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院門,誰呢?二虎他倆跑來了?
說來說去就一句話:好好過日子,絕對不能搞破鞋!
周東北趕快低頭,推著車就往院子里跑,周東南笑了起來,踮起腳揚手和牛素芬打了個招呼,推車進了院子。
只要他跑出興安市,融進某一座大城市,那就是如魚得水,只要今後不再犯事兒,很難抓到他。
「我說,我有這麼可怕嗎?」他喊了起來。
他在前面掉了頭,往河西灣沙場騎了。
下午。
周東北撇撇嘴,想說別把領導想那麼神秘,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此時改革開放已經八年多,各大城市紛紛取消了介紹信制度,流動人口大幅增加,身份證又是剛剛開始,而且這第一代身份證作假實在是太簡單。
地上的雪反射著星光,大雪后的天氣特別冷,裹著軍大衣的白小紅臉凍得通紅,兩隻眼睛都是腫的。
衝動是魔鬼呀,也不知道他當時是咋想的,怎麼你和白小紅扯犢子就行,你媳婦就不能養漢?
于正平嘿嘿笑道:「水利局窮個底兒掉,你求我也沒用!」
周東北猶如醍醐灌頂,就是呀,這事兒自己確實上錯香了,話說也該去拜訪一下和-圖-書林老大了,過年時說給自己老姐加加擔子,怎麼就沒信兒了呢?
「東南哪,是我,供銷社的白小紅!」
郝忠海工作性質特殊,有時候幾天都看不著人影,冒出來又鬍子拉碴嚇人一跳,這次又攤上了這麼大的案子,估計有的忙了。
坐下來以後才覺得這想法可笑了,公安經驗豐富著呢,很快就能查出李紅河所有的關係網,這兩個人的關係不可能不漏,何況鄉里也不止自己知道。
州官可以防火,百姓點個煤油燈都不行?
呼呼呼——
周東南愣了一下,她可從沒來過自己家,尤其昨天剛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來幹什麼?
說完,又伏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周東南轉身回了屋。
「沒有,別惦記,領導自有領導的安排!」
「你不能跑!」
先前剛聽到是她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難道李紅河躲在她家?
周東北以前見過這個男人兩次,看著十分老實,他偶爾周末會過來住一天,兩個人只有一個男孩,一直由爺爺奶奶帶著。
三個人出了飯店,周東北又想起一件事兒,「兩位哥哥,兄弟我這公司也有了,總不能連個
和_圖_書辦公地點都沒有吧……」
于正平哈哈大笑,「你高抬自己了,你不是可怕,你是煩人!」
他自己則是坐在了小板凳上,拿出煙點上,看著明顯還有些惶恐的白小紅。
「你撒開,我和你說!」
到家門口以後,他給盛夏使了個眼色,意思吃完飯過來和哥探討一下人生,盛夏抿著嘴直笑,趴在他耳邊說:「我媽說了,結婚前讓我離你遠點兒!」
「我就賴了,怎麼著吧!」
周東北一再感謝,倪主任一直送他到樓外。
于正平哭笑不得,「你說你咋就這麼賴呢!」
「東北,我、我才從分局回來,有些話想要和你說說,方便嗎?」她的嗓子有些沙啞。
往商業局騎的路上,不由又想起了李紅河,錢沒借出去,人也跑了,本來春節時林局已經給了他暗示,用不了多久就能給他調回市裡,哎!
這個女人戶口在市裡,分配到紅升鄉供銷社兩年以後才搬過來住的,丈夫是機修廠的電焊工,據說還是個二級工。
「這事兒吧,你得去求林局,他們商業局在市裡三產最多,這兩年還有好多黃攤兒的,臨街好地角多得是!」
自己https://m.hetubook.com.com現在就是個皮包公司,有沒有辦公地點暫時也無所謂。
出了環保局以後,他也不由感嘆,這就是有熟人的好處,現場都不用去看……
這麼一愣神的工夫,于正平已經蹬上了自行車。
謹記,引以為戒!
他去了車管所,這位大眼袋的倪主任客客氣氣,讓他留下身份信息和一寸照片,說下周一讓他來取。
點根煙環視一圈,不由就笑了起來,一年多了,錢沒少賺,可房間還和去年一般無二。
另外,李紅河不傻,這時候有幾個人敢拿自己的命玩燈下黑!
想想還是算了,過幾天再說吧!
路上他問:「姐,你們局裡動靜大不大?」
周東北嘿嘿一笑,轉身進了飯店,「老闆,麻煩把水利局于局和孫老大的欠條都給我……」
周東北喊:「哎——,別聽你媽的,她說的不對……」
徐輝連忙往自己自行車方向走,腿倒騰的飛快,「你可別求我,我去那兒給你找房子去!」
進屋后他客氣道:「凍壞了吧?坐炕上,暖和!」
對了,該給家裡買台洗衣機了,不行,買一台還不行,不能讓夏丫頭她媽挑理……
到了環保局以後,這和圖書位大局長同樣很給面子,兩個人在辦公室里喝著茶水,不一會兒工夫,三張沙場的環保資質就都打出來了。
周東北嘆了口氣,隨後岔開了話題:「你工作沒動靜?」
他一頓猛蹬,跑遠了。
哎,怎麼能勸動父母,和自己去城裡住呢?
前面馬上就要到市商業局了,他才琢磨出不對,趕快收了油門慢慢靠邊……紅升鄉供銷社歸商業局管,昨晚剛出這麼大的事兒,自己這時候去不是添亂嘛!
吃完晚飯,都在炕上看電視,周東北回到了自己小屋,燒好爐子和火炕,趴在上面看書,今天有點心煩意亂,怎麼都看不進去。
「嗯。」周東南說:「都在議論,有人熟悉李叔,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哦,快進來吧!」
下班時間,他從河西突突到了區人事局,接上盛夏以後又去商業局接上了周東南。
相反,他不只不傻,而且還非常精明,不然也不可能混到這個位置,即使他殺人時喪失理智殺紅了眼,可事情過後一定很清楚該怎麼做。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仔細聽,怎麼好像是供銷社的會計白小紅,她怎麼來了?
周東北低聲說:「來找我的,姐,正好我也問和*圖*書問她知不知道李主任在哪兒!」
說完,小丫頭推著自行車就往家院門走,馬尾巴蕩來蕩去的讓人牙根兒直痒痒。
「可得小心點!」
難道她有李紅河的消息?
「白姐,有什麼事兒你就說!」
「白姐,真是稀客,你怎麼來了?」說著話,他打開了院門。
周東北這才鬆開了手。
「我不跑!」
「沒事兒,她一個女人能把我怎麼樣?」
為了讓老嫖好好養身體,過了年還一直沒讓他倆往河西灣跑,看來這是閑不住了。
院子里,周東南比他出來的早,問:「誰呀?」
原因很簡單,自己回來早就看書,什麼廣播電視都很少用到,至於說其他家電傢具,因為總惦記著搬到市裡,對如何裝飾這個家就提不起興趣來。
那院,牛素芬拎著泔水桶出來了,「啥玩意兒別聽我的?」
白小紅?
他趕快爬了起來,趿拉上鞋就往出跑,連棉襖都沒穿。
周東北見徐輝已經蹬車跑了,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開始耍賴,「我不管,水利局沒有,那你告訴我找誰好使?」
她推著車進來后,周東北又反手把門關上,卻沒插。
這樣姐姐上班也能近一些。
嘭嘭嘭!
「東北?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