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熊很快也帶人走了。
周東北連忙喊:「你想想輝哥是什麼身份,能找馬文靜嗎?」
只有起了衝突后,這番話才好說出口!
「不行。」周東北開始胡編,「輝哥心目中的女孩不是她那樣的,你可別瞎操心了好不好?」
馬回子兩次折在他的手裡,第一次在王府酒家被他用啤酒瓶子好頓捅,第二次在河西灣沙場被砍斷了三根手指頭,他自然不想再和這個瘋子有什麼矛盾,不然今天也不會來,還包了200塊錢的紅包。
「哥,先前我說了半截話……」坐在跨斗子里的盛夏腦袋縮在大衣毛領子里,大聲喊。
他是說走就走,齊保他們七八個人趕快跟上,呼呼啦啦出了飯店。
當天晚上,周東北把盛夏拉回了公司,沒羞沒臊地折騰到半夜,吱呀聲聽的二虎直捂耳朵。
小丫頭說堅持不能夜不歸宿,周東北只好拿出大衣給她裹了個嚴嚴實實,騎著跨斗子送她回去。
方有容心裏都是高牆內的馬小花,下車後仰著頭,痴痴看著。
周東北苦笑起來,「哥呀,你以為我不想買?錢https://www•hetubook.com.com
呢?這兩年賺的錢,都扔公司和飯店裡了,轎子我是買不起了!」
下午,周東北又打發老嫖去了趟醫院,分別探望了大黑熊和馬回子,並且在他們昨天紅包的基礎上翻了一倍,又給了回去。
廣告的目的不是讓普通老百姓來吃,而是告訴大家,曾經最豪華的宴賓樓已經易主,而且比以前更加豪華,更貴!
第二天上午,興安市電視台來錄廣告,該花的錢不能省,這年頭捨得花錢做廣告的不多,但效果相當好,哪怕是地方電視台。
兩個人都笑了。
盛夏更是奇怪,「馬文靜他爸是加工廠一把手,又是處級,她還是大學生,長得也漂亮!我覺得郎才女貌特別般配……」
「嗯!」方有容連連點頭,眼淚就涌了出來。
這幾天他一直跟在飯店忙活,又面試了幾個飯店財務,最終敲定了一個剛剛退休的老爺子,他叫錢長青,在國營飯店干過幾十年,經驗相當豐富。
……
外面,漫天大雪。
緊接著,姬老騷、三胖子和長海兒他和-圖-書們都跟著鼓起掌來,人越來越多,八九十人一起鼓掌,聲勢浩大,大廳里吃飯的幾桌客人都伸長了脖子往這邊走廊看。
「今天馬文靜走的時候,我見輝哥在走廊抽煙,就介紹他倆認識,你說給他倆拉咯拉咯咋樣?」(拉咯:東北話,商量、合計、聯繫的意思)
「二位哥哥。」周東北看向了大黑熊和馬回子,嘴上與往常一樣客氣,可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咱們是進屋接著喝?還是出去你死我活?」
這都是周東北提前安排好的,要在每晚黃金時間播放,重點就一個,突出飯店的豪華和高不可攀。
周日那場大雪早就化的無影無蹤,這兩天的天氣又有些緩陽,尤其中午的時候,大衣都穿不住。
大虎第一個鼓起掌來,聽到這番話,他終於明白為啥要請大黑熊和馬回子這對冤家了,這兩個人不喝酒時還有所顧忌,喝高了以後一定會起衝突。
「姐。」馬小花看著她的眼睛,「對不起……」
啪啪啪!
他甚至懷疑剛才七哥那番做派是不是真的,以他的性格,就算喝多了,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應該抬腿就踹大黑熊!
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得打,管他天王老子還是社會小坷垃,就是個干!
從今以後,這東北大飯店就是座避風港,沒有誰敢在這兒動手打架!
一行人穿過馬路,馬回子咬著牙,「抄傢伙!」
電視台都快錄製完畢了,他才想明白,原來是昨天當官的太多……
雪停了,溫度下降得很快,這場雪估計得到明天上午才能化,周東北怕她冷,不敢騎得太快,「說唄,想起來啥了?」
「早就不疼了!」
馬文靜今天看自己的時候,那眼神像小刀子似的,絕對不能讓她和徐輝有什麼關係,萬一兩個人真好了,以後枕邊風一吹,朋友都沒得做了!
「行,那我們誰都不說!」
開到勞改隊門前,楊歷年跳下車,說:「你說你也賺了那麼多錢,就不能買台轎子?看看人家張大蛤蟆,再看看你,真他娘的丟人!」
周東北讓他自己琢磨。
「臉還疼嗎?」方有容忍住了眼淚,心疼地看著他臉上那道粉紅色的長疤。
馬小花精神頭好了很多,看見他們hetubook.com.com就咧嘴笑了,周東北示意方有容先說,他和楊歷年站在一邊等著。
……
地瓜看了他一眼,大虎知道他也看明白了。
十幾分鐘后,穆桂英進屋說打完了,他剛才出去在馬路對面看到了幾灘血,兩伙人分兵兩路,嘀嘀嗒嗒各往東西。
兩伙人打起來以後,飯店裡的客人差不多都出去圍觀去了,老嫖到房間說了一嘴,周東北和楊歷年、大虎、地瓜他們正在喝酒,沒人去看。
「有沒有人欺負你?」
會見室還沒給暖氣,陽光進不來,有些冷。
「真的?!你別騙我!」馬小花喜出望外。
「沒事兒,她們挺好的,還說以後不再攔著咱倆了!」
「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他也不再去看大黑熊,咧嘴一笑:「瘋子老弟既然都這麼說了,當哥哥的哪能這麼不開眼,我們先回去了!」
這才是站前七哥。
兩名管教站在入口處漫不經心抽著煙,時不時往這邊瞄上一眼。
第二天傳來消息,大黑熊、袁松和馬回子他們好多人都住了院,挺好,相互免賠。
盛夏來了興趣,「你和我說說,他喜歡啥樣的呀?我和*圖*書看看我們單位有沒有合適的……」
馬小花緊張起來,「你別搭理她們……」
「以後不許再說這三個字,你從來就沒有對不起過我,只有我對不起你!」
「你咋了?這麼大的反應?」盛夏被晃了一下,有些奇怪。
為了避免給犯人傳遞違禁物品,鐵欄杆上還有一層鐵絲網,裡外看人臉上都是網格,斑駁的讓人有種不真實感。
周五上午,他拉著方有容和楊歷年去了東山勞改隊。
這時候的東山勞改隊還沒用電話機通話,兩個人隔著一米高的水泥牆,上面是結實的鐵欄杆。
周東北的車把晃了一下,連忙扶好,大聲喊:「可別扯犢子了,你是不是當媒婆當上癮了?」
周東北真是哭笑不得,這丫頭啥時候這麼八卦了!
孫廣志有些不解,問他為什麼不在開業那天讓電視台來拍攝,那時候鞭炮齊鳴賓朋滿座,看著多熱鬧……
周東北說完了,還拱了拱手。
高大威嚴的黑色鐵門開了,一個中年黑胖子走了出來,遠遠的就笑著揚起手:「周經理,開進來吧!」
「嗯,哦對了。」方有容說:「昨晚你媽和你二姐去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