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跟你商量,我是以董事長的身份命令你。」這些年來,陳志遠是第一次沖兒子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是我的助理,你說我跟他是什麼關係?這個併購項目在你手上已經快有半年了,一點推進都沒有,你不檢討自己什麼地方出錯了,反而還對我的決策提出反對,那你告訴我,你的依據是什麼?」陳志遠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陳浩最近好像總是心不在焉似的,連精神狀態也似乎差了很多。
「我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給女人迷魂掉了大腦,做什麼事情一點也不用用腦子,我要是將你列為擺設,就不會給你坐總經理這個位置了。」
「我只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不能勝任我們集團的一切事務。」
「我看過這個姓葛的資料,他只是一個初中畢業生,對於一個集團化的運作,他壓根就什麼都不懂,難道你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這個項目從www•hetubook.com•com開始到現在,就是我一手一腳在推進的,我憑什麼要給這個姓葛的去做?」
陳志遠一看陳浩的大吼大叫的樣子,也火了,伸手在茶几上用力一拍,身體「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聲斥道:「在城投還輪不到你說不行就不行,你老子我還沒有退呢!」
原本以為自己耍了點手段將林悅茜佔為己有,卻沒有想到自己一樣被林悅茜踹掉了,連那次將鐵衛東痛打一頓,也同樣被他算計掉了,除了感覺一時的痛快之外,毫無所獲不單止,還讓父親為自己付出了十幾億的代價,鐵衛東就好像是他的剋星一樣,時時刻刻都在鉗制著他,這就是讓他對鐵衛東一直恨之入骨的原因了。
看著陳浩拂袖而去,他的身體一時控制不住往沙發坐了下去,兩眼空洞無神地望著那扇剛剛關上的大門,自己的良苦用心兒子體會不到,這已經讓他感到失望了,而剛hetubook.com.com
才陳浩眼裡流露出來的那種神色,更是讓他的心感覺如刀割一般痛楚。
「在某些事情上,他比你能勝任的事情還要多。」陳志遠這句話是有深意的,但是他不會挑明了說,即使是對自己的兒子也一樣。
但是陳浩的不理解,卻又讓他感到相當的頭痛,一直對他的暗示,他也未能明白過來,那個曾經聰明絕頂的兒子,似乎最近變得不那麼聰明了,甚至連反應也變得遲鈍了許多。
陳浩離開家以後,去了一個私人會所裏面,找了一幫的「朋友」狂歡。
在葛鴻圖坐在車上盤算著陳志遠的時候,此時的陳志遠正在家裡和自己的兒子陳浩發生著激烈的爭吵。
從開始的小心嘗試,到現在,陳浩已經上癮了,酒和毒品成了他不可或缺的東西,在他的身上,隨時都有一小包的白粉放著,以備不時之需。
對於父親突然將葛鴻圖任命為董事長助理這件事情,他早已經和圖書心裏窩火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竟然得到了父親的重用,這是他始終想不明白的。
開始,酒精還能讓他找到一絲的快|感,能讓他遺忘掉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但是酒喝多了以後,才發覺其實喝酒只是將思維麻木了而已,並不能給自己帶來快樂。
「爸,我不知道你跟這個姓葛的是什麼關係,但是你將我手上最大的併購項目交給這個人去跟進,我堅決反對。」陳浩對於今天在高層會議上父親的決策提出強烈的反對。
自從知道林悅茜要嫁給趙源豐之後,他就開始了放縱自己的生活,他覺得林悅茜把他當成了一個可以肆意玩弄的男人,需要自己的時候,就會和自己見面,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踹開。
於是,白粉成了陳浩的第二個選擇,他不是不知道毒品的禍害,但是他以為那都是窮人才會出現的狀況,像他這麼富有的人,只要錢到位,什麼時候都有資源供應著,他覺得不會有什和*圖*書麼大的問題。
一說到女人,陳浩的心裏就想起了那美麗動人的林悅茜,想到了她已經投入了別人的懷抱,心裏不由更加惱火起來,對著父親吼道:「不管你怎麼安排這個姓葛的,反正我是不會將手上這個項目交給他跟進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更加恨那個鐵衛東,這種想法一直存在著,從這個姓鐵的出現至今,他就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贏過一次。
「有什麼不妥?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麼你忘記了嗎?作為一個領導者,你要介意的不是這芝麻綠豆大的屁事,而是要有戰略性的目光,你說你是怎麼想的?」
陳志遠聽到兒子對他稱呼「董事長」,心裏不覺一痛,他沒有想到,兒子竟然會這樣跟自己說話,作為一個父親,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那我這個總經理算什麼?只是一個擺設嗎?」陳浩的怒氣已經展露在眉梢之間了。
他緩緩地點著頭,表情露出幾分的恨意看著陳志遠,然後咬牙說道和*圖*書:「行,董事長,我聽你的就是。」說完以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離開了這座又大又豪華的家。
陳浩憤憤不平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他感到失望至極,自己是父親唯一的兒子,竟然比不過一個外來人在他眼裡的分量,這份心理落差是他所接受不了的。
而陳志遠的想法則是,只有將葛鴻圖的身份和地位抬高了,自己才能讓他去做更多自己或者陳浩不能出面去做的事情,在他的心裏,葛鴻圖只不過是一條聽話的狗罷了,要想讓陳浩順利從自己的手上接棒,只有讓葛鴻圖這個心夠狠,手段夠辣的人去為他們父子剷平前面的障礙,哪一天只要自己不想讓他留在城投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恨,恨林悅茜將自己當成是玩物一樣捨棄掉了。
抬頭四周看了一下這個空空落落的大廳,金碧輝煌的裝飾並沒有讓他感到有一絲的溫暖,跟兒子發生爭吵之後,讓他覺得有一絲絲的冷意,不是身體上的冷,而是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