一個微笑。
「阿赫！帶上點吃的，路上餓了的話可以吃！」
「心真大，也不知道跟了誰的性子。」外公無奈搖頭，「他哥哥要回去上學了，還在蒙頭睡覺，只顧自己的美夢。」
他扭了扭門，發現門沒鎖，「別生氣了，哥哥可以開門進來嗎？」
所以狄遠赫委婉地提出建議，「想在草原上騎馬嗎？聽說那邊有人會訓鷹。」
森芒用腳在它身側輕輕一拱。
「應該是胖了，放心它被養得很好。」狄遠赫說，「我外公家裡養了四隻狗子，多加一隻完全不礙事。」
「對，所以見到了就很難忘記。」狄遠赫說。
「我更想去潛水看珊瑚蟲，我還要和海豚和水母一起游泳。」
他咳了一聲，尷尬地解釋，「阿芒，那個其實不是我的時間表，是阿恆的。」
狄遠赫說，「等下個假期想去哥哥那邊玩嗎？」
「喂聽得見嗎？」室友使勁晃了晃手機，「赫哥？狄遠赫？」
這個遊戲有些無聊，但它樂此不疲。
「啪嗒」一聲，行李箱被塞進了車的後備箱中，車門被打開，迷彩包被穩穩地放到了副駕上。
葡撻模模糊糊聽到外面傳來的講話聲，但聲音過小它聽不清。
它一躍從外公的腿上跳了下來，腳下哧溜一打滑，差點撞到椅子腿上。
「我沒有騙你，我只是覺得這個誤會無傷大雅。」狄遠赫注意到弟弟表情越來越黑，趕緊補救，「好吧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這樣做，對不起。」
「好了哥哥要走了，下次有機會再陪你玩。」
今天萬里無雲晴空碧，山花的花香遠遠地從山裡飄出來，每一口呼吸的空氣都能讓人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活力與生機。
森芒愣住，和*圖*書一人一狗對視一眼。
門內還是沒人應他。
「也沒啥大事，就是打電話過來提醒你別忘了把我的狗子帶上。」
狄遠赫站在弟弟的房門前，敲了兩三下，「阿芒，哥哥來給你道歉了。」
「這個活動得等你長大一點才可以。」狄遠赫說，「你現在太小了，是不被允許進行這種活動的，而且在此之前你要先學會游泳。」
狄遠赫安心下來，看到了樓下狗狗們奔跑的身影，猛地想起了什麼，立馬轉頭叮囑弟弟，「不準學狗子們的游法，它們不是好老師，無論哪只都不是。」
「不對，時間不對。」森芒皺著眉頭，用熒光黃的筆在日曆上戳了兩戳，憤怒地回頭，「你明明還有兩天的時間。」
「沒。」狄遠赫說，「剛好我停在服務區里休息。」
快到接近正午了，陽光如金，天空是炫目的白色，蝴蝶在樹叢中飛舞。
「好。」外婆抬手給了自己大外孫一個擁抱，「外婆祝你前程似錦，以後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永遠站在你這邊。」
他沒打算摻和兄弟兩的小打小鬧，同輩之間有點爭吵，感情才會更好。
「不知道。」森芒說，「這個也很重要嗎？」
「A城B城或者其他地方都可以，任你選。」狄遠赫補充道。
「真的？」森芒抬頭，吸了吸鼻子，「你不會又騙我吧？」
而且剛才幹飯沒幹飽，它現在要回去繼續吃早餐了。
「當然可以。」外婆說，「喜歡就拿去。」
「這張照片是芒芒前年拍的，那會比現在矮一些。」外婆的話中帶了絲遺憾，「臉上奶膘還很重，一鬧脾氣臉就嘟嘟的，可惜現在消了些。」
「阿赫幾乎都是待在城市裡，應該很少見這類昆蟲。」
森芒沒給他那麼快鬆開，他抓住哥哥的袖子，把頭埋在了對方的肩膀處，幾滴淚水浸濕了衣服。
「睡得很舒服，沒有想象中熱。」狄遠赫說，「閉眼前看星星，睜眼看到陽光，一不小心就起晚了。」
「一直忘了和你解釋。」
「那你現在剛好有空，幫忙拍張照，我發給我媽瞧瞧。」室友很興奮。
「不過你不能獨自去葡子江學，我會和外公外婆說讓你去游泳館，那邊有專門的教練會教你。」
狄遠赫伸手把照片拿在手上，那時弟弟的臉比現在看上去還要小上幾分。
「對了。」她抬頭問自己的大外孫，「中午要吃完午飯再走嗎？」
「不會，這個很重要嗎？」森芒耿直地問，「我會穿上救生衣和帶上泳圈的。」
「不了，路上隨便吃點應付一下就行了。」狄遠赫說。
狄遠赫實在沒法拒絕長輩的熱情，手中的東西越塞越多，「……夠多了，真的不用了。」
密閉狹窄的空間總是讓狗狗厭煩的，以前的它也許會被這個迷彩旅行包束縛住，但經過一個多月的成長，它已經不再受制和_圖_書於人了。
「阿芒，我要走了。」狄遠赫朝弟弟的方向張開雙臂，「不和哥哥來個離別的擁抱嗎？」
他的影子越變越小，直到消失在後視鏡外。
「螢火蟲？」外公回想了一下，「在夏天偶爾會在院子里看到幾隻，但不多，螢火蟲這種生物越亮的地方它們越不喜歡來，如果外界的光太亮會幹擾它們進行閃光交流，會對繁衍造成致命影響。」*
「以後有空我們一家人去拍張全家福吧。」
另外一邊，森芒站在廚房處洗了把臉，打算從冰箱里拿塊西瓜來吃，突然腳踝處被蹭了一下，是熟悉的毛茸茸觸感。
「今天怎麼起遲了？」外婆坐在沙發上翻看著出版社給她發的消息，抬頭看見自己大外孫從院子里走了進來，「昨晚上那麼有雅緻睡在樹屋裡，睡得好嗎？」
「好吧，再給你一次機會。」森芒勉勉強強相信了，他思維跳躍得很快，「我想去海上。」
「城市不好玩。」森芒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我對A城和B城不感興趣。」
「我的手機給我弟用了，這部是我問我外公拿的機子，幾年前的款，信號可能不太穩定。」狄遠赫喝了口水，「有什麼事嗎？」
狄遠赫的表情僵住了，說實話要不是弟弟提起，他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喂赫哥，你怎麼不出聲了？又卡了嗎？」室友的聲音還在電話那頭響著。
果不其然，被子又被踹掉了。
狄遠赫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在一旁觀望的外公外婆。
狄遠赫沒有意識到小白狗越獄了，他現在的關注點在弟弟身上。
狄遠赫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他要出發的時間了，兩個人靜靜地看著遠山，哥哥再次給了弟弟一個大擁抱，然後鬆開。
「我勸了我媽一個暑假，她終於答應養了，可廢了我不少口舌，過了一暑假狗子還好嗎，有胖點不？」
「到了游泳館，教練會教給你很多游泳方法。」
狄遠赫搖頭，「這是個秘密。」
外公抱著葡撻，一邊給小狗崽梳毛一邊說，「書房門后的書架上有本厚厚相冊，你可以上去翻翻，喜歡哪張都可以拿去。」
「服務區的東西又貴又少，哪比得上家裡的好。」外婆不認可。
外婆瞭然地點頭。
狄遠赫匆匆地關上車門，邊走邊答道，「這些我都帶了，外婆你不用擔心，要是急用的話我可以去服務區買。」
怕車內太悶，狄遠赫剛開了半扇窗打算透透氣，隨後就聽到了外婆喊他的聲音。
「能睡是好事，這幾天太累了。」外婆指了指廚房，「去洗漱一下，早餐已經做好了。」
如果就這樣離開，狄遠赫毫不懷疑他和自己弟弟的感情會就此破裂，打再多電話送再多禮物也沒用。
初陽透過薄紗窗帘照在沙發上，森芒抬頭沖鏡頭笑。
「哪裡多了。」外公拍了拍大外孫的肩膀，「年輕人正是ｈttｐs://m.ｈｅtubｏoｋ.ｃｏm•ｃｏm長身體的時候，就該多吃一點，在我年輕那會，這點東西不夠我塞牙縫。」
「咱們家裡晚上都亮著燈，它們不愛來這兒。」
它盯著玩具球從牆角滑到自己的爪子邊，然後又把球推到牆角處。
「臨行前多吃點吧，待會坐車要坐半天呢，哪也不能去，遭罪著呢。」
外公找了個袋子，把一些能吃的東西全放了進去，「之前家裡有朋友送了我幾包葡瀘的特產，都是他們家裡自己做的，乾淨好吃，耐放，味道很不錯。」
「沒有卡，我聽得見。」狄遠赫深吸一口氣，「我這裏出了點狀況，現在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估計那幾隻是迷路亂飛進來了。」外公說。
「他送了什麼？」外婆好奇地問道。
「第二次了！我那麼相信你！」
森芒思考了一會，妥協地點了點頭。
森芒點頭。
走到一半，他又回頭，「對了，外公幫我喂喂葡撻好嗎，待會我要帶它走，可能路上沒空給它喂吃的。」
「我聽著你那邊怎麼有點卡？」室友有些疑惑，「信號不好嗎？」
「這麼久的事情還記著的呢。」外公訕訕地笑。
狄遠赫開了車門，坐上了車，瞥了一眼放在副駕上的迷彩旅行包，確認什麼東西都帶齊了后，扭動鑰匙開啟了發動機。
「阿芒？」狄遠赫又喊了一聲。
「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永遠不會來這裏生活。」
「不就是跟了你的性子嗎？」外婆習以為常，「你當年也這樣，我趕火車去出差，結果你前一晚出去吃飯吃到半夜，第二天直接睡到下午，也沒送我一程。」
過了一會，他假裝不經意地聊起話題，「昨晚睡覺前有一兩隻螢火蟲飛了進來。」
「對比起來芒芒比你貼心多了。」外婆護著自家的崽，「他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給我送花，而你只會把花買回來煮茶。」
葡撻絲毫沒有要遠行的自覺。
「行。」狄遠赫答應了，伸手把副駕的迷彩包拿了過來，重量過輕，不用看就知道裏面沒有小白狗。
外公在廚房裡端出一壺茶，放到了茶几上，葡撻圍在他的腳邊轉悠。
狄遠赫摸著弟弟烏黑柔軟的頭髮，安慰他，「阿芒別哭了，以後只要你需要，我就會在你身邊，我的家裡永遠有你的位置。」
狄遠赫打了個哈欠，回到了屋裡。
狄遠赫把被子扯回弟弟身上，睡在弟弟身邊的狗狗抬抬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后又閉上，陪小主人繼續睡。
「啊？」狄遠赫沒想到跨度這麼大。
「能看到是好事，說明葡瀘生態恢復得很不錯。」當了多年的教師，外公說教癮上來了，「螢火蟲多意味著環境較優，螢火蟲少或者滅亡就意味著環境差。」
外婆搖頭表示自己沒轍，芒芒最多和自己鬧點小彆扭，很少生大氣，面對這種事情她的經驗不多。
可惜他的道歉只換來了弟弟的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