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跟你們兩人無關,你們現在馬上離開我,否則,月下老人追究下來,你們也活不了的。」
「我們已經幫了你很多了。」月蒙冷冷道。
林禽不以為然地道:「那兩位最好就自求多福,時時刻刻保佑我多活幾年!」
「不求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林禽道:「我們可以改變一切的,不想我的女人,不管在別人眼中,還是在自己眼裡,永遠是一個直不起腰的奴隸。」
如果他們不按照林禽的說法去做,或者回去后欺騙了林禽,林禽自然不會給他們解藥了。
「琵琶鬼乃是無解之蠱,我也沒有辦法。」林禽攤手道。
夠了,真的夠了,她不奢望林禽真的能帶著她從月下老人手中逃命,但是死,已經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可以恐懼的了。
林禽看著靳珮瑤,沉聲道:「珮瑤,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你!」
玉如意在林禽的頭上停住了,月蒙渾身顫抖,重重地跺了跺腳,大聲吼道:「林禽,算你狠!我們走!」
「但是只要我不死,琵琶鬼就不會反噬你們兩人。所以你們必須盡全力保住我的和_圖_書性命,我能活多久,你們才能活多久!」
「萬一你走路被車撞死,喝水被水噎死,我們豈不是也要陪著你死?!」月蒙怒聲道。
林禽含笑不答,但是靳珮瑤卻沒有半點歡喜之色,長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你打算怎麼辦。」林禽出奇的冷靜。
「二姐,姐夫今天得罪了月下老人,就算我和老七在去向月下老人負荊請罪,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嗎?」
「可是……」靳珮瑤還是有些擔心,林禽截斷了她的話,道:「珮瑤,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忘記它重新開始,我們可以重新站起來,我命令你,以你的丈夫名義命令你,站起來,做我林禽堂堂正正的妻子。」
「那你……真的會保護我嗎」靳珮瑤顫聲道。
林禽沉默了一下,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兩人站立了良久,才道:「你到底要我們怎麼做。」
兩人暗自道:所有的程序都沒有誤差,應該是可以向月下老人交代的,這把黑白陰陽傘中,也拿到了月下老人所需要之物,就算月下老人追究起來,他們兩人大搪塞過和圖書
去,畢竟,沒有服下相思子的話,後面的一切都不可能實現。
月蒙終於忍不住,手中的玉如意一揮,向著林禽的頭上砸來,可是林禽不閃不避,就站在那裡,任憑月蒙來取自己的性命。
「不許你這麼說他,林禽也是為了我們好。」靳珮瑤連忙為林禽辯解。
「可是你會死的。」
靳珮瑤凄然一笑道:「天涯海角,說來容易。我不是七妹,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還是知道的。」
林禽握住了靳珮瑤的手,道:「我們剛才成婚了,你是我林禽的妻子。」
「反正我不管,我今天算是見識到姐夫的英雄氣概了,姐夫以後我慕容倩雪天涯海角都跟定你了!」慕容倩雪一拍林禽的肩膀,笑著道:「姐夫,憑我跟二姐的關係,你不會丟下我不管吧?」
這個時候,月蒙和蟬衣恨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想自己乃是月下老人的欽點月童,何等身份地位,卻被林禽反覆算計,又偏偏拿這個可惡的小子沒有一點辦法。
「你呢」林禽問道。
林禽眼中露出了堅定的神情,沉聲道:「會。」
「這一切歸根和圖書到底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扶雨若玡賭氣……我害了你,也害了五妹和七妹……但是……這一切既然由我而起,就由我而終……」
至於林禽為什麼在沒有服下相思子的前提下,還能夠完成後面的步驟,已經不是他們兩人所能揣測的了。
「好。」月童點了點頭,「我們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但是這蠱毒……」
「會。」
「去哪?」張馨月道。
蟬衣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你怪我?」進門之後,林禽掩上了房門問道。
說完,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此處,月蒙臨走時還不解恨,狠狠地將玉如意砸在大門之上,頓時間那大門木屑紛飛,但那玉如意卻沒有半點損傷。
「這是唯一能夠保住五妹和七妹的辦法,他們是無辜的,也包括你,所有一切我都會承擔,死一個人總比我們四個都死的好。」
林禽道:「無論如何,我林禽絕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救了我,然後我娶了你,這就是上天的意思,是上天讓我們在一起的。」
「你根本不明白月下老人的可怕!」靳珮瑤忽然大聲道,當他發現自己失和*圖*書態之後,立刻聲音變低,軟語哀求道:「林禽,我只求你這一次,聽我的,求你了!」
慕容倩雪對著張馨月道:「五姐,你也放心,姐夫肯定不會不管你的。」
「可是月下老人那裡……」
靳珮瑤頓時淚如雨下,撲倒在林禽的懷中,也許,十八年,她渾渾噩噩的活了十八年,當做十八年的月奴,上天讓她這十八年所有的苦難,就是為了讓她有這麼一刻的甜蜜。
靳珮瑤仰起頭,眼中晶晶亮亮,隱隱有了淚痕,道:「林禽,聽我說,現在你立刻馬上離開這裏,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要來找我。」
張馨月皺眉道:「姐夫,你今天得罪了月童,雖然是替我們出了一口氣,但是……以後的日子,我們就有的熬了……」
「那會跟我走嗎?」林禽問道。
「你!」
張馨月凄然一笑,道:「姐夫,你今天真的太衝動了。」
靳珮瑤渾身顫抖地更厲害了,眼淚簌簌而落,低聲道:「你剛才,你剛才說什麼……」
「為什麼?」林禽問道。
張馨月沒有作聲。
「好說。」林禽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道:「只要兩位能和*圖*書幫我們這個小忙,一切都好說。」
「那根本不作數的,你根本就是無辜的!」靳珮瑤辯解道。
兩人走後,三人都圍了上來,慕容倩雪拍手叫好道:「姐夫,你真厲害,這群月童平時在我們面前張牙舞爪,你終於給了他們教訓,剛才我都差點要替你尖叫起來,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我會回碧桃山,向月下老人請罪。」
「老五。」靳珮瑤憂心忡忡地道:「收拾東西吧。」
「林禽,你跟我進來一下。」靳珮瑤對著林禽道,說著獨自走進了房間,林禽連忙跟上。
顯然,珮瑤這兩個字,擊中了靳珮瑤柔軟的內心,她渾身忽然一顫,眼中露出了幽怨的神情,低語喃喃道:「我不配,我只是一個月奴,一日為月奴,終身為月奴,我的命運從我出生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的,林禽,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但是有些事情,哪能盡如人意。」
「那麼多謝兩位月童了。」林禽道。
「二姐,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姐妹三人,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慕容倩雪大聲道。
她一輩子都會記得這一刻,這一個字。
靳珮瑤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