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警局那兩天,我爸帶著我來看了房,然後當天就交了全款。我眼光不錯吧,就知道你一定喜歡!」何冰噘著嘴巴,得意極了。
「何冰,也就是你求我,但這是最後一次!」說完,我冷冷地轉身離開了。
車是往縣城東南方向去的,那裡有個大公園;公園裡還有個湖,景色相當宜人,上高中的時候,我經常路過那裡。
我長長舒了口氣,把頭轉向一旁說:「我也不想,但我跟他,確實沒什麼好說的;往後的日子里,也不用說什麼了。」
後來我又把磊磊叫了過來,他好歹是個高中生,在窯廠工人里,也算有文化;尤其磊磊的父親是個瘸子,母親常年生病,家裡就他這麼一個勞力。
「陽陽,對不起!我小時候那麼欺負你,其實都是二胖指使的;你知道,我家也窮,要是不跟著二胖混,我也會被人欺負。」說到這裏,磊磊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淚。
中午吃過飯,我又帶著良叔他們開始幹活,磊磊倒和-圖-書是學得挺快,有時候我光口頭指導,他就明白該怎麼干。
說完,她就拽著我胳膊,先來到大陽台上說:「景色不錯吧?前面就是公園,還能看到湖景!回頭在這裏放個躺椅,看看書、喝個咖啡,簡直美死了!」
我愣是沒有回過神來,只是吃驚地看著她問:「這房子,是你們家的?」
「不是,我之前聽二胖提過一嘴,說他那個表妹,好像在許城;當時他也是無意說的,也不知道準不準。」
那房子沒有裝修,但面積足夠大,得有180多平米吧?!何冰背著小手,得意地仰著下巴,笑眯眯地圍著我打轉說:「怎麼樣?滿意吧?!」
「向陽,你願意幫忙嗎?」何冰看著我,很誠懇地問。
不大一會兒,良叔就過來了;他先是朝我豎著大拇指,對我收拾金家父子的事,贊口不絕了一番;接著我們就開始指揮工人,開始在新的廠房底下,搭建機器和生產線。
何叔的這些生產線,和-圖-書一旦建起來,勢必要面臨裁員;之前磊磊總跟著金家混,工作也是馬馬虎虎,如果他不掌握一些技能,何叔肯定會裁了他。
我說何冰為什麼一直粘著我呢,兜了那麼大一圈,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
這次的安裝,不同於窯洞里的那些;因為之前安裝的,只是燒窯設備,而完整的生產線,還包括攪拌、成坯、傳送等等;這趟線一旦建起來,會省下很多人工勞動。
「磊磊,往後可要好好乾,走正道兒!今早我遇見你媽,她還拉著我的手哭,說你跟我是同學,可你卻混成了小流氓;你不知道她有多難過,她打心裏希望你有出息!」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好事兒!」她抿著紅唇,很爽朗地笑了起來。
「說就行了,想讓我幫忙?」我疑惑地看著他。
我摘掉手套,跟良叔他們交代了幾句,就走到外面,進了車裡。
好在一切並不複雜,畢竟我讀了四年大學,專業就是干這個的;把基礎的機
m.hetubook•com•com械原理吃透以後,只要在實踐中稍加註意,就不會遇到太難的問題。
停住腳步,我微微轉頭,當時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個我喜歡的姑娘。
後來何冰把車,停到了公園對面的小區里,然後手裡拎著鑰匙,興沖沖帶我上了三樓。
「向陽,你別對我爸這樣行嗎?他真的特別愧疚,你離開廠子的那幾天,他還偷偷抹過眼淚;你想想,從小到大,我爸何曾哭過?!」何冰難過地看著我,委屈地咬著嘴唇說。
「走吧,上車再說。」
回家后,我里裡外外把屋子打掃了一遍,然後把家裡的東西,也都歸置了一下。不久后,我將遠行,再回來,也不知是何年月了;但我發誓,當我再歸故里之時,一定會揪著付婕一起回來,到我爸墳前懺悔!
「何冰,你不會告訴我,將來你要住這兒,把這房子當婚房吧?!」我獃獃地看著她問。
可何冰卻白了我一眼說:「誰說要送給你hetubook.com.com了?想得美!」
「哎,我這就去叫。」何叔點了點頭,眼神明顯多了幾分落寞;其實他人很好,可就因為當初,他拿我家的仇恨做生意,這讓我怎麼也接受不了。
我手裡的筷子猛地一抖,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無疑是目前最重要的!「磊磊,不管消息真假,我謝謝你!」
說完,我便帶著他們,再次干起了活兒;有些地方,他們實在看不明白,我就讓良叔,拿手機錄視頻;將來真拆卸或者維修,他們可以參考視頻來操作。
「向陽,你忙嗎?」半下午的時候,何冰站在廠房外面,喊了我一聲。
「何冰,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說過,你們何家不欠我什麼,這麼貴的房子,我更不可能要!如果是想把它送給我,那還是算了吧。」我當即就拒絕了這份好意,別的先不說,這事兒何媽肯定不知道;萬一我要了房子,何媽知道后,肯定能罵死我。
倒是良叔很吃力,畢竟歲數大了,我講得一多,他腦子就記不住;為了能
和*圖*書讓他全面掌握這些東西,我就盡量放慢速度,讓他反覆試幾次。
「什麼事兒?」我直起腰問。
中午吃飯的時候,磊磊端著碗湊到了我旁邊;我笑著問:「有事兒啊?」
他老人家想跟我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冷聲道:「讓良叔過來吧,我手把手教他。」
扔下這句話,我就往窯廠東面走;好在這裏,已經建起了一座廠房,雖然還沒完工,但房頂已經蓋上了。
何冰笑著發動車子,我就不解地看著她問:「什麼事兒啊?神神秘秘的。」
「行了,都過去了!好好跟著我學,把這批機器吃透,將來坐在操控室里,吹著空調工作,不比你鑽窯洞強嗎?過兩天我就走了,你在廠里,要替我多幫幫何叔。」
磊磊撓著頭,很靦腆地說:「倒是有個事兒,就是不太確定,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第二天上午,我在家簡單吃了點飯,就去了何家窯廠;何冰是第一個看到我的,然後何叔也跟著從小洋樓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