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野蠻生長
第一百九十章 鬼迷心竅

「七、七哥。」王剛結結巴巴,「我錯了!」
王剛慌忙說:「我自己忘,自己忘!」
沒著火是好事情,得找機會和徐輝聊聊,必須重視春季防火……
「別的不說了,話都在酒里,咱走一個!」
1986年10月24日,霜降。
沙場徹底停了工,周東北給所有人包了個五百塊錢的大紅包,又在旭日飯店大喝了一場。
「能!絕對能!」
「沒問題,明天我就去問我們領導,估計沒幾個錢,大冬天的也沒活,不然連車帶人也是閑著……」
他點了點頭,臉皮被扯的生疼。
「孫哥,你家裡可是一家老小就指望著你一個人,兄弟我給你的,你就拿著,別磨磨嘰嘰像個娘們似的!」
酒過三巡,他去方便完回來以後,就主動坐在了周東北身邊,用力摟著他的脖子,「兄弟,你住院哥哥沒去,千萬別挑理……」
「七哥,這裡是兩千塊錢,是兄弟我給哥哥……」
周東北帶著二虎、老嫖、楊歷年和孫廣志幾個人,請江蘇建築工程公司這些領導們喝了頓餞行酒。
孫廣志見他立了眉毛,沒辦法,只好收下了。
「扣個屁!」周東北罵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了,那m.hetubook.com.com是二虎砸一磚頭子的錢,你們是借光而已,這錢就是我應該掏的,和你們有個雞|巴毛關係……」
王貴拍起了胸脯,「沒問題,有!」
老嫖唱起了二人轉,周東北見孫廣志去方便,也跟了出去。
……
自己也是因為沙場的事情忙活懵了,把這件事情完全忘到了腦後,沒多久又進了精神病院。
也正是去年和今年的這兩場大火,讓興安市這座有名的柈子城,起了兩大片樓區,有了一點點現代化城市的模樣。
土豆和二驢子把鐵鍬從肩膀上拿了下來,拄在地上懶洋洋的,興安市就這麼大,眼前這哥倆都沒見過,明顯不是在社會上玩的,這種架打的沒意思。
王剛腦子很快,抬手擦了把汗:「大哥,你是要換糧票嗎?」
於是他把鄉長吳洪辦公室的電話號碼留給了他。
楊歷年也不等他說完,慌忙往出推,「這是嘎哈?不都給完了嘛!」
周東北趕快客氣。
土豆伸手一下就捏住了王剛乾瘦的臉,「聽說你哥倆在糧食局門前換糧票?」
「是我把你拍失憶了,還是你自己忘了?」楊歷年問。
「操,太他媽貴了!」楊歷年和-圖-書罵了一句轉身就走,土豆和二驢子走了過來。
「兩毛!」
常有禮出院了。
周東北連忙說:「那必須滴呀!」
楊歷年的大嘴一咧,「我來找你嘎哈的?」
周東北就把河西灣那邊的打算說了出來,王貴這才恍然大悟。
趙鳳霞的丈夫陸軍在鐵路上班,是貨運機務段的副段長,人很豪爽,兩個人很是談得來。
這天,他去梁建國家串門,遇到了來喝酒的木材調運局副局長齊自強。
橋北居民區。
坐下以後,周東北又問:「王師傅,有空幫我問問你們領導,如果過段時間用您和那輛鏟車的話,得給你們單位交多少錢?」
二虎當場又給常有禮賠禮道歉,大夥嘻嘻哈哈,事情就過去了。
「真能忘了?」
「瘋子,你聽我說。」楊歷年臉紅脖子粗,「那次你給孫大馬棒的五千塊錢,可一分都沒扣……」
齊自強這人有點意思,酒前酒後完全就是兩個人,即使已經和周東北見過面,也喝過酒,可再見面依舊冷著臉。
雖然每個月一百塊錢工資沒蹬三驢子賺的多,但除了上班路途遠了一些外,這個工作要輕鬆太多了。
土豆笑的眼睛都看不清了,「有時間和_圖_書去找你玩兒?」
按理說今年的5月6日,這裏應該發生一場特大的火災,火場面積達到了25萬平方米,受災居民一千余戶。
……
王強急了,伸手就去懟他,「哥,咋回事兒呀,你倒是說話呀!」
賓主盡歡。
另外,今天他又給幾個人各包了五百塊錢的紅包,這就等於一個月二百多塊了,已經很夠意思了!
他推搡著,「瘋子,行了,真行了,已經相當於一個月200塊錢工資了,不比我換糧票賺的少,這錢我絕對不能再要了……」
「現在一斤全國糧票多少錢?」
臨走時,每個人一個三角兜,裏面裝的是興安特產松子、榛子和干榛蘑,最下面還有一個紅包,裏面是20張嶄新的大團結。
又或者,根本就沒立案?
可隨著科技的發展,手機功能越來越豐富,人的腦子卻越來越退化,漸漸別說其他人的號碼,連自己的號碼都記不住了……
楊歷年死死盯著王剛,「知道我為啥來的吧?」
兩個人撕扯了好半天,最後見周東北真急眼了,楊歷年只好收下。
可他不敢說什麼,只能尬笑著連連點頭。
七哥也沒說為啥來找這個小子,看來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
王剛差點沒哭出來,我他媽和你不認不識的,有啥玩的呀!
可現在已經過去快半年了,竟然沒著火,真是咄咄怪事!
楊歷年走到了他面前,眼睛依舊直勾勾地。
「孫哥。」他拿著厚厚一沓錢就往孫廣志衣兜里塞,「這是一千塊錢,是兄弟我給家裡買年貨的……」
三個人走了,三把鐵鍬划著地面,聲音刺耳。
「能不能換輛帶棚的鏟車?不然實在是太冷了!」周東北又問。
難道他周瘋子有這麼大的能耐,剛立案就得到了風聲?
旁邊的王強差點沒一個跟頭咔那兒,這都什麼和什麼呀,這倆人在打什麼啞謎?
王剛腦子飛轉,這事兒才過去兩天而已,怎麼河西派出所沒來找自己,竟然把站前七哥引來了,為什麼?
喝完酒往回騎的路上,他鬼使神差繞道走了麵粉廠南側那條路,望著眼前一大片低矮的民居不由怔怔出神起來。
「我咋找你呢?」
啪!
至於說他周瘋子個人能賺多少錢,那是人家的能耐,起碼他們這些人沒誰嫉妒。
席間,他和楊歷年一起去廁所時,又拿出了厚厚兩沓錢。
兩個人酒杯撞在了一起,一飲而盡。
「最近省里來人,估計又是幾天和圖書的大酒,能不能伸把手,幫哥哥一把?」
沙場生意越來越淡,這天周東北抽空跑去了二百貨大副食,專程請營業員趙鳳霞夫妻喝了一頓酒。
王剛額頭已經冒了汗,他知道自己這是捅了馬蜂窩,想想當年的小地主還有孫大馬棒,看來今晚不用回家住了,弄不好直接就得抬手術室搶救。
……
王剛不說話。
孫廣志嚇了一跳,已經當眾一人一個五百塊錢紅包了,這怎麼還給?
「哥。」王強又問:「你到底幹啥了?」
回到酒桌,周東北給鏟車司機王貴敬酒,「王師傅,一晃兒就是半年過去了,真是捨不得你!」
王貴也是噓噓不已,先前發紅包,沒想到還能有自己的,實在是讓人感動。
還是這個年代好,什麼號碼都能記住,再後來有了BP機和大哥大,人人能記住一堆BP機號和大哥大號碼。
王剛揚手就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大嘴巴,懊悔道:「我真他媽是鬼迷了心竅!」
「七哥。」王強打起精神,喊的十分親切,「這是咋了,我哥倆也沒得罪你們哪!」
王貴就是一愣,沙場已經關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王剛當然認識他是誰,土豆和他哥地瓜雖然各玩各的,可在鐵路那片也是相當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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