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一戰
第三十章 曾經的墨索尼里,是一位社會黨人

羅馬,一座充滿歷史痕迹的城市,在如今這個充滿紛爭的年代里,仍處於和平當中。
反戰,必須毫不猶豫地反戰。
內心,一處陰暗的角落,浮現出這麼一句話。
『一個偉大的人。』父親認真地回答著:『一個給我們帶來偉大思想的人。』
一枚刻印著馬克思頭像的勳章。
自那日起,墨索里尼便開始有一種感覺,他似乎會與父親口中的『偉大思想』死死捆綁在一起。
義大利社會黨代表人甚至提出對墨索里尼進行批判。
他認為,俄國必然會成為這場戰爭中第一個退場的帝國。
他說道。
令全世界都敬仰的存在……
「一個及格的社會黨人,應該看清楚局勢,看清楚格局。」
整個歐洲都陷入了一片火海當中。
「最終的鬥爭必將是暴力的,災難性的。」
「可是,我們卻什麼都做不成。」
所以即使德國真的擊潰俄國人,也僅僅是減輕了自己在東線的壓力。
他深吸一口氣。
他看著手中的報紙,半邊側臉被燈光照得通亮,而另外側臉則隱匿於黑暗當中。
「我會為了社會主義奉獻一生,奉獻一切。」
「可是,我不能接受一個無能的社會黨。」
『這是一個機會!』
成為他們所敬仰的人。
「在這種帝國主義戰爭中,犧牲的總是無產階級,而得利的卻是資產階級。」
至於西線。
離開前他給身後的同僚們說道。
如今還處於君主制的國家,同時還是一個站在火藥桶上的國家。
他們需要的是穩定和保守。
身為《前進報》主要編輯的他,自然會遵守社會黨一直以來的原則。
可是,那雙銳利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某個遠方。
《前進報》總編輯的文章,很快就掀起了義大利內部的輿論風浪。
直到結束之後,墨索里尼才展開自己的辯論。
畢竟,就單純從國際規模來看,那可是德國拖著奧匈帝國這個小殭屍,去跟整個歐洲開戰。
「在全世界都進入和*圖*書戰爭的年代里,如果我們再袖手旁觀,就等同於放棄了這一絕佳的革命機會。」
「社會黨需要我。」
『這個社會黨需要我,整個社會主義都需要我墨索里尼。』
『我會的。』他如此回答。
會議大堂內,回蕩著墨索里尼的呼吸,也回蕩著墨索里尼的聲音。
「這是一個最合適的機會,戰爭是革命的催化劑,我們絕不能因為保守而失去機會。」
……
只要一直走著,他必然能成為父親口中的偉大革命者。
義大利社會黨的態度正影響著義大利內的人民。
「我們甚至連民眾都影響不了,為什麼?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1914年末。
「革命需要流血,革命需要戰爭,革命需要武裝起來。」
所有人都不敢與他直視。
然後,以偉人的身份,走上這個世界的最高之處。
「可是我們做了嗎??」
而且這份文章還公開批評了現在的義大利社會黨政策,是如此的『安逸』和『消極』的。
「這是帝國主義之間的戰爭,是資產階級為了自己的利益,以『國家』和『民族』為大旗,誘騙無產階級走上戰場自相殘殺的罷了。」
即使現在的俄國仍在戰場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父親那雙穩重的雙手,沉沉地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是如此的認為,如此的堅信。
即使巴黎丟了,他們還能戰鬥,即使前線部隊全滅了,他們還能組拼一支新的軍隊。
說道最後,他的目光充斥著怒火和狂暴。
『過於保守的社會黨必然會錯失這場崛起的機會。』
「沒有,我們就像是一群小丑,躲在國家的不起眼角落,玩著過過家的政治,在這間狹窄擁擠的房間內去批判,去抗議,去辯論。」
『歷史會永遠記住自己,社會黨會永遠記住自己。』
『必須有一個人帶領著他們,走向輝煌,走向繁榮。』
「不打完一場戰爭,義大利人民是不會察覺到,他們究竟hetubook.com•com為什麼需要進行一場深切的社會變革。」
「一個階級是永遠不會放棄自己的特權,除非它被強制這麼去做。」
『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擁有這樣的能力,那就是你墨索里尼。』
那一日宣誓,他是如此的真心誠意,被他死死握在手心上的馬克思勳章,被捂得很熱很熱。
很快,隨著報紙上就出現了俄軍在坦能堡的大潰敗與波蘭危機等新聞字樣,戰爭開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必然會成為這樣的偉人。』
心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他們看向墨索里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在衡量著什麼。
他們在向上帝默禱。
墨索里尼已經看到了結局,他只需要推動整個社會黨前進,就可以讓整個社會黨站在歷史的洪流之上。
無論是資源亦或是兵力,都不可能跟得上。
他張開雙臂,如一名憤怒的偏執狂似的。
「你們需要我。」
「我們要求義大利政府恪守中立,不只是現在,還是要永遠地恪守著。」
很快,這份批判申請得到通過。
『這是誰?』小時候的他如此問道。
已經有不少民眾向國王提出中立申請。
那是法蘭西共和國的頑強,或許還是最後的頑強。
「因為我們沒有去造勢,沒有去宣傳,我們不單要戰爭,要流血,更要動員所有群眾,沒有民眾的支持我們將一事無成。」
『而自己,也將會成為如馬克思那般,令世人為之敬仰的存在。』
很冗長的名字,卻又是一個充滿含義的名字。
「各國的無產階級應該團結起來,反對這種戰爭!」
「真正的革命者,就不應該被教條和規則所束縛,不管誰為未來設計了一套程序,那都是革命性的。」
最後,在長久的沉默過後,墨索里尼離開了這間會議大堂。
金黃色的燈光灑落在墨索里尼身上,彷彿為他披上了一件金色的衣袍。
墨索里尼只覺得腦袋一陣顫慄,可全身上下都宛如蘇醒了一般。和*圖*書
「你們的愚昧和保守,遲早都會讓整個社會黨再一次走向改良主義。」
戰爭開始了。
這份《從絕對中立到積極中立》文章,在未經過任何批准的情況下,很快就被發放下去。
一口冰冷的空氣突然間吸入肺部。
義大利依舊保持著中立,義大利民間也開始為『戰』還是『和』之間,爭論不休。
白色的鳥雀,迎著風飛翔在天空之上。
墨索里尼很喜歡這種感覺。
「如果為了顧及黨的表現形式而毀滅掉黨的革命精神,那將會是我們社會黨人的災難。」
而推動社會黨前進的自己,也將會成為英雄。
即使現在的德國可以打出大規模優勢,但也僅限如此。
而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地位,應得的榮耀。
「難道你們認為,單靠我們的文章,報紙和各種遊行破壞,就能夠掀起真正的革命嗎?」
「這是我的。」
所有人都不敢與他直視,紛紛避開眼神。
他輕輕合上雙眼。
退一萬步去說,德國能佔領俄國,可俄國土地面積十分廣袤,就以德國人那點兵力很難顧及得了整個俄國。
如夢魘似的,一點點地浮現出來。
他喜歡被所有人矚目,被所有人敬仰,被所有人崇拜。
所以德國不可能戰勝,他們的失敗是遲早的問題。
整個義大利社會黨人都開始讚揚墨索里尼,並且開始為他擴大聲勢。
他甚至還寫到,如果一個政黨想名留千史,就必須在情況允許的情況下,去創造歷史。
這一幕是如此的微妙,如此的不可思議。
加入到社會黨時,墨索里尼如此宣誓著。
他曾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的父親,這個名字究竟代表著什麼,可他的父親卻沒有解釋,而是撫摸著他的頭,像是回想起什麼記憶似的。
墨索里尼認真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因為墨索里尼的這一舉動,必然會引起義大利政府的針對,甚至會引起民眾的不滿。
這是他的全名,同時也是他父親親自為他取下的名字和*圖*書
墨索里尼深深吸了一口氣。
第二次,墨索里尼在沒有經過任何人建議下,開始編寫一份屬於自己的宣傳文稿。
他換顧四周。
那群法蘭西人絕不畏死,也絕不畏敵。
所有人都開始指責他,開始埋怨他。
是違背自己黨的原則,還是去走那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墨索里尼絲毫不在意社會黨人的指責,而是站在所有人的中間,聽著他們的宣洩。
面對一眾昔日的同僚同事的圍堵,墨索里尼獨自一人站在中間。
『如果全世界的人民都能從封建君主或者資本寡頭中解放出來,那麼,這個世界該是一個多麼美麗的世界啊。』
這份文章在義大利輿論中掀起了巨大風浪。
目光如炬,語氣強而有力。
「戰爭,不可避免!」
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況且,他們不敢招募俄國人來做自己的士兵。
頓時間,場內有不少人都陷入了迷茫。
父親不在了,而他卻成為了義大利社會黨中,《前進報》的核心編輯。
半響,又一點點睜開眼睛。
『社會黨會因為自己而立足於世界之上。』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與馬克思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整個社會黨人都站了出來,並且要求墨索里尼撤銷自己的言論。
如鷹眸般的目光,正俯視著這片大地。
他凝視著這裏的一切,將腳底下的人民,全部都納入眼帘。
這份主動要求加入戰爭的文章,很快就在社會黨內引起軒然大|波。
因為主動加入戰爭的言論,對他們而言都是背離黨對反戰的原則。
他在文章中寫道。
「如果不遭受沉重的打擊,資本家和上層階級是不會投降的。」
整個戰爭都朝著墨索里尼所猜想的方向發展著。
聖母瑪利亞大教堂,響了三次鐘聲。
『我會為社會主義貢獻一切,乃至於生命!』
貝尼托·阿米卡爾·安德烈亞·墨索尼里。
他的話如一柄重鎚,狠狠地敲落在自己的心臟和靈魂上。
可這一次,他們https://m.hetubook.com.com聯合起來,試圖剷除墨索里尼。
鷹眸般的眼睛,凝視自己的頭頂,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一切,看到了上空的天際。
一縷冷冽的風突然吹拂而來,它掠過了羅馬,掠過了大街小巷,也掠過了站在教堂尖塔上的一個男人。
對此,義大利社會黨保持著他們一直以來的反戰態度。
以前,他們聯合墨索里尼剷除了黨內的改良主義者。
一切的不穩定因素,都不能留在這裏。
冰冷的勳章落在了墨索尼裏手上,手心的溫暖傳遞到勳章上,在那陽光之下,反射出一種不一樣的紅色光澤。
義大利……羅馬。
說完后,他的父親便送了墨索尼里一樣東西。
「不是所有戰爭就應反對,只要這場戰爭有益於革命,我們就要宣動群眾,拿起武器,進行一場革命!」
他相信,不久之後,俄國將會陷入內部革命,然後一點點葬送自己的生命。
「只要戰爭出現,屬於我們的光輝時刻就到來了。」
『我希望以後的你,也能繼承這樣偉大的思想與精神。』
小時候,父親如此說道。
這場大規模戰爭,必將以德國的失敗而告終,這一點他是如此的堅信。
他再一次張開雙臂。
「只要戰爭一打,屬於我們的武裝革命就到來了。」
清醒的大腦,讓他想到了很多,很遠。
強烈的野心在不知不覺中埋下了。
祈禱的牧師佇立在教堂內,信教者雙手抱于胸前。
這個名字來自三位偉大的革命者,分別是墨西哥前總統貝尼托,保衛過巴黎公社的阿米卡爾和義大利社會黨創始人之一的安德烈亞。
「我將會引領整個社會黨,走向歷史洪流的前端!」
直到懂事後,他的父親將這個名字的含義告訴了他。
但坦能堡的的潰敗,已經讓俄國元氣大傷。
可滿足之後,卻又覺得,自己能夠再往上攀爬。
今日,他依舊認為,自己會為了社會主義奉獻一切,即使是自己的生命。
那是義大利的權力中心,同時也是國王的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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