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兩方人的回復，我的心當即「咯噔」一下！這怎麼可能呢？我就這樣稀里糊塗，被歌德集團給開除了？

但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於是我傻傻地朝歌德說：「老闆，我只是一個新人，公司CEO的職位，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坐在車裡的歌德，卻朝我搖頭笑道：「看來你真的不是程派的人，你經受住了我的考驗！趙，恭喜你，你又升職了！上車吧，接下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辦。只要你能辦好這件事，用不了多久，我會極力推舉你，成為公司新任的CEO；手裡有了權力，你才能報復程派的人，不是嗎？」

說完我就起身，歌德竟然沒再挽留我；但我清楚，他這是在跟我玩兒心理博弈，如果我知道「CEO」的事，我真是程勝的卧底，那我就絕對會猶豫，肯定不會辭職。

可是沒有，移交完東西后，人事部主任，只是跟我禮貌地握了握手，就告訴我可以走了。

於是我就走hｅtｕｂｏok•ｃoｍ•coｍ了，心拔涼拔涼的；這是什麼狗屁公司？我立了大功，結果就被踢出了局；程勝那麼能耐，卻連個屁都沒放；歌德假惺惺地欣賞我，最後也沒露面。

同時我又想到了程勝，生產部的那些經理和廠長，如此地排擠我，是不是程勝故意安排，來給歌德放煙霧彈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程勝也是夠厲害的；他把我當成了棋子，而且早早地就布好了局，為我朝歌德這邊跳槽，做好了鋪墊。

不一會兒，人事部的人就下來了，他們開始跟我核對辦公資產，我的配車鑰匙，辦公室鑰匙等等；等移交過去之後，我以為對方會跟我說些什麼，比如歌德會私下裡見我什麼的。

可為什麼會這樣呢？我真的有點慌了，如此一來的話，我就要徹底離開歌德了；答應庄錚哥的事情，我也無法兌現了。

辭職報告寫的很快，而且我故意弄了些錯別字在裏面；我要讓歌德知道，我和*圖*書是急切地想辭職，一分鐘都不願在這裏獃著；我要告訴他，我不是程派的卧底，老子就是一門心思地想滾蛋。

我寧願相信，這是歌德在考驗我的忠誠，在審查我是不是，真的想離職。

庄錚哥，對不住了，兄弟我已經儘力了，但還是沒能完成，對你的承諾。

但他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所以我走的時候，絲毫沒有猶豫半分，推開會議室的門，我直接就出去了。

我故作無奈地撓頭說：「老闆，您越說我越聽不懂了！但我還是感激您，今天能跟我聊這麼多。講真的，我工作就是為了賺錢，根本不想參与什麼鬥爭；就我這種人的腦子，也就會悶頭幹活兒！時候不早了，我這就回去寫辭職申請，明天我就不來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人都走了，歌德竟然還是沒吱一聲。

我感覺自己真的好累，也許何冰之前說的不錯，我們應該隱沒在小縣城裡，過一份安穩的日子；大城市和_圖_書繁華，卻沒有人情味，那些勾心鬥角，冷漠的職場，似乎並不適合我這種人生存。

我頹喪地一笑說：「歌德，打車回家的錢，我還掏得起，就不勞您大駕了。」

難道我的計劃，被他給識破了？照理說不應該，如果他真的知道，我是程派的卧底，那他完全不用跟我廢話，在拿到倉庫鑰匙的那一刻，他就該讓我滾了。

那一刻我真的懵了！我辭職的事情，歌德肯定在緊盯著；如果他不知道我是程派的卧底，就絕對會出手阻攔的；而且我從他的眼神里，也能看得出來，他愛惜我這個人才。

深吸一口氣，我還是篤定，這就是一場考驗；因為我為公司立下了大功，而且幾乎所有公司高層，都知道了這件事；如此誅殺有功之臣，這並不符合邏輯；可能歌德，還另有安排。

畢竟之前，我是從程派的體系裡，提拔上來的；雖然現在，我與程派鬧僵的事情，也有理有據；但歌德這個人，明顯很狡猾，他輕易不https://m.hetubook.com.com會相信眼前的事。

所以我斷定，歌德也在鉚著一股勁兒，他想深入地試探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程勝的人。

一邊敲字，我心裏也有些發虛，這份辭職報告，一旦遞交上去，那這些天，我所做的努力，可就白費了。我會從歌德滾蛋，一無所有地滾蛋。庄錚哥安排我的事情，也就徹底黃了。

回到辦公室后，我二話不說，直接打開電腦，就開始寫辭職報告；而辦公室的玻璃牆外，明顯有人影，在走廊里晃動；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該是歌德的人，過來監視我的。

這個歌德真不簡單，雖然他常年在海外，很少管理集團事務，但卻對公司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對我的事情，知道的竟然這麼詳細，不愧是大老闆啊？！

可命運將我推到了這個節點上，我必須得硬著頭皮，咬牙做下去！

想過這些，我當即就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是手機充電線，自己的公文包，還有公司一些待移交的物品。和-圖-書

僅過了十分鐘，我便把辭職報告，分別發到了董長波，以及人事部的郵箱里。

而董長波回復的也很快，直接就給我回復了倆字：「准辭！」

來到路邊，我剛要抬手打車，在我身後，卻開來了一輛勞斯萊斯；那車在我身邊停下，後車窗緩緩下搖，我看到了坐在裏面的歌德：「趙，上車吧！」

歌德依舊眼眸深邃地望著我說：「程派的人，真沒跟你提過這件事？」

不一會兒，人事部也給我回復了信息：「准辭！」

我帶著失魂落魄，還有滿腔的怒火，狂按著電梯的按鈕；走出辦公樓，外面的陽光格外刺眼；我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捏著煙，我往前走著，也許下一步，我就要去尋找何冰，找我最親愛的人了。

但這兩個老狐狸，都沒有意識到的一點是，我誰的人也不是！既不是程勝的卧底，也不是歌德的卧底，我是庄錚哥的卧底！無間道算什麼？我這是無間道中的無間道！在這盤大棋里，到底誰是棋手，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