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再動一下,我這就要了你們的命!你們這群窮凶極惡的罪犯,殺了你們還能到警察局領賞,所以要想多活幾天,就給我老老實實獃著!」老虎這話,說得異常有氣勢。
「齙牙周,你最後一張底牌,已經握到我手裡了。」老虎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他的腦門兒。
所以我只是為了花姐的事情,才強撐著意志,走到了今天;並刻意不讓自己,再去想何叔的悲慘命運!
我則深深吸了口氣,來到深山十幾天,雖然費盡周折,但終究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於是我抬頭,咬牙看著齙牙周道:「我媽呢?」
齙牙周哭喪著臉,無比不解道:「可進了窯里,我們就被綁了,這一問才知道,那個女瘋子,把我們五個人,賣了5萬塊錢,當時就跑沒影了!」
有那麼一段時間,花姐成了我活下去的動力,有這樣一個女人陪著我,有丫丫和阿伯,跟我組成一個溫暖的家,這輩子也就知足了,我可以混下去了。
倒是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
個黑驢,還想再搏一把;只是他剛邁出半步,老虎便當即開槍,只聽「砰」的一聲,黑驢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大腿的鮮血,汩汩朝外流了出來。
如今,我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母親這條線上;我渴望能通過齙牙周,再尋到自己至親至愛之人!當然,尋不到的話,活著真就沒啥意思了;反正天底下,所有倒霉的事兒,基本都被我給嘗遍了;活著,真的好痛苦!
齙牙周傻了,他身後的那些兄弟,也徹底懵了!我們現在有槍、有人,可對方除了受傷,累得氣喘吁吁,他們哪兒還有反抗的力氣?
可偏偏的,庄錚大哥又回來了,人家出手救了花姐,人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為什麼要躲到這深山?就是不想看到,自己苦苦追尋的人,那些幸福的夢,如泡影般在眼前破裂。
我不解地望著他,什麼「一家人」?什麼「三次栽在我們家手裡」?這混蛋被嚇懵了嗎?怎www.hetubook.com•com麼說話驢唇不對馬嘴?於是我繼續提醒他道:「當年,你把我媽,賣到哪裡去了?就是你從煙海市萊縣,拐走的那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
「你不說實話是不是?」我對著他就是一腳,咬牙切齒地吼道;我母親精神有問題,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又怎麼可能,會將人販子給賣了呢?
「再問你一遍,我母親在哪兒?你當年把她賣到哪裡去了?!」說完,我又是一巴掌扇下去,而齙牙周根本不敢反抗!因為老虎手裡的槍,又指向了他。
他被我抽得滿嘴流血,但這並不能解我心頭的恨!當年若不是他,跟何冰媽一起狼狽為奸,拐賣我母親,我又怎能成為一個沒媽的孩子?!
他獃獃地看著我,愣愣地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恰在他躲避的同時,身後的老虎,幾乎如閃電般衝出,他一個鞭腿上蹬,直接踢在了齙牙周的手腕上!手槍當即被踢飛,老虎縱身一躍,順勢將槍抓在自己手裡,槍口第一時間對準了齙牙周!m.hetubook.com.com
「她們?你什麼意思?我只問你,當年你到底將我媽,給賣到哪裡去了?!」咬著牙,我依然死盯著他問。
「什……什麼你母親?!」他的嘴角流了血,極為不解地站在對面看著我。
講真的,我這些天一直很矛盾!尤其當我得知,何叔去世的消息后,那種內心的愧疚與痛苦,簡直將我折磨的心都碎了!
「他說那女瘋子,是他的母親,難道他不是你哥嗎?虧得當年,我們鑽了臭下水道,我有個兄弟,還卡死在了水管里!要不然當年,我們就死在你哥手裡了!可不承想啊,跑得了和尚,也沒跑得了廟!這他媽真是宿命,我最後竟然,還是栽在了你們家人手裡!」
他頓了一下,繼續又說:「還有你哥,那個人更是個魔鬼!他的頭腦跟智商,已經不是我們能想象的了!就在五年前,我們稀里糊塗就進了他的圈套,他比你還要聰明!你設這麼個賭局,我多少還猜忌試探一下;可當年,他抓我們的時候,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我hetubook.com•com說的句句是真話!」齙牙周癱在地上,整個人都委屈死了!「她真把我們給賣了!你看看黑驢這身皮膚,就是當年在礦里曬的!我們也納悶兒啊,一個女瘋子,怎麼就說通了礦老闆,直接將我們給趕進了窯里?當時我還以為,是外面說話不方便,要到窯里詳談呢!」
「我哥?!」聽他這樣說,我就更不解了,家裡就我一根獨苗,怎麼可能會有哥呢?
爹沒了,何叔也沒了,何冰離開了,花姐也要回歸自己的家庭了;我都沒有想好,自己將來該怎麼活下去!可齙牙周倒好,他還敢掏槍指我?!
「宿命啊!真他娘的宿命啊!想我齙牙周這輩子,連警察都摸不到我;可……可這是第三次,我栽在你們手裡了!你們這家人,真的是妖怪!」望著我,齙牙周的臉上,竟然露出的驚恐的神色。
他捂著臉,藉著商店門口的燈光,盯著我看了半天;我抬手還想繼續抽,他猛地就說:「你……你!我認出來了,是的,太像了,你和她們長得太像了!」
聽我這樣說,和*圖*書齙牙周竟然猛地往地上一蹲,雙手抱著頭,無比苦惱地說:「快他媽別提了!哪兒是我賣她啊?當年將她拉到汾縣,我看她模樣好,本想賣給當地的礦老闆,可那個女瘋子,竟然轉手將我們給賣了!害的我們在汾縣,挖了三年的礦!」
我抬起手,一巴掌抽在他的齙牙上,再次冷聲問道:「我母親呢?!」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還廢什麼話?!開槍啊?你要不願開,那我自己來!」說罷,我舉手就要抓他手裡的槍;而齙牙周幾乎本能地抬槍閃躲,因為他知道,拿我做人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真開槍崩了我,對他更沒有任何好處。
「齙牙周,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開槍吧,老子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怕死,也不怕死,但我絕對不吃你這套!」望著他,我微微笑著,笑得他渾身發毛,手裡的槍都在哆嗦!
「你……你就是個瘋子!我……我他媽的……」他張著齙牙,常年刀口舔血的人,我到底怕不怕死,他絕對能判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