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在幾年前,這裏還是一片農耕之地。
鎖好門之後,瑪利亞便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
曾經有人說過,俄國是歐洲最大的糧倉。
「公主殿下,您知道我國最多的人,是什麼嗎?」
烈日無情地烤著這片田地,燒得人皮膚乾裂。
白馬之上,瑪利亞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很平淡,很安靜。
眉頭思索良久,門卻被敲他人敲響了。
儘管俄國農民絕大部分都是愚昧不堪,但並不代表所有農民都是如此。
「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是農民。」斯托雷平深吸一口氣,凹陷在眼眶裡的眼球,透露著一種疲乏感。
是因為覺醒了反抗思想?
門外的聲音是斯托雷平。
他們會團結在一起,然後組成小團隊。
腦海中重新響起斯托雷平剛才所說的話。
如果處理不好,甚至會傷害到沙皇陛下的利益。
同時,那地主還說出一個名稱。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斯托雷平給打消。
然而這些農夫卻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這位地主對聖彼得堡內的事情都十分了解,官場上還有自己的親戚在。
可是,伴隨著時代的變遷,耕地逐漸荒涼,一切都變為貧土。
因為,俄國的大部分糧食稅收,都與這些地主脫不了關係。
「她是……」
可如今,引入眼帘的居然是一片片荒地。
保護斯托雷平和瑪利亞,是他們的職責。
俄國,歐洲土地面積最大的帝國。
一言驚醒夢中人,斯托雷平的話,讓瑪利亞愣在白馬背上。
對此,二人答應了請求。
鄉村公社能夠對土地進行重新分配,同時也能給農民發放救濟糧食,給農民相對應的社會福利。
「可那之後呢?」斯托雷平的情緒依舊如常。
沒有旱災,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些農民放棄對自己田地的保護和耕作?
這一整天的行程,倒是讓自己出了不少汗。
「您說錯了殿下。」
微弱的光亮,衝破了黑暗,照亮了這間小房間。
但那都是未來,而且還和*圖*書是未曾實現的夢想。
這家旅館算不得很大,但瑪利亞並不會有什麼過分要求。
地主抱怨農民的懶惰,希望可以得到沙皇政府的援助。
若是再深入挖掘,恐怕就要從地理氣候等等方面入手。
為什麼?
邊上的黑馬,斯托雷平如此問道。
白馬走得很穩,似乎不忍心顛簸到身上的人兒。
「我是他學生。」
那一條濕過的毛巾擦拭著身體就足夠了。
對於他們的交談,瑪利亞很認真的聽著。
或許,還要再看多幾個地方。
儘管這次對農村的考察是他邀請公主,但他可不希望這位公主會中暑。
二人各自騎馬,一黑一白,行走在這片荒地之上。
一眼望去,儘是荒涼的耕地。
微微喘息,瑪利亞為這股可怕的思想感到后怕。
她相信,只要俄國能夠煥然一新地發生改變,俄國農民一定能走上更好的生活,迎接更好的未來。
路上,見到不少面黃肌瘦的農民,他們拿著鐮刀,割著田地上的雜草。
地主聞言,心中開始糾結起來。
「大人的到來,真是讓本村蓬蓽生輝啊。」
那是傳承千百年來的奴性思維導致的問題。
斯托雷平正欲回答,卻被瑪利亞給直接打斷。
那感覺就彷彿是看開了一樣,眼睛深處,失去了幾分色澤。
「他們啊,自始至終,都是農奴,被束縛在地主鐵鎖鏈內的奴隸。」
因此,他耗費了很長的時間,才弄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
「……好。」
考察農村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況且,俄國境內絕大部分都是以公社農民為主。
一旦這位地主有任何傷害二位的意圖,他們就會拔出腰間的左輪手槍,殺死所有敵人。
儘管雙方立場不同,但他對改革的執念,瑪利亞也會給予尊重。
風,不知何時吹起,枯黃的蒿草被颳得嘩嘩響
待清潔好之後,瑪利亞便翻開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
「……不是。」長久的沉默,只剩下最後一句嘆息和*圖*書。
有一句沒一句地交談著。
就彷彿,他們不願意耕作,也不願意再給地主辦事。
『這是人禍,因為人禍,更勝天災。』
一聲嘆氣,黑馬之上,斯托雷平無奈地搖著頭。
「我國雖然工人也有很多,但一直以來都是歐洲農業大國,為何是錯了。」
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地主家中。
只不過,這些人很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自耕農民,久而久之,就會與公社農民產生衝突。
「這是人禍,因為人禍,更勝天災。」
「但我們可以改變他們。」瑪利亞仍舊不服。:「現在不行,幾年或者十幾年之後,肯定可以的。」
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情景的斯托雷平也問出了跟瑪利亞一樣的疑惑。
這個念頭剛浮現出來,很快就被瑪利亞給直接掐斷。
說罷,又看向斯托雷平身邊的姑娘,擦了擦手掌心。
「並非旱災,目前為止,俄國境內並沒有出現旱災。」
然而,他卻以如此平靜的語氣,說了出來。
對啊,為什麼呢……
「身為耕作者的他們,連自己的溫飽都無法保證。」
如此的溫順,就跟綿羊似的。
考察隊繼續前進。
特別是頂著炎熱的烈日,每走一步,都似乎在烤著自己的頭頂。
很難想象,這些農奴究竟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人禍那麼簡單了。
不可能是反抗思想。
這些荒地還殘留著之前耕作過的痕迹。
那麼,要如何解決呢?
「讓您擔憂了老師,我只是有點不習慣太熱的天氣而已,繼續走吧。」
只不過,瑪利亞以學業為重拒絕了。
「那麼,這究竟為何?」瑪利亞十分不解。
微微蹙眉,瑪利亞沉思片刻后,又問道。
他無法摸清這位改革大臣的意圖,畢竟,一旦進行改革,必然會對現在的利益重新分配。
她回想起這些農民跪地時的情景。
舒服地呼出一口氣后,瑪利亞不禁感嘆一聲。
不想工作,不想幹活。
一旦重新分配,定然https://m•hetubook.com•com會傷害到其他人的利益。
「為什麼。」瑪利亞微微蹙眉,心中很是不解。
毫無疑問工人依舊是目前的主要力量。
可現在來看,卻完全震撼住她的內心。
可是,卻遭到了否定。
烏鴉的叫聲時斷時續,在空曠的乾地上一遍一遍迴響著。
再且,農民並不是沒有,進入村莊時,瑪利亞還能看到不少農夫。
斯托雷平則表示對此十分關心,沙皇陛下也對現在的社會問題表達出關切。
就連天空,也被染得一片枯黃。
只不過,瑪利亞今天所看到的巨大部分荒田,都源於鄉村公社。
手的邊上鐮刀和鋤頭,可是他們卻選擇了跪地,臉龐緊貼著泥土。
黑馬的主人一言不發,目光直視這前方。
一股強烈的虛無主義差點讓瑪利亞停止呼吸。
以一種極低微,就連身邊的瑪利亞都無法聽清楚的聲音,低聲說道。
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托著自己那肥態的身軀,連忙迎接二人的到來。
沒有絲毫的矯情,瑪利亞接過水壺之後給自己猛灌。
二人暫且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
這次考察並不會這麼結束。
況且,只是暫居而已。
不知交談了多久,地主還邀請斯托雷平與瑪利亞二人留在這裏享受晚宴。
「錯了?」
「在那之後,地主可以繼續剝削他們。」
「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人啊。」
公主這個身份,還是別隨便暴露的為好。
耕田居然會如此荒廢,這實在是讓瑪利亞大為吃驚。
引入眼帘的除了衰草還是衰草。
雖然是邀請二人,但身後的隨從並不會留守在外。
對,他們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那個時候,跟在自己身邊的手下,都是一群相互推諉、掣肘、說謊的無用之徒。
在她眼中,這些地主危害極大,但對目前的俄國又是極為重要。
「農民。」想都沒有想,瑪利亞便脫口而出。
一盞油燈緩緩亮起。
可是,現在卻被人荒廢在此。
似乎察覺到瑪
和-圖-書利亞的想法,斯托雷平沒有拆穿,反而順著她的意思說下去。
一步一步地,踏入荒土上,拔出,往前,又重新埋入。
「二位,外面天熱,不如先隨我進屋吧。」
而且,越是深入思考,瑪利亞就越是感到壓在自己肩上的壓力,越來越大。
他們的頭近乎貼在土地上,手上的鋤頭,就這樣放在手邊上。
確實會存在著極少個別的特例。
因此,改革是一件行走在鋼絲上的活,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語。
「說到底,這個時代的俄國農奴,就不應該存在。」
一位負責對俄國進行改革的重臣。
回過頭,向身後的隨從示意一下。
……
為了確保出門安全,瑪利亞穿了一件男裝,就像是一名小學徒似的。
故而清楚斯托雷平的身份。
「不知這位小姐,如何稱呼呢?」
這些農奴衣衫不整,有些女性更是赤果著上身,渾身都是傷痕。
擺在眼前的嚴重問題,已經清晰可見地映入眼帘。
斯托雷平恰好聽見這小聲嘀咕,不禁犯了迷惑。
「老師,是怎麼樣的人禍?」
「殿下,您說他們還是農民嗎?」
難道,真的有旱災被隱瞞了下來嗎?
每一棵樹木都靜默的拂去滿身的翠綠,花兒也被風吹去姣好的容顏,只剩下北風從枯木殘花上呼嘯而過,一切那麼的蕭條和沒落,
皮膚黏糊糊的,實在不怎麼舒服。
「對,此番到來就是為了考察我國農村的真實狀況。」
瑪利亞提前領了一頂帽子,可就算如此,仍舊覺得自己的腦瓜子一片滾燙。
他們會互相幫助,並且一起對抗地主的壓迫。
但農民也不能放棄。
「公主殿下,需要休息一下嗎?」
目睹了這一切,斯托雷平收起自己的目光。
「如果有一杯冰鎮可樂在哲理的話,那就太棒了。」
對於這位教授,瑪利亞還是會給予相對應的尊重。
「對,他們不是農民,他們只是一群盲目的奴隸。」
所以說,這又是和圖書為什麼呢?
那麼,這一代的農民還有機會嗎?
或許,真的需要更多時間去實地觀察,然後再根據情況作出判斷。
為什麼……
說實在,問題點很多。
對於農民,瑪利亞確有關注,但其關注力度遠不如工人。
隨從會意,立即給公主遞來了水壺。
一直以來,她都是將目光和重心投放到工人身上,因為現在的俄國,確實是需要工人的力量。
進入屋內,首先是斯托雷平與這位地主的交談。
颳了刮鉛筆,然後就在上面記錄著今天所看到和所想到的問題。
這裏的農社並不是村莊,而是一自耕農民自發組織起來的小團隊。
要如何解決呢?
本應長滿麥芽稻香的耕田,變成了一片片乾裂貧瘠的荒田。
「殿下,明天我們還要去其他村莊,早點休息吧。」
農社。
「來自前朝的遺留人禍。」
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就真的罪過大了。
在成為薩拉托夫省省長時,他就見識過這樣的情景。
地主的話自然是不可能全信,瑪利亞也從來沒打算去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黑馬緩緩前進,邊上的農奴紛紛地下頭顱,不敢仰望騎在馬背上的二人。
她不是那種坐在辦公室內,看著報紙,敲著打字機,對這個社會與國家指點江山的人。
白馬的主人則以複雜的眼光,看著四周圍的農奴。
這番話,如果是對著尼古拉二世去說,絕對會得罪身為帝皇的他。
就算到了工業時代,也依舊擁有著整個歐洲最為龐大的農業耕地。
這個問題,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
與其說他們是覺醒了反抗思想,還不如說他們是不想。
既然公主不願意留在這裏,身為臣子的斯托雷平自然不會強求。
這漫無邊際的荒涼,就這樣呈現在瑪利亞眼前。
「難道,我們俄國發生旱災了?」
斯托雷平的目光掠過這些農奴。
交談內容離不開現在的農民和田地問題。
如此冷酷無情,卻又真實無比的話語。
冰鎮可樂?難不成是皇室內的某些特別零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