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樣說,老闆娘抿了抿齙牙,有些失落地望著別處,也跟著感慨道:「誰讓咱沒文化呢?我跟你說啊,我小時候念書可好了,次次都拿第一,我也愛上學!可家裡窮,還有兩個弟弟,爸媽都重男輕女;我小學沒念完,就回家種了地,一邊掙錢供弟弟讀書,一邊還要馱著他倆上學。」
但往後啊,這種折磨也沒了,她知道花郡得救,我肯定會與花郡結婚;因此將來,她會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會折磨另一個「他」,而那個「他」,終將不再是我!
她嚇得趕忙說:「明白、明白!哦對了,那倆人還說,改天要來這裏玩玩兒,但具體沒說是哪天!」
「老闆娘,謝謝你的煙,特別好抽;帶著生活里的絲絲無奈,和那些想訴說,卻不知該怎麼表達的苦澀。那是一代人的悲劇,重男輕女的悲劇,好好供你兒子讀書吧,有了眼界和知識,這種悲劇才不會在下一代身上發生。」
說到這裏,她擺擺手,又深深吸https://m.hetubook.com.com了口氣道:「嗨,不提了,都過去了!現在也挺好,老公在城裡建築隊蓋大樓,我開個小商店,兒子好歹也念了初中,挺好的!」
雖然腦袋犯困,但我又睡不太死;心裏亂七八糟的,首先想到的就是何冰!這兩年下來,其實我都快把她忘了,可她偏偏頭些日子,又出現在了我面前。
而我並不是一個太高雅的人,我想念她的,除了曾經一些美好的往事外;更多的是幻想她冰涼柔軟的唇,飽滿的胸,她白皙絲滑的肌膚,還有那兩條筆直的長腿。
沒有二話,我當即掏出500塊錢,拍在櫃檯前道:「這是喜面兒,你這次幹得相當不錯!」
因此「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這句話,在很多時候,是講不通這個道理的!你讀書再好,父母卻不給你機會,你又能怎樣呢?我當年,不也差點成了農民嗎?
這老闆娘的小嘴兒啊,生得可真是太甜了!我幾乎不和_圖_書用跟她做任何交代,她就能把我想說的事,都給對方透露出來。
「好,忙你的吧,管住自己的嘴,不該說的千萬別往外扯!」說完我就出了商店,吃過午飯後,感覺還有些困意,於是我就進了車裡,搖下車窗,吹著山間的微風,緩緩閉上了眼。
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身後竟突然多了兩個陌生人;真的,我們這麼多人,愣是沒有一個察覺到他們過來,幾乎是憑空就站在了這裏!
而花姐呢?除了對我心存愧疚之外,她現在應該很幸福的吧?等了12年的老公,她親愛的女兒,如今一家人團聚,換作誰能不開心呢?
頓了一下,她繼續又說:「這就是命吧,當年要是我讀書,考個老師肯定不成問題;可我那倆不爭氣的弟弟,沒一個像樣的,現在都回山溝種地去了!」
老闆娘小聲絮叨說:「還能怎麼說?就是根據你之前交代的,說你們是金川避風頭的大老闆;而且我還把頭兩天,老朱贏www.hetubook.com.com了一百多萬的消息,告訴了對方!再有就是,我們村擼了400多萬的網貸,有不少人已經拿這錢,坐上了賭盤!」
「老朱,還愣著幹嘛?洗牌啊?」手氣上來了,我精氣神也足了,忙催著老朱洗牌。
從車裡一直睡到晚上,棚子下的幾桌賭局,又熱鬧了起來!
當時剛吃過午飯,老闆娘就拿圍裙擦著手,湊到我旁邊說:「向老闆,又來消息了!」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美,那樣地高雅端莊;我甚至覺得,她比以前更美了,有了歲月的沉澱和成熟。
我當即冷臉,踩滅煙頭道:「忘規矩了?不該問的別問,好好開你的商店,知道越多、麻煩越多,明白?」
不過仔細想想,我也就理解了;警察都抓不到的人,就證明對方的反偵察能力極強!憑我這樣的普通人,見不到對方也正常!
至於我啊,我不願如怨婦般,去抱怨生活的不公平;然而現實,卻對我真的不公!可我改變不了一切,我的良心不允許我,再hetubook.com.com與這兩個女人有任何瓜葛。
望著煙,我又看著她說:「老闆娘,就你這頭腦,和察言觀色的本領,在這山溝里開商店,真的是屈才了!」
「你看你,老闆就是老闆,這說出來的話,都跟書本上寫的似的!」她有些敬仰地望著我,好一會兒又問:「對了,山裡那些是什麼人啊?你們為什麼要找他們?」
循著他的眼神,我側臉的時候,當即就嚇了一哆嗦!
因此對於何冰,我真搞不清是愛是恨,她總是這樣折磨我,總是這樣!
我掏出煙,用力深吸了一口,老闆娘說的不錯,這就是命!而這種命運是被動的,是在一種無形的大環境下,在「家庭貧瘠」、「重男輕女」的籠罩下,而不得不被父母選擇的一種命運。
我點頭一笑,老闆娘又立刻給我拿了兩盒大雲煙,硬往我懷裡塞著說:「你拿著抽,我不能光要你的錢,這煙我送你!」
當晚我抽著煙,雖然心情低落,但手氣卻很好,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我竟然贏了40多萬!和*圖*書
於是我跟老闆娘,直接進了商店裡;關上門以後,老闆娘才噘著齙牙,情緒激動地朝我說:「昨晚那倆人又來了,還專門打聽了,咱們這賭盤的消息;而且還著重問了問,你們這群人的來頭!」
一看到錢,她趕緊一把摟過去,又不太好意思說:「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你們到這裏,搞這個賭局,就是為了引山裡的人出來吧?我都懂,所以我才會跟他們那麼說!」
可能男人都這個德行吧,24歲的年紀,想女人的時候,不都是這麼齷齪嗎?我甚至生出了一絲邪念,想把我這個仇人的女兒,摁在床上好好折騰,以此來達到某種,報復和深愛的雙重愉悅!
聽到這話,我趕緊起身,當然我更納悶兒,齙牙周的人,是怎麼來商店而不被我們發覺的?這前前後後,都來三次了,我愣是一次照面,都沒跟對方碰上。
聽到這話,我趕緊壓住心裏的振奮,小聲朝她詢問道:「你怎麼說的?」
可老朱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後面,許久都沒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