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綁起來親

沈星河身上似長出無形的鉤子,掛在方小杞腰帶上,她走到哪,他跟到哪,一頭一臉的氣急敗壞。他索性撕破臉了。
方小杞舉著紙張,狐疑地審視著他:「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這張紙有什麼問題么?」
沈星河一驚:「沒有什麼!」
沈星河刨根問底:「裝著誰?說清楚。」
話音出口,臉也紅了,恨不能找地縫鑽進去。沈星河的鬼主意竟已打了這麼久嗎?!
常鏞聽著劉太醫的話戛然而止,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趕忙道:「劉太醫不著急的話,咱們去喝杯茶。」
沈星河不服:「聖上指婚我都不從,誰能奈何得了我?」
方小杞嘆氣:「若能有更好的方式解決,不必招許多麻煩,不必與許多人對抗,豈不是更好?反正又不急。」到如今,她定然不會放開沈星河。但是她也不想成為沈星河的麻煩。
方小杞支支吾吾:「我……我怕我犯病打你。」
方小杞嘆口氣,抬頭看著他:「真的。」
沈星河心中狂喜:「我這就找方有青提親!」門一開就是大舅哥,可太方便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沈星河心中有強烈的不安全感,著急地想把人捉在手裡,免得夜長夢多!又顧忌方小杞的心病,伸出的手只能撐在書案邊,將方小杞困在雙臂間,挨得極近,惡狠狠道:「我急。」
誰能想到會撞到那樣一幕。
涼風穿過屋檐。劉太醫尷尬地哈哈一笑,打破沉默:「常將軍不必放在心上。在下行醫四十年,什麼世面沒見過?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上次我還撞見一人把一人吊在床邊,拿毛筆……」
方小杞抬了抬手,露出自己的手環:「從戴上這個手環的時候,心中就只裝著一人了。」
晚了一點,方小杞已然辨清了,念出聲來:「唇……」
沈星河心中警鐘大作:「我看你就是在敷衍我!」
劉太醫猛地想起,上次這個世面,也是屋裡那兩塊貨給他開的眼。
方小杞一頭霧水。聽沈星河解釋一通,她驚訝得回不過神:「這竟然是我心病的治療方案?」
屋內其實早已空空,兩人已經越窗而逃,大約一年之內無顏https://www.hetubook.com.com見劉太醫了。
方小杞猶豫地接過:「這……能行嗎?」
方小杞用紅綢帶把沈星河的雙手綁在他身後,紅緞纏著他的腕,看得方小杞莫名臉紅心跳。綁完揪了揪:「勒不勒?」
沈星河忽然神色驚慌,伸手來搶。方小杞本能一躲,藉著輕功身法移出三尺遠,沈星河搶了個空!想從金牌飛燕手中搶東西可沒那麼簡單!
她滿地找縫的動作一頓,忽起了點心思。足尖蹍著地,吞吞吐吐地說:「如果,這個字今日打上對勾,提親的事,你就先等等,成不成?」
劉太醫如遇大赦:「我不急,我不急!」
沈星河面紅耳赤,吭吭哧哧說:「這……這是治療方案。」
他怎能不急?方有青都開始給她攢嫁妝了!
方小杞抵賴不過去,捧住他的臉,認真地親了他一下。
隨手把紙抽出來。是一張清單,寫著手、手腕、臂、什麼的,字下方打著對勾。方小杞見過這張清單,曾以為是沈星河看什麼碎屍案卷做的筆記。
沈星河大怒:「不行,說話要算話!和_圖_書」他搶過清單,拿筆在那個塗掉的字下方狠狠打了個對勾,往桌面一拍,頗有覆水難收之氣勢。
沈星河看出她在推託,冷哼一聲,擺證據說事實:「休要拿心病當理由。凡心閣倒塌那天,你就抱過我。還有,琉璃島我中箭之後,你也抱過我。都是你主動的。」一邊說,一邊迫近到她跟前。
像有竹葉滴落的露珠噙在舌尖,清香氣息縈繞。
方小杞只能耐心地道:「有青哥的話說得沒錯。身份懸殊你不在乎,有人在乎。貿然提出,必會一團亂。」
沈星河眼角微微濕紅:「不要糊弄我。」
方小杞話一出口已然後悔:「不是真的,算了……」
方小杞看著那一溜對勾,回想起沈星河有意無意觸碰自己的情形,簡直一言難盡:「沈大人,真是詭計多端啊。」
沈星河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打上對勾……」他話音頓住,目光移到方小杞的唇上,心中似忽地開了一片嘩然喜悅的花,「真……真的嗎?」
方小杞的手臂不知何時繞到了他的頸上,兩人偎得緊密,一抹夕照從窗欞落進來,不當心被揉hetubook•com•com碎在兩人之間。
沈星河抬手,從她發上解下一根紅綢髮帶:「那你把我綁起來好了。」
方小杞覺得沈星河的氣息近在鼻尖,不依不饒的混賬模樣,讓她有些招架不了。她心中發慌,胡亂拿起一本書隔在兩人中間。書頁里漏出一頁紙角。她忽然記起昨日的事,笑出聲來:「這又是什麼小抄?」
書房的門推開的時候,治療不知已重複了幾遍,兩人呼吸發燙,有些渾然忘我。猛地意識到門口有人的時候,來人已經飛快地退出去了。
沈星河患得患失:「你……你心裏真的……有我么?」
沈星河點頭:「不論如何,白不聞的醫術還是靠譜的。」
沈星河臉色漲紅:「這還不是為了……」他猛地想起正事,怒氣重起,「不要轉移話題,什麼時候成親?」
「方小杞,實話告訴你,除了你,我不會娶其他任何女子。你應不應我?你應不應我?」
沈星河嘗不夠,不肯罷休,微喘著說:「白不聞說過,一個步驟要反覆進行,方能治愈……」
「不勒。」沈星河轉過身,怕她夠不著自己,倚著窗檯放低了身www•hetubook•com•com子,眼神柔軟得緞子似的。
方小杞有些想臨陣脫逃,但眼前人這般乖順的模樣,她如果跑了,良心實在過不去。她漲紅著臉,磨磨蹭蹭,終於湊上前,嘴唇在他的唇上飛快地一碰。
方小杞驚呆,一把拉住他:「你也太著急了吧,這事以後再說!」
「你到底應不應……」沈星河忽然反應過來,驚喜道,「真的么?」
門外,常鏞和劉太醫木然而立。劉太醫是常鏞請來的。沈星河中毒的事,既然不是長公主幹的,就不必過於遮掩了。常鏞知道白不聞給沈星河開了葯,仍然不放心,特意請了精通毒理的劉太醫,來給沈星河診診脈,看那葯服用了這些日子,有沒有起作用。
方小杞只好紅著臉把話說清:「沈星河。沈雲洲。」
方小杞倚著書案無路可退:「那兩回,你不是中毒就是受傷,沒有威脅感,所以我才不犯病的嘛。」
方小杞被跟得無處可去,不知不覺走進了書房裡,隨手理著案頭的書:「應,應,應。」
方小杞不理他,把紙舉高了,對著窗戶透入的一縷夕照,左看右看:「這個被塗抹的字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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