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開始在社會上玩,至少有三個成名已久的大混子折在了他手上,傷的最輕的那個,現在還拄著雙拐在站前賣瓜子呢!
盧曉光也是十分不好意思,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怪我,四哥就算真打我一頓不冤……」盧曉光嘆了口氣。
當聽說老嫖後半夜醒的,如今已經沒事兒了,馬小花這才放心。
「我就懂你!」圖四立著眉毛,「一個個他媽狗起秧子似的,不就那麼點事兒嗎?你四哥我不跳舞,可馬子少了嗎?」
「你還少扒人家褲子了?」
楊歷年拍了拍圖四肩膀,「走吧!」
馬小花笑了笑,「就是閑的,舞廳熱鬧……」
周東北給二虎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出了房間,不一會兒,他自己回來了。
楊歷年騎到周東北身邊,「這娘們家好找嗎?」
郝忠海搖了搖頭:「不行,這幾天還是不行,要我說,哪兒都不如這兒安全!」
他第一反應就是被抓了,不由擔心起來。
所有人都憋著笑,看著這哥倆罵罵咧咧爭論不休,二虎回來了,手裡拎了兩大網兜的東西。
他睡得很沉,根本就沒聽到,醒來時已經八點半了。
說完以後,他看了一圈,「大虎呢?和-圖-書」
「操!」馬小花罵了起來,「幸好大虎到了,不然我他媽現在肯定躺醫院里了,等這事兒過去了,你小子請客喝酒!」
「你可拉屁倒吧!」
他把人都帶到了他住的西屋,有人脫鞋上炕,坐在炕沿上,坐不下的幾個小子就站著,相互點著煙,馬小花又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楊歷年也說:「別他媽瞎折騰了,消停兒在這兒躲到過年就行!」
「你以為我願意來?你就留這兒和那個大奶|子的小娘們過得了!」圖四說。
周東北覺得這個機會挺好,於是說:「花姐,舞廳不是個什麼好去處,你看看哪天不打架?以後你們都少去吧!」
馬小花沒再搭理他,下炕把東西接過來,圖四這才反應過來,臉都紅了,「你看看,又讓瘋子花錢!」
周東北說:「去我家吧,我那小火炕賊熱乎!」
「你沒扒人家豬大腸褲子?」
圖四不服,「你們跳來跳去的,最後不也是為了脫褲子?」
馬小花沒吭聲,惦記起家裡來。
馬小花想了想說:「還是在這兒吧,我估計方姐也能同意,那個……四哥,你別忘了去我家裡說一聲,撒個謊……」
盧曉光和*圖*書扯了扯他衣角,滿臉歉意,「馬哥,都怪我……」
早餐是大米粥、饅頭、芥菜絲鹹菜和一盤炒土豆片,馬小花也沒想到,大早上的,方有容竟然還炒了菜。
方有容手藝相當不錯,大米粥放了鹼,淡綠粘稠,芥菜絲鹹菜還點了香油;土豆片也是他喜歡的那種炒法,不加水,用葷油干炒出來的,有些糊嘎,出鍋時還灑了蒜末,味道好極了!
他在乎的人不多,表面看著客氣,但真發起狠來,一般人的面子都不給,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暗的不行就來陰的,不把你折磨個半瘋不會罷休!
他放下了菜刀,邁步往出走,大門開了,眾人推著自行車湧入。
盧曉光感激地瞥了一眼周東北的背影,他太了解圖四了,自從83年前他一個兄弟栽進去以後,他就很少帶人玩了,一直獨來獨往,所以他們這些人都習慣性的跟在馬小花身後。
圖四安慰他:「放心吧,我都去過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跑路,你媽沒事兒!」
馬小花沒好氣看了一眼圖四,「我他媽都這逼樣了,你還跑來氣我,以後別來了!」
說者無心,可聽者有意,馬小花臉都紅了。
是四哥,不過馬和-圖-書小花並沒有動。
「曉華,沒事兒,乾淨!」
看著桌子上的剩菜和雪白的大饅頭,周東北調笑道:「花姐行啊,這都過上日子了!」
「你是你,你以為誰都是你?一點都不解風情,脫了褲子就上,那和畜生有啥區別?」馬小花撇了撇嘴。
方有容家院子不大,木板鋪了一條路,兩側堆滿了木頭柈子,這些一人高的柈垛,同時也成了分割左右鄰居的牆。
「你們?!」馬小花急了,伸出的蘭花指都氣變了形,尖著嗓子破口大罵:「齷齪!粗魯!流氓!難道男人和女人之間就不能有純潔的友情嗎?都給我滾!」
剛放下筷子,就響起了敲院門的聲音,他不由緊張起來,起身伸手抄起菜板上的菜刀,躲在房門后,側著耳朵聽外面的聲音……
「四哥,你不懂……」
楊歷年說:「別他媽像個娘們似的,安安穩穩呆上一段時間,過年就回去了!」
沈波也說:「對,別惹那個麻煩,畢竟這個女人以前和曉華一點瓜葛都沒有,怎麼都不會查到這兒來!」
病房有老嫖父母,周東北進去又打了聲招呼,一眾人才出了醫院。
圖四的拳頭緩緩鬆開。
「花姐。」他笑https://www.hetubook•com.com嘻嘻說:「二哥讓我給你買的東西……」
……
馬小花母親身體不太好,他抬起頭笑了笑,可誰都看到他眼眶紅紅的。
看著他還沒消腫的臉,圖四有些心疼,大夥七嘴八舌地罵著小地主和張大蛤蟆,馬小花怕驚動鄰居不好,連忙拉扯他們進了屋。
圖四沒好氣道:「撒個屁謊,大早上公安先去的你家!」
盧曉光和身後這些人都耷拉著腦袋。
「我那是逗他玩呢!你瞅他長得那個逼樣,我能看上他?」
周東北呵呵一笑,很自然地站在了圖四身前,隔開了兩個人,「四哥,咱們去看看馬哥吧!」
「那能一樣嗎?重要的是過程……再說了,我啥時候脫褲子了?」
大夥都大笑起來。
郝忠海、楊歷年和圖四他們紛紛問他怎麼樣,馬小花又扯著周東北的胳膊問老嫖醒沒醒,一時間院子里亂成一團。
二虎又說:「二哥還讓我買一些小套套,我問了,人家說那玩意兒都是單位發的,食雜店沒有!」
「必須滴!」盧曉光咧著嘴笑了,其他小兄弟紛紛上前問馬小花怎麼樣,因為當時都不在現場,一個個都特別的不好意思。
馬小花就是一喜,既然他說「乾淨」,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明外面就他自己,或者都是自己人,這是兩個人多年以來的默契,一般人不會明白。
「曉華?」
馬小花愣眉愣眼,「啥小套套?」
大夥往第四中學騎去。
圖四說:「男男女女抱一起,有啥意思?相中哪個拉回家就得了,非得跳舞找感覺?」
盧曉光推著自行車來到周東北身邊,輕聲說:「瘋子哥,謝謝!」
「我沒有!」馬小花尖聲喊了起來。
所有人爆笑起來,圖四坐在炕上盤著腿,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圈,左手食指往圈裡捅了幾下,大夥更是哈哈大笑。
網兜里有好多包三鮮伊面,兩條軟包的紅塔山,還有紅腸罐頭什麼的,馬小花眉開眼笑,「還是瘋子好!」
「好找。」周東北說:「大虎說就在四中後面第一趟房第二家……」
「……」
圖四說:「今早派出所帶著兩個分局的去我家了,我估計不會再去了,你就跟我回家得了!」
二虎連忙說:「我哥去林業局躲幾天,沒事兒!」
「哦!」馬小花這才放下心來。
馬小花耷拉著腦袋點了根煙。
周東北笑了笑,「謝啥,都是自己兄弟!」
「你?粗魯!」
「和你有什麼關係,誰也沒有前後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