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案子腿，她和師傅剛把案子翻過來，李大宏來了，他把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邊往出拿球拍一邊問：「夏丫頭，姿勢練的怎麼樣了？」
「你說，說不出來的話，我寧可工作不要了，也要撕爛你的嘴！」
「哦？」林芳芳左右看了看，見同事們都在往這邊瞅，不由來了勁兒，「有啥話在這兒說唄，還能有啥見不得人的？」
「小林，怎麼和周主任說話呢？」鞋帽組的組長許紅梅人還沒到，就大聲呵斥起來，這是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婦女，胖乎乎的臉十分嚴肅。
陳敏歪著頭看她。
盛夏從兜里拿出了一個純棉的白色手帕，「他說天熱，留著擦汗……」
半跟皮鞋的聲音遠去了，許紅梅盯著周東南苗條的背影，柳麗湊過來小聲問：「組長，擁護啥呀？」
「好！」周東南看著她，「4月3號，顧客買了一雙男士三接頭，著急扔下錢就走了，這32塊錢你並沒有補小票，而是在月底時……」
「我才不要，自m•ｈeｔubook.ｃｏｍ.com己買不起呀？！」
「為啥呀？」
盛夏也回去了，只是走的時候，把手帕放在了杯子旁……
舞蹈隊走的時候，這師徒二人還在打著，陳敏看都沒看他們，挺著胸脯，帶著隊伍說說笑笑的走了。
中間人是委辦辦公室的劉金匱主任，這個面子不小，所以黃寶隆才會有如此表現。
所有圍過來的營業員都是一愣，就見保衛科的李大國科長，帶著兩個幹事大步走了過來，「林芳芳，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已經說過了，你別急呀！證據你會看到的，還有五一那天……」
「我就說！」林芳芳來了勁兒，一隻手掐腰一隻手指向了周東南，「別以為你是領導，就可以污衊我們這些小營業員，你給我拿出證據來！」
「扯淡！」李大宏嗓門高了起來，「少給我來這套！」
「是。」盛夏連忙點頭，「我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就同意了……」
周東南聽出她話裡有話，卻和-圖-書也不反駁，扭過頭提高聲音：「李科長，人就交給你們了！」
半個小時以後，盛夏休息的時候往舞蹈隊那邊看，透過布簾縫隙，椅子上的手帕已經不見了。
周東南環顧一圈，語氣嚴肅：「都沒有工作幹嗎？」
物資局一把手黃寶隆親自送老嫖到樓梯口，握著他的手說：「既然都是老朋友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吧，回頭你去找劉主任簽合同……」
「嗯？」陳敏看了盛夏一眼，「說唄！」
「周主任！」林芳芳擠出一個笑容，淡淡的打了個招呼，不服是不服，但人家職位畢竟在這兒呢，表面的客氣還是要有的。
「師父放心，每天照著鏡子一千下，不信一會兒你檢查！」盛夏笑道。
林芳芳看到了他的眼神，不由更是發懵。
「干你的活去！」
李大宏用力把球打在了牆上，「老妖精！哼！」
噠噠噠——
又有人來打球了，師徒倆下場，李大宏去方便，盛夏把那條手帕偷偷塞進了他包里。
李大國和*圖*書氣得朝她擠了擠眼，暗罵這丫頭不識好歹，這個時候還不老老實實的，想什麼呢？
陳敏眉毛就揚了起來，「我肯定不能要，不過我還是要批評你幾句，小盛同志……」
「林芳芳！」組長許紅梅大聲道：「你發什麼瘋？有理不在聲高，如果周主任拿不出來證據來，你去找領導就好了，在這兒喊什麼？」
老嫖微笑著感謝，這才不卑不亢地告辭下樓。
林芳芳毫不示弱，「對呀，咋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而老嫖也謹記二哥的叮囑，好一番雲山霧罩，讓人琢磨不透這裏面的關係。
周東南站在了老嫖的初中同學林芳芳櫃檯前。
「可我知道！」周東南一雙大眼睛就這麼看著她，也不再說話，心中暗想，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自己把握！
「憑什麼？你們憑什麼帶我走？」
周東南笑了，笑的雲淡風輕，「證據一會兒再說，因為我還沒說完，還想我繼續說嗎？」
「這是先前陳阿姨讓我送給你的，說天太熱，留和-圖-書著給你擦汗用……」
「師父，你擦擦汗！」說著話，她伸手從褲兜里拿出了一條灰色的新手帕，疊得板板正正。
……
「住嘴！」林芳芳慌了，「證據呢？沒有證據你憑什麼這麼污衊我？」
盛夏急了，唯恐驚動了陳敏，連忙說：「師父，你消消氣，消消氣……」
這段時間她挺喜歡這個淳樸漂亮的小姑娘，覺得這麼叫有些遠，於是又嘆了口氣，「你這孩子，總不好替我決定什麼，你說是不是？」
「知道就說唄！」林芳芳杏目圓睜，胸脯開始起伏，明顯不服氣。
林芳芳莫名其妙地眼皮一跳，不過嘴還是很硬，「說唄，現在也沒啥顧客，都是同事……」
周東南秀氣的眉頭一挑，「林芳芳同志，今年二月份，你報殘報損了三雙鞋，其中一雙男士軍勾、一雙女士二棉鞋和一雙女士高腰皮靴對嗎？」
「你確定在這兒說？」
「開春兒我在商業街遇到過你，當時你和你爸媽在逛街，你們一家三口穿的鞋很眼熟……」
李大國伸和圖書
手就去扯她，毫不客氣，一行人拖拖拉拉走了。
所有人趕快跑回了自己的崗位，沒有一個人敢再說什麼。
大百貨二樓。
「這三雙鞋在庫房都不見了，你有什麼解釋的嗎？」
盛夏睜大了眼睛，「陳阿姨，借我幾個膽子也不敢騙您哪！」
「師父。」盛夏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這個你得用！」
李大宏搖搖頭，「這孩子，還能用你手絹？我有！」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把水杯放在了椅子上，拍拍手說：「姐妹們，下一曲！」
林芳芳越聽臉色越白，歇斯底里起來：「你住嘴，住嘴……」
「你血口噴人！」她這一嗓子十分尖銳，遠處零星幾個顧客都嚇一跳，幾個營業員趕快往這邊小跑。
「林芳芳同志，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周東南輕聲細語。
「你確定是那個老東西給我的？」
「昨天吧，李叔叔給了我一個東西，讓我送給您，我琢磨著您肯定不能要，就回絕了……」
營業員柳麗也湊了過來，小聲說：「芳芳，少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