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楊歷年介紹,張建軍搖起了頭,一臉惋惜,「丫頭啊,白瞎你這個人兒了!」
「不是,這幾天不知道咋了,聞到肉味兒就不舒服,尤其這個膻味,更……」
介紹完落座,朱瑛沒想到會有周總的弟弟,一開始還有些拘束,慢慢的見幾個人關係是真好,這才放下心來。
她也是過後才知道,原來周總介紹的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站前七哥,今天又見到了周總的親弟弟周瘋子、張建軍,還有小馬哥。
「就是就是!」楊秀麗連忙說:「你今年27,年紀可不小了,如果這次不要,對身體傷害可大了,萬一以後想要沒有可咋整?」
「有了?」楊秀麗問的小心翼翼。
天早就黑了,興安市最大的十字路口人來車往,路燈下熙熙攘攘都是下班的人們。
第二天一早,周東北和楊歷年拉著兩個女人去了市醫院,檢查結果拿到手以後,盛夏樂得蹦起老高,撲進了周東北懷裡,隨後又開始掉起了眼淚,太不容易了。
大夥邊吃邊聊,都十分開心。
這聲七嫂讓朱瑛臉都紅了,連忙說了和_圖_書
聲謝謝,楊歷年下車就踢,笑罵麻溜滾犢子。
五姐一臉欣慰,她們父母走的早,是大姐又當爹又當媽把姐弟幾個人拉扯大,直到四姐也相繼嫁人後,她理所應當地擔起照顧六妹和七弟的責任。
馬曉華哈哈大笑。
這回好了,終於當爹了!
「姐——」朱瑛撲進了她的懷裡,嗚嗚嗚的又開始哭了起來。
七哥這麼有名氣,更說明他是男子漢。
周東北連忙問盛夏:「真假呀?你不會又謊報軍情吧?」
老嫖計算著時間,見停車場有車進來就趕快跑了出去,車剛停好,就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笑嘻嘻道:「七嫂好!」
可、可那次以後,這丫頭就再也沒讓自己碰,這就有了?不會吧?
來接人之前他還誇下海口:你們仨幫忙掌掌眼,看看行不行,不行咱就換……
「快啥?都是好朋友,走吧!」
盛夏下班就過來了,緊接著五姐和方有容也到了,房間里就張建軍是個光棍兒,還有五姐。
幾個人爆笑起來,跟在後面的老嫖也哈哈大笑,氣的楊歷年回身又https://www.hetubook.com.com
是一腳,他閃身躲了過去。
朱瑛本就是個颯爽的性格,很快就和幾個女人打成一片,尤其是盛夏,她倆的性格很像,都是心直口快,相比之下方有容就文靜了好多。
周東北翻了個白眼,自己怕她傷身體,那幾年可一直都小心翼翼,那年看見自己老娘殺魚,都差點把魚鰾搶走用……臭丫頭,胡說八道。
一桌子人面面相覷,恰好老嫖忙完進屋,驚訝道:「咋了,有這麼難吃嗎?」
周東北也長舒了一口氣,是不容易,自己也不容易呀!
楊秀麗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盛夏還掛在周東北脖子上,破涕而笑,周東北也是咧著大嘴一直沒合上。
張建軍和別人在一起時話極少,也只有和這幾人才能完全放的開,望著一個個喜笑顏開,仰天長嘆,「這哪兒是吃火鍋呀,這是合起伙來饞我的吧?」
他憨笑著,這種感覺真好,「走,晚上我請幾個好朋友喝酒,去東北火鍋城吃火鍋!」
「結婚?」朱瑛驚訝的都忘了哭,「姐,我倆才處一個多月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行,時間太短了……」
楊歷年傻了眼,有了?有孩子了?
「你看看,七哥屬鼠,你屬蛇。」盛夏又說:「蛇鼠一窩不知道嗎?這就是天生一對,日後必發家!」
她覺得不太好意思,想起身去趟衛生間。
楊歷年哭笑不得,這都什麼和什麼呀!
桑塔納停在路邊,楊歷年蹲在大百貨後門抽著煙,年後他幾乎每天都來接朱瑛下班。
朱瑛只顧著哭了,楊歷年點了點頭,楊秀麗明明狂喜,卻硬是憋住了,對朱瑛說:「別慌,結婚!」
盛夏還沒說完,朱瑛眉頭就皺了起來,覺得胃一陣陣翻騰,乾嘔了兩下,楊歷年連忙拍她後背,以為噎到了。
「我……我爸媽肯定不能同意……太倉促了……」楊秀麗和盛夏雙管齊下,很快朱瑛就沒了主意。
楊秀麗一臉堅定,「放心,姐去說!」
這半年多以來,他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然盛夏怎麼可能一直懷不上呢?
「不怕,不怕,沒懷上慢慢來……」
「都告訴你別來,太冷了!」朱瑛嗔怪起來,踮起腳,幫他捂www•hetubook•com•com臉。
和當時許多女孩一樣,她們並不覺得社會大哥有什麼不好,更不覺得是什麼貶義詞,在她們的眼裡,大哥是仗義疏財的大俠,而無惡不作的是流氓,區別很大。
包間里只有周東北、馬曉華、張建軍三個人,畢竟是第一次帶朱瑛露面,楊歷年還有點兒羞羞答答,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怎麼樣?是不是?」
盛夏胃裡也可一陣陣的不舒服,她不是個心髒的人,以前在飯店當服務員的時候,有人吐桌子上她都不覺得什麼,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聽到朱瑛嘔的聲音后,她也開始嘔了起來。
五姐和方有容對視了一眼,瞬間喜上眉梢,異口同聲喊了起來:「有了?!」
盛夏繼續:「對呀!我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我和二哥處了五年才結婚,就因為流過兩次,結婚以後想要費老鼻子勁了……」
一群高個女孩兒嘰嘰喳喳出來了,他趕快扔掉了煙,起身笑眯眯地看著她們,女孩兒們一口一個姐夫,還把朱瑛往他身上推,鬧了好一會兒才嘻嘻哈哈的走了。
「就是你!就怨你!」朱瑛開始掐他。
老六秀梅和*圖*書九年前嫁去了鐵力,就剩她和老七相依為命,此時見弟弟終於能安定下來,心中五味雜陳,鼻子一陣陣發酸。
1993年的二月末,半個月沒下雪了,路邊花壇上堆滿了馬路上鏟下來的硬雪塊兒。
上手擀麵了,火鍋沸騰,楊歷年殷勤地幫朱瑛挑了一碗,又放上一點兒麻將,看的大夥都直擠眼睛,這還是那個大咧咧毫無情趣的楊老七嘛!
楊歷年摟著她安慰,可笨嘴拙舌,翻來覆去就兩句話:「別怕,有我呢!你別怕,有我呢……」
朱瑛問盛夏,「我看你就吃拉皮兒了,不吃羊肉?」
當兩個人走進包間,裏面三個人都站了起來,隨後不約而同誇張地張大了嘴巴,我去,這豐|滿高挑的身材,福氣滿滿的臉蛋兒,不錯呀!
周東北趴盛夏耳邊嘀咕起來,盛夏笑著懟了他一下,隨後過來踮著腳摟住了朱瑛的肩膀,「一個月咋了?有人處十年結婚後還能離呢!」
五姐惦記著,請假跑來了。
朱瑛有些猶豫,她還沒見過楊歷年的朋友,「太快了吧?」
盛夏是又哭又笑,朱瑛卻一直在哭,人生第一次就中槍,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