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一笑說:「還行,早晨吃完飯來的;對了阿伯,孔叔那邊怎麼說?」
我就抽著煙笑,那一刻的花姐,真的溫柔極了;渾身都散發著濃濃的母愛,眼神也極為柔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從小缺少母愛的原因;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對花姐,有了心動的感覺。
所以我要保護阿伯和丫丫的感情,我不允許任何人,刺|激到他們;哪怕丫丫的親生母親,也不行!
而我呢,輕撫著她的後背,嗅著她發間的芳香;可憐的女人啊,那一刻我真想吻她的額頭,想給她一個依靠,一個極大地安慰。
阿伯在鍋台邊支起案板,一邊切肉一邊道:「馬家坡那邊的人,說是吃過午飯就來,到時候去大隊部簽合同。哦對了陽陽,你真有那麼多錢,買人家的地啊?」
阿伯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他明事理;知道有些事情,我就是說了,他也不一定能明白,便索性沒有再問。
後來花姐就朝我撲過來,一頭扎進了我m.hetubook.com.com懷裡,緊緊抱著我的腰,低聲哽咽了好久。
吃過飯後,馬家坡的人還沒來,花姐就坐在木桌前,滿臉憂傷地翻看著,丫丫以前的課本、作業。
「哦?他們怎麼了?」我疑惑地問。
我們就那樣抱著、輕撫著,兩個被生活,折磨地遍體鱗傷的人,相互依靠,來獲得些許的慰藉。
不知多久,外面的孔叔來了;聽到動靜后,花姐搶先推開了我,又趕緊整了整耳邊的頭髮。
我倒是從沒注意過,丫丫腿上到底有沒有胎記,但有了這個鑒定的方法,事情就變得好辦多了。
「你這個混蛋,你想把我憋死是嗎?」雖然花姐很想按我說的做,但她確實控制不住情緒了;尋了八年的女兒啊,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平靜如水,我確實有些難為她了。
阿伯手裡拎著肉,忙看著我們說:「怎麼出來了?快帶人家老闆,在屋裡歇著;我這就做飯,你們也餓了吧?!」
我和圖書走過去一看,在作業本的背面,畫了一幅鉛筆畫;兩個大人,中間夾著一個孩子;孩子扎著羊角辮,上面寫著丫丫;而左右兩側,分別是爸爸、媽媽!
我也清了清嗓子,邁步走到院子里說:「孔叔,馬家坡的人都過來了?」
「跟我來吧,院子里就有。」我拉著花姐的胳膊,她還是有些走不穩,我就托著她胳膊,來到了院子的井台邊上,給她打了盆清水。
倒是花姐挺忙活的,她從豹紋小包里,掏出了好幾瓶化妝品,應該是卸妝油一類的東西吧;她一邊往臉上抹,一邊用清水沖,把臉洗凈后,她的皮膚真的好白,水潤水潤的,你說她是25歲的大姑娘,估計都有人信。
我當即一笑,他們正中了我的圈套!
而我要的,也正是這個效果!
孔叔皺著白眉,滿臉苦笑道:「陽陽啊,那馬家三兄弟可真雞賊,我就知道他們會耍手段!」
清清爽爽地洗完臉,除了眼皮還有些微紅以外,整個人的和*圖*書狀態又恢復了從前。
有那麼好幾次,我都感覺花姐想問阿伯,關於丫丫的事情,結果都被我制止了;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過早地拆穿,未必是好事!若是花姐跟他們一起,培養出了感情,讓阿伯跟丫丫,都接受了她,再相認也不遲。
我掏出煙笑著點上說:「阿伯,我說過要讓咱村富起來,不僅咱們村,周圍幾個村,都會跟著富起來的,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別哭,保持鎮定!你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若提早跟丫丫相認,或許會適得其反,她不一定能接受,當年那個拋棄她的母親。所以為了丫丫,你不要給她那麼強烈的刺|激好嗎?那丫頭聰明著呢,內心極為敏感,你有任何的情緒異常,她都有可能會察覺、會瞎想!」
而阿伯還生怕招待不周,畢竟花姐可是大老闆,他總是小心翼翼地問花姐好不好吃,夠不夠?還要不要再來碗米飯?!
可她笑著笑著,突然又不笑了;她的眼神又浮現出了憂和圖書
傷,望著丫丫的作業本,緩緩流出了淚。
「他們非但沒幫你宣傳買地的事,反而還隱瞞了下來,自己貸款大肆收地!現在窪下平原,屬於馬家坡的那些地皮,全被馬家三兄弟給收走了,聽說他們給的價錢也不高,一畝地最多也就2萬。而你開出的價錢,可是三萬啊!」
我們中午在家裡吃了飯,韭菜炒肉,一盤煎雞蛋,還有一大碗燉排骨湯;這也是阿伯的農家小院,招待客人最好的食物了。
那一刻不僅是花姐,我的鼻子也酸了;天底下有哪個孩子,不希望有個完整的家庭,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啊?!丫丫是懂事,也從不在我和阿伯面前,提她思念父母的事;但這並不代表,她內心沒有渴望。
花姐吃著吃著就哽咽了,因為眼前的老漢,極有可能是養育自己女兒的人,是花姐這一輩子的大恩人!
也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開門聲,應該是阿伯買肉回來了。我立刻將花姐扶起來,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這事兒也別告和-圖-書訴阿伯,他歲數大了,萬一聽到你是丫丫的母親,你要把孩子領走,他可能一時接受不了。」
她咬著嘴唇,用力點了點頭,隨即又從包里拿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說:「哪裡有水?我想去洗把臉。」
但我知道不能,這並不是因為,我嫌棄花姐私生活混亂,若愛上一個人,我可以完全不在意她的過去。可花姐在意,她並不一定喜歡我,她時常跟我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想從我這裏,獲得一份最起碼的尊重;所以我也應該尊重她,以一個朋友的身份。
當時阿伯在院子里釀酒,我就在屋裡抽煙,花姐一邊翻書一邊說:「丫頭的字寫得真好,跟我當年寫字一樣好;哎你看看,老師給她打了好多一百分呢。」
恢復情緒的花姐,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但我還是不放心,生怕花姐衝動,再跟阿伯說一些不該說的話;於是我又提醒道:「什麼都不要提,過會兒我就帶你去見丫丫,等真的確定,她是你孩子以後,咱們再做打算,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