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掌上學習機,回頭你要是有不懂的英語,就可以用這個查;裏面還可以聽音樂、打小遊戲。」花姐坐在床邊,跟丫丫一起頭對著頭,很興奮地聊著。
兩頭都難啊!那公司是停安的父親留給他的,那是他的精神支柱!可花姐呢,如果不答應,花姐真的就要跟陳衛國,玉石俱焚了。
不知過了多久,花姐把眼淚擦乾了;她站起身,走過去拉起行李箱,又朝我深深吸了口氣說:「還有三天,我要好好陪丫丫;向陽,不要跟丫丫,提起關於我的任何事!將來我坐了牢,你也要幫我瞞著,就說我去國外,尋她爸爸去了,你明白嗎?」
打完電話后,晚上我和花姐,一人牽著丫丫一隻小手;我們去逛了小吃街,看了電影,後來又去人民廣場,看了噴泉表演。
送走丫丫以後,我和花姐就回了別墅;當時梁老和苗爺爺,已經住到小窪村廠里去了;畢竟宿舍建好后,那倆老頭早就迫不及待,要對那批赤晶www.hetubook•com.com石下手了。
聽到這話,丫丫當即就開心了,她直接朝我撲過來,趴在我懷裡,緊緊抱著我;其實要論感情,丫丫跟我可更親!真成了她爸爸,那更是親上加親。
望著眼前淚崩的花姐,我還能做些什麼呢?陳衛國那狗日的,提的條件太過分了,停安的公司剛剛轉好,他竟然就威脅我們,要讓停安交出公司,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我坐在院子里一直抽煙,很害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我想與停安商量,可花姐就是不讓;她說這些年,停安已經夠照顧她了,絕不能再因為這件事,讓人家停安為難,甚至蒙受不可挽回的損失。
喝完兩瓶啤酒,我轉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收拾好情緒后,才進電梯上了樓,當時花姐正陪丫丫一起,擺弄一些毛絨玩具,還有一些電子產品。
花姐心裏難過,而丫丫要是知道了這些,心裏又該多麼悲傷?
見我點頭,花姐悲苦的臉上,m.hetubook.com.com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
「你在哪兒?我已經來金川市裡了,就住在明珠酒店。」那是何冰的聲音,我近兩年沒有聽到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動聽、有磁性,只不過少了曾經,那種熱烈的感情。
這才剛剛與女兒相認啊,幸福的日子剛剛到來,她們母女倆,卻又要分別了。
丫丫比剛才放開了好多,或許母女相認,最艱難的就是第一句話吧;只要喊過了「媽媽」,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我甚至都想狠狠抽自己兩巴掌,為什麼這麼嘴欠,為什麼要急著讓她們母子相認?!我這樣做,不是讓她們倆悲痛欲絕嗎?
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太得意,更不能把對手當傻瓜;你以為自己勝利了,可對手卻不會坐以待斃,他贏不了你,也會報復你;這也是為什麼,苗爺爺和梁老,讓我保持低調的原因吧。
「你來這兒幹什麼?我們還有見面的必要嗎?」我張著嘴,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和-圖-書!因為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面對她;她沒有錯,可她的家庭有錯;我不恨她,卻恨她全家;所以她的聲音,讓我感到無比糾結!
她這樣說,整個人都可憐到了極致;我伸開胳膊抱著她,卻無法理解她內心的悲傷。
所以我就想啊,要是停安的公司是我的,那就好辦多了;我會義無反顧地答應陳衛國的條件,來換取花姐的自由;可我不是停安,我只是個最最普通的窮人,更不是富二代。
「何冰,這次見面后,咱們就徹底斬斷聯繫吧;我確實要成家了,我也希望以後,你過得幸福。半小時后,我過去找你。」抿著嘴,我深深吸了口氣說。
我坐在旁邊沒說話,就那麼恍恍惚惚地看著她們娘倆;後來丫丫很大胆地問了一句:「媽,你跟我哥,什麼時候結婚啊?是爺爺讓我問的,他說你們都老大不小了。」
「我來是給你送證件、戶口本的,向陽,你……是不是要結婚了?可……可以帶上她,讓我見見嗎和_圖_書?」電話那頭,她聲音斷續道。
她竭力壓著喉嚨的哽咽,兩隻白皙的小拳頭,死死地捏在一起;「我不哭,趁著有限的時間,我要好好陪陪女兒。向陽你知道嗎?只要丫丫給我喊媽媽,所有一切就都值了!」
我怎能不明白?我愛丫丫並不比她少!
一切都是那麼的幸福,晚上花姐還摟著丫丫睡覺,這是我近一年來,真正看到花姐發自內心的微笑;可微笑中,又夾雜著多少難以言說的悲傷呢?
花姐「撲哧」一笑,抬手點著丫丫的額頭道:「小機靈鬼,我們這兩天就去領證,到時候啊,你就得管他叫『小爸爸』了!」
其實我真的不願向命運低頭,可眼前的情況,明顯已經超出了掌控!花姐這是犯了罪,她不是幹了別的,面對這樣的情況,你真的無能為力;除非停安,接受國賓地產的併購,但我知道,就是停安同意,他公司的股東也不會同意。
臨近傍晚的時候,我電話響了,那是個陌生的號碼;當我把手機放到耳邊時和-圖-書,瞬間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陪丫丫玩了一會兒,我又給老家的磊磊,打去了電話;因為我的戶口本、各種證件,都還在當初,我與何冰的新房裡;沒有這些東西,我和花姐是領不了證的。
第二天下午,丫丫是坐著王經理的車,回了小窪村;我和花姐沒陪丫頭回去,因為在金川,我們還有太多的麻煩需要解決。
準備好身份證件,花姐想帶我去吃飯;可那時候,我哪兒還有胃口?
我知道領了證以後,她就要去坐牢了,她是不會讓陳衛國得逞的。
當時我腦袋都要裂開了,但依然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我抬手給她擦著眼淚,自己卻止不住眼角酸澀道:「別哭,總會有辦法的,千萬不要讓丫丫看到你這樣;你們今天才剛剛相認,這是個喜慶的日子,我們都不要傷心好嗎?!」
她拉著行李上了樓,而我依然坐在原地抽煙;後來我又開了兩瓶啤酒,就那麼借酒澆愁。
我讓磊磊給我寄回來,最後卻不承想,是何冰親自給我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