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忠海呵呵笑了起來，「你屬於商業系統坐火箭上來的幹部，有些人難免不服氣，一些謠言而已，何必當真！」
李大國靠在桌子邊，指關節敲著桌子上厚厚一摞紙，「林芳芳，你是不是傻？求我有啥用？還不趕快想辦法去求周主任？」
「哎呀，你撒開，快撒開！」李大國急了，他不是那種人，平時和這些女營業員雖然相處的都不錯，可從來不去占她們什麼便宜。
「認識認識，他是我上屆的，和我幾個同學關係特別好！哎呀，你說我咋就沒往他身上想呢？早知道有這種關係，我扯這個犢子幹啥？」
「讓我進去唄？！」林芳芳說。
周東南搖了搖頭，「我最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可有些人實在太過分……」
「嚇你？」他側過身拿起桌子上那些材料，「這些證據加起來已經接近一千塊錢了，根據《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第四條解釋，個人貪污數額不滿五千元，情節較重的，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林芳芳慌慌張張往出走，差點崴腳，李大國在後面喊：「好好賠禮道歉！」
李大國問：「heｔｕboｏｋ.ｃom.ｃｏｍ你認識？」
「周瘋子？！」林芳芳愣了，「是、是不是叫周東北？」
「她弟弟就是大名鼎鼎的周瘋子，你不知道？」
人走了，他嘆了口氣，這事兒最差也得開除公職，剛才自己真不是嚇唬林芳芳，周主任對象就是區分局刑警隊的，那邊也確實來過電話了，輕還是重，現在全憑人家一句話！
老嫖母親在院子里揚著手喊慢點騎，她覺得這丫頭長得還行，尤其屁股挺大，這樣的好生養，也不知道和兒子有沒有啥事兒……
折騰到天黑，林芳芳終於騎到了商業街東頭，此時渾身都被汗濕透了。
話說這位周主任，溫溫柔柔的一個漂亮姑娘，沒想到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辣！
「不過什麼，李哥，你可別嚇我！」
林芳芳騎到紅升鄉老嫖家，得知他和二虎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問清楚他倆在哪兒住以後，趕快走了。
她只好站了起來，聽到要把自己往分局送，更是惶恐的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去求謝總？李哥，你說行不行？」
林芳芳停腳轉身，不停鞠躬和-圖-書：「謝謝李哥，謝謝李哥！」
「調查階段，抓你還不至於，不過……」
「輕還是重，芳芳，這個你我說的都不算，你好好想想！」
「我、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趾高氣揚的樣兒，沒想那麼多！」
「而情節較輕的，由其所在單位或者上級主管機關酌情給予行政處分……」
林芳芳臉上都是眼淚，哽咽道：「李哥，已經這樣了，我求她好用嗎？」
「李哥，那我怎麼辦？不會直接抓我吧？我能出去嗎？我要去謝總家，我去求求他……」
保衛科。
這個問題剛問出來，她就如遭雷擊般呆住了，嘴裏喃喃自語：周東南，周東北……原來他們是一家人，我真是個傻子……是個傻子……
李大國擺了擺手，意思快走吧！
雖說這些證據都是今天一雙鞋，後天一副鞋墊的，可架不住積少成多，才一年多的時間，這丫頭利用各種漏洞，前前後後拿回家了五雙鞋，還有營業款391.6元。
林芳芳鬆開了手，李大國沒敢伸手去扶她，只是說：「你起來，好好說話！」
「林芳芳！」他喊了起來，「你再不和圖書起來我可就什麼都不管了，分局那邊已經來過電話，我隨時可以送你過去！」
好半天，聽到院子里遠遠傳來一個聲音：「誰呀？」
李大國暗罵了句傻丫頭，連對方什麼背景都沒搞清楚，就在背後亂嚼舌根子，也怪不得人家收拾她，換個人早就撕爛她的嘴了！
她聽到了跑步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吱呀呀——左側的大鐵門開了，夜色中露出了二虎的大腦袋。
「你能理解，可那些話早晚有一天會傳到林局耳朵里，你讓人家怎麼想？」周東南嘆了口氣，「我忍幾個月了，沒想到這個林芳芳變本加厲，沒完沒了！別人裝槍她就放，怎麼就這麼沒腦子！」
「我、我不熟啊！」
她嚎啕大哭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隨後起身就撲在了李大國腳下，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
總之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后，聞到鼻子里是那麼奇怪，讓他口乾舌燥。
林芳芳呆住了，嘴裏喃喃道：「怎麼辦，我怎麼辦？李哥，你救救我，救救我……」
「是是是，我這就去！」
「弟弟？」林芳芳茫然地搖了搖頭。
二虎搖了搖頭，林芳和圖書芳聽他沒說話，扭過頭看他，隨後驚呼起來，「哎呀——！」
「滿囤和周大哥不在？」她問。
他形容不出來，好像有大友誼的香味，有蛤喇油的味兒，有胭脂味兒，還有汗的味道……
「我是不是太狠了一點兒？」周東南扭頭看他。
自己屁股不幹凈，還敢挑釁領導，這不是閑的嘛！
「你個傻丫頭。」李大國罵了起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說那些有的沒的幹啥？弄的大百貨沸沸揚揚，你不想想，這些話萬一傳到林局耳朵里，還能有你的好兒？」
平時兩個人相處的還不錯，林芳芳嘴挺甜，啥時候見面都一口一個李哥。李大國左思右想，沒忍心不幫這個忙，嘆了口氣問她：「周主任有個弟弟你認識嗎？」
最可氣的是，其中有一雙棉軍勾，竟然穿了一冬天又拿回來換走了一雙新的！
「謝總交代了，你暫時停職，接受調查！」李大國說。
……
「二虎，我，林芳芳！」
這個時間還沒回家，估計父母肯定很著急，可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這些，繞了一圈，找到了東北建築工程公司的大鐵門，揚手用力敲了起來。
二虎聞
和*圖*書到了她身上傳來的味道，那是什麼味兒呢？
「那還琢磨啥呢？」李大國急道：「還不趕快去找人家？！」
雖然這次看似沒有針對她，可也是早早晚晚的事兒，這娘們慘嘍！
「別想了，先讓保衛科處理，我單位那邊也安排好了，告她個貪污，走上限判兩年啥毛病沒有，殺雞儆猴，以後這些人也就老實了！」郝忠海勸她。
「林芳芳？！」二虎奇道：「你咋跑這兒來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兩個人蹬著車，郝忠海見她悶悶不樂，問：「還想呢？算了！」
「你傻呀？求什麼謝總，你能進得去他家大門嗎？還不趕快去想辦法求周主任？」
他一拍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快快快！老同學快進！」
林芳芳推著自行車進了院子，不由驚訝起來，院子里雖然沒有燈，可這也太大了，這是周東北弄的公司？
還有那個許紅梅，所有謠言都出自她的嘴，就因為她想做營業部的副主任，沒想到從局裡空降來了個周東南。
「你還狠？」郝忠海哈哈大笑，「換個人誰能忍這麼久？早把這兩個人踢出去了，也就是你，還能耐下心來一點點的收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