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妮妮雙手緊握在一起，置於胸前，期待地仰起頭。
秋風輕輕吹動著樹枝，葉片緩緩飄落，踩在落葉上，咯吱作響。
程明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陳霓裳人小鬼大地想到，成熟了，但又沒完全熟。
「因為小明已經有一位女朋友了。」
「真是像豬一樣。」
鈴音鈴鈺來燕京找妮妮玩，程明陪了她們一小會兒就去學校里「坐牢」了，但怎麼連小黎都被算在這裏面啊。
「想啥呢。」程明直接彈了一下妮妮的額頭。
除了真想她了，還有收集情報的原因在嗎？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小藝。」
「會臉紅心跳的那種啊！可是我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小明你真的親了嗎？該不會是騙我吧？」妮妮狐疑地問道。
「程明，起床了，你該起床了，再不起床我就要咬你了。」
「明明我就在這裏，就算你玩膩我，這邊不是還有一個小的嗎？」
「可是沒有比這好的解決辦法了吧？你又不幫忙。」
「為什麼是又啊，她們都是小孩子，等她們長大就忘了這茬。」
好在是妮妮看見，不是陳姨或是嫂子啥的，連哄帶騙矇混過關，還有補救的機會。
「對不起，我錯了。」
心理年齡已過三十的程明完全是把她們當女兒對待了。
「只要你幫我們保守秘密，不管什麼願望小明都可以幫你實現哦。」
「好呀好呀。」
重新振作的妮妮撞進程明的懷裡，抱了他一下，就歡呼地跑進了校門裡。
「姑媽，小明欺負我。」
外表是小孩子，但真實年齡可比你還大，一路追了過來。
陳孜藝的話響徹在耳畔，明明認識沒幾天，卻對她說這種話，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邊離妮妮的學校有點遠，加上紅綠燈的等待時間，有點趕不上她放學的時間。
「嗯，好像是玩累，欺騙小孩子，可是會遭天譴的。」
一會兒要抱腿盪鞦韆，一會兒要騎肩膀。
程明坐上計程車，還有一半的距離時，陳孜藝又回了個電話。
「因為你困惱的樣子很有趣，我就忍住沒幫忙了，直接親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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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姑媽不也是小明的女朋友嗎？」
「一想到妮妮剛才說的話我就睡意全無了，你的臉咋回事？非禮女孩子被打的？」
「因為是妹妹嗎？你這個妹控，可小憐總不是你妹妹吧？」
「知道了，我去看看溫舒雅的情況，待得還習慣不。」
「覺得這裏怎麼樣？」
「早就和好了，因為我們都看到她們和小明親密的樣子了，誰也說服不了誰，得出的結論就是大家都是小明的女朋友，並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收集你們關係親密的情報交換，我剛才就是來收集情報的，沒想到這麼簡單就看到了。」
「壞孩子是該教訓教訓。」陳孜藝翻過一頁，目不轉睛地說道。
「為什麼？」妮妮歪著小腦袋反問道。
「那才不是夢呢！我剛才睡覺沒做夢。」
「我倒是沒看出哪裡不一樣，妹妹這一點是很不一樣。」陳孜藝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不過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了，從今天起我們都是小明的女朋友，關係更上一層樓。」
「連吻都不是，小明小氣鬼。」妮妮氣呼呼地鼓起臉頰，「明明都親了姑媽的，我也是女朋友啊。」
「我推你坐鞦韆好不好？」
「是是是。」
看來是想讓程明找到她們。
「好耶，最喜歡小明了。」
不然他這個拒絕清北的人，不見得有些人會給他好臉色看。
「認真的嗎？沒在開玩笑？」
程明打算在清北蹭一周左右的課，這事也得拜託老吳才行，不能火急火燎地說走就走，禮數要到位。
「小明半小時後記得叫來醒妮妮的同時別叫醒我了。」
程明完全不知道這事啊，她們上次見面是暑假的時候。
程明誤導失敗。
程明背上的妮妮悄悄地眨了下眼睛。
同時附贈上彩插的草圖，上色之前更有感覺一些。
「這樣嗎？」
和_圖_書「誒嘿！」
溫舒雅啪啪啪地打著程明來臉頰，張開小嘴威脅道。
尋聲而去，聲音越來越清晰。
妮妮乖乖地閉起雙眸，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
程明慌張地跑上前去，穩穩地將她抱在懷裡。
「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在看書。」
在萬泉小學的校門口外，妮妮踮起腳尖說道：「小明，小明，分別的吻。」
「摘星星摘月亮什麼的，我還是不行的。」
「妮妮，你剛才是不是做了一個要當我女朋友的夢？」
妮妮看到程明，在鞦韆盪到高處的時候，鬆開鞦韆，整個人朝著程明蹦跳飛來。
「小女朋友該去上學了，小明送你女朋友去學校吧，我這一回是真要睡了。」
「話說妮妮剛才為什麼說另一個女朋友這種話？」
走到公園的中央處，程明聽到了妮妮的「哇哦」聲。
「結果呢？不會你們到現在還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吵架嗎？」
下次見面更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格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會的，會的，一定會的。」
「她們不一樣。」
「當然是認真的啊，小明你把女孩子的心意當成什麼了，鈴音和鈴鈺說了她們長大后也要當小明的女朋友，小明讓她們住進了新房子，給媽媽找了工作，還經常陪她們玩，她們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糟糕，她們說這個要保密的。算了，反正她們遲早會告訴小明的，所以我也要當小明的女朋友。」
溫舒雅正在整理自己的桌面，她不打開電腦，沒連上網就不自在。
「很危險的啊，摔倒了怎麼辦？」程明板起臉來訓斥道，有活力和貪玩是好事。
溫舒雅喊了兩聲，程明沒有回應，回頭望去，程明發出細微的鼾聲，已然入睡。
只見陳霓裳坐在鞦韆上，來回蕩悠著，幅度很大，而陳孜藝則坐在一旁看著書，手指撫過鬢髮。
只許一個願望什麼的，我才沒這麼傻，只要當上了小明的女朋友，願望機就是無限的。
「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嗎？」
「唔嗯……」妮妮嘟囔著夢囈聲，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
「
wｗw•hｅｔｕbｏｏｋ.coｍ•cｏm要懲罰我什麼？」
「嗯嗯，因為小明是萬能的。」
「小藝，醒了沒，麻煩你先去接一下妮妮，我這邊有點趕不上，你先過去穩住她。」
程明本就要出門一趟，去拜訪老吳和其他人，算是順便送妮妮上學。
「就知道使喚我這個大女朋友，我早醒了，都這個點了，再睡下去今晚又不用睡覺了，我本來就想見你，已經在去萬泉小學的路上了。」
程明還想打電話問陳孜藝人在哪裡的時候，結果卻回復——「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是小的，姑媽是大的。」
這都什麼奇奇怪怪的遊戲啊，你們真的是小學生嗎？
「知道錯就好。」
「親我一下，要嘴巴那種，和姑媽一樣。」
程明在手指上塗了點口水，再擦過妮妮的嘴唇，模擬出觸感和濕潤的感覺。
「妮妮，能不能別把剛才看到的事情告訴別人？」陳孜藝在妮妮身前蹲下身子，合掌說道。
陳孜藝牽起妮妮的小手，左右搖晃。
「哇，是小明。」
「姑媽，真的嗎？」
「這就是親嘴嗎？感覺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妮妮的手指抵在嘴唇上，失落地說道。
「等你長大再說。」
「但小明遲到了也要接受懲罰。」
「那不一樣。」程明再次重申。
妮妮要是真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什麼的，被她媽媽或是別人聽見，程明反而不慌。畢竟小孩子小到一定程度，就會被當成玩笑話對待的。
「別想著矇混過關啊。」程明扯著妮妮的臉蛋說道。
妮妮捂嘴偷笑，彷彿贏了一般。
「謝謝你。」陳孜藝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妮妮的小腦袋。
溫舒雅的小手撫過程明的鼻子和嘴唇，終究是沒勇氣偷偷幹壞事。
「準時叫醒你就不錯了，還嫌七嫌八的。」
答應了小孩子的事情不能輕易食言，沒了公信力就難辦了，至少也得有個備選方案才行。
「這件事情要跟所有人保密哦，噓……」
程明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從陳孜藝的房間走去，她側躺在床上，撩著妮妮的髮絲把玩著。
「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不能溫柔點叫醒我嗎？」程明的眼睛眯開一條縫說道，臉蛋有點疼。
程明和陳孜藝還是太鬆懈了，沒啥危機感。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溫舒雅拉過被子給他蓋住胸口，雙手托腮，整個人趴在床上，看著程明的睡臉，想起兩人經歷的種種，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所以妮妮那時候要程明把陳孜藝帶回來了。
程明剛才就想問妮妮了，但一直沒找到機會，這詞明顯不在她的詞庫里。
陳孜藝輕輕搖晃著妮妮的肩膀，溫柔地喚醒她。
玩膩了鞦韆，程明又被妮妮拉著在公園裡亂跑瞎逛，到天色昏暗，程明和陳孜藝才準備返程。
妮妮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
程明的前胸背著妮妮的書包，後背上背著妮妮，托著她的小臀。
「那妮妮可以幫我們保守秘密了嗎？」
「遲到這事我道歉，但以後別再做這麼危險的行為知道了嗎？」
「這話我都聽膩了，小明，放學的時候回來接我吧？」
「我小眯了一會兒，拜託溫舒雅叫我起床，結果就這樣了……」
「小明！果然又變成這樣了，都怪你太寵她們了。」陳孜藝攥緊拳頭說道，要不是現在使不上力氣，已經一拳揍向。
「那個，就是……如果這件事情被她們知道的話，小明就不能再來我們家玩，妮妮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吧？」
「我要和姑媽一起睡覺。」
「你沒睡啊，還是剛醒了？」
妮妮飛撲到床上。
「看我幹什麼？又不要是我親妮妮，也不是親我。」陳孜藝冷漠地說道。
你到底站在哪一篇。
「我們在學校旁邊的曙光公園這邊等你，記得來接我們回去，太晚的話，你知道後果吧？」
「那你先閉上眼睛，在我說好之前絕對不可以睜開偷看，不然我就不親了。」
剛剛還說不能對小孩子食言的，程明的公信力啊，但是不露餡就行了。
不會後悔嗎？
只是她們在程明的視角里喜歡撒嬌搞怪。
「想讓我幫你們保守秘密也可以，但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嗎？」妮妮撅起小嘴，開始討價還價，真的是和-圖-書學壞了啊，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壞榜樣還不少。
剛被警告懷疑一通，轉頭就被人給撞破了。但這也怪不得他們，分離幾月，能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本就不多。
「你想象的親嘴是什麼樣的？」
「程明，程明……」
不對，她們都六年級了，再過不久就是初中生了。
「我也是沒錯，但我媽，還有嫂子和外婆她們不會認可這麼荒唐的事情，現在可不是古代，社會上也是一夫一妻制居多。」
已是深秋，楓葉火紅，梧桐金黃。
「真是個大戶人家，卻又感覺有些冷清。然後你把別人的寶貝外孫女拐跑了？要是你腳踏好幾條船的事情暴露了會怎樣？」
「怎麼這樣！明明是小明先遲到的。」
「小黎和小憐當時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她們忘了嗎？還是越陷越深了？」
「誒誒誒！只是親小嘴而已啊。」
「大概會死無全屍吧，好累好累，麻煩二十五分鐘后叫醒我。」
雖然沒真的當過爸爸，但這是程明的育兒方針。
程明連鞋都沒脫，身體呈大字狀躺在了溫舒雅房間的床上，神經本就緊繃，還被妮妮搞了一趟過山車，累上加累。
「活該，妮妮，醒醒，該起床了。」
這一幕怎麼似曾相識啊，既視感嚴重。
「噓。」
「馬上就到！」
「我才沒那麼幼稚，我也要當小明的女朋友。」
雖然這個公園很大，但考慮到陳孜藝她們是步行，應該是靠近學校這邊。
程明去拜訪老吳，偏偏他這邊又有別的客人，一起泡茶聊天，介紹程明，說起競賽的各種事情，不知不覺就快過了一下午。
「鈴音鈴鈺說的啊，關於小明的女朋友是誰這件事情，我還和她們吵了一架呢，爭論誰才是小明的女朋友，她們一個人說是靜靜，一個說是小黎，我當然說的是姑媽，我可是站在姑媽這邊的。」妮妮拍著平坦的胸脯邀功道。
「妮妮沒動靜了，是睡著嗎？」程明問道。
程明一口應下。
程明朝陳孜藝投向求助的目光。
但也得分清什麼事情能做和不能做。
「我去午睡了。」
兩人壓低聲音做了噓聲的動作，對視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