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歷年就當著小地主的面,朝她豎起了大拇指,「行,我妹子絕對是女中豪傑,這練的是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吧?」
盛夏愣了一下,隨後甜甜一笑,「哥,今天謝謝你了!」
此時聽他喊自己,連忙乖巧地走了過去。
「叫啥呢?」楊歷年眉毛就立了起來。
周東北聽明白了,敢情那晚自己在八大局飯店救的丁老五,就是因為這事兒和張大蛤蟆他們幹起來的。
可他不僅沒有,還能利用這個機會,迅速緩和了關係……
說著話,他又看了一眼周東北,看來這小子沒說謊,他確實和楊老七關係不淺!
小地主咧了咧嘴,太他媽尷尬了。
張大蛤蟆朝一個小子使了個眼色,這小子開始趕外面的人,隨後把單間門關上了。
他和楊歷年的關係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別他媽整用不著滴,想請我吃的話,勒狗之前咋不喊我?」
小地主伸手摸了摸臉,尷尬的直呲牙,張大蛤蟆也伸手摸了摸。
「我操。」楊歷年心疼的直咧嘴,「那還能吃了嗎?」
周東北起身說:「我讓廚房熱下菜……」
張大蛤蟆狠抽了口煙,眼睛迷離起來……
盛夏一直沒吭聲,因為她早就看懵了,小腦袋實在是想不明白,開著小轎車的人,怎麼會怕這個大手大腳的邋遢漢子呢?
「別和我玩這個立根兒楞!我不管狗怎麼沒的,欠我一頓狗肉,我可是等著了!」
李春紅還在桌旁站著呢,同樣早就懵了,完全搞不懂狀況。
說到這兒,他猛地想到了一個可能,是不是讓這倆人結拜一下,成了兄妹以後,自己五姐就更有機會了?
楊歷年暗暗點頭,這小兄弟不錯!
說到狗,楊歷年一拍光頭,想起了一件事兒,「你他媽去年冬天就說要請我吃狗肉,狗呢?」
又想起小地主那張滿是血道子的臉,不由嘴角就掛上了笑。
「蛤蟆呀!」楊歷年看著他,「現在牛逼了唄,賺了點塗壁錢兒,就開始四處調戲婦女了!用不用七哥給你買件大褂兒,再配個鳥籠子和摺扇?這不是欺男霸女的標配嘛!」
楊歷年大笑起來,「你這丫頭,既然認了我這個哥,以後就不能再說這和*圖*書樣客氣的話!」
楊歷年聽了個稀里糊塗,「說啥呢?啥玩意兒掉下面了?你們在哪兒勒的?」
張大蛤蟆覺得自己臉火燎燎的疼,知道也被撓壞了,沒好氣瞥了一眼李春紅,隨後打著哈哈走了過來,「七哥,在哪兒屋呢?也不告訴我一聲,好過去敬兩杯酒……」
張大蛤蟆的氣已經快憋不住了,打狗他媽還得看主人呢!
「七、七哥!」
「能,前一天剛掏完,可乾淨了,就是太深,那條大黃狗瘋了似得,在下面四處跑……我們幾個也累了,就琢磨著回家抽根煙暖和緩和,讓一個看熱鬧的半大小子看著點……」
不錯,真是不錯!
周東北朝張大蛤蟆伸出了手,微笑著說:「張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剛才進屋太著急了,根本就沒看屋裡是誰就動了手,大水沖了龍王廟,您可別生氣!」
又指了指盛夏,「這是我親妹子!」
在她的印象中,張躍進在興安市社會上已經是頂天的存在了,怎麼這個蹬三驢子的比他還厲害?
小地主早就聽出了他的聲音,只是沒想到在這兒能遇到這個冤家,話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一個蹬三驢子的,也能吃得起四個幌的飯店?
「那我走了,你們慢慢吃!」說完,她擺了擺手,轉身出了門。
今天這種情形,如果換個人的話,肯定會藉著自己的勢,抖抖威風。
說完,他轉身就往出走,又罵了一句:「真他媽笨死,有用鐵絲子勒狗的嗎?」
張大蛤蟆臉紅了,「那個,呵呵,不是想燉上以後再喊你嘛!」
「別提了,前段時間真整了條狗,都他媽快勒死了,結果鐵絲子轉折了,狗掉下面了……」
「妹子。」楊歷年朝盛夏招了招手,「走了!」
周東北鬆開了手,小地主也慌忙鬆開了扯著盛夏的手。
錢冬子撓了撓腦袋,這就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啊!
門口的人讓出了一條道,就見一個瘦高的大光頭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三個人。
楊歷年明白了,「狗丟了?」
小地主跟自己玩好幾年了,楊老七這麼埋汰他,這不就是往自己臉上吐口水一樣嗎?
一條狗而已,這不是閑的嘛!
誰料兩個人鬆開手以後,周東北又把手伸向了先前被他踹了一腳的錢冬子,「這位大和圖書哥,真是對不住了,不好意思,我給您賠禮道歉!」
張大蛤蟆反手在酒桌上拿起一盒良友,又給他點燃,苦笑起來:
兩個人握著手,打了個響亮的哈哈。
還有這個小丫頭蛋子,換個不知好歹的,一定會不依不饒,要求對方給她賠禮道歉什麼的,可這丫頭竟然什麼都沒提。
楊歷年進了屋,兩步就走到了小地主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提誰都沒用?提我好使不?」
「嗯吶。」張大蛤蟆一臉喪氣,「一打聽,是讓丁老五他們給弄走的,你說氣不氣人?」
「這怎麼話兒說的,哪能呢?」
1982年夏天,他被楊歷年拎著鐵鍬從中午打到半夜,最後又是被他送去的醫院,連醫藥費都是人家交的……
說完,她又看了看楊歷年,笑笑說:「七哥……」
盛夏的小臉就紅了。
「七哥,留下喝點唄?」小地主客氣著。
「就在我家那趟房的房頭,那兒不是有座公廁嘛!我們把狗吊房檐上了,用鐵絲子勒的,沒想到那狗在上面一撲棱,就打起了轉兒,沒幾圈呢,鐵絲子就折了,狗就掉茅坑裡了……」
三驢子和拉達車能比嗎?www.hetubook.com.com
楊歷年也聽明白了,這貨明顯是想讓自己去收拾丁老五,他笑了起來,「你小子也沒想請我吃呀?」
周東北一直把他送到走廊,兩個人親熱地拉著手,又聊了好一會兒才各回各屋。
小地主幹笑兩聲:「七哥,他、他倆是誰呀?」
小地主這個氣呀,感覺自己七竅都在「呼呼」往出冒煙。
他回房間剛坐下,盛夏說:「二哥,我也回去了,不然一會就得挨罵!」
「誰?」楊歷年回身指了指周東北,「這是我親弟弟!」
還真以為自己怕了他?
後來張大蛤蟆從中說和,又在一起喝過兩次酒,雖說談不上什麼化干戈為玉帛,卻也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嗯吶!」
萬萬沒想到,這個姓周的小子竟然主動賠禮道歉,火氣馬上就消了一些。
幾個人回了房間,張大蛤蟆馬上就拎過來四瓶啤酒,又客氣了幾句才回去。
盛夏更是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二哥真厲害,看來以後再也不會有地痞糾纏自己了……
張大蛤蟆和小地主趕緊跟上。
楊歷年站住了,回頭看了一眼他,又斜瞥了一眼張大蛤蟆,「看你這臉蛋子,咋能讓人撓成這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