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波說：「我跟在趙傑身後，進來后就發現餐盤和飯菜什麼的都散落在了地上，李超趴在小桌板上一動不動，我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沒有氣了以後，趙傑看著現場，我出去報告的……」
1號詢問室。
「也沒說什麼，蘇局就是關心了一下我的工作，然後也去了食堂……」
「房間熱，所以從後半夜開始審訊到中午吃飯前，一共給喝過他九次水，六根煙，再我倆都沒往前湊！」
周東北說：「朱隊……」
她緊皺著眉，「那時候正是飯時，進出的人挺多……哦，對了，還有蘇副局長，我倆還聊了幾句。」
得勢卻不欺人，這讓盧敏感激涕零，拉著她非要認乾妹妹，接下來的工作更是全力配合。
趙傑說：「對了，今早六點零五分，東北建築工程公司的周總進過審訊室……」
會議室里陷入了沉默，一旁負責筆錄的刑警也停住了筆。
很快，趙傑的口供拿了過來，兩個人的基本一致，時間上也相差不遠。
「沒有，絕對沒有，一直是我自己端著了！」女警直搖頭。
周東北沒再說話，也不好再和*圖*書多說話，自己只是直覺而已，根本說不準。
「周總，問個私人問題。」朱海松說。
「你取過來的時候，經過別人的手嗎？」
「四哥不傻，相反要比多數人都聰明，他很清楚，這種姿態下保護得了別人，卻保護不了自己！可他還是這麼做了，因為這是最穩妥的方式，瞬間抱緊了對方兩條胳膊，能百分之一百的阻止他朝馬哥，以及路人開槍……」
「往出走的時候，迎面先看到了裝備科的陳科，政工科的小王和老楊，還有……還有戶政科的小馮和劉姐……」
「我覺得不應該只圍繞著那份午飯，能不能有人提前溜進去，把毒藥交給他……」
「你說有人逼他自殺？」
沈波想了想：「最後一次喝水是上午十點多一點兒，最後一根煙是……是……」
不出周東北所料，越來越多被這兄弟二人敲詐過的商戶，開始去市局專案組報案。
一號詢問室里，沈波也說出了這件事情，並說這件事情是經過請示，方局也是同意的。
……
「沒問題，站在這兒，就是等著你們問我……和-圖-書」
周東北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當我要走的時候，李超似乎有話要說，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沒有！絕對沒有！」沈波搖了搖頭，「這個沒必要說謊，只要屍檢就能查出來！」
二號詢問室。
會議室里，聽完周東北的話，朱海松陷入沉思中，手指間的煙頭滅了都不知道。
「你有什麼想法？說說，咱們也就是隨意探討！」朱海松看向了他。
周東北趕到市局時，劉衛國他們已經被關進了看守所，而給李超送飯的女警，負責審訊李超的沈波、趙傑都坐在了詢問室里，開始接受調查。
朱海松出了詢問室，本想讓人打電話傳周東北來，卻沒想到他竟然就站在走廊里。
她帶著團隊，和皮爾卡丹的陸大川以及雅戈爾專賣店的劉景福等人，分別去各個服裝品牌公司或者總代理重新簽署了代理合同。
那種情況之下，回身抱人的行為是真傻，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確實要比搶槍成功率高出太多……
誰都不會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李超竟然死了！
市局許多人被陸續問詢，都是和-圖-書當天中午沒有回家，在單位吃飯的人，可案情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李超的屍檢報告很快就出來了，服用氰化鉀所致呼吸功能障礙，血濃度為lmg/100mL，其毒理作用、中毒癥狀以及屍體解剖所見同氰化物中毒。
「您說。」
煙霧中，他眯起了眼睛，「有祈求，感激……好像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恐懼……」
審訊進入了僵局，沈波和趙傑暫停工作，劉衛國他們的審訊也停了下來，就連金利來的老闆趙老小都一直押著沒放。
周東南那邊，嶄新的興安市第一百貨大樓張燈結綵，與多家服裝、家電等品牌代理的合同都已經簽訂完畢。
「最後一次喝水和吸煙是什麼時間？」
「如果他沒想那麼多，完全可以不管不顧直接去奪槍，而不是將劉大亮兩條胳膊都抱住！」
他拚命去想，好半天才說：「是十一點左右，我叫不準了！」
因為此時還沒有屍檢，法醫只是憑經驗推斷是中毒身亡。
「會！」周東北並沒有猶豫，「四哥是為了救馬哥，還有現場還有那麼多無辜行人死的！過後我時常想https://m.ｈeｔubｏok•com.ｃoｍ
，在他轉身撲過去之前，他一定都想明白了。」
不管是深思熟慮后的動作，還是下意識的行為，都值得所有人尊敬！
周東北繼續道：「實話實說，我不喜歡李超這個人，可他畢竟和四哥有血緣關係，最後我一定會伸一把手，或許也只是減幾年刑期，但他既然張了嘴，我就要對得起四哥的在天之靈……」
周東北眼眶有些發紅，「四哥走了，他是個混子不假，可危急關頭他更是個爺們，是個英雄！遺憾的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給他一個說法……」
劉氏兄弟的被捕，李超在市局的意外身亡，以及周瘋子家樓下的槍戰等等，這些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傳遍了興安大街小巷。
「劉衛國哥倆想殺了你，李超又是他們背後的保護傘，你知道了他和圖浩這層關係后，會幫他嗎？」
這年頭也沒有監控，怎麼查呢？
所有人都知道，劉衛國哥倆囂張的日子到頭了，這就是得罪周瘋子的下場！
一名正在被審查的刑警，竟然死在了市局的審訊室里，這事兒大了！
「周總，有幾句話問你，方便嗎？」他說和_圖_書。
「其他接觸呢？」
「從食堂到審訊室，沿途都遇到誰了？」
「沈波，你要實話實說，審訊的時候，你和趙傑上沒上手段？」
朱海松嘆了口氣，這個案子他非常了解，周東北所言不虛！
朱海松面沉似水，「你倆誰先發現的？」
按照法醫老陳的意思，李超應該是中了氰化鈉或氰化鉀，這兩種化學物質，接觸皮膚的傷口或吸入微量粉末即可中毒死亡。
「聊什麼了？」
本來周東北就沒有作案時間，這番話更是徹底打消了朱海松的懷疑，他起身伸出了手，兩個人握在了一起。
從時間上看，周東北是清晨六點零五分進入審訊室的，而李超的死亡時間是在中午12點左右，不可能是他乾的，而且他也沒有作案動機……
「你的意思，他預感到會有人害他？」
三號審訊室里，給李超送飯的女警也在拚命回憶，「這批飯菜都是從咱們食堂拿過去的，李超排到了最後一個，結果不夠了，我又跑了一趟食堂……」
雖然趙老小還關在看守所，金利來一直關門歇業，周東南聯繫上了盧敏，又找工人幫她將牌匾修復后重新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