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夫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闌尾知道不?」
一個小護士又跑了過來,惡狠狠地罵了起來,那邊兩個公安的煙都叼在了嘴上,趕快又拿了下來。
「對,以後他不會再得闌尾炎了!」
怎麼辦?
他說完就走,嘴裏還嘟囔著:「這一天天的,擁戶點啥呢?」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往二樓跑,方有容正在下樓,周東北和她對視了一眼,奇怪起來,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兒?
方有容看了一眼跟在病床後面的李春紅,不由暗暗驚訝,這女孩真好看!應該就是因為她,才有了今天晚上這場惡仗。
老嫖小臉蒼白,緊閉著雙眼,白色的被褥上滿是深紅色的斑斑血跡,看著很是嚇人。
她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個詞:紅顏禍水!
「好,改天咱再敘舊!」
大虎僵在那裡,竟然不敢過去了。
「沒事兒!」方有容搖了搖頭,覺得花姐這個綽號真難聽。
「好刀法,一刀把這小子的盲腸割下來了!」
兩個正在說話的公安愣了一下,年紀稍大些的劉隊奇怪道:「周瘋子?你咋來了?」
他想喊瘋子,可那兩個公安又站在院子里點上了煙,他只好眼睜睜看著周東北和二虎,還有一個和*圖*書
消瘦的中年男人、一個長毛小子進了院子。
「嗯。」大虎回頭瞥了一眼那兩個公安,壓低了嗓子,「小地主剛推出來,兩條胳膊都接好了,啥事都沒有,你告訴花姐一聲!」
那兩名公安過來看了看,一個年輕一些的男醫生說:「一時半會可醒不了!」
方有容也認出了他。
大虎又問:「花姐沒事兒吧?」
「沒事兒了,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他到醫院就打發七美人去了紅升鄉,可人進手術室已經快兩個小時了,竟然還沒出來……
兩個人走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隨後那個二十齣頭的公安過來對大虎說:「先這樣,明天上午我們還會過來!」
千萬別有什麼事兒!
「家屬?」一個女護士出來了,喊了起來:「誰是家屬?」
這人又沒好氣說:「張學農,圍觀群眾說你也參与了鬥毆,別想著跑!」
大虎端正態度,一臉嚴肅,「劉隊放心,有了馬曉華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們,我自己也隨時候命!」
「放心,放心,我一定配合公安同志!」見老嫖脫離了危險,大虎心情終於放鬆下來。
他知道馬小花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於www•hetubook.com.com是趕快迎了上去。
大虎笑了,「那必須滴呀!」
兩個人可是老朋友了。
「陳自強?還是朴滿囤?」
另一個公安年紀約有二十七八歲,呵斥道:「張學農,你別跟我們嬉皮笑臉的,挨削沒夠兒是不?」
這時,方有容出來了,見到那兩個公安竟然還沒走,不由心臟就是一緊。
馬小花依舊躲在馬路對面,見兩名公安推著自行車在往出走,不由狐疑起來。
大虎腿就一軟,伸手扶住了牆,顫著聲音說:「好好好好,我、我這就去,這就去!」
「我發小被人捅了,你們也是因為這個案子吧?」周東北說。
另外一個公安沒明白他什麼意思,疑惑道:「為啥呀?」
「出血多,又怕其他器官有損傷,不檢查仔細了能縫合嗎?」大夫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快去辦住院吧!」
「還沒出來?」方有容小聲問。
方有容一直跟到病房,見李春紅進來后,才轉身離去。
小護士已經過來罵了他好幾次,可他又把煙叼上了。
「另外,有馬曉華的消息,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們,明白了嗎?」
「朴滿囤!」
也就是因為老嫖出了事兒,否則他早就跑和*圖*書了,何必在這兒聽人訓斥。
這時,走廊響起「噠噠」聲,大虎抬頭看去,是那個姓方女人,她怎麼又來了?
「我去辦住院,胖子你守著滿囤,一步也不要離開!」
李春紅一直非常沉默,她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現在老嫖和小地主兩敗俱傷,接下來會怎麼樣?
大虎問:「咋了?」
那個年輕大夫說:「先推病房吧,一會兒我再過去!」
「啊,知道啊,闌尾炎唄!」
去年夏天,周東北在林業中心醫院精神科住院的時候,就是這位劉隊帶人看守的。
「哎,聽到了,聽到了!」
「好,好!」大虎連忙答應。
他驢拉磨似的轉來轉去。
「大夫,那、那沒別的事兒吧?咋這麼長時間?」他問。
兩個公安坐在不遠處的長條木椅上悄聲說著話,幾個小子蔫頭耷腦靠牆站著,李春紅頭髮凌亂目光獃滯,大虎焦急地走來走去。
自己不清楚他是什麼關係,可這事兒明顯不是魏副局長辦的,他上面有人,是誰呢?
「劉隊?!」周東北剎住了自行車。
「抽煙的掐死!沒臉是不是?」
支好自行車,四個人跑上了台階。
「撿起來!」小護士一點都不客氣,「看看和圖書你們抽的,可地是煙屁股,有沒有點公德心?」
有些話不能說,這個周瘋子可不是普通人,上次那麼大的案子,沒幾天就結了案,而他不過就住了兩個月的精神病院而已……
「我、我、我是!」大虎慌忙把手舉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心臟跳得厲害,好像隨時都要從嘴裏崩出來。
她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張大蛤蟆那張惡狠狠的臉,不由打了個哆嗦。
大虎愣眉愣眼,不得闌尾炎了?還好刀法?難道小地主給滿囤做了個闌尾炎手術?
方有容也鬆了口氣,看了兩眼床上那張小臉,不由想起那次自己在病房的時候,這小子還說要請自己跳探戈的場景……
一個年紀大的男大夫滿臉倦容,不說病情反而問:「誰捅的?」
他怔怔出神起來。
還有11·3大案的破獲,郝忠海現在就在自己的刑偵二隊,據說他和這個周瘋子也有些關係……
劉隊搖了搖頭。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擦肩而過。
滿囤妹妹是個啞巴,他是家裡唯一的兒子,如果出了什麼事兒,讓朴叔和朴嬸可怎麼活?
手術室外。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大門緩緩打開。
周東北聽到沒事兒了,心中就是一喜,連忙扭頭對老嫖父親和圖書
說:「叔兒,沒事兒了,聽到了吧?」
大虎的幾個小兄弟推著床,跟著一個女護士往病房走,一個小子見大虎沒往病房走,扭著頭喊:「哥,你、你、你嘎哈去呀?」
聽說這個小地主沒有生命危險,方有容也是一喜。
「盲腸?」大虎一頭霧水,「接上了?」
被叫劉隊的沒好氣橫了他一眼,和那個年輕的公安走了。
一張床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所有人趕快圍了上去,李春紅站在後面,不知道是不敢,還是擠不進去。
劉隊翻了翻眼珠子,我和你有什麼舊可敘?
「哦!」劉隊點了點頭,「快去吧,他沒事兒了!」
這時,四輛自行車由遠至近,騎的飛快,他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的周東北。
他知道,那個中年人應該是老嫖的父親,那個長毛小子他也認識,北山的混子,綽號七美人,跟大虎玩的,看來是他去紅升鄉找的瘋子他們。
二虎連忙猛抽幾口,點頭哈腰把煙頭扔在了地上。
方有容看向了大虎,其他人也都看著他。
院子里,劉隊嘆了口氣,「這事兒,麻煩了!」
到底是心裏有鬼,見到著裝的就莫名害怕,可此時也不好躲開或者繞著走,她微微低著頭,從兩個人身邊從容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