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事情的真相

磊磊趕緊托住我胳膊,擠眉弄眼地笑著說:「雖然娶了個大美女,你也不用激動成這樣吧?!」
我搖搖頭,小時候我問過父親,但他從沒跟我提過;或許是為了照顧我的自尊心吧,畢竟村裡很多孩子,都說我媽是個傻子;這對於曾經年幼的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我想那是我有生以來,走過的最長的一段路;雙腿像灌了鉛,每走一步身體都左搖右晃;兩側的伴娘朝我們撒花,何冰的小手是那樣的溫熱。
我還是大口喘著粗氣,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這時候似乎有人,讓新郎、新娘準備入場。但我的腦子裡卻「嗡嗡」的,似乎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馮力趕緊擺手道:「好好,我錯了,是我嘴欠行了吧?!」
何冰跪在地上,焦急地看了我一眼,接著伸手,揪了揪我的衣角。
那時何冰已經到了,她氣呼呼地給了我個大白眼,很小聲地撒嬌道:「幹嘛呀你,怎麼還慢吞吞的?!和-圖-書
我本來已經打算,將這件事徹底爛在心裏了;卻沒想到在婚禮上,馮力竟然跟我提及了這個話題。
這句話吼出來,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出竅了;我明白,事情一旦挑明,這個婚肯定結不成了,我也不打算結了。
「一拜天地!」
而對面的何叔、何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倒是大力叔罵了我一句:「陽陽,大喜的日子,你出什麼洋相?!」
「下面,讓我們鼓起熱烈的掌聲,讓這一對新人,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拜堂成親!」司儀扯著嗓子大聲一喊,台下瞬間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說完,他伸手就拿我手裡的卡,我猛地一躲說:「你要是敢耍我,回頭我就讓老蹲兒,剁了你的手!」
馮力彈了彈煙灰,抬手指著自己的腦袋說:「你媽媽這裡有問題,有精神疾病;要不然,何家也不會對不起你。」
磊磊作為我的伴郎,趕緊跑過來說:「向陽,還發什麼愣啊?趕緊過去和_圖_書帶何冰,你們該入場拜堂了!」
對面的馮力,依舊露著大黃牙,他還伸手拍了拍我肩膀,無比得意地笑道:「這件事情,只有我、我姐,還有何勇知道,甚至連你爸都不知道;所以你這13萬,花得一點都不虧,對吧?!」
馮力這才點點頭,將卡裝進褲兜里,接著又掏出煙,點了一根說:「你從小到大,就沒聽過關於你母親的事?」
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拼盡全力擠出一句話說:「磊磊,扶著我;我的腿麻了,不太會走路了。」
接下來,馮力絮絮叨叨,把當年我母親的事,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磊磊憋著笑說:「陽陽太激動了,說跟你這樣的大美女結婚,他連路都不會走了。」
「怎麼樣?想好了嗎?」馮力搓著手,有些急不可耐地問我。
如果我說不想知道答案,那連鬼都不信!這件事不單單牽扯到我與何媽的矛盾,現在就連我的母親,都牽扯進來了。
我無比www.hetubook.com.com厭惡地瞥了他一眼回道:「六個0。」
「你想哪兒去了?你爸將你媽,從外地帶來的時候,就已經有精神疾病了;不然你媽那麼漂亮的女人,怎麼可能跟你爸那種窩囊廢過日子?!」
何冰鬆開我的手,提起婚紗就往地上跪。
「叔,何冰的母親,我未來的岳母,曾經把我媽給賣了!她把我媽賣給了人販子,賣了2萬塊錢;那可是我親媽啊,這個婚我要是結了,那我成什麼了?我去認一個,當初拿我媽賣錢的人,當自己的岳母嗎?!」
走到台上,我依然感覺天旋地轉,司儀在介紹我與何冰的時候,我一句也沒聽進去。眼睛只是迷離地望著舞台中間,坐在椅子上的大力叔、胖嬸兒,何叔、何媽!
「你他媽說誰是窩囊廢?!」聽他出言侮辱父親,我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
一邊說,我從口袋裡,掏出姜雪給我的銀行卡說:「這裡有13萬,算是我目前所有的積蓄;你要是願意說,就把卡和-圖-書拿著;要是嫌錢少,那就算了。」
我抬手去扶磊磊的肩膀,可手還沒碰到,整個身子就突然一沉,差點跌在了地上。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瞪著眼朝何媽吼道:「告訴我!當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把我媽賣了,賣給了人販子,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啊!!!」
舞台上方,大力叔跟何叔,已經發表了新婚致辭;雖然何冰穿著婚紗,但我們的婚禮卻是中式的;只要上台拜完天地,給長輩敬了茶,那彼此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可我依舊愣在那裡,這個婚我不能結,我不是不愛何冰,因為有些傷痕,並不是愛情能夠撫平的。
他呵呵一笑,麻利地把卡抽到自己手裡,接著又問:「密碼多少?」
「你至於嘛!」磊磊鄙夷地瞅了我一眼,接著扶住我胳膊,一點一點朝婚禮的拱門走去。
聽完之後,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榔頭,連站都站不穩了。
看著我手裡的卡,馮力和_圖_書明顯有些不樂意;他皺著眉,掙扎了半天才道:「也罷,13萬就13萬!」
「廠里的資金,被良叔跟何冰管著,沒結婚之前,我還沒有資格挪用。」
何冰噗嗤一笑,很主動地抓住我的手,在司儀的指揮下,拉著我一步步朝舞台上走去。
可如此幸福的時刻,對我來說卻成了莫大的諷刺!
要是能從馮力口中,打聽到我母親的下落,別說30萬,就算100萬我都願意給;親情是無價的,尤其在我失去所有親人後,更渴望獲得一份真正的親情。
全場出奇地安靜,旁邊的司儀都懵了!
我一把將他推開,馮力捏著煙繼續說:「記得當時你剛滿月吧,那會兒我賭錢欠了債……」
眼前的場景,開始變得漸漸模糊,渾身有點使不上力氣;我甚至覺得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腦袋開始缺氧,渾身麻木的就像觸了高壓電。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母親的病,是何家害的?」聽到這話,我渾身猛地一驚,我甚至能想到,就是何媽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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