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經理道:「凡是有攝像頭的地方,警察都查過了;而且還調查了十幾輛嫌疑車,都沒有問題!」
我點上一支煙,朝他笑道:「差不多吧,對了老闆,去年年底,有沒有陌生人來過你們村?」
「先找個商店吧,我有點口渴,兄弟們也都餓了,什麼泡麵火腿腸的,先墊墊肚子。」我倒還好點兒,就是豹子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半天了;鬥雞眼也是餓得,兩個眼仁都往一起擠。
「向總啊,咱先回去吧,酒店我都給訂好了;咱們先去吃飯,然後好好休息一夜,這事兒警察都搞不出頭緒,咱也不能太過心急。」馬經理特憨厚地無奈道。
不一會兒商店老闆娘,帶著孩子回來了,看我們一幫大老爺們兒,蹲在她家門前吃泡麵,還把她給嚇了一跳,忙抱著孩子往商店裡跑。
老闆撓了撓頭,很實在地說:「可不得不請嘛!現在的年輕人,誰結婚不得錄個像,將來好留個念想啊!」
「那行吧,咱們就先過去轉轉,走訪一下周圍的村莊和*圖*書;當初車禍那麼嚴重,彬彬的摩托車都撞變形了,估計肇事的那輛車,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要有村民看見,知道是什麼牌子的車,咱們再去交警隊調錄像,估計就好辦了。」
我繼續又問:「那您年前,有沒有見到過一輛,出了車禍的事故車?」
所以我們只能按部就班,沿著周圍的路線,來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坐在車裡,我就問馬經理:「彬彬出事的時間是哪天?什麼時辰?」
可難就難在,我們不是專業干刑偵的,連個私人偵探都算不上;老虎他們雖然是偵察兵出身,但他們的專業是偵查,並不是刑偵;這兩者的概念,我確實給搞混了,看著像一路,其實壓根兒就不搭界。
馬經理趕忙回答說:「年根兒,陰曆的臘月26,大概是上午9點半左右。」
馬經理都看不下去了,一個勁兒站在那裡抽煙;嘴裏還絮絮叨叨:「哪門子的事嘛!大客戶來桐城,我們卻讓你們,蹲在村頭吃泡麵,丟人啊!傳出
和-圖-書去讓人笑話!」
「九點接的新娘子,九點40到的村,10點肯定要拜堂了嘛!新娘子的家還挺遠,北面市郊的,丫頭不錯,跟我弟弟倆,挺會過日子!」
望著老闆手指的方向,這不正是我們來的路嗎?我趕緊又問:「結婚那天,請錄像師傅了嗎?」
其實這世間,還是好人多、熱心腸的人多,一杯熱茶,便是人家內心的善良;我趕緊放下泡麵,接過了紙杯。
可夜色卻漸黑了,再往前走,還剩最後一個村莊,過了這個村,就又到了岔路;如果在這條路上找不到信息,那後面就不用查了;前面是三岔路口,分東西南三個方向,我們就是查到死,估計都很難有所進展。
「臘月26嘛!年前也就剩那一天好日子了。」老闆提起這茬,嘴角還帶著喜慶的笑。
片刻后,老闆又提著水壺出來了,裏面還泡了些茶葉,拿了摞一次性紙杯;「雖然開春了,但天氣還怪冷的,喝口熱茶,暖和緩和吧。」
接著我們到了最www.hetubook.com.com後一個村,村頭就有家商店;商店不大,但很喜慶,我看大門上,還貼「囍」字,應該是不久前,家裡有人結了婚。
「老闆,你們這邊接親,一般都是上午幾點?」我們那邊的風俗,一般是上午九點接親,10點拜堂,舉辦婚禮儀式。
其實這次的桐城之行,事情對我來說並不複雜,只要我幫童安之,找到撞死他兒子的兇手,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村裡滿共沒幾輛車,我上哪兒見什麼事故車?!」
我們沿著土路一直往南走,兩側全是大片的農田,周圍倒是也有村莊,但都離這條路很遠;再加上當時是冬天,農民地里也不用忙活,我們走訪了好幾個村莊,都沒有調查到一丁點的消息。
老闆就把煙叼起來,好奇地跟我們攀談:「聽口音,你們是外地的吧?到桐城拉貨的?」
「前面那條往南的土路,一路上都是荒野,而且少有人走,估計警察沒仔細調查。」馬經理指著不遠處,一條岔路口說。
老闆人也很好,和*圖*書一口濃濃的西北腔,不太會說普通話,但我作為北方人,多少能聽個大概的意思。
我點點頭,想了一下又問:「周圍的路口,警察都調查過了?」
我們買了泡麵火腿腸,老闆還熱心給我們燙了壺水;我們幾人端著泡麵,就蹲在商店外的牆根旁吃,跟一幫要飯的似的。
聽他這樣說,我心裏僅存的一絲僥倖,瞬間也被撲滅了;後來我只得跟他閑侃,聊聊莊稼的長勢,當地的民風民俗,後來我看到他家門上,還貼了大紅「囍」字,就笑著道:「家裡有喜事啊?誰結婚了?」
老闆擺手說:「哪有什麼陌生人呀?這村裡的後生外出打工,過年都不見得回來。」
老闆捏著煙,搓了搓粗糙的臉說:「我家弟弟,好歹是添磚加瓦,年前把他的婚事給辦了!」
倒完茶老闆也不走,估計這種窮鄉僻壤的,像我們這種外地人也不多見。
但很多事情,就怕「認真」二字;有句話說得好,只要你夠努力,老天都會幫著你!彬彬那小伙兒不錯,他爹也很正派,雖然有和-圖-書
些不講理,但童安之的確是個好人,有良心的企業家。這樣的人,老天不會讓他兒子,死得不明不白。
我一邊吃就一邊笑,轉頭看看老虎他們,我又想到了曾經,我們抓捕齙牙周時的場景;當時的狀況,跟這兒也差不多,但好歹當時,商店外面還有幾張飯桌。
當時兄弟們也累了,畢竟從許城趕來后,幾乎一刻也沒怎麼停歇;馬經理實在看不下去了,好歹我們是童安集團的大客戶,他們照顧不周不說,忙活了一下午,幾乎連口水都沒喝上。
「那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呢?我覺得咱們應該縮小範圍,專門去看看那些,警察沒有調查過的路段。」我揉著太陽穴,有些苦澀地說。這個童安之,他真是太難為我了,我就是個干買賣的生意人,他卻死皮賴臉,讓我調查兇手,這不是逼張飛繡花嗎?
聽到這話,我渾身不自覺地一顫,隨即又問:「你弟弟結婚,是在哪天?」
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過於天真,連警察都沒查明白的事,憑我的能力,能把兇手給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