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小蠻腰一扭,「你才是娘們呢!」
有幾人也打起了招呼。
說完轉身就往屋裡走,因為穆桂英這事兒水蛇腰賴了賬,可自己已經答應這瘋子了,就不能不給他。
他將周東北扯到了一旁,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好嘞!」劉二狗對他一點脾氣都沒有,屁顛屁顛跑了出去。
「呦?!」圖四笑吟吟站了起來,「軍兒哥來了,快,裏面坐!」
圖四和楊歷年他們都在,亂鬨哄說著話,抽煙喝水嗑瓜子,好不熱鬧。
周東北往屋裡走,見他還在瞅自己,笑呵呵說:「既然你以後跟著小馬哥玩了,得學學吟詩呀!」
當天晚上,這傢伙來這兒找到了四哥,躺在院子里尋死覓活,說如果不收留他就去自殺,還說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那麼好過,又說小偷沒尊嚴,進號子里都沒人把他當人如何如何……
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周東北眉頭微皺,同行是冤家,他來做什麼?
以前進門的兩個大鍋不見了,整個廚房被改造成了客廳,牆體雪白,幾張黑色的人造革www.hetubook.com•com彈簧沙發,實木茶几,真是有模有樣。
屋裡變化不大,牆重新刷了白灰,炕席換成了纖維板的,刷成了藍色。
劉二狗划著火柴幫周東北點著煙,隨後伸手往後撫了撫張揚的髮型,得意洋洋:「這叫『奔式』,賊流行,告訴你們,我劉二狗絕對是咱們興安市第一個燙這個頭型的!」
「滾他媽犢子!」馬小花頭也不回。
北側的雜物間多了一扇木門,看樣子是被改造成了卧室,布局很像老盛家,盛夏就住這個位置的房間。
老嫖此時就站在周東北身邊,伏在他耳邊說:「二百貨放局子的,劉寶軍兒,老混子了!」
「瘋子?!」圖四站了起來,「我說曉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鬧了半天是你氣的!」
他站在馬小花身側,個頭多說一米七,小身板挺柔弱,一隻眼睛是青的,腦袋上還纏著一圈紗布。
他長得有些搞笑,眼角眉梢都耷拉著,看著苦唧唧的。
「……」
以前那些柜子什麼的都不見了,乾乾淨
m•hetubook.com•com淨。
眾人七嘴八舌熱熱鬧鬧說著話,就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瘦高的男人進了客廳,身後還跟著三個小子。
還媽的得學吟詩?
穆桂英看到周東北后,小眼睛放起了光,這濃眉大眼的傢伙是誰呢?自己咋沒見過?
圖四罵道:「你個裝逼犯,出去發圈兒煙去!」
大夥亂鬨哄的打招呼。
他眉眼含春,翹起了白皙的蘭花指,輕輕搭在了馬小花的肩膀上。
他不提周東北社會上的名氣,而是提起了自己弟弟,無形中就把兩個人的關係拉近了很多。
「你好!」周東北笑呵呵伸出了手,這位在站前名氣不小。
周東北聽得很歡樂,消失了一個花姐,又來了一個穆桂英,於是低頭問:「那個……他會吟詩嗎?」
難道?
「你看你,急啥眼哪!」
穆桂英看的愣眉愣眼,他根本就不認識周東北,不明白怎麼除了圖四哥,還能有人敢把馬哥哥氣成這樣?
穆桂英一腦門黑線,原來剛才他倆是在說自己!
「好好好!」圖四也不客氣,伸手接和_圖_書了過來。
兩個人剛客氣幾句,就聽外面又有喧嘩聲,出去一看,是老嫖和二虎進來了,後面還跟著大虎和三胖子、七美人他們。
他轉了一圈,基本上都不認識,也沒人看他,都盯著手裡的牌,聚精會神。
馬小花沒辦法,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周東北明顯愣了一下,這不是市裡的小偷穆桂英嘛,也是市裡很有名氣的二尾子,據說在他們團伙里技術最好,他怎麼在這兒?
這貨竟然燙頭了,而且和電視里費翔的頭型一模一樣,不過理髮師手藝潮了點兒,看著比原版更加誇張。
馬小花脖子都紅了,破口大罵:「滾!」
吟詩?
「我參觀參觀!」周東北笑呵呵往東屋走。
實在是沒辦法了,第二天他和圖四又去找的水蛇腰談。
「馬哥,他誰呀?」
周東北發現大虎和地瓜看樣子關係不錯,和劉二狗、豬大腸他倆也很熟絡,這才想起大年初三的晚上,三胖子和長海兒在鐵路俱樂部的那件事兒,不由也是莞爾。
土豆和大眼兒他們也都嚷了起來,劉二狗從裡屋出來了,看得周東和_圖_書北瞪大了眼睛。
圖四也沒招兒了,打發劉二狗跑到四中後院把自己叫過來,結果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可這貨鐵了心要脫離水蛇腰。
他到底是誰呀?
周東北笑呵呵接過了煙,又瞅了一眼他的腦袋,「二狗啊,你這是過年被炮仗崩了?」
周東北大笑,伸手在皮大衣里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紅包,「四哥,開業大吉,恭喜發財!」
「把你的爪子拿一邊喇去!」馬小花的眉頭皺起,這小子出來以後就纏上了自己,非要跟著自己混,水蛇腰差點沒把他打死。
「瘋子哥?!」他咧著大嘴就迎了過來,手裡的軟中華麻利地抽出了一支,「快快快,快抽煙!」
周東北進了屋。
來到西屋也是一樣,不過人少一些,馬小花正和一個精瘦的小個子在聊天。
水蛇腰當然不想放人,可又不敢得罪他倆,於是提出了個條件,就是去年文化宮門前劉老六丟的那一千塊錢,他不給了!
地瓜要比土豆能說會道,用力搖了搖他的手,笑道:「常聽我老弟說起兄弟,這耳朵都快起繭和*圖*書子了,今天一見,果然一表人才,待會兒咱兄弟必須好好喝點兒!」
客廳里的人都大笑起來,院子里幾個人湊在門口看著,有個人還問穆桂英,「哎,穆娘們,這人就是周瘋子吧?」
轉念又笑了起來,自己在這兒扯啥犢子呢!
周東北在後面喊:「你也不吟詩了,就傳授給他唄!」
地上擺著一張圓桌,一張方桌,炕上還有兩張方形炕桌,此時已經都坐了一些人在玩,抽的烏煙瘴氣。
他恨恨道:「那一千塊錢我給你要回來了,在我包里,一會兒給你!」
罵完才反應過來,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你?你?你說他是周瘋子?」
難道他吸走了馬小花的陰氣,所以他更娘了,而馬小花則是陽剛起來了……
兩個犟種一出鬧劇,將大虎、地瓜和圖四湊到了一起,都成了朋友。
他撓了撓頭,這可難了,自己就讀到小學四年級,字都認不全呢!
楊歷年嘴一撇,「操,包這麼厚,眼我們是不是?」
「瘋子。」馬小花怎麼可能真生氣,見他進來就為他介紹,「這是土豆他哥,地瓜,大名于江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