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秀麗也笑出聲來，大喊一聲：「楊老七，風緊，扯呼！」
沙場和所有工地早就停工了，新公司開始招聘，周東北又讓孫廣志從建築工程公司調過來一些人，因為這邊馬上就要有業務了。
「哥——」遠處傳來老嫖的聲音，「救命啊！」
大黑熊不想聽他再說下去，說來說去都他媽是車軲轆話！
「哥，咋了？」他問。
直到後半夜兩點多，銀行五位領導才散，可謂是賓至如歸，都十分開心。
走廊里的幾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說什麼求？你再這麼客氣，哥就生氣了！」
她手裡還緊緊攥著那枚印章，茫然地站在站台上，那輛綠皮火車穿過漫天大雪，越開越遠……
老嫖差點沒哭出來，「你是沒用勁兒，五姐是真撓啊！」
啪！
世事難料，從來沒準時過的這趟開往省城的綠皮火車，這晚十分準時，九點三十分，就在她衝進車站的時候，開了。
他氣呼呼出了辦公室，袁松他們都在走廊等著呢。
興安市火車站機務段辦公室。
這買賣沒法幹了！
楊歷年搖了搖頭，「沒有後來了，從那以後，五姐就再也沒見到過和*圖*書
他，直到今天。」
楊秀麗瘋了一樣往火車站跑，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甚至都不知道真見到他該說什麼，要知道兩個人至今還沒說過一句話。
「張哥！」
不止是他，就連劉老六都有些嫉妒了，歌舞廳裝修風格豪華新穎，比他們的夜巴黎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老嫖的店叫夜巴黎歌廳，姬老騷覺得少了個「舞」字沒有靈魂，於是別出心裁，在歌廳兩個字中間加上了這個字。
「是這樣，紅升鄉村民王桂花，雖然只是個農民、家庭婦女，可這些年一直都在養雞，同時也在扶持鄉親們發家致富……」
「怪了！」周東北直撓頭，「以五姐這個性格，怎麼會一直沒和這個人說話呢？她還能不好意思？」
「走吧！」大黑熊甩袖子就走，幾個人趕快跟上。
「是呀，15年。」他嘆了口氣，「多少次升職和調轉工作的機會，她都沒動地方，傻乎乎地守著那個小小的售票窗口……」
這裡是一棟棟灰色的小二樓，都是火車站的產業。
兩個人一干而盡。
「咋了？」大黑熊瞪著眼睛，「周瘋子弄了家貨運公司，ｈtｔps://ｍ•hｅtuｂooｋ•coｍ•ｃｏm承包了興安市鐵路局所有貨車，明白了嗎？以後咱們請車皮，就得去求他了！」
因為東北公司沒有辦公位置了，新公司的辦公地點就選在了火車站的西側，距離火車站近一些也方便。
誰都沒想到，新公司第一個業務，竟然是大黑熊！
老嫖晃悠一圈，說話都酸酸的，「操，整的還媽的挺像那麼回事！」
「滾犢子！」
他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周東北和楊歷年哈哈大笑，就見他一邊臉蛋子上兩條血痕，馬尾巴披散著，看著活像被人蹂躪一宿的傻老娘們……
劉老六漲紅了臉，沒好氣道：「別扯用不著滴！」
大黑熊伸手就是一個嘴巴，打的袁松原地轉了一個圈。
張健驚訝道：「這是典型啊，我們可以運作一下，讓《興安日報》登篇稿子，完全可以爭取到無息貸……」
老嫖和劉老六嘀嘀咕咕，當即決定，租下旁邊最大那套，麻溜裝修！
這個時候外面已經冰天雪地，不過因為室內有暖氣，倒也不耽誤裝修，不過有些活還是比不上夏天，進度就慢了一些。
周東北、楊歷年、馬曉華和劉二狗、m.hetubook.com.com張建軍等等，所有朋友都去捧了場，社會上的人也來了不少。
很快，在迷離的燈光和纏綿的音樂中，漸入佳境。
這也是周東北的功勞，不過他真不是厚此薄彼，畢竟裝修材料日新月異，再加上姬老騷那段時間天天去公司磨嘰他，實在是煩了，就指點了幾句。
信貸科的魯舒陽開始唱歌，周東北又說：「還有個事兒，想求張哥……」
「你個傻逼！」大黑熊手都直哆嗦，「要不是你在姬老騷婚禮上扯犢子，他周瘋子能他媽整這麼一出？」
楊歷年翻了個白眼。
大黑熊臉都黑了，「白段長，這麼說整個興安市的車皮，以後都歸周瘋子管了？」
他姐倆走了，劉老六站在那兒有些發愣。
以前因為貨運段的段長陸軍不好說話，自己通過關係把這位白段長拿下，畢竟他們是老同事，相互之間給面子，所以自己這幾年在火車站才會如履平地。
「哎！」張健笑成了花。
可現在火車站竟然把貨運業務都交給了周瘋子，這條線等於屁用沒有了！
說完，他一瘸一拐慌慌張張地往歌廳里走，周東北喊：「我瞅你倆挺般配的，處處m.hetubook.com.com唄！」
白段長擺了擺手，「怎麼能說歸他管呢？他們公司不過就是家服務公司而已，由他們負責攬客戶，最終幹活的還不是火車站嘛……」
媽的，周瘋子，你是真牛逼！
劉老六罵了起來，「別裝，我都沒用勁兒！」
歌廳風格類似再過兩年流行起來的夜總會，遺憾的是裝修材料還是相差太多，不過在這個年代也是相當震撼了！
半個月以後，那兩筆貸款下來的同時，「興安市東北鐵路貨運公司」成立，註冊資金五十萬元，法人是楊歷年。
「後來呢？」周東北問。
周東北回到包房，五位領導都很矜持，他讓服務生關了主燈，打開頭上的彩燈，又放上了舞曲，拉皮條一樣請各位領導起來跳舞。
這些年在這一片兒做什麼生意的都有，有火車站的服務公司、空車配貨、副食商店等等，不過最多的還是飯店。
周東北驚訝道：「就因為這個人？認識兩年一句話都沒說過，就等了他15年？」
很快，一篇《致富不忘眾鄉親，產業幫扶樹典型》的文章登上了《興安日報》，眾多記者湧向了紅升鄉。
當然了，一年到頭在白段長身上也是不少搭和*圖*書。
新公司租下的這棟小二樓，一層大約三百平方，租下后很快就開始裝修了。
1992年的12月初，就在紅浪漫開業的半個多月後，東北鐵路貨運公司開始正式辦公。
而大百貨第一筆二百萬的政府貼息貸款，以及秦老三兩口子的三十萬無息貸款，都開始走上了流程！
一起裝修的還有姬老騷的紅浪漫歌廳，他租下了物資局西側的門市房，周大老闆平價租給了他一套，順便還承包了他的裝修工程。
周東北一隻手摟著張健，另一隻手端著啤酒，「行長……」
袁松喃喃道：「我操，個人還能承包火車皮？啥情況？」
「我姐這事兒費心了，敬您一杯！」
張健拉著臉，「老弟，怎麼還一口一個行長？我可生氣了！」
其實不是為了賺錢，畢竟東北建築工程公司已經看不上這種小項目了，不過是因為新公司和大百貨都在裝修，稍帶腳的事兒。
「咋了？」袁松一頭霧水，啥事呀，至於和自己動手嘛。
「哥，打我幹啥呀？」
兩個月以後，興安市第二家歌廳，紅浪漫歌舞廳開業大吉。
周東北沒搭理哭天抹淚兒的老嫖，摟著他肩膀問：「六哥，你瞅五姐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