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狗咧著大嘴跑了過去,「好了,哥又能看著了,好了,哈哈哈!」
周東北哈哈大笑,十分暢快。
兩個人沉默起來。
「沒有什麼白鬍子老頭給你治病啥的?」
醫院那邊。
大夫直搖頭,他才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可人家確實恢復正常了,又不想繼續檢查,只好搖著腦袋走了。
兩個人又笑了起來。
兩個人像孩子似的,光著腳抱在一起蹦了起來。
四個人坐在了床上,豬大腸問他:「你昨晚做夢了?」
正蹦著呢,剛聽說的老嫖和姬老騷過來了,看到這個情形都有點懵,不知道這倆人抽什麼瘋,甚至懷疑他倆是不是撞邪了。
兩個人一家一家的走,站前去完后又跑去了客運站,雖說冬天這邊挺冷清,可旅店生意都不錯。
「他?!」盛夏又笑了起來,「奸!懶!饞!滑!色!太多了,有時候我都奇怪,你說一個人怎麼能集中了那麼多缺點?最主要長得還丑!」
幾口煙,一口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
「行了,別蹦了!」老嫖喊了起來,「不是說二狗瞎了嘛?啥情況?」
https://m.hetubook.com.com周東北說:「其實,他和老姬、二狗他們都很像,文化程度不高,又不喜歡受約束,目標感也不強!但他們都非常自信,情商也高,懂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沒有!」
「哎呀我操!」
昨天外科的馬文靜來打過招呼,總不好稀里糊塗的就這麼算了,於是說:「昨天我又看了一遍門診的診斷,推斷是因為視網膜中央動脈出現了痙攣,所以才導致昨天的狀況!但奇怪的是我還沒見過這麼久的,一般都是一過性黑蒙……」
盛夏明白他的意思,「那次劉哥手被扎了兩刀,還有朱哥、姬大哥他倆被打成那樣,可他們都沒說出來那天你們開會說了什麼,所以你感動了,是嗎?」
「不念了以後,他還留了長頭髮,我總覺得那裡面隨時能爬出幾隻虱子,看著忒埋汰了!你說他個子本來不高吧,腰還不直溜!那張長臉不好看就算了,還卡著副大近視鏡,還有那口小四環素牙……有時候我都替朴嬸兒犯愁,你說他以後能找著媳婦嘛!」
這些開店的基www.hetubook.com•com
本上都是半個社會人,有的甚至還是老社會,就像鴻運旅店的山東子,聽二虎說完以後,胸脯拍的啪啪直響,又是香煙又是熱茶,最後還點頭哈腰地把兩個人送出去。
「我那個……這個月還沒來?」
劉二狗迷迷糊糊直到後半夜才睡,豬大腸見他睡沉了,才穿上大衣溜了出去,在醫院大廳小賣店買了瓶白酒,牌子也懶得看。
和山東子一樣,指天發誓看見這人一定打電話,二虎留下二哥的大哥大號碼,又閑聊幾句才和許大寶走。
一周時間,所有這類商家全部通知到位,一張大網已經張開,只等那條魚闖進來了!
「那你說說說,這是什麼原因?」大夫很奇怪,以前真就沒遇到過這種病例。
「咋了?」豬大腸還迷糊著呢,不知道他抽什麼瘋。
「手!」
周東北反問她:「你說滿囤是個什麼樣的人?」
接著他倆又去了李老實的家家樂旅店,李老實不認識許大寶,可他認識二虎,更認識車牌五個9的大奔!
「我眼睛好了,瞅著東西了,看見了!」
「壞蛋!」盛夏用力掐了他一把m.hetubook•com.com,「幹活,前戲這麼足,磨嘰多半天了?!」
「滾他媽犢子!」劉二狗罵人的時候還在笑。
「那你說,你咋就能和他們成為朋友呢?」盛夏問。
周東北恍然大悟,卻也沒興奮,懶洋洋道:「你都謊報軍情多少次了?就像那個喊『狼來了』的孩子,我已經不信任你了……」
「啥呀?」周東北一時沒反應過來。
劉二狗興沖衝出了院,二虎和許大寶開始幹活了。
「還有一點,只要他們認同了你,就會把你當成生死兄弟,一些人會覺得他們這樣的人一定是軟骨頭,實不知他們有自己的堅持和底線,只不過值得他們付出的人太少,他們也輕易不會為誰付出……」
她把小腦袋伸進了被子里,嘀咕道:「啥你大馬牙,好吃不好拿,笨蛋!」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劉二狗的呼喊聲驚醒了,就見他站在自己的床前,瞪著眼珠子喊:「老朱,老朱,快醒醒!」
姬老騷有點不相信,「你是不是閑出屁來了,想來住院嚯嚯小護士……」
「是!」周東北並不掩飾,「確實很感動,因為那種情況下,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和圖書到!」
藉著清冷的星光,他打開了那瓶酒喝了一大口,身子瞬間就熱乎起來,點上煙,一口一口抽著。
兩個人出來早了,大部分咖啡屋都沒開業,於是就決定先去站前那些旅店,他們不像咖啡屋營業時間那麼晚,屬於24小時隨時「接客」。
盛夏想起了什麼,「告訴你個事兒……」
回去后在走廊深處,輕輕推開了消防通道,坐在了臟乎乎的樓梯上。
周東北說:「就像當年的劉邦,吃喝嫖賭騙,什麼事情都干過,平日里更不願下地幹活,整天遊手好閒,所以人到中年還沒有成家立業,還帶著一個不知『其母為何人』的兒子劉肥,生活狀態十分頹廢。」
他把事情說了一遍,「大夫,一點兒不襰懸,這是仙家原諒我了,所以我就好了!出院,出院!趕快出院!」
「我的意思呢,還是要好好查一下,因為有一些病例,就是有過類似你這種的視力喪失,並又自行恢復的病史!可因為長時間或嚴重的眼底血管痙攣,會造成永久性視力下降,嚴重的還會造成視網膜中央動脈阻塞,那時可就嚴重了……」
「啥?!!」豬大腸連忙蹦了和圖書
起來,伸出手做了個「八」的手勢,問他:「這是啥?」
劉二狗聽了個稀里糊塗,連連擺手,「不用,我知道怎麼回事兒了,我要出院!」
那邊豬大腸去辦出院手續,病房裡劉二狗給周東北打電話,聽得他一愣一愣的,這也太玄乎了吧?
「操,這是幾?」
「我這還是摟著說呢!」
「八呀!」
盛夏想了想說:「是呀,有的人道貌岸然,滿嘴的仁義道德,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可能還不如一些粗鄙的草莽流氓!」
「……」豬大腸無語的直撓頭,這他媽不科學呀!
「後來當了皇帝,曾在見到儒生時將其帽子摘下,併當場撒尿其中,與人討論時,也常常破口大罵。」
「可這些表面上的種種流氓行徑、無恥姿態並不能代表劉邦的全部,在舉止荒唐、言行粗魯的同時,他也是一位傑出的領導人,偉大的皇帝……」
「怎麼了?」
八點二十,醫生來檢查,拿著小手電筒照來照去,也找不出問題出在哪兒了。
「沒有,啥夢都沒做!」劉二狗說。
「你這張嘴呀,有那麼難看嘛?」周東北可能是看習慣了,真不覺得老嫖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