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這條過了。」沖田修二說。
「相遇就是緣分,珍惜當下吧。」尹澤暫時不提息影的事情,不想這麼快打擊別人,畢竟其他人不好說,這位絕對是影視鐵粉,全網吃總司代餐第一人。
「我想贏,只是因為我想贏。」製片人幽幽的說,「另外,不妨告訴你,我總管劇組飲食這一塊,簡單的來說就是,我們的彩頭,我永遠可以控制有與沒有,是的,無論再打多少把,我都將立於不敗之地。」
「Cut。」沖田修二說。
「?」尹澤心想這是哪刷新出來的野生訓練家,對上眼神就要對戰。
大小姐愣了一下,然後迅速意識到這裏面有某種日語諧音梗,換而言之,她剛剛聽了一個冷笑話,然後就沒忍住,「噗——哈哈哈哈。」
暗黑星迫近,製片人手裡的牌越洗越快,決定插旗邀戰。
「世之介先生,您真的好幽默哦。」
世之介見狀,頓時露出欣慰的表情,也不甘示弱,又是一嘴。
「當然是專業水平更高的那位。發量不過是借口。」尹澤說。
書名以角色的名字而取,看成是一本角色傳記類小說也沒問題。
「跟我玩一局罷!」製片人單刀直入。
沖田修二執導的《橫道世之介》,就劇本節奏來說,比《編舟記》還要平,後者好歹有一個編纂辭典的主線,而前者卻沒有,不僅沒有,節奏還很緩慢,簡單來講就是富有尿點,線下觀影說不定會讓人打瞌睡罷。
製片人在旁邊微微撇嘴。這傢伙變臉真是一絕,不過也是,如若演技不到位,試問又怎麼能夠屢屢偷心得手呢?
「你們在那磨蹭什麼呢?」沖田修二奇怪的看向主演與製片人。
尹澤健步而至。
此時,有一位穿中檔西裝的男士緩緩踱步而出,隱隱間擋住男演員的前進路線,他表情平靜,眼神薄涼,鎖定那個放浪的演員。雙手玩著一副紙牌,切法嫻熟,有種世出高人的氣質。
「呃,你先別吃了,萬一這條沒過呢,待會又要吃了,我怕你撐著。」副導演見狀忍不住說。
「這麼巧,我是桑巴舞社的。」
世之介重整旗鼓,打算對付至尊漢堡,不過帶筋的牛肉並不好切,加上輔料眾多,有一塊還滑了出來。他乾脆把厚牛肉先拿出來,把漢堡疊起摁m.hetubook.com.com壓,再拿起來,先享受組合味道,一口咬下真是鮮美多汁,超級滿足。
「謝謝老闆的支持,老闆身體健康。」尹澤那當然是要表達感激的。
對面的女孩看著一對一的吃播,也想效仿,她把厚的部分用叉子挪到盤中,兩隻小手勉強舉起漢堡,一口咬下。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褲帶子的情報!」尹澤大吃一驚。
「不會吧?」尹澤驚疑不定,「製片人分明擁有一頭茂密的頭髮,你這髮際線不匹配啊?」
「這個也很好笑嗎?」
「……」製片人沉默幾秒,旋即惡狠狠的說,「我是《啄木鳥和雨》的製片人,你竟然忘了嗎!」
副導演直接驚為天人,這是怎樣的敬業精神了?
所以嚴格的來說,最後兩舞是連演兩部文藝片……這下清流之名坐實了。已經結束咧,已經沒有給牛頭人正名的機會哩。
兩人都不約而同擺好刀叉。
「哈哈,那怎麼可能。」尹澤表面無所謂,實則下意識摸了摸腦袋。他當年還做互聯網美術搬磚工時,就親眼見到帶他入行的老師在三年內完成白頭,彼時大受震撼,後來自己忙起來后也在掉頭髮絲兒。
「好,先來第一場,試試手。」沖田修二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成員們
「什麼叫只是這樣?你這就是有點雞蛋裡挑骨頭了!」製片人無奈,即便是他這樣高舉反抗的英雄,也是深深承認男演員的精湛演技,也深深的被女神異聞談5的決戰所感動。
頭一回見蓋飯直徑級別的漢堡,由於餡料巨多,頂上那塊麵包片乾脆都沒蓋上去,而是斜靠在旁邊。份量十足的大塊牛排、培根、煎蛋、薯條,墊底的綠菜葉,一圈又一圈的芝士。附帶的餐具是刀叉,想來也是,這東西光用手可不容易拿起來。
「雞腿的事……」尹澤說。
「哼,當時澀谷的街道上都有遊戲宣傳廣告,我當然知道。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本色出演了一個盜心賊人,我更通關了。」製片人說。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哇,睦美那麼喜歡加藤啊?」大男孩悄悄窺探遠處,在那邊,朋友正和女孩子進行一種名叫約會的行為。
想不到第一場,就是在餐廳前面拍戲,還有吃戲,還是巨無霸和圖書
漢堡。難怪演員都喜歡和熟悉的導演合作,看看沖田哥多麼的貼心,多麼仗義,成全自己邊吃邊演的美好願想。
「快速匹配了一把。」尹澤說,並轉向製片,拱拱手,「承讓承讓。」
呃,應該是「又」見到。
「啊?」尹澤回頭。
「哈哈哈哈。」難以想象這樣的大小姐會笑成這樣,最主要的是,她雙手還拿著刀叉,晃來晃去,意識到這有些危險后,就放下刀和叉子。
「你好,你好。」尹澤也向旁邊某個正擺Pose的西裝哥招呼,然後就繞過去了。
「哎呀,你們的關係似乎有所改善,變得親近不少啊。這是好事。先換裝罷。」沖田修二滿意的說,「這部戲你是絕對的核心,一定要發揮出比以往更勁的演技才行呀,當然,我相信你做得到的。」
尹澤然後就見到了化妝師。
「下午好。」尹澤還在挨個打招呼。
「祥子醬,你參加什麼社團?」世之介連忙轉移話題。
「沒辦法,她對樣子俊俏的人最沒辦法了。」白色的大小姐摘下遮陽帽,悄悄的說。
經由化妝師姐姐的簡單裝飾,某人已經煥然一新,通過某種扮演法,身上已經有了某種特質,很純真,有種樸素美。
「久等了,超級至尊漢堡來咯!」
「你能說出如此冷漠的話語,不過是你自己還未掉發罷了。」製片人忽然詭異的嘻嘻桀桀笑起來,聲音笑中帶傷,沒有技巧,全是感情,「等到你也掉頭髮時,你會比我更加接受不了。甚麼帥哥不帥哥,未來仍舊會是我們的一員,你逃不了的。」
從海港小鎮來到東京的青年,還有些無法適應大城市的氣氛與規則,有些膽小,遇到喜歡的女孩子會糾結半天,遇到陌生同學卻敢直接上去攀談,自來熟的不行。
牛頭人咬牙切齒,他被社長科普《好色一代男》后。再聽製片不懷好意的稱呼世之介,就感覺正被說成是西門大官人一樣,真是可……不,等會,咦,好像還不錯噢。
「慢。」製片人只能轉身。
「事到如今,我也不驚訝了。」尹澤淡定的說。
製片人走到導演旁邊,他發覺導演皺著眉頭,正憂慮著什麼,有些奇怪,「你咋了?」
橫道世之介是一個單純善良的角色,如果說最大的特點是什麼,和-圖-書
就是普通,一個非常普通的好人,多年後被人回憶起來,都是帶著笑去談論的。
大小姐見到這道菜,露出見到美食的正常驚喜表情,反觀世之介,堪稱說是兩眼放光,期待值拉滿了。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彷彿幼兒園的不認輸比賽。
至於到這裏嘛——等會,人生迴廊不會讓自己變強的同時,也漸漸變禿吧?!
她相當捧場的笑了起來,露齒而笑的笑容魅力十足,不過,笑聲的分貝未免高了一點。連遠處真正想著處關係的加藤和她閨蜜都轉頭向這裏看。
製片人說話抬腳就走,剛抬起腳又收回去了。
「沒什麼,只是感覺,戲里缺了點東西。」沖田修二應了一聲說。
「總之,好好努力吧,世之介。啊哈哈哈。」製片人丟下一句話,負手離去。
「廢土?」
面容姣好的女主演,聞言也是煞有其事的打量了一眼男主演。
飾演女演員的女主角畢竟是女孩子,沒法這麼快消滅至尊大漢堡,所以先放下喝水。
至於為什麼篤定的稱呼是大小姐,因為對方是坐黑色高級轎車來的……豐田世紀,那是皇室和政商名流常用的轎車,竟然開進了狹窄的商店街路口。
「其實我有一個小小的職業追求,那就是勝任你每一部電影的化妝崗位。」本藏真純發出很有力量的聲音,握拳說。
「唔,很難解釋。」女孩看了一眼男孩,拿過醬汁瓶。
總比被人認為無趣要好。但鄰座的食客顯然對他們沒啥營養的對話給吸引了,有點不妙。
「光憑『演技』是不夠的。」沖田修二從監控器後面站起來,看向遠處的主演,「必須還需要內心更深處的東西……」
還沒打牌呢。
尹澤把撲克牌別在後腰,用衣擺遮住,身懷利器的他,只要狩獵律動觸發,就會像便衣密探一樣反手拔槍/摸牌應敵。或者閑暇時用來玩,拉近陌生人的距離,也是極好的,最不濟還能秀秀柏井系一脈單傳的空間取物手法,博別人一笑。
尹澤姑且算是體會到當紅藝人的工作節奏了,兩部電影,加上日常,腿腳不能停,零食區痛失王之影。在東京城裡輾轉來回,他都沒騎大洋馬,而是選擇電車。嗯,因為車馬費能讓老闆報銷。
「好,就以盒飯的雞腿作彩頭。」尹澤也hetubook•com.com反手掏牌。
「不必惺惺作假!決鬥罷!」製片人戰意昂揚,他為復讎,苦練各種紙牌手法。畢竟與反派較量用不著講什麼江湖道義!
「……」製片人霎時瞪大眼睛,然後,狠狠的羞憤跺腳了,「誰規定頭髮茂密的人就不能脫髮了!這是努力工作的證明!再說這是成熟的一種!就比如濃密秀髮的醫生與只剩地中海的醫生你更信任誰?!」
「笑死,今天的午飯根本就沒有雞腿這個菜。」製片人忽然陽光起來。
「比較小眾的生意嗎?」
「還好是填土的,不是填人的。」世之介說。
「你不要裝了,牌就藏在你褲腰帶的後面。」製片人輕哼。
都是初次見面的兩個人,只能彼此笑著,然後又假裝四處張望。
場面有一點點些微的安靜。
「還差一點,他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沒有辦法完成這部電影。」沖田修二低聲說。
「不會吧?可我看你挺像贏的?」尹澤有點不懂了。
……
「有,有這麼好笑嗎?」世之介也沒想到。
單純是靈魂中一種正直無私的品質。與真誠比起來,單純顯得更高尚、更純潔。
好在這時。
今天雖說是二男二女出來玩,但其中一個女孩是抱著跟加藤處關係來的,世之介和這位大小姐都是順帶來的,定暁位是僚機/氣氛組。現在餐廳滿員,大家分開坐,加藤當然和那位正追求他的女孩一起,世之介只好和這位大小姐坐在幾米遠的另一頭了。
「是啊,我今天晚上要跟爸爸說。」
「哈——哈哈哈。」大小姐又沒憋住。
一句話就可以貫穿始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上回?」尹澤皺眉,超級記憶術發揮了,「你是?」
佳作傍身的沖田修二證明了自己的才華,得到更多支持,如今籌建的劇組規模自然不是前幾次可比,經費充盈了,裝備也精良了,伙食標準還會低嗎?雞腿搞不好會是雙倍掉落物品!
白衣女孩想去拿桌邊的番茄醬,結果世之介很直男的先伸手拿過,開開心心的擠了許多在至尊漢堡上面,女孩伸到一半的手又縮了回來,抿了抿嘴,很合適的保持微笑。
「廢話,上回你就是那麼把牌掏出來的。」製片人說。
製片人面色陰沉,看模樣便知是輸了。
牛頭人酋長這下樣衰了,和_圖_書耐久光環都失效了。炒菜廚師、運送司機、分揀阿姨,全是他的人,這還怎麼斗?
「那倒不是。你聽說過廢土處理業者嗎?就是負責填東京灣的人。」
兩個人的鼻頭都蘸上了餡料上的醬汁。
「你的眼神越來越像我了,你開始怕了。」觀察力Max的製片人冷笑,「好好好,愚蠢的怪盜啊,等你擁有和我同樣的髮型,再來找我吧。」
「哈——哈哈哈。」
……
「是喔?」世之介點了點頭。
「不是挺好的嘛,一切都很順利啊。」製片人說。
一般的演員,同時期要分別飾演《編舟記》與《橫道世之介》兩個同類不同質的角色,切換起來多半會覺得狀態有點亂,但這對人生迴廊來說沒有負擔。
「請落座。」本藏真純手癢難耐,渴望摸頭顱。
「沒事。」尹澤很霸氣的抬起一隻手,「不過如果要重來的話,下一場麻煩換成雞腿的,我想換換口味。」
但《橫道世之介》的外景會很多,會到不同的地方拍攝,由於主角的出身地,還會到海港邊拍水景,算是公費跟團出行罷。
暫且不管賊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怪盜?」尹澤又疑惑了。
一刻鐘過後。
尹澤之前就買了原作看完,摩拳擦掌的向劇組駐地而去,逢人都是一聲開朗的問候,組員們也為男主演的到來而活躍。
這下頭男藝人,走路還是這樣囂張,肯定又打算在劇組偷心營銷,取奪他人的葷菜,在老前輩面前裝乖受照顧。但是沒有關係,就算世界被黑暗欺騙,智者被蒙蔽雙眼,真正的勇者還是會挺身而出。身為製片人,他誓要守護劇組最後一份光明。與偷心人魔的戰鬥,首場黑暗遊戲往往是紙牌,既如此,製片人便先以牌技取勝,挫挫其銳氣!
「吟詩社。」
只有男主演還入戲的繼續在啃,不遺餘力的在啃。
總之,社畜行走于職場,隨時準備機會,隨時創造機會。
「就是那些用來填海的廢土,夢想是填東京灣。」
「別笑啦,我真的參加了桑巴舞社!」
「對了,祥子醬,你爸爸是做什麼的?」世之介問。
「不可以,你不要說啦,他會拿我去填海的。」
製片人仍在附近冷眼旁觀。居然還想著換雞腿,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把剛剛的失敗謹記在心,是小肚雞腸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