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就沒再看她,我不想讓這麼複雜的事情,去撕扯一個孩子的心;直到丫丫跟花姐,進了辦公樓以後,我才拿起旁邊的煙,拆開一盒抽了起來。
而接下來,庄錚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在研究所裡帶頭搞科研,尤其在石墨烯領域,搞出了不少新的產品!
她朝我撲了過來,把腦袋埋進了我懷裡;就那麼緊緊抱著我,想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不準任何人傷害我。
於是研究所提前,給庄大哥簽了份協議;第一是保證,他之前的研究成果,會給他分40%的利潤;第二是繼續讓他留在研究所,完善超導技術,直到他父母出獄的前一天為止!
我摸著丫丫的頭髮,大哥笑著朝我走來,是那種很洒脫的笑,沒有一絲一毫的敵意;他拽起褲腿也坐下來,將手裡的兩盒煙遞過來說:「聽丫丫說你抽煙,這周圍的小商店,也沒有太好的,我就隨便買了兩盒。我不會抽,也不懂這些。」
「既然怕,那和圖書為何不回來?看你現在這派頭,應該混得很不錯!揮手就是一個億,你完全有能力,回國來尋她們娘倆。」我沒給他好臉色,因為很多事情,我不明白。
丫丫被領走的時候,想跟我說話;我便朝她說:「丫頭,大人之間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哥跟你保證,誰也不會受到傷害,更不會有人離開你!我們都愛你,永遠都愛。」
我望著他手裡的煙,他便將煙盒,放到了我腿邊的草坪上;而懷裡的丫丫已經哭了,她哽咽著,身子一抽一抽的。我就說:「哭什麼呀?喜歡自己的爸爸嗎?」
他深吸了口氣,不是太大的眼睛里,再次滲出了淚水;然後他坐在我對面,使勁搓了搓臉說:「是我母親的意思,她想把孩子領回去;其實我知道,我壓根兒就沒有資格,去做孩子的父親;那種愧疚你能理解嗎?整整12年,我幾乎每個夜裡,都會從噩夢中驚醒!」
說完,他側身就和*圖*書要給我下跪,我忙扔掉煙盒,手扶著他說:「不用謝我,丫丫也是我孩子,對她好那是理所應當!你真要謝,就去謝石伯吧,那麼大歲數的老人,將丫丫拉扯大,個中辛酸,你無法想象!」
他則深吸了口氣道:「我何嘗不想回來?可是回不來,我只能等到爸媽出獄那天,才能獲得自由!」
庄錚大哥,理了理半白的頭髮,便將事情的經過,簡略地跟我說了一遍。
他以為這樣,研究所就會替他,去爭取一個合法身份;這樣他就能回國,來找花姐和孩子了!可那些洋人不是東西,他們覺得庄錚是個人才,就想方設法地推諉,不僅不幫他申請這個身份,而且還限制了他的自由;好多的研究成果,也不是庄錚的署名。
他毛遂自薦地找到了研究所負責人,然後展現了自己的才華;最重要的,他把家裡那份,不算太成功的「石墨烯」技術貢獻了出來,一下就獲得了研究所的重視!
她沒回和*圖*書答,微微揚起了頭,含淚的大眼睛望著我;她可能對大人之間的事,了解的不夠透徹;但丫頭明白一點,我與她媽媽相愛了,而她爸爸的出現,可能會毀了這一切,會讓我受傷。
「你頭髮怎麼白了這麼多?」仰起頭,再次點上煙問。
因此他的自由是被限制的,大哥說像他這樣被限制的科學家,還有很多!他們並不是不想歸國,而是那些外國人,想盡辦法地威逼利誘;很多事情,並非普通人想得那麼簡單。
是丫丫先朝我跑來的,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性格的敏感,讓她深諳大人之間的一些事。
他說自己偷渡到歐洲以後,就失去了合法身份;只能靠著當地的蛇頭,介紹苦力活兒養活自己。
聽到這裏,我長長舒了口氣,雖然我對科學研究上的事不懂,但以前也讀過像「錢學森、鄧稼先」等,老一輩科學家的故事;他們歸國的路有多難啊,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
這樣的日子,過了有和圖書2年多;後來他又被介紹到,一個研究所的施工項目上,去做建築工人,那時他才抓住了機會!
「呵!」他無奈地笑了一下,甚至有些玩笑地說:「每想花郡和孩子一次,頭髮就白一根;想得多了,自然白的就多了。」
如果你不是個人才,人家壓根兒就不會限制你;但如果你是人才,而且是頂尖的科研人才,他們不惜會動用國家力量,限制你的自由!從這點上來看,庄錚大哥絕對不簡單;雖然比不了那些偉大的科學家,但他身上的技術,也絕不容小覷!
我手裡捏著煙,用力皺眉又說:「你知道花姐的過去嗎?這些年,她為了生存,為了尋找丫丫,為了給你家還債;她跟好多男人睡過,我能接受她的過去,而你這個億萬富豪,還能接受嗎?」
「我想跟你說聲謝謝!當然,這道謝不是為了花郡,你愛她,所以你的付出,不需要我的感謝。」他聲音很有力度地說:「我是感激你照顧丫丫,還幫花郡和*圖*書找到了孩子;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你得受我一拜!」
花姐明白,遇上這樣的事情,兩個男人之間,必然要有一番交談的;不然大哥,也不會開車來這裏見我。
我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直到三年前,中東的難民潮湧向歐洲,為了穩定社會秩序,當地政府準備頒發一部分合法身份,來穩定難民情緒的時候,那個研究所知道,這事兒可能捂不住了!庄大哥的實力這麼強,藉助這個政策,申請合法身份並非難事。
當時庄錚還不知道這個政策,所以很痛快地就簽了!於是他後來,即便拿到了合法身份,可因為合同的限制,也一直未能回來;而且研究所那邊,也沒提前給他分成;所有的資金,必須得等到,合約到期的那天發放。
我望著他,他繼續說:「我怕,心尖兒都跟著顫抖;我怕再也見不到她們,怕她們出了意外!」
我就轉頭看著花姐說:「帶丫丫去辦公室玩兒吧,我想跟大哥,單獨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