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孤兒院,建那麼多孤兒院,我就想終有一天,她萬一也被人送到了孤兒院里,我就能再遇到她了!我其實沒有你們想得那麼善良,我就是想通過孤兒院,找到我的女兒,慰藉我這些年,喪失的良心!」
照片被花姐捏出了褶,兩滴眼淚,「啪嗒啪嗒」滴落在了畢業照上;她張著嘴,不停地深呼吸,本就飽滿的胸,更是瘋狂地上下起伏。
「她學校在哪兒?我要去見見她!」那一刻,花姐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大大的眼眸,早已經泛紅了。
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丫丫從鼻子以上,長得幾乎跟花姐一模一樣!這也是為什麼,我見花姐第一面,就想問她有沒有結過婚,有沒有孩子的原因。
望著照片的上的女孩,花姐當即就愣住了!血緣是種很奇妙的東西,尤其一個母親,她幾乎不需要任何的親子鑒定,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就有強烈的判斷能力。
她一愣,卻依然淚流和*圖*書不止地望著我;我說:「丫丫知道自己是撿來的,是被父母拋棄的;你確定她不會恨你嗎?你突然出現,說是她媽媽,你讓丫丫怎麼想?她會接受你嗎?而且快要期末考試了,你這時候跟她相認,不是擾亂她的思緒,耽誤她念書嗎?她萬一死不原諒你,又該怎麼辦?!」
她砸得特別用力,腦袋「砰砰」的響,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了!我想人只有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后,才能做出這種自殘的行為吧。
雖然我不懂醫學,但我知道她當時緊張,呼吸困難;也幸好我誤打誤撞,用對了方法。
一邊說,她竟然兩腿一軟,猛地跪在我面前,含著大大的眼淚道:「你行行好吧,帶我去見她;10多年了,我想她啊!你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滋味,愧疚到了骨子裡,靈魂都跟著顫抖,好多次我都做噩夢,夢見她當年餓死街頭,夢見她過得不好,或者成了野孩子,
https://m.hetubook•com.com毀了一生的路……」
她可把我嚇壞了,於是我立刻掐她的人中,一直到她的眼球,微微有了顫動,我這才緩緩將她平放在地上,然後輕撫著她的胸口說:「花姐,用力呼吸,深呼吸!什麼都不要想,權當為了丫丫!試著讓自己放鬆,先讓自己的呼吸恢復正常。」
「你先把眼淚擦乾,不要過於激動;如果丫丫真是你女兒,這本身就是件天大的好事;可萬一丫丫要不是,你就這麼衝過去相認,最後受傷的,不還是我家丫丫嗎?我是她哥,我不允許我家丫頭,受到任何傷害!誰都不行!」
她一邊咬牙,一邊握緊拳頭,狠狠砸著自己的腦袋!「該死的,你快轉啊,想想辦法啊!」
我趕緊去擋她的手,用力按住她;她坐在地上仰著頭,漂亮的眼睛變得獃滯,最後就那麼張著嘴,發出「啊啊」的低吼聲。
「花姐,這是好事兒,你先m.hetubook•com•com
起來,咱們慢慢想辦法。」我用力去扶她,結果她渾身竟然僵硬了,就如被凍結了似的,那胳膊都不轉彎兒了。
我懂,我怎能不懂呢?抓著她柔軟的胳膊,我將她扶到椅子上,然後又蹲在她面前說:「花姐,我特別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又是否能站在丫丫的角度,好好想想?」
「告訴我,她的學校在哪兒?!你趕緊告訴我!」花姐猛地撲向我,對著我胸口一陣捶打,又狠狠掐著我胳膊,淚流滿面地說:「快告訴我啊,8年了,我找了她整整8年,卻不承想她竟然,就在與我相隔100多里的地方。」
我後來才知道,花姐當時的狀態,叫「渾身肌肉痙攣」;如果當時得不到有效的放鬆,她很可能會因為缺氧而休克,甚至當場斃命。
聽到我的辦法,花姐的嘴角一點一點,挽起一抹凄涼的弧度,最後淡淡地慘笑說:「向陽,謝謝你呀,要不是你攔著,你給我出主意
和*圖*書,或許丫丫真的不會認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花姐是個有故事的人,雖然她從未告訴我,關於自己的過去,但從這一刻的反應來看,丫丫與她,一定有著某種聯繫。
花姐愣住了,她用力推開我,皺著柳眉,很艱難地望著我,滿含委屈與不解地問:「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能見她?她是我的孩子,向陽,真的,我一直都相信緣分,我覺得終有一天,我會與她相見的!」
「你現在還不能見她,或者說還不能與她相認!」花姐雖然沒明說,但她的話語里,明顯就已經篤定,丫丫是她女兒了。
聽我這樣說,花姐渾身一軟,整個人都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她半坐在地上,胳膊猛地抱住我的腿,拚命地搖著頭說:「向陽,你主意多,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好不好?我這該死的腦子,它已經不轉了,我真的懵了!該死的!」
於是我立刻安慰她說:「花姐,你聽我說,我有辦法讓丫丫接受你,而且不傷害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母女的感情。」
她的眼神里,明顯帶著激動,可因為剛才過度緊張,身體似乎都脫力了;我趕緊坐在地上,讓她靠在我懷裡說:「回頭咱們先去見丫丫,但你要以阿姨的身份出現;你先跟她混熟了,然後慢慢地對她好,讓她接受你、喜歡你、愛上你,等她日思夜想全是你的時候,你再與她相認,這不就水到渠成了嗎?」
「她就是!我可以肯定,她就是!」花姐仰起頭,猛地朝我說:「我女兒左腿彎子下面,有個紅色的胎記,如果丫丫要是也有,那她肯定就是我的孩子!」
「花姐,花姐?」她當時的樣子,真的把我嚇到了;我跟她說話,她不吱聲,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就彷彿雕塑般,半癱在地上。
望著她,我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於是我問:「花姐,你先回答我,曾經你是否結過婚,有過一個女兒?」
不知過了多久,花姐身體有了放鬆的跡象,她紅潤的嘴唇里,也開始有了呼吸,眼球更是跟著轉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