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因為這件小事,三叔和趙四爺逐漸產生間隙,埋下隱患

接下來的好一段時間里,四夾會的所有兄弟,都不再去搞「四夾」,龜縮不出,以此來躲避條子的鐐銬。
三叔聽了這些話,自然知道周計天想要表達什麼。
趙四爺喝了一杯茶,接著說:「我收到消息了,是條子那邊在舉行掃黑行動,現在整個武漢的地下勢力,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幾個場子的兄弟一起被掃,這裏面肯定有蹊蹺。
三叔聽了這話,更加愕然意外。
另外,不是說夾玉生意比較安全嗎?怎麼也成了打擊對象?
再加上場子太久沒人去看管,就會長草。好幾個車站,已經有新的扒手團伙入駐,雖然條子抓了不少,但是每天卻依舊有不少扒手在頂風作案。
趙四爺聽了這話,也就不好意思再提要我三叔留下來幫他洗白的事兒。
「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打算讓所有的弟兄都收著別亂動,誰要是手癢敢亂來,我砍誰的手!」
趙四爺現在的擔憂,很有必要。
心中對我三叔開始有些怨言,這些天來他一直好好伺候著我三叔,可是到了這關鍵時候,我三叔卻一直都沒能給他提供幫助,這和白養一條豬有什麼區別?
此話一出,三叔立即一怔,滿臉的懵逼意外。
趙四爺陰沉著臉,「有這種可能,但是沒證據,我們也不能把人家怎樣。」
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趕緊找到其他經濟來源,不然四夾會絕對會散夥。
他一直以為是周計天在暗中使壞,可卻不承想,周計天也被搞了。
錢沒入賬,場子還被人霸佔,這簡直就是雙重打擊。
「趙四爺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總覺得周計天在搞鬼,您別看他表面上不聲不響,暗地裡肯定在戳我們背脊。」
趙四爺就說:「條子抄了我們好幾個夾牌場所,我竟然沒提前收到一點聲響,真是日了狗了!」
趙四爺一看,三叔竟然不通知他一聲,就提前收拾好了行李,臉色鐵黑,心中越發不喜,暗暗想著,這小子是打算不辭而別嗎?
又過了幾天,趙四爺又怒氣沖沖回來。
所以這半個月來,他除了打探白老爺的消息之外,還四處去尋找「大魚」,只要尋找到合適的目標,他就會果斷撒網,撈一筆錢就離開武漢。
三叔微微皺眉,說:「嚴打這才過去多久,怎麼又要開始折騰了?」
他心明如鏡,知道要是再不走,恐怕就會惹來一身髒水,於是這天便收拾行李,準備去和趙四爺告辭。
三叔想了想,眉頭緊皺,搖了搖頭,說:
趙四爺說:「我也只是道聽途說,具體是不是也沒個准數。」
轉眼才半個月過去,四夾會的銀房裡面,就開始吃緊。
「現在正是四夾會的危難之際,希望你能幫一幫我!」
另外,之前我三叔一直主張主動去除掉周計天,這和趙四爺求和求穩的想法相違背,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二人的想法不一致,也埋下了一枚暗釘。
趙四爺卻苦笑,說:「墨玉堂也被抄了,周計天現在是在逃人員。」
只可惜三叔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說實話,像我這種從小到大混在江湖泥潭裡面的人,要想做生意真不容易,因為我m.hetubook.com.com沒那個腦子,稍不留神就可能被那些奸商給坑個精光。我有個表哥,兩年前金盆洗手去做服裝生意,結果三個月就賠了三十萬,後來回來搞夾牌了,兩年又攢了四十萬。」
趙四爺卻苦笑,說:「周計天不是那麼好搞的。」
「所以咱們得避避風頭,不然肯定會成為活靶子。」
周計天對他這樣掏心掏肺地聊天,無非就是想我三叔留下來,幫他把四夾會洗白,然後一起做生意,發大財。
可如此一來,四夾會就沒了油水進賬,每天只出不進,單單上百號兄弟的花銷,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三叔這話算是提前堵死了趙四爺的嘴巴。
他打算再過些時日就離開,既然在武漢這邊找不到白老爺他們,那繼續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
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現在手頭上沒多少錢。
「咱們四夾會,除了夾玉風險比較小點之外,其他三樣,夾錢,夾牌,夾古玩,都是明晃晃的違法生意,要是嚴打真的落下來,這次不知道還能不能僥倖躲過去。」
隨即他看向我三叔,說:「玉袁老弟,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們四夾會迅速洗白?」
趙四爺又說道:「其實我一早就想轉行了,現在搞『四夾』已經賺得足夠多,我想洗白做個正經生意人,只是一直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趙四爺對我三叔的疏遠,我三叔自然早就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上。
然後嘆氣一聲,說:「哎,我收到風聲,國家上面好像秘密下來了政策,說要開始第二輪嚴打,要真如此,和*圖*書恐怕又要回到83年那會兒那樣,哀嚎遍野!」
可是他自己又想不出個好法子,唯有求助於人。他第一個想到的人,自然是他們四夾會的「夾玉高手」穆成東。
三叔就說:「若是趙四爺您擔心出事,其實可以收縮一些業務,把夾錢、夾牌、夾古玩則三個業務轉讓給別人,然後除掉周計天,拿下墨玉堂,專搞夾玉,如此一來,風險就能降到最低。」
半年前林徽音一場大病,他已經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下了聶小紅一屁股的債,之後在北京和胡林、王大錢做了個大局,本以為能大賺一筆,只可惜胡林和王大錢這倆撲街佬沒給他一分錢,還懷疑他是內鬼,最後搞得一地雞毛。
要是趙四爺再這麼不去管他的那些場子,等這些雜草長高了,那這場子恐怕就要換主人了。
可讓人料想不到的是,他在四夾會都呆了差不多一個月了,周計天和墨玉堂卻一直沒有動靜。
三叔聽了這話,大為驚訝,完全沒想到,周計天竟然算是半個樓先生的人。
趙四爺聽了這話,頭大如斗,不由唉聲嘆氣。
轉眼就到了六月多,天氣變得越來越炎熱。
真是奇了怪了。
三叔緩緩點頭,知道趙四爺在擔心什麼。
於是三叔就說:
「媽的,今天算是倒大霉了!」
「現在不比從前,從前沒身份證,容易換身份洗白,現在大家都有身份證,要想洗白,得有內部人員,讓內部人員重新搞個身份證,才能做到盡善盡美。要是用假身份證洗白,那洗了等於沒洗,因為條子只要一查,發現你的身份證是假的,那就很容易和-圖-書暴露。」
此時他心中對我三叔已經產生間隙,很多事情都不再和我三叔商量。
不過這個想法很危險,他也不敢一下子就做決定。
於是說道:
無奈之下,趙四爺又不得不去向我三叔請教方法。
因為在他的認知裡頭,周計天不應該是那種尋求安穩的人,不然的話,當初他也不會主動約趙四爺去冠生園酒樓比試夾玉。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另外,他還不得不防著周計天,因為他知道,周計天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你恐怕還不清楚吧,周計天其實和樓先生也有那麼一點關係,當初樓先生的手下來武漢,周計天就提供過幫助,我若是打掉周計天,樓先生的人找上門來,我怎麼解釋?」
那他為什麼一直都沒動靜呢?
現在他急需要錢,他必須賺到一筆錢,才能去跑長途,不然中途出了什麼意外,一點應急的錢都沒有,肯定會很被動。
「要洗白確實不容易,幾年前我還跟著師父他老人家的團隊的時候,師父就無時無刻不想著將大家洗白,然後找個風平浪靜的潭子安安分分養老,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折騰了好幾次,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又說:「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武漢這邊的政策,肯定在收緊。」
趙四爺為此而焦頭爛額,煩躁不已。
他一拳砸在桌面上,「砰」的一聲,桌面的杯子都嚇了一跳。
三叔一愣,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周計天在暗中使壞?」
「這一波來得有些猛烈啊!」
三叔就忙問:「趙四爺,這是怎麼了?」
時間又過了一周,這天趙四爺突然氣沖和_圖_書沖回來,對三叔說:
可穆成東去了北京大半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根本聯繫不上,就算是聯繫上了,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可還沒出房間,這時候,趙四爺卻來了,敲響了他的房門。
三叔將門打開。
要是嚴打真的來了,槍打出頭鳥,像趙四爺這種沒什麼權貴靠山的,一般都會重點照顧,抓起來當靶子打,最容易死。
還想著,要是這次我三叔還不能給個好法子,解決他的經濟困境,那他就一腳把我三叔踢走,不再接濟我三叔。
最後悶悶不樂地回房間去了。
只是三叔依舊覺蹊蹺不已。
只可惜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有限,他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打探白老爺的消息上面,以至於遲遲都沒能尋找到合適的目標大魚。
「說實話,我沒什麼辦法。」
三叔就想,或許趙四爺的讓步起到了作用吧,畢竟他們雖然贏了,但是四夾會也沒得理不饒人,趁機去吞墨玉堂的蛋糕,算是給足了墨玉堂面子,周計天因此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些天三叔一直在找白老爺的線索,可是卻都找不到。
三叔有個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去廣西暗中靠近樓先生,樓先生神通廣大,肯定知道白老爺他們的消息,只要靠近了樓先生,那自然就能打聽到白老爺他們的去處。
「媽的!我們四夾會分佈在好幾個車站負責夾錢的兄弟,竟然一天之內全被條子掃了!」
之前我三叔和我爸,還有劉文鬧,三人一起在三水種過一段時間的菜,結果差點被一個中間商給坑慘。
三叔想不明白,也就不想再繼續浪費心思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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