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你就不該出頭,應該讓你大哥去找七哥!同樣的道理,約好時間以後,你們得帶著馮老闆見我哥,明白了嗎?」
老嫖一腦門黑線,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傢伙應該就會背這一首詞!
到底誰求誰呀?
老嫖往後縮了縮,唯恐這哥們再咬著自己。
「正事兒?」姬老騷眨著繃帶間的小眼睛,沒明白他能有什麼正事兒,難道是站前來新貨了?
「早知道是這種關係,我能被削這逼樣?」說著話,他眼圈又紅了。
「騷兄,你聽我說!」老嫖按住了他的手,「七哥手沒輕重,我今天來就是過來送醫藥費的……」
老嫖左右兜里各揣了500,路上他就想好了,如果嚴重,就掏出來一起給他!如果不輕不重,就給他拿一半……
「我看你拿了罐頭,有山楂的嗎?」
千里孤墳,無處話……」
孫廣志內心是無比震撼的,誰能想到,一年半以前還和自己蹲在糧食局門前的票販子,今天竟然將興安市最大最豪華的宴賓樓收入囊中!
「說。」
姬老騷不好說是自己大哥m.hetubook.com.com裝逼,所以才讓自己去的,於是慚愧地拱了拱手,「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愚兄受教了!」
老嫖費解起來,怎麼就成能人了呢?
老嫖傲然地點了點頭。
「明白,明白!」他可不想再聽一次了,連忙攔住他,「意境到了即可,咱聊正事兒!」
老嫖差點沒一個跟頭咔床上,沒辦法,只好給他開了瓶山楂罐頭。
「為啥呀?」姬老騷眨著無辜的小眼睛。
姬老騷愣了一下,擺擺手,「你要細聽,這首詞時聽時新,意境,意境你懂嗎?你注意我的語調,看看是不是與上次完全不同?」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靠窗病床上的老爺子發出著鼾聲。
老嫖有時候實在是搞不懂他這個腦迴路,只好順著他問:「說明什麼?」
老嫖嘆了口氣,這位智商堪憂啊,怪不得只能背下來一首詞,打你一點都不冤!
「你說這不是巧了嘛!啊?你說這不是巧了嗎?!」姬老騷激動起來,一驚一乍,怎麼看怎麼像粽子成了精。
「有!」
和_圖_書蘇衛紅的情緒有些低落,一年才三萬八千塊錢的承包費,就和白撿一樣,可恨家裡那個死老爺們說啥也不讓干,氣的她哭了好幾場。
老嫖就笑了,這笑容有些高高在上,又帶著那麼一絲絲的神秘,「騷兄何出此言,我自然是我,不過我哥他姓周!」
姬老騷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臉就紅了一下,遺憾的是別人看不到。
「這樣吧,騷兄你先養傷,過段時間傷好了以後,你讓馮老闆直接去我們公司聊吧!」
「那個……嫖兄,不用馮老闆吧?是不是我大哥去就行了?」
「如果不是能說會道,如果不是最有文化,如果不是最受重視,為啥會派咱哥倆出馬?你尋思,你仔細尋思……」
聽了老嫖的話,姬老騷伸出手,輕輕彈了下眼淚,又握緊了他的手說:「嫖兄,此時此情,讓我想起了一首詩,我必須吟給你聽!」
物資局一把手黃寶隆和方振不對付,徐輝求到了委辦的辦公室主任劉金匱,如果這麼快自己就露出來,有心人馬上就能推算出這裏面的關係網和_圖_書,繼而讓劉主任坐蠟,徐輝那邊也會落下埋怨,所以這件事情一直都是老嫖出的頭。
「因為身份不對等!」
也不等老嫖表示什麼,他艱難地揚起了一隻手,輕聲吟道:
他一拍床,「這說明咱倆都是能人哪!」
老嫖暗自好笑,卻還是捧了捧他,「騷兄言之有理,我一看就知道你在你大哥心中的地位不低!哦,對了,和我說說,到底想談什麼呀?」
姬老騷呆了,結巴起來,「你、你、你是誰呀?」
他嘆了口氣,「你覺得自己和七哥身份對等嗎?」
姬老騷愣了,「你們還有公司?」
他咽了咽口水,說的可憐巴巴,「能不能幫我起一瓶?上次我吃這個罐頭,還是裝病我媽才給我買的呢……」
「周、周瘋子?」
「不行不行。」姬老騷吃了一驚,連忙推讓起來,「嫖兄,這禮太大了,為兄絕不能收!」
姬老騷就把事情講了一遍,最後說:「你看,能不能我們擺下個酒局,讓雙方的哥哥坐一起談談?」
老嫖從兜里拿出了一小沓大團結,放在了床邊,「騷兄,m.hetubook.com.com這是500塊錢,請務必收下!」
「十年,生死,兩——茫茫——你看,斷句都不一樣!我上次是這樣吟的:十年生死——兩茫茫——」
「咋了?!」他問。
問題自己這個模樣也去不了啊,再著急也得等幾天才行……
最後選擇了一半,原因是這貨雖然像個粽子,看著也是我見猶憐,但還有閑心吟詩,說明問題不大。
老嫖只好說:「可說是呢!」
第二天上午,老嫖和孫廣志打了個大發,來到了宴賓樓。
姬老騷低著頭,狼吞虎咽地吃出了幸福的淚水,老嫖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悄地來,拱一拱手,沒帶走一絲雲彩……
老嫖點了點頭,「正是!」
……
「不對等?怎麼就不對等呢?」
要不說還是老嫖聰明,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以後,說這事兒簡單,過段時間我再轉讓給你就齊活了,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哎——呀——」姬老騷嗷嘮一嗓子,不只把老嫖嚇了一跳,就連那邊的爺倆都被嚇醒了,要不是因為之前看到一幫混子來看他,爺倆非得急眼開罵。
周東hetubook•com.com北並沒有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停停停。」老嫖汗就下來,千里孤墳,我真想把你埋裏面,「騷兄,這首詞你吟過了!」
把地址說完,他也拱了拱手,「騷兄,小弟這就告辭了!」
「行,那就這樣吧,十天後的中午,去我們公司,讓馮老闆和我哥聊聊……」
物資局管三產的領導,以及宴賓樓原總經理蘇衛紅都在。
老嫖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他:「知道自己為啥挨削不?」
他還掏腰包買了幾瓶罐頭,主要也是上次在夜來香旅店,人家把圓圓姑娘讓給了自己,這個情無論如何都得還!
老嫖搖起了頭,讓二哥上趕著去和他們談?
能人?
她很清楚這裏面繞來繞去的關係,更熟悉這位來接管的朴經理,眾人客氣地握手寒暄,隨後開始帶著兩個人參觀飯店。
姬老騷把郝愛國的意思說了一遍,最後又說:「嫖兄,緣分哪!你看看,我大哥派出了我,你大哥派出了你,這說明什麼?」
出了醫院,他仰天長嘆:作孽呀,咋他媽混的呢!
「嫖兄,我想麻煩你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