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堂有「一龍四獸」,一龍自然是指趙九天這條「九頭龍」,至於四獸,則是土狗、花狸、毛猴和棕熊。
我三叔卻絲毫不怕,立即對身後的手下一揮手,喊道:「弟兄們,捶他!」
反正這個鍋會由真正的任尊來背,他自然要把鍋盡量搞大一點,抹黑一點。
三叔就說:「那還請趙堂主您別阻撓我報仇。」
所以他當即就發飆,唰的一下就站起來,蹬鼻子上眼,雙眼如刀逼視著我三叔。
三叔卻老神在在,不以為意,說道:
趙九天自認為他都親開金口了,任尊肯定會給他一個面子。
更何況我三叔闖入病房的時候,直接無視他,這簡直就是對他趙九天的巨大侮辱,在這西安城內,就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跋扈的。
趙九天在一旁看著,自知這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最好的做法,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將兩邊都壓一壓,等壓下去了,再另做打算。
於是十幾人一擁而上,將趙九天和土狗,狠狠地捶了一頓。
「沒事,我早有良策,可以將這個窟窿捂上。」
「九爺,是誰把您打成這樣的?」
這人名叫陳大雄,是尋龍堂最能打的一個人。
「我要是弄你,別說樓先生了,就算是閻王爺,也留不住你!」
此話一出,趙九天氣勢上就被壓了一頭,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回頭看向土狗,讓他自己來解釋這事情。
趙九天躺在一張木質躺椅上,鼻青臉腫,渾身多處都和*圖*書包著白色紗布。
「你他媽想弄我是吧!」
「趙九天想要搞我?呵呵,可沒那麼容易!」
「我什麼時候去搶了你的人?什麼時候打傷了你的兄弟?你沒證據,可別血口噴人!」
「你說他搶了你的人,打了你弟兄,你說他砸了你的店,打斷你的腿,可你們都沒有證據。」
三叔身後的那些任尊的馬仔,包括陳超、林森等人,早已被趙九天的凌厲氣勢嚇得瑟瑟發抖,臉色狂變。
三叔卻故作神秘,自信滿滿說:「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倒是你,任尊,昨天派人來砸了我的店,還打斷我的腿,這仇怎麼算?!」
別忘了現在他的身份是任尊,而任尊是樓先生的得力助手,身後有樓先生撐腰,自然就不需要給趙九天太大的面子。
「好了,都別說了!」
「既然都找不到證據,那就看在我趙九天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土狗自然是不肯承認,他死皮賴臉說道:
「趙堂主,您來評評理,若是別人直接從您手裡搶走您的一個棋子,還把您的十幾號兄弟打傷打殘,您會怎樣做?」
三叔帶著人如此一折騰,搞得整個醫院都雞飛狗跳。
唯有林森,面色深沉,高興不起來。
隨即一巴掌就甩過去,「啪」的一聲,直接打在了趙九天臉上,打得他踉踉蹌蹌後退了兩步。
「任尊,你是第一個!」
於是依舊傲然,突然冷笑,說道:m.hetubook.com.com
趙九天咬牙切齒,說道:
樓外停著兩輛小轎車,一輛是桑塔納,一輛是吉普。
土狗反問過去,氣勢咄咄逼人。
昨天被我三叔假扮的「任尊」狂揍了一頓,現在還陣陣劇痛。
不過,既然話已經喊了出去,就如潑出去的水,自然不可能收回來,所以就算是硬著頭皮,也得硬頂著,至少在氣勢上不能被壓低一頭。
……
土狗也驚愕駭然,完全沒想到,這任尊,竟然連九爺也敢打,簡直瘋了!
「別說是你趙九天了,就算是趙九十九天來擋住我今天為弟兄們逃回公道的道路,老子照樣一巴掌甩過去!」
現在見趙九天自報姓名,放出狠話,他這才心中一個哆嗦。
「我要親手把他弄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那個恨吶,簡直恨不得對任尊生吞活剝,挫骨揚灰!
又提醒道:「我們現在還沒把白老鬼撈到手,就捅出這麼大個窟窿,恐怕不太好吧……」
三叔卻冷笑,不以為意,輕描淡寫,甚至還陰陽怪氣地學著土狗的語氣說道:「我什麼去砸了你的店?什麼時候打斷了你的腿?你沒有證據,可別血口噴人。」
病人也紛紛閃躲,怕殃及魚池。
尋龍堂的其中一個堂會,就坐落在這裏。
可他恐怕怎麼都不會想到,眼前這「任尊」,並非真正的任尊,而是我三叔假扮的!
林森輕輕拉了拉三叔的衣角,低聲說道:「任先生,見好就收啊……」和_圖_書
然而,土狗卻不知道趙九天的良苦用心,他心中不喜,暗暗罵著,自己的老大哥,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不幫自己據理力爭就算了,還說什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真的很讓他傷心。
三叔捶了趙九天和土狗一頓,就迅速帶著手下撤離。
而這陳大雄,便是四獸中的「棕熊」。
於是就冷冷道:
而此時,車上,陳超和許多弟兄,都大笑不止,今天這一戰,就一個字,爽!
「那老子今日就先把你弄死!」
趙九天自然知道我三叔問出這樣的話的意圖所在,可是他又不得不回答,畢竟我三叔問得那麼直接,他根本無法迴避這個話題。
等這事兒過去之後,回頭再找任尊算賬不遲。
三叔卻當沒聽到,他不但沒見好就收,反而變本加厲,也提高嗓門呵斥道:
早有醫生偷偷撥打了報警電話。
到時候讓土狗給他一個不痛不癢的道歉,就能把任尊打發走。
到時候直接一口把他吃掉,然後再去把白老鬼抓來交給樓先生,樓先生恐怕也不敢把他怎樣。
此時,二樓的吊扇在嗡嗡旋轉著,屋內一片燥熱。
此時,陳大雄站在趙九天面前,見趙九天鼻青臉腫的模樣,很是驚訝。
土狗更慘,本來斷腿剛做手術接回去,現在又斷了,連腿上裹著的石膏,都被敲裂了一大塊。
趙九天立即愕然,臉色狂變。
「你他媽算老幾?」
他剛從太原辦事回來,卻不承想見到自己的老大,被人打得面目全非。和*圖*書
「是任尊!」
警察趕來的時候,他們早已開溜,不見了蹤影。
趙九天作為尋龍堂的老大哥,自然要護犢子。
我三叔今天帶著任尊的手下,風風火火來醫院找土狗,可不是為了解決矛盾的,而是為了激化矛盾!
最後被捶了一頓,鼻青臉腫,牙都被打掉了幾個。
「放肆!」趙九天忍無可忍,立即呵斥,厲聲道:
趙九天完全沒想到我三叔竟然會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醫院這個公眾場所,對他大打出手。
三叔的計策當然不能讓林森他們知道,因為他的計策就是將他們往死里坑。
「反正這裡是醫院,能夠及時治療,他們死不了!」
此人年紀三十齣頭,身高一米八五,渾身肌肉,壯實如牛,而且拳頭上布滿繭子,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這裏被古老的城牆圍成一角,房屋建築大部分還是老舊的低矮瓦房,路很寬闊,坑坑窪窪,很多灰塵。
「你現在就去把那二鎚子抓過來!」
而此時,他身前站著一個人。
他對我三叔說:「任先生,咱們把趙九天打了一頓,趙九天恐怕會瘋狂報復,接下來這該如何是好?」
醫院的護士妹子,「啊啊」尖叫。
偶有公交車或者自行車從這裏經過,捲起一大片灰塵。
「說大事化小就能大事化小?」
「在西安這地頭上,就從來還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
完全沒想到,趙九天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其實三叔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到趙九天,這也不能怪他,和_圖_書因為他之前壓根底兒就沒見過趙九天,只偶爾聽任尊的手下提過,尋龍堂的堂主姓趙,名九天,外號九頭龍。
不遠處有一棟二層高的樓房,這樓貼了瓷磚,裝了防盜網,在這一片破舊房屋中間,這已經算是高檔建築。
若是真正的任尊,肯定會見好就收,借坡下驢。
「我看你是趙九天,這才和你客氣兩句,你他媽還就真當自己是哪根蔥了是吧?」
趙九天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先讓一步,忍一忍,畢竟這裡是醫院,要是把事兒鬧大了,肯定不好收場。
「你別以為有樓先生罩著,我就不敢弄你!」
西安南門瓮城,某一角落。
而且他來這邊,是來探望土狗的,他根本就沒想到會在這邊遇到麻煩,所以沒帶幾個人過來,結果現在三叔帶著任尊的這一幫手下,突然發難,他根本無法招架。
林森就問:「任先生,您的計策是什麼?」
「你……」土狗一時間無言以對,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往死里打,別留手!」
「就是這死土狗,他不但從我手裡搶走朱玉袁,還傷了我十幾個兄弟!」
「呵呵,原來趙堂主也在,那再好不過了,我恰巧缺一個公證人。」
於是說道:「若是我沒得罪那人,那人卻來搶我的棋子,還打傷我兄弟,那這一筆仇,自然要報。」
「土狗打傷我兄弟,要是沒個明明白白的交代,這事兒就沒完!」
打得趙九天和土狗豬頭丙那樣,那真是要多爽就有多爽!
於是站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