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抱住這位從自己初來乍到便始終照顧自己的婦人的手臂,沉默的凝望遠處。
「我才是,我才是。」男人擺手,哀傷的說,「鄙人不才,身無長物,連三次數量的過路費都沒有,創業半生,卻落魄無比,以為是依靠的前任還十分嫌棄我,唉,分手費也不給一點,何其薄涼。」
主持人的手緩緩挪開……
「你整局遊戲正經事不做,錢不掙,卡不抽,凈鼓搗著這些沒用的東西,我也才一個袖珍小車啊,一分錢都沒敢動,你倒好,都差集齊圖鑑了!」松岡禎丞扼腕。
除了沒發生物理家暴外,這已經是教科書級別的失敗婚姻了。
男人咂嘴,堂堂絕世高手怎麼能靠混,混出第二名?
「只要你想離開的話,那位大人就會幫你。」女店主看向小樓。
「?」
某人也長舒一口氣,即使失去了優質錢包,但也避免了窮死街頭的最壞結局。
〔命運卡:詩歌之美在於煽動男女出軌,學問之美在於使人一頭霧水,女人之美在於蠢的無怨無悔,男人之美在於說的白天見鬼。朝三暮四,心猿意馬,此乃大心劫。此卡發動后,隨機破壞場上任意的一則「結盟」效果,並隨機選取一位「結盟」內的玩家,強制與她/他再次組成被破壞的該「結盟」。〕
尹師傅心中大亂,以他現在的資產,如果脫離了松岡這位老實人,很難再堅挺幾回合,就算每一次都使用禁術百分百扔骰到機制格,也很容易遇到慈善卡,把自己活活發紅包到窮光蛋出局。
其他三位始終沒被波及的玩家,將視線投向平平無奇的卡堆。
千代不明白。
但縱使是不夜,也終將會迎來燦爛的明日。
甚至在京都大學開講座,主題是「真正の精英都應該進入東大文學院深造」。
我會與你再會,為你暖手,並且親口說一聲謝謝。
千代沒有去看那些,她只是用力的想藉著太陽那輝煌的光輝看清那個人的臉。
誒,吸血怎麼說,吸血。
千代忽然想到,如果說,只要想離開就能離開,那店主是不是也在其中之一呢?聽說店主在這已經待了快二十年,她以前也是被拋棄,最低級的游女,但一步步積蓄,最後成了收留游女的人。
「而且還老踩中敵人的高級格子,還經常抽慈善卡……算了,畢竟是扔骰嘛,運氣成分居多,真要這樣我也無話可說,可問題是財政支出全靠我,你自己一分錢都不掙!」
到不了的地方都叫做遠方,回不去的世界都叫做家鄉,我一直嚮往的卻是比遠更遠的地方。
女店主又笑了起來,笑得太用力,眼角都泛出淚水,「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只是一個剛剛重獲自由的游女啊。」
血紅的長練穿插在高樓間,橫幅緊系在上面,花葉和金紙被人朝天而灑,引起一場真正紙醉金迷的雨幕。
「我只是覺得更換遊戲內的角色模型,不需要真實氪金,而只是代幣支付,這非常的良心,必須要支持一波。」尹澤擺弄著現在自己擁有的七八個袖珍棋子,有牛人戰士,也有米諾陶諾斯,也有牛頭馬面,還有新春特典的袖珍小熊貓。
「一點收入都不帶,只會張口要錢,天天坐新幹線到全國各地嗨皮,我求求你出門找個班上吧,不要每天與人攀比了。尤其是你還向主持人解鎖什麼新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棋子啊?又是換皮膚換色調的,到頭來還是用你那隻袖珍小奶牛,這錢不是打水漂了嗎!」
傳聞之中,有一位翩翩少年,早年白手起家,鑄就無雙商業帝國,因過於優秀而遭到天妒,在宿命之劍之下,龐大家業在一夜間分崩析離,但少年並未頹喪到底,而是勝天半子,從神明手裡奪得一份氣運,從此大隱隱於市……後來人們只能偶爾聽到有關昔日當世第一人的消息。
「最強卡牌再次出現了!」主持人驚呼,然後覺得還不夠隆重,又說,「這張更是重量級!」
在不夜街做事,對任何客人都要笑臉相迎,無論是迎接入店還是送別離開,無論臉上是否有淤青,無論被抱怨痛斥,都要記得深深鞠躬和道謝。
「那要是松岡君被抽到了,就後輩君這樣的,不是當場咽氣?」日高里菜補充。
「金色卡是最強級別的卡牌,某種意義上就代表了命運本身。但是放心吧,金色卡牌是獨一無二的,所以說卡堆里已經沒有同樣的結婚卡了。」內田雄馬搖搖頭。
「那位大人會去哪裡?」千代忽然問。
載著神靈的鉾車巨大無比,乘在上面的老人們統一穿著白底藍紋的服飾,莊重嚴肅的在人山人海里緩慢行過,車前車后都是踩鼓舉燈的主祭人物。街頭各處傳來的神樂之聲不絕於耳,奉納煙火點亮夜空,花火下是一張張虔誠、帶著希冀的面孔,神聖而盛大。
「你怎麼可以對恩人這麼說呢。」沒想到女店主嚴肅地敲打女孩的頭。
「也不行。」女店主笑著說。
「什麼嘛,那麼高高在上啊,真沒意思。」千代不滿的小聲嘀咕。真羽大人今天還給自己糖果吃了呢,是個很好的人。
來了。
「我不知道,但他出現過的地方,做過的偉業,一定會被傳到你的耳朵,以天下為棋盤的傳說,就是這樣的人啊。」女店主說。
「真羽大人也不行嗎?」千代說出自己認知範圍內最美麗的人。
但對真正的恩人,卻只需要想想就好了嗎?
「啊……沒有。」內田真禮還有些沒適應狀況。
「是啊,但那是幾天前的事了,這場祭典之後,你能重新選擇人生了,無論是想去聽海的潮聲還是看高山的積雪,都由你自己決定。」女店主和藹的說。
「演我?那這張卡不無敵了?強行綁定一個人,然後吸血,完事還能分錢?」島崎信長瞪大眼睛,「太破壞平衡了吧!」
千代看向手裡那張萬千彩紙中的一張,輕輕的折好,收進衣服里。
「而且你好好捫心自問,自從成家后,你有沒有一天為家裡考慮過?整天就是到處旅遊消費,沒錢就找我要,這就算了,過路費和一點奢侈享受我也承受得住,但你拿錢去亂改,開發一些奇奇怪怪的,有沒有想過後續的影響啊?我之前還是首富呢,現在都跌到第四位了!」
我覺得你編的這個故事反而更羞恥一些吧……島崎信長心底吐槽。
這番話說的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那不可能。」松岡禎丞連搖頭,「要是這樣,那還不如湊合著過呢,反正到時候遊戲結算,我的可支配貨幣是最多的,你連過路費都得找我要,拖到後面也是我贏,你頂多靠我混個第二名。」
「不一定,要是有和圖書人願意凈身出戶也可以的。」內田雄馬確信。
「要是有這心氣,有的人也不至於能續命到現在了。」日高里菜替別人有點尷尬的說。
內田真禮簡單的扔骰,骰子咕嚕咕嚕轉了幾圈,恰好走到機會/命運格。她信手抽出一張卡。
但當下局勢動蕩,暫且隱忍,等待時機成熟,再反噬自己的枕邊人,圖謀天下罷。
「由於前輩哥選擇了重金開發花街,該格影響力擴大左右各一格,收益上漲30%,同時獲得一枚區人物卡,該人物卡可以消耗掉,啟發一個尤里卡,有可能是加錢,有可能是縮減其他區域開發成本,也有可能是改造地皮,內容不限,純看運氣抽籤,不過這是一次性消耗的啊,別想多次觸發。」內田雄馬解釋。
這與失敗無異!
「誰又配給那位大人倒酒呢。」女店主吐出一口淡青色的薄霧,將細長煙斗里的雜垢磕出。成熟的女人嫵媚地輕笑一聲,似乎在笑眼前孩子的青澀。
金色卡牌的神力,竟這麼強大嗎。
惹目動人、歡聲笑語的女子們也忍不住在朝小樓看,而當視線捕捉到那位白衣俊生的瞬間,無法遏制的心跳加速,怦然心動。
什麼?這一通下來才到第四?松岡財團的抗風險能力這麼強?
艷紅櫻花雨,絢爛火紅葉,沉睡的古老寺廟——
可憐的松岡君,被壞蛋徹底把握,幾輪前還意氣風發劍指天下,現在已經跟大齡老男人一樣失去銳意進取的心氣。
「?」
「……廢話,你用我的錢,改造我的地,還不準讓我操作一下了?」松岡禎丞無語。
「沒關係的,生活雖然很艱難,但只要攜手同心,總能熬過低谷的。」內田真禮堅毅的說,「而且你那麼厲害,一定能夠東山再起的。」
「多說無用,我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想不到和我組建家庭的伴侶,居然是如此用心險惡的大資本家,真是看錯了人。」尹澤搖頭嘆息。
千代似乎聽過類似的事情,她努力踮起腳尖隨著眾人的視線望去,只能看到小樓上的一抹模糊的酌酒白影。
在場的人都體會過這種破壞平衡的卡牌威力,立刻翹首觀看。
「嘖……」
「在看那位真正的豪傑。」店主似乎是嫌歌舞的喧鬧,側了側頭說,「這場祭典是他慷慨主辦的,任何人都可以免費參加,免費喝酒,盡興為止。」
「還是消耗掉吧。」松岡禎丞忽然出聲。
有的人甚至站起來看。
每位玩家的表情各有不同。
「……真是走大狗運啊。」島崎信長看向松岡禎丞的眼神飽含著憐憫。
林林總總,三三四四。
日高里菜抱起手在沉思。
「是的,所以至多會被那位大人看一眼,但斟酒依舊遠遠不夠的。」女店主嘆息。
松岡禎丞最為平靜,畢竟對他來說只要離婚就是最好的。
內田雄馬只是倉促一瞥,緊接著就眼露精光。
松岡禎丞聞言,疲憊的臉終於露出希望的笑。
「好神抽!」內田雄馬再次驚呼。
這裡是不夜之街,永遠燈火通明,永遠無悲無痛。
「那我就跟著他的步伐走。」千代抬起小臉,臉上滿是堅毅,「我一定要親口對他說感謝,替她斟酒。」
跨越茫茫多的距離和時光,她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沒看到,就在幾秒的恍惚之中,白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小樓,只留下hetubook.com•com
一顆失去了什麼的,空蕩蕩的心。
「那也不能做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尹澤十分堅決。
「?」
「那他是為了什麼呢?」千代下意識追問。
內田雄馬趁大家都各自思量,無暇分心的時候,悄悄把道具硬幣塞到了衣服內側口袋的最深處,然後把正常硬幣放到顯眼處。
那麼疼愛自己的母親還是選擇了賣掉自己,換取糧食養活弟弟,而現在,有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卻無償的又帶回了自由?
一貫強硬洒脫的女店主也露出了懵懂女兒家的臉色,她慢慢地重新給煙鬥上葉,倚靠在門柱旁邊,迷離的看向小樓的方位。那個模糊的白色影子重複著舉杯的動作,沒有朝喧囂熱鬧的祭典看過一瞬,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譬如斥巨資盤下金閣寺數月,只因想體驗一下帶有歷史氣息的湖景房。
「是的,從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游女了,那位大人在今天為所有想要離開這條街的人都贖了身,這場祭典的內容正是——自由。」女店主低聲說。
「……我也不知道。」女店主又喃喃的重複了一聲。
「她們在看什麼?」千代不解的看向店主。
「恩人?」千代十分不解。
「好的,那我開始了。」內田雄馬一個精彩的彈指把鋼鏰往上方拋去,精準的接住,用手掌覆蓋。
為什麼呢。
「分就分吧,長痛不如短痛。」松岡禎丞滿臉的憂愁,像極了40多歲被破碎家庭逼迫到走投無路的焦慮患者。
佐倉綾音抿著嘴唇,張開口,又閉上了。
「等會等會,這效果什麼意思,我有點亂,能否捋一捋……」佐倉綾音說。
松岡禎丞被提起這份沒有感情鋪墊的婚姻,頓時悲從中來。
「你也知道這個蠻不講理啊……」松岡禎丞無奈,他后怕的抹掉額頭汗水,「快快進行效果的處理吧,求求了,讓我擺脫這位德古拉。」
出現在大家視野里的——是字。
「一個人喝酒?」千代感到疑惑。如果真是攪動時代風雲的大人物,身邊怎麼會缺少斟酒的人呢?就算是最潦倒的酒客,只要能付得起錢,也不會被忽視,又何況是能夠辦起如此祭典的存在?
空調暖機的聲音嗡嗡響,桌上的飲料已經是續了第三茬了。
「哪有這樣蠻不講理的效果?我連反抗都做不到嗎!」尹澤開始質疑起該遊戲的策劃水平。這效果簡直是被出軌法則的具現化,是牛頭人奧義的究極。
請等著我吧。
種田梨沙嘆為觀止。
「不錯,但只是發動時無法被無效化,該卡已經發動過了。」內田雄馬聳肩。
「我,我也在其中嗎?」千代一下子便愣住了。
「嗯,姐,我這裡有一枚硬幣,待會我拋投,字朝上則選取前輩哥,花朝上則選取松岡前輩,你有疑問嗎?」內田雄馬看向家姐。
財產問題也就罷了,每一回合還要吵架。冷戰、冷暴力。
「去收拾一下吧,是回家鄉還是去其他地方,都由你。」女店主拍醒了正怔怔入神的少女。
「所,所有人的話,那得多少錢呀?」千代驚愕,她笨拙的掰著手指頭開始數,但她只會十位數的算數,擁有最貴的物件還是店裡發下的細布衣服。根本無法想象買下整條花街所需的天價金額。
數不清的人都在向小樓揮手,每個人都滿懷心意,彷彿在呼喚遠方夫君般
m.hetubook.com.com的痴情。
譬如在紅燈區揮金如土,包下整條街區,載歌載舞三日不休。
男人前一秒還行走在蓮華王院的主佛堂中,這裡有上千尊立式觀音像,用柏木雕刻而成,並以金箔包裹,每一尊都有二十多雙手臂,莊嚴肅穆,令人難忘。下一秒就站在京都先斗町的霓虹燈色下,再一跨步,已來到鴨川河旁,與江中白鷺作伴相處,眺望晚霞。
「唉,強扭的瓜不甜啊,既然已經貌合神離,那我也不強迫了。」尹澤深沉的說,「我也不是什麼貪得無厭的小人,其他的我都不要,你就把東京大學、京都大學和兩大都市圈給我吧,其餘的都歸你。」
「不錯!這張卡所蘊含的神力就是使海枯石爛的誓言也要失約!前輩哥和松岡前輩的婚姻同盟當然也無法免俗!你們的家庭將被撕裂,然後兩者其一將與我姐重新結婚!」內田雄馬快速的說,字詞如同出膛的火彈般熾烈,他的語氣高昂而雀躍。
那是,金邊!
希望是堅韌的拐杖,忍耐是旅行袋,攜帶它們,人便可以登上永恆之旅。
「你別想誆我,結婚卡的效果是最優先的。」尹澤保持穩重的說。
而後又坐在一處小樓,在這條最大的花街,他低頭俯視,看見了走過花見小路的舞伎與藝伎們的婀娜身影。
就因為他是大家口中的,連命運都能反抗的英雄嗎?
「那就拜託了。」男人感動的說。
「這,這樣啊。」內田真禮的眼神開始有些慌亂,朝某人微微鞠躬點頭,「那,那請多多指教了。」
有人曾以為會永遠受困在這裏的夜晚中,面對陽光忍不住在抹淚。
「?」
島崎信長則一副已經習慣了的安詳。
內田真禮看了眼這兩個好友,一時間也感慨良多,想不到一場遊戲竟讓手足相殘,果然人性很難經得起考驗。她從開局之後,自身情況始終保持在中下的水平,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奇遇,估計也就維持著目前的積分到遊戲結束了。
「呵呵,我怎麼會犧牲千代呢?我豈是辜負這番仰慕之情的狼心狗肺之徒?」尹澤輕笑。
「是你強行要跟我結婚的吧!我都不能拒絕!」
島崎信長家驅趕外敵,鎮守關西,天下布武的野望還恍如就在昨天,然而就算強如第六天魔王也不敵天命,最後隕落火焰本能寺。所以白衣俊生手撕黑夜迎朝陽的事迹,才更顯得難能可貴和霸氣,才真撐得起當世英雄的美名。
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有不需要支付代價就可以得到的禮物呢?她以前撿走了一些村裡領居家丟棄的爛乾柴,都被咒罵了好幾聲。
「千代又是誰家的小姑娘?」島崎信長撓著頭髮,分外好奇。
千代一時間不太明白,特別是自由這個詞,她只是垂下好看的眼眸,手指交纏在一起,就如同擰結起來的心情一樣,有些傷感的說,「可我才剛剛被父母賣給您。」
在初陽的一絲光透過濃厚的黑色帷幕時,祭典終於來到了尾聲。那個白衣的人也終於停下了動作,站了起來,走到小樓的欄杆邊。
「不錯,現在你和前輩哥是二……金婚關係了。」內田雄馬深深的說。他的語氣有抑制不住的激動,多日謀划,夢幻中的展開終於化作現實。
「我也不知道。」
歌聲曼舞,胭脂香,酒香四溢。
「雙方如果確定要離婚,那麼財產分割也請hetubook.com•com好好商討吧。」內田雄馬淡淡的說。
「怎麼樣都好……這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你開個價吧。」松岡禎丞長嘆。
「哈哈,天真,金色卡片的神力豈是凡人能夠阻礙?沒看見要雙方都同意才能解除至親關係嗎?我反正是不會同意的。」尹澤高深莫測的一笑。
哪怕許多年,許多年以後。
「你不需要知道答案,只需要在心底說聲謝謝就好了。」女店主好像知道少女的疑惑。
「在喝酒。」店主簡單的說。
尹澤皺眉,看來還要加大力度。
「也,也就是說?」內田真禮的臉頰有些微紅,手足無措。
「很可惜,這並不可以。」內田雄馬搖頭,「金色卡牌的發動是最優的,就算被|干擾也只受同級別卡牌的影響,必須要處理完撕裂的效果,才能繼續進行。而被強行解除同盟之後,你也不存在婚姻,自然也沒有後續分家的說法了。」
「可拉倒吧,整得跟真的一樣,你這故事編的都啥啊,時代都錯位了,一會現代風一會江戶時代的,而且怎麼還帶拉踩我的?」島崎信長不爽,「我第六天魔王堂堂正正,才不是什麼墊腳石。」
時下局勢紛亂,群雄並起,但有這位魄力的,也是獨一份。
連島崎信長這個局外人將心比心,都覺得心痛。
「他在做什麼?」千代又問。
「這還能分財產?」種田梨沙一愣一愣的。
「就是隨機破壞一個結盟效果,再隨機選取一位該契約里的盟友,再組一次同樣的結盟。」內田雄馬的聲音冷硬起來,「而無論是商業合作,還是紅格大富翁指定的陣營,都屬於其中,簡單的說,島崎信長前輩之前和松岡前輩的合同卡效果也屬於其中——」
好強的寄生蟲流,遠勝梭哈流,願稱之為版本最強套路。
「可那是最厲害的花魁了呀。」
「胡言亂語,我真是想不到你竟會說出這種狠毒的話!」尹澤皺眉。
「是我為這個NPC所取的名字。」尹澤把一張小小的人物卡疊在花街格子上,動作溫柔而輕緩。
……
「啊?二婚?!」佐倉綾音震驚。
「他不需要聽到,他並不是為了聽到感謝才做這些事的。」女店主的聲音縹緲起來。
千代堪堪在擁擠的人潮中前進,她把飯糰幾下子就塞進嘴裏,伸出細嫩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接住飄落的彩紙,她的臉蛋粉紅如桃,又被燈盞紅籠暈染出了許多分的嬌艷,她的眉眼雖然還未長開,但已經楚楚動人。
「而現在場上還存在的結盟……」島崎信長默默的看向鐵三角的另外兩角。
「我,我不能接受……」
而且她也更無法理解這種做法。
「松岡,你不是想跟我離婚嗎,好,我同意了,開始財產分割吧,念在夫妻的情分上我可以只要三成!」男人急切的說。
那道身影,看上去還真是很寂寞啊。
松岡禎丞聲聲泣血。
「我再也承受不住了,我要離婚!」松岡禎丞猛地抬頭,語出驚人。
他似乎是對這條浮華而疲倦的長街微笑了一下。旋即無數多裝載著錢幣的推車被力夫們推來,開始挨家挨戶的清掉賣身契。就算有想渾水摸魚的人,在看到整齊隊列的護衛隊們也縮頭了。那畢竟不僅僅是勝過宿命的英豪,還是曾與信長公爭奪天下的大名,即使不復最強,依舊不可冒犯。
「可這樣的話,他聽不到啊。」千代苦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