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賭怎麼說的來著？」
先按長相選擇對應的果茶，再做造型拍人形立牌。
江燁泡在熱水裡，毛巾一搭搓起澡來：「反正怎麼也得五六年，到時候再說吧，一半咱們置產，一半投進公司。」
林文珺話一說出去，江燁就看她：「只說擴建機場，沒說火車站啊，你有朋友告訴你的消息？」
廣告部送來的那些建議，林文珺覺得都不好。
小米搖頭：「當然不是！」她從她的抽屜裏面拿出碟片，盜版的，正版還沒引進呢，封面上四個帥哥一個美女。
江燁還想說什麼，林文珺抬屁股走到書房，從書架上把她的畢業證書拿出來，又走回浴室，把畢業證攤開給他看。
「林總，我是姜晨，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問的人越多，他越是不賣，回去還好意思炫耀給林文珺聽呢：「估計是真要漲了。」
「哎哎！」江燁叫住她，「你跑什麼呀，我有事跟你商量呢。」
「不能動。」林文珺從面膜那兩個窟窿眼裡看他一眼，「你不看新聞啊，那邊說不定比虹橋這邊還更快呢。」
過年這幾天，林文珺還歇了歇，江燁一天都沒在家留，天天往外跑。
小米追完了漫畫，還等日本拍劇呢，結果台灣先拍了，她趕緊買碟來看，台灣都已經播完了，火得不得了！
「下個故事，由你決定！」
回蘇城老家只要二十分鐘。
「不止。」
「中國申請舉辦世博會了。」
「你們這個項目是在哪兒？」
「應該差不多，那邊要拆就是要擴建機場和火車站的。」
現在還只是有這個風聲，真等到拆遷還有幾年。
「什麼事？」林文珺還站那兒不動，看他慢慢騰騰的m.hetubook.com.com，拉張椅子坐下來，拉開抽屜，從抽屜最下面摸出張面膜來。
嚇得宋爽就當沒看見，就林總老公那樣個長相，那個身板，半夜要是看見這些消息，還不得揍人？小夥子經得起幾拳頭呀？
林文珺看他搓起澡了，準備出去。
「沒人告訴我，我自己猜的，南站和新客站還是在市區，地方有限，肯定是要在郊區再造一個的。」她現在就盼著通高鐵，交通一方便，以後去哪兒都快得多。
小孩的數學能有多難，江燁人一抖，坐到小書桌前，這是為了圓圓寫字，特別買的小桌子，她自己挑的。
「你之前不是說想動的嘛。」
《流星花園》
「虹橋那邊已經在規劃了，浦東那塊地就荒廢著，十年八年可能政府都沒規劃。」江燁盤算過，虹橋不能動，浦東那塊本來就是申九廠的倉庫用地，租都租不掉。
還有一個發消息給她，說想跟林總致謝，想問她林總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咱們這套老洋房，現在已經二百沖三百了。」
「之前是之前，你們都沒看新聞啊？」江燁用老婆的話來堵這些人的嘴，「已經申博了，申奧一過，申博再一過，我那塊地可不是現在這個價錢。」
這是他飯桌上聽來的消息。
這誰？這哪來的？
三款男孩都在她對面的樓中，亮起三盞燈，而女孩手邊還有許多個沒有打開的圓罐。
學區好，房子好，直往上漲。
「一千還不夠啊你？翻倍還多了。」江燁算一算，不算公司，只算房產，家裡房子商鋪加起來，離一千也還早著呢。
午後上班喝一杯英式檸檬紅茶，戴眼鏡的清冷上司，誇她工m.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m•ｃｏｍ作認真。
就算不拆遷，這塊地的價值也比他原來預估的還更高。
「怎麼會？她十以內的已經會算了呀。」就是搭進搭出，有時候懂，有時候忘，一看江燁這個臉色，估計圓圓要哭，她下樓去哄女兒。
江燁上樓來：「我不行，你去教她吧。」圓圓都快被他嚇哭了。
「你覺得，把浦東那塊地歸進公司怎麼樣？」占股還能多點。
廣告是由三段內容拼湊起來的。
江燁只出了錢，手裡兩塊地沒肯算進去，他盤算過了：「我們現在搞，也是小打小鬧了，現在的地可不是91、92年那會兒，就算是那會兒，也得有資本撐腰。」
她看看描紅本，再看看江燁：「我教完語文了，你來教她數學吧。」
「不多。」林文珺嘴角一翹：「原來那套三室，買的時候二十萬，貸款到現在還沒還清呢，市價已經快八十萬了。」
這個劇，連林文珺都知道，她笑了：「那就按這個思路拍廣告吧。」
「就不知道拆不拆得到咱們那塊。」
「不知道，但有經營的比沒經營的補得多。」他那塊地就是倉庫，跟人家開廠營收的不能比。
「嗬！」江燁嗬笑一聲，「世博會？奧運會都還沒申請下來呢，93年就在申請了，這都多少年了？」
「但我看怎麼也不會少於一千萬吧。」那邊上次拆遷還是二十年多前了，還幾乎全是田地，江燁保守估計了一下。
宋爽看她一眼，不太忍心告訴她，那五個男孩以為是在跟對方競爭代言合同，他們都有她的電話號碼。
93年只差兩票輸給了悉尼，那天晚上多少人擠在一起看電視，聽廣播等宣布啊，還不是沒和*圖*書申請上。
「什麼劇？」台灣劇不都是武俠片和瓊瑤劇嗎？
北京辦奧運，浦東這塊地不還是翻不起來么。
但也選出五六個，高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子。
「不算快了，先規劃再施實，也得要個五六年吧，那邊這麼多小廠子，要停工要安置工人，都不是一時會兒能談好的。」
廣告布景中星星燈火太陽，用的是舞台劇那種紙板，用色活潑大胆，整個風格在童話和現實之間，才剛播出，熱度就比百年那支廣告片還大。
下班到家，泡一杯微酸莓子茶，對面窗長發玩搖滾的男孩，彈唱給她聽。
不過，也就是因為每天簡訊都不斷，張也終於跟她表白，這要是再晚一點，她就先表白了。
公司的錢，一半是集資，一半是貸款。
江燁捂著額頭往浴缸里一靠，跑工地跑了一天，往熱水裡一浸，整個人都活了：「我跟老蔣，還是我年輕點，這種事得我挑頭啊。」
林文珺也是兩輩子頭一回碰上拆遷，她問江燁，「這種補償能有多少？」
化妝師懂了：「明白了，您想要清新型的。」本來這些人底子就好，挑選的第一條，就是皮膚不好的不要。
一一對應上之後，安排他們拍果茶廣告，女主角選了一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孩，站在幾個男生中間，嬌小可愛。
他這才回來跟林文珺商量。
還是王志國帶人來問的，江燁手上夾著煙，一聽來意就立刻搖頭：「這塊地，我現在可不賣。」
江燁皺皺眉頭：「什麼新聞？」還能他不知道的大新聞？
連網上都有在討論的，問那幾個男孩是誰，大家最喜歡哪一款。
一直還租出去當倉庫用，江燁本來跟人對半，有錢了就把地全拿過和-圖-書來了：「那邊已經在規劃了，要拆遷。」
「嗞！」面膜一貼上臉，有點涼，林文珺抽口氣說，「不行。」
回來就是倒頭大睡，睡醒了就要吃，跟剛來海市接工程時的狀態差不多了。
電視上正在放她們公司的果茶廣告，清一色美男，全是從校園裡選上來的，林文珺大海撈針，一個明日之星也沒撈著。
看照片還一般，真人帥哥的衝擊，還真有點扛不住。
林文珺不同意：「這樣吧，等宣布了，我們國家要是沒申請上，你再動這塊地的腦筋。」
陽光運動型，儒雅書生型，搖滾音樂型……
江燁往床上一躺，手機在床上震了一下，他隨手拿起來掃了一眼。
江燁沒話說了，但他這個人不會因為這點，就真的不再打地的主意，真正讓他按兵不動的，是有好些人來問他這塊地了。
小米舉起手來：「我有個提議。」她覺得說出來有點羞恥。
林文珺親自坐陣，改造他們，指點化妝師：「對，自然一點，眉毛濃一點，口紅拍一點，要顯得氣色好。」
林文珺給他泡好枸杞蜂蜜，看他大杯喝下去，提醒他說：「你現在可不是三十剛出頭了，身體底子好，這麼個拼法，還能再拼幾年？」
她也剛洗了澡，正好敷個面膜，嗡聲說：「說吧。」
全部改妝完畢，再站出來的時候，整個公司的女孩都激動了，宋爽站在林文珺身邊：「不錯，那廣告咱們搞個什麼風格的？」
女孩清晨泡一杯陽光菠蘿果茶，追公交車時，玩滑板的男孩帶了她一程，還在窗外向她揮手。
她們是果茶品牌，皮膚不好，可不行。
資本的累積，當年快人一步的，現在差不多就快爬到塔尖了。
江燁想了想：hetubook.com.com「就算中一個吧，那肯定是奧運會，這都申請八年了，抗日那都打下來了。」中標一個，第二個就比較懸。
「這麼快？」林文珺有些吃驚，這才01年啊，那邊那麼快就拆遷了？
「3+2等於幾？」江燁問。
「建材廠的倉庫。」林文珺當然記得，那時就是她建議江燁把地吃下來的。
宋爽緊緊抓住熱度，立刻做了一輪新推廣，投票選擇下一支廣告的主角。
「就因為申請了這麼多年，輪也該輪到我們了，真要申請下來，奧運在北京，世博會肯定在這舉辦，浦西哪還有大片的地，肯定是在浦東建場館。」
其中有幾個，大半夜還在給她發消息。
「就是，像燈神一樣。」每打開一個茶罐，泡上一杯果茶，眼前就會出現一個這樣的男生，「就像台灣那個電視劇那種。」
小米申請全程跟拍，她偷偷跟宋爽說：「宋姐，我覺得吧，讓林總搞娛樂公司，肯定也能搞起來，真的好帥呀。」
林文珺坐在桌邊教圓圓寫字，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指著描紅本上的字說：「這一筆，要再直一點，對！」
這個家一開始是按法式裝修的，現在客廳里東一堆圓圓的東西，西一張粉紅色的芭比課桌，基本上也看不出什麼法式來了。
林文珺鬆口氣，上樓打開電視機，下面滔天洪水，她也不管了。
「就八萬人旁邊，華亭那塊。」江燁一直眯著眼睛，揉眉心，說完突然笑起來，「虹橋那個，咱們原來吃下來的那塊地，你還記得嗎？」
在新聞晨報上做宣傳，公司的郵箱每天都是爆的，廣告創意沒多少，有很多是問廣告里的果茶男孩們的。
現在只是規劃，等真拆遷，他們光房子商鋪也已經破千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