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貓很小,很顯然年齡才幾個月大。
計劃已定,約瑟夫立即找上馬卡洛夫。
畢竟,他們的可用資源十分有限,而且在安保局的監視下,他們的活動更是受到嚴重限制。
「絕不辜負您的期待,約瑟夫主席!」
無論是針對巴庫與喬治亞的滲透,亦或是針對這一次來自冬宮的監視,約瑟夫都做出了明智的抉擇。
冷冽的月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灑落在約瑟夫的瞳眸。
他連忙從位置上站起,擺著一副凝重的表情,在屋子裡來回走動。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相信瑪利亞。」
察里津確實是改進了不少武器結構和機床機器的精密度。
如果可以的話,從這裏入手確實是最佳選擇,唯一的困難是人。
走的時候,那隻橘貓被他抱在懷裡。
看樣子,這傢伙已經被可愛的貓咪給腐化成貓奴了。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立即向我們提出,組織會儘可能的滿足你。」
「是我們的革命黨同志嗎?」
馬卡洛夫一開始確實是在土耳其那邊,只不過不久前又回來了。
這本身就是一項賭博,風險與機遇同在。
這就是約瑟夫的想法,他捏著被香煙熏得發黃的手指,將自己心中的計劃一五一十地陳述出來。
從某種意義上確實是類似於談戀愛。
要想實現真正的品質與量產,就必須『師夷制夷』,瑪利亞就是有這樣的想法,才打算購買國外機床。
他毫不懷疑,совет組織一旦掀起反抗旗幟,鄧尼金會立即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並且以無情的姿態進行攻擊。
他從來都不會做這樣的選擇,可這一次,約瑟夫選擇了賭博。
一名步兵團,如今正在基輔那邊當任。
可愛的橘貓朝著約瑟夫『喵』了一聲,爾後在馬卡洛夫腳邊蹭著走動。
這些人是無條件聽從瑪利亞命令。
所以,在他說出這句話時,捷爾任斯基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捷爾任斯基與約瑟夫不一樣。
「當然不會hetubook.com.com,就算是面對死亡我也絕不改色,在這一方面,你大可放心。」
剛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捲煙,忽然想起捷爾任斯基身體還沒好,便捏著捲煙內的煙草,那雙眼眸陷入了平靜。
「好,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下來了。」
事實上,совет組織內就有不少布黨成員。
他第一次加入的革命組織就是現在所獃著的совет,反觀約瑟夫,在與瑪利亞共同創立совет組織之前,他就已經是一名布黨成員。
「為什麼你要選擇鄧尼金?你要知道,一旦失敗,那些機床可能就拿不回來了。」
一般在他印象中,大部分斯拉夫人都比較簡單粗暴,畢竟這是氣候與地理所造成的特別因素。
……嗯,挺可愛的。
「馬卡洛夫,是最合適的人選。」
又是幾聲咳嗽,約瑟夫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連忙把手上的煙頭給掐滅。
這可是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
如果只是背叛了自己階級的人,那麼他們就是咱們的同志。
要知道,這機床可是非法玩意。
如果是其他人心裏早就埋怨,但馬卡洛夫沒有半點怨言,他點著頭,立即將手上正在織著的毛衣放下。
但是,這是有極限的。
馬卡洛夫輕撫著貓咪的腦袋,橘貓往他懷裡不斷地蹭著。
既然波蘭社會黨不能為他們提供協助,甚至還要分出精力去提防他們。
既然如此,何不利用?
約瑟夫對這些士兵進行過觀察,他們與一般俄國士兵不一樣。
「他不是我們的同志,而且從思想與職務上,他甚至是我們的敵人。」
按理說理應如此。
但是,瑪利亞不也是羅曼諾夫嗎?
既然如此,身為俄國向日葵大公的忠心手下,自然也不會受到任何懷疑。
本以為可以休息一番,卻沒想到約瑟夫找上門來給了他一個任務。
哎,麻煩死了。
俄國有一條法律,那就是高精度機床機器,必須由國家掌控。
「和_圖_書你在玩火,約瑟夫。」
果然是他!
畢竟瑪利亞的身份也沒有暴露啊,他們совет組織也在瑪利亞的鐵腕之下『覆滅』了。
雖說是答應了,但照顧一隻畜生總覺得有些麻煩。
捷爾任斯基有些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只不過,更讓他在意的是,馬卡洛夫將這隻貓稱呼為『她』。
現在不同了,瑪利亞從德國那邊弄來了機床,既然如此,那就必須儘可能地將其拿回來。
鬆開的右手,將捏得粉碎的煙草,散至腳邊,只留下淡淡的余香在兩指之間。
「喵~」
因此,他堅信約瑟夫可以找到一些城市外的同志給予幫助。
方形的臉,透露著堅定的信仰。
雖然說совет也同樣是為了俄羅斯,但他們會推翻羅曼諾夫王朝,從而塑造出一個不一樣的俄國。
為的,僅僅是那遙遠的理想而已。
不知是什麼時候飛入進來的是一隻蛾子,正繞著油燈不斷地煽動著翅膀。
俄國內的武器裝備為什麼一直給國外軍工廠商去做?正是因為質量太差了,差得就連他們自己也不願意去使用。
因為這種東西,只要有資源,就可以製造齣子彈和武器零件。
「是嗎?我倒不這麼覺得。」他從位置上起來。
然而,約瑟夫並不是以同志的稱呼來形容,而是敵人這個詞。
「我希望你不是昏了腦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約瑟夫同志。」
如此這般,那人若是真的只效忠如今的俄羅斯,必然會成為他們的敵人。
沒有人保證,這樣的做法是否可以成功。
「好,交給我身上吧,在你回來之前,這小傢伙都會很安全,可能你回來后就會看到一隻肥肥胖胖的橘貓。」
聽見自家主席如此肯定的話語,馬卡洛夫放心了。
在地理位置上,基輔確實是接近華沙,而且為了掌控波蘭那邊的局勢,沙皇也同樣將鐵軌修建到他們那邊去,為的僅僅是方便運輸兵力。
這東西,聖彼得堡內就有,但那是隸hetubook.com•com屬於俄國沙皇,她想要都要不到。
如果從思想上去判斷,鄧尼金確實是他們的敵人。
德英法三國不可能賣給你,瑪利亞就將目光投放到美國。
「事實上,我想起了某個人。」
約瑟夫親自為他送行,直至目送他登上的火車開行並越走越遠,才開始回去察里津。
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所以安保局人員只是稍微檢查了一下便直接放行。
飛蛾這種生物與他們這些革命者十分相似。
事後,這些人都在察里津這裏暫時拘留。
「休息?不,我不需要休息。」捷爾任斯基直接拒絕掉他的提議。
儘管現在還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但終有一天,這些人都會對他們舉起屠刀。
「哈哈哈,你說吧,大男人的別害羞。」
「因為他曾經與鄧尼金並肩作戰,儘管那個時候是以公主手下的身份,但就結果而言,他們之間的關係比我們都要近。」
「對,就是你所想到的那個人,安東·伊萬諾維奇·鄧尼金。」
在伊斯坦布爾戰爭中,瑪利亞以公主的身份向基輔那邊申請了兵源支援。
「主席……其實我確實有一個不求之情。」
明知眼前是一條隨時都會丟掉生命的嚴峻道路,但他們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投身進去。
「不,並不是。」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愚忠。
聽完后,捷爾任斯基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鄧尼金,捷爾任斯基記得這個人。
「因為他並不認可我們的思想,據我從瑪利亞那邊所了解到,那人效忠的,是俄羅斯。」
現在的他們派不了人,華沙那邊的社會黨也不值得他們去信任。
他帶著詫異的目光看向約瑟夫,那不可置信的神色,彷彿在說『你在逗我。』一樣。
可是,這麼一個敵人又怎麼幫得了他們?
胸有成竹地坐了下來,約瑟夫沉靜了片刻后才開始對自己剛才的話語進行詳細解釋。
很可惜,約瑟夫並沒有逗他的打算。
「這次任務註定要花上不少時間,我https://m.hetubook•com.com怕我不在的時候她會餓著,所以希望主席您能幫我照顧一下。」
目瞪口呆地看著馬卡洛夫,他第一次在這樣的斯拉夫硬漢身上看到如此溫柔的一面。
腰桿還是那樣的筆直。
「不知道。」第一次,約瑟夫說出連自己都無法確認的事情。
但仔細去想,捷爾任斯基又突然覺得這個想法確實可行。
「你先休息會兒吧。」
啪!
「……」
他蹲下身子,十分溫柔地抱起自己的橘貓。
沉悶的氣氛,讓屋子內的空氣變得渾濁。
例如瑪利亞又例如自己。
「約瑟夫同志,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方法?」
無論是紀律亦或是士兵的忠誠度都與他們紅軍都十分貼近。
「敵人?!」捷爾任斯基幾乎要叫出來:「你瘋了約瑟夫,難道你想請敵人過來幫忙?」
正準備說話,邊上突然間跳出了一隻貓。
這就是約瑟夫口中的敵人。
為的,僅僅是自己的選票能夠更多一些罷了。
很快,一個人名從捷爾任斯基腦海中浮現而出。
儘管他們的思想一直是以羅曼諾夫為主。
哎,可憐的馬卡洛夫。
當天清晨,約瑟夫以『商業交流』為理由,遣馬卡洛夫去了基輔。
在他的引領下,совет組織不單躲過了好幾次滅亡危機,更是讓совет組織的影響力逐漸壯大。
飛蛾撲火,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約瑟夫看向了捷爾任斯基,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如果約瑟夫真的想到什麼人可以給他們提供幫助,那基本就是一些革命黨的人了。
因為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那是一種以科學為根據的唯物主義。
其實對於那群懦弱的傢伙,約瑟夫甚至都不願意稱呼他們一聲同志。
一甩一甩的尾巴,似是對主人的親昵而感到開心。
該是家庭教育原因,他對羅曼諾夫王朝有著教徒一般的信仰。
休假還沒到幾天,組織上又給他安排了十分重要的核心任務。
又是一個立正的敬禮站姿,馬卡洛夫領命了。https://m.hetubook.com.com
一直強硬的男子漢馬卡洛夫突然間有些含羞。
只可惜,那個時候正巧碰見了美國金融危機,以至於自己的想法不能實施。
基輔也很聽話地派遣出最得力的將領和最精銳的五百名士兵。
小橘貓叫了一聲,輕輕地舔了一口約瑟夫。
他低著頭,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難……實在是難。
左右為難之際,已是沒多少方法可以利用了。
「主席,絕不辜負。」
突然間,一個陌生的人物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可惜現在的瑪利亞並不在此處,無奈之下,約瑟夫只好點著頭,繼續商討要怎麼樣回收工業機床。
比自己更不要命的馬卡洛夫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這讓約瑟夫不禁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談戀愛了。
托洛茨基、克拉辛還有不久前加入他們совет的莫洛托夫。
如此怪語,著實是讓捷爾任斯基無法理解。
鄧尼金信任的是俄國公主瑪利亞,但如果將身份換成совет主席呢?
既然已經想到了方法,那就得找人去跟鄧尼金對接,而那人選,捷爾任斯基心中已經有了。
「如此重要的大事上,我不允許自己去休息。」
「首先,那個人的身份和思想都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
反觀совет組織,他們所實行的,正是以馬克思為主導的思想觀念。
前往基輔,以俄國向日葵大公手下的名義,向鄧尼金提出幫助請求。
可是,他們又不能不去做,因為這是瑪利亞辛辛苦苦弄來的重要工業機床。
約瑟夫帶著一絲憐憫,將這隻飛蛾輕輕抓住。
在他的印象中,約瑟夫永遠都是冷靜的代言詞。
「為什麼是有可能?」
「不,不是我們的同志。」
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找一些值得信任的人,否則,一旦被出賣,將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那麼,約瑟夫等人就必須另尋他法。
對於這樣固執的人,要想讓他服從,就必須讓瑪利亞出面。
捷爾任斯基頓時明白了約瑟夫話語中的意思。
「他值得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