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錚哥就更不用說了,人家現在,正忙著幫我們生產硬體,連預付款都沒要;我臉皮再厚,也不可能朝他伸手借錢。
我是這樣想的,如果這次,真能出現轉機,公司能平穩度過危機,那我們就在許城買房;如果挺不過去,我就把建材廠,交給姜雪他們這些,陪我出生入死的朋友們;然後我帶著何冰回老家,一輩子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
所以我不可能把建材廠賣給她,賣給我的敵人!建材廠是我獨資的企業,若將來鳳凰集團真垮了,我還能給兄弟們,安排個吃飯的地方,這是我的底線。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鍋碗瓢盆不值什麼錢,能帶走的也就幾件衣服;廠里什麼都不缺,我不需要把這裏搬空。
後來何冰推開門,姜雪也跟著進來了,我聽到了她們的腳步聲;何冰輕輕拍了拍被子問:「怎麼了?這裏沒有外人,可以說說嗎?」
然後我們又去何冰的住處,幫她搬了家;她主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就是衣服多,還有些化妝品、電腦、書什麼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也無心過問公司的事,有一些客戶,還想見面找我聊聊,我都給推了。
我們搬進了廠里的宿舍,這裏的環境也不差;尤其我們住的地方,還帶著小客廳,蠻寬敞的。
那個深夜裡,我聽到何冰,偷偷躲在衛生間里打電話,她刻意壓著聲音,但還是被我聽見了。
「搬了,什麼都不用說,往後我不會再來了,不會了!」說完,我直接從床上跳下來,開始收拾東西。
而這個電話,足以改變我的一生!
「好,如果你不再繼續施壓,如果你願意給鳳凰集團貸款,我……」
她們似乎已經猜出來,我與林佳的談判,並不順利了!但倆人誰也沒敢問,只是按照我的意思,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
可命運就是這樣,你越覺得十拿九穩的事,它就越會給你帶來,意想和圖書不到的風險。
我怎麼說?告訴她們,林佳已經走入歧途?還是公司的資金,仍然沒有解決?我不想讓她們跟著我一起憂愁,便拉開被子,眼神木木地說:「搬家吧,這裏的房子,不再續租了!咱們暫時都搬到廠里住,尤其冰兒,既然你決定從尚德辭職,你住的房子,肯定也要被收回;去廠里吧,暫時先住下。」
我望著何冰,又看著滿臉微笑的姜雪,包子吃到一半,我就放下了筷子;然後木木地轉過身,回到房間拿被子蒙起了頭。
干實業就是這樣,雖然它看上去穩定,但資金鏈不能斷;一旦資金出了問題,那將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我不想去做一個逃兵,我也想勇敢地去面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可我解決不了!林佳成了孔雀組織的人,這本身對我來說,就是個極大的打擊!
「秦東,非要這麼做嗎?你想把人逼死了,才甘心是嗎?以前你不是這樣的,那麼彬彬有禮和_圖_書、和顏悅色,你是個很有風度的男人,為什麼非要在這件事上,把自己的合作夥伴,往死里逼呢?」
我把話說得很平和,何冰也緊緊抱住了我;一切都在不言中,尤其當她聽見,林佳已經淪陷的時候,更是心疼地,用力抓著我的後背。
我感覺自己真的快被壓垮了,因為這一步邁的太大,大到我們承受不住,失敗以後帶來的後果。事情本不應該這樣發展,尚德內部若是不出問題,那我們將一帆風順!
後來我開始打電話,停安那邊,公司即將上市;再加上之前,他與國賓地產合併時,平了一些壞賬,所以他那邊,真的是拿不出什麼錢支援我。
日子在渾渾噩噩中過著,那是在秦東,召開董事會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還不是因為你?何冰,你是第一個拒絕過我的女人,這讓我對你,更加另眼相看!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不是嗎?」電話那頭,傳來了對方低和-圖-書
沉的聲音。
我們與那十幾家合作商,都簽訂過合約,3月中旬交貨;一旦違約,估計這3000萬,也就剛夠違約金。
我沒有怪她,只是覺得自己太不爭氣;攤上了大事,竟然還讓自己的女人出面,去被另一個男人欺負,我當時真的好心酸!
姜雪從樓下買了早餐上來,吃飯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魂兒都丟了;何冰理著耳畔的髮絲,小心翼翼地夾著包子問我:「昨天跟林佳,談得怎麼樣?她應該不會拒絕,收購建材廠的事吧?!」
可姜雪聽到這話,臉上的微笑,卻驟然僵住了!「向陽,你真打算搬走?」她知道這間出租房,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這是我的精神家園,是我在許城,永遠的落腳地;這裏承載著我,太多的回憶。
張開胳膊,我猛地抱住了她,對面的鏡子里,兩滴眼淚從我眼眶裡滑出:「冰兒,我說過,哪怕公司黃了,你也不許離開我;林佳那個完蛋的丫頭,她現在是孔雀組織的人了,hetubook.com.com
難道你還要,再對著我的胸口,狠狠扎一刀嗎?你要走了,我這輩子活著,就沒有意義了。」
如果連建材廠都沒了,鳳凰集團又沒渡過這次難關,那今後,我就再也沒有退路了。最重要的,我已經信不過林佳了,天知道她買了我的建材廠后,會不會鬧別的幺蛾子?幫著孔雀組織,一起對付我?!
何冰話還沒說完,我便走了進去;她看到我,慌不迭地趕緊把電話掛了;然後朝我尷尬地笑說:「你……你不是睡了嗎?」
倒是花姐那邊,硬是從公司里,要給我擠出來3000萬,這是她能力的極限!可3000萬,頂不上什麼事兒啊?也就是造一台設備的錢而已。
何冰與姜雪,是深夜來出租屋找到的我;那時我已經睡了,迷迷糊糊的,我感覺何冰扶著我的腦袋,給我餵了水;姜雪則忙著收拾沙發前,被我搞得亂七八糟的一切。
直到第二天醒來,我才知道姜雪是昨天下午,從老家趕回來的,而且還是何冰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